柳月在心里苦笑，她只是一個奴婢，哪里敢在明格格摔東西。

    “等過段時間，我成了側福晉，就是明曦那個賤人的死期?！崩罡窀裾f這句話的表情非常陰狠。

    “福晉應該會幫明格格?！备x想要利用明格格對付格格，是不會眼睜睜地看著明格格被格格除掉。

    李格格輕蔑一笑：“就算烏拉那拉氏幫她又有什么用?！睘趵抢弦怯斜臼鲁羲?，她哪里還有機會生下二阿哥。烏拉那拉氏只會拿福晉這個身份擺架子耍威風，沒有其他本事。

    “格格，我們還是小心為上，不能掉以輕心?！备窀駷橹髯訝斏露⒏?，而且和大阿哥只相差三個月，福晉心里肯定不舒服，說不定會找機會讓二阿哥出意外。

    李格格明白柳月的意思，沉著臉點頭：“如果烏拉那拉氏對我兒子出手，我絕不會放過她，哪怕跟她拼命?！?/br>
    “大阿哥那邊有鄭嬤嬤盯著，二阿哥這邊只有我們自己盯著，絕不能像上次那樣，露出一點漏洞給福晉抓住?！崩罡窀裆洗伪桓x狠狠地陰了一把，柳月心里一直耿耿于懷。

    “四爺太偏心了，二阿哥也是他的兒子，為什么不讓鄭嬤嬤照顧二阿哥？”

    “格格，鄭嬤嬤年紀大了，只能照顧一個阿哥?！绷逻@話說的自己都不相信，可是不相信又能怎么樣，二阿哥哪里能和大阿哥相比。大阿哥是主子爺的嫡長子，二阿哥只是主子爺的庶子。

    李格格其實心里也明白四爺看重大阿哥，她的兒子不可能越過大阿哥，但是她心里就是不服氣。

    “等著瞧，我的兒子一定會比烏拉那拉氏的兒子聰明優秀?！睘趵抢系膬鹤邮堑臻L子又怎么樣，只要她的兒子比烏拉那拉氏的兒子優秀一百倍，四爺就會拋棄烏拉那拉氏的兒子，看重她的兒子。

    “格格，您說的沒錯！”只要二阿哥比大阿哥優秀，主子爺就會重視二阿哥。

    “不管是我，還是我兒子，都要把烏拉那拉氏踩在腳下?！?/br>
    “格格，二阿哥在您的教導下，一定會比福晉的大阿哥優秀?！?/br>
    李格格被柳月的這句話恭維地非常開心：“把二阿哥抱過來給我看看?！?/br>
    “是，格格?！?/br>
    明曦從李格格這里回到明絮園，四爺已經等她一會兒了。

    “爺，你回來了啊?！?/br>
    四爺聽到這句“你回來了啊”，心頭掠過一抹暖意，微微勾起嘴角：“恩，我回來了?！?/br>
    以前，明曦見四爺來她這，只會說“爺，你來了啊”，這句“你回來了啊”是她第一次說。她自己并沒有發現和以前不一樣。

    明曦看到四爺唇角邊的弧度，心想四爺今天的心情好像很不錯，不知道發生了什么好事情。

    “爺，我剛剛從李jiejie那里回來?！?/br>
    “恩，我知道?！?/br>
    “很遺憾沒有見到二阿哥，不知道二阿哥長得像誰，是像爺多一點，還是像李jiejie多一點？”

    關于這點，四爺并沒有去注意，不知道二兒子像誰。

    “現在還小看不出像誰?！?/br>
    “對了，爺，你派人去莊子了么？”明曦關心地問道，“只是我們的莊子出現牛痘，別人家有出現牛痘嗎？”

    提到這件事情，四爺的神色瞬間變成沉重：“不止我們莊子出現牛痘，當地有好幾家也出現了牛痘?！?/br>
    “要是這樣，那就糟糕了?！?/br>
    “恩，明天我會向皇阿瑪稟告這件事情?！?/br>
    “爺，有沒人傳染牛痘？”

    “莊子里沒有，當地有村民被傳染了牛痘?！?/br>
    “大人還是小孩？”

    “大人和小孩都有?！?/br>
    明曦聽到這話，心頭狠狠地跳了下，這是個好機會，但是她要怎么和四爺說種牛痘這種事情。

    “當地有一個小孩得了天花?！彼臓攽岩珊鋈怀霈F牛痘，是不是和這個有關。

    “天花？”明曦瞬間瞪大雙眼，神色有些激動，這是個好機會。

    四爺見明曦神色有些不對勁，微微蹙起眉頭，一臉關切地問道：“怎么了？”

    明曦覺得這是個好機會，但是不知道該不該和四爺說。

    見明曦一副有話要說但是又不敢說地模樣，四爺輕輕地挑了下眉頭：“想說什么直說?！?/br>
    “我怕我說出來，爺會怪我?！?/br>
    “我怪你做什么？”

    “怪我腦子不正常?！?/br>
    四爺聽到這話，不由地怔住，隨即好笑地看著明曦：“說吧，我不會怪你腦子不正常?！边@丫頭到底想說什么？

    “真的？”

    “真的！”

    明曦看著四爺，在心里糾結掙扎。

    四爺也不催明曦，耐心地等她開口。

    明曦深吸一口氣，不再猶豫糾結，決定告訴四爺：“爺，這件事情很重要，你或許會覺得我腦子不正常，或者異想天開，但是這件事情真的可行?！?/br>
    四爺見明曦一臉認真嚴肅地說這番話，不覺地也變得認真起來。

    “什么事情？”第一次見這丫頭露出這么凝重的神色，一定不是什么小事情。

    “爺，我們去書房談吧?！?/br>
    “好?！?/br>
    等到了書房，明曦沒有遲疑，開門見山地說道：“爺，牛痘是個好東西?！?/br>
    四爺聞言，直接驚愣住了，用難以置信地目光看著明曦。

    明曦深吸一口氣，神色非常鄭重地說道：“爺，牛痘可以拿來預防天花！”

    “什么？”四爺被明曦的話驚到了，“怎么可能，荒謬！”

    明曦聽到四爺這么說，心里一點也不意外，“爺，你先聽我說話?！?/br>
    四爺雖然覺得明曦所說的無比荒唐，但是并沒有訓斥她。

    “你繼續說?！?/br>
    接下來，明曦就給四爺科普種牛痘的技術和可行性。

    四爺一開始聽的懵懵懂懂，但是聽完后就明白了。

    “你說的是真的？”如果種牛痘真的能預防天花，這是一件天大的好事情。

    “是真的！”明曦說的斬釘截鐵。

    第49章

    “這件事情，你從哪里得知的？”四爺被明曦說的心動了，但是種牛痘這種事情聽起來還是太過荒謬，是否真的能實現還不一定。

    聽到四爺這個問題，明曦在心里呃了一聲，表情頓時變得僵住，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四爺這個問題。難道跟四爺說她來自幾百年后，知道種牛痘的技術？

    四爺見明曦神色僵住，目光閃躲，微微挑高眉頭：“怎么不說話？種牛痘這件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這丫頭一臉心虛地模樣，該不會是她胡編亂造的吧？

    明曦小心翼翼地說道：“爺，我是怎么知道的，能不能不告訴你？”實在是不知道該怎么告訴四爺。

    “為什么不能告訴我？”四爺的眼神忽然變得犀利，“這個想法該不會是你胡編亂造的吧？”

    “怎么可能？！”明曦聽到這話不高興地，怒視著四爺，“這種事情關乎到性命，我怎么可能亂來？”她記得種牛痘技術好像是在清朝期間發明的，當時領先西方很多年。

    四爺知道明曦的性子，不會拿人命開玩笑，但是這丫頭不說出種牛痘這種事情的來源，還是很可疑。

    “既然不是你胡編亂造的，為什么不能告訴我？”

    明曦苦著臉說：“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和爺說?！笨偛荒軐嵲拰嵲挵??！盃?，你要是相信我，就派人去實驗。但是，如果你覺得可疑，那就當我什么都沒說?！彼粦摳臓斕徇@件事情的，應該自己先找人實驗。等實驗成功了，再告訴四爺也不遲。

    四爺深深地看了一眼明曦，開口問道：“真的不能和我說？”

    “是不知道該怎么和爺說?！泵麝匾荒槦o奈，“就算我說了，爺你也不會相信?！?/br>
    “你不說，怎么知道我不相信？”這丫頭看起來有什么難言之隱。

    “爺，種牛痘這件事情，你就當做沒聽到吧?！惫桓嬖V四爺太莽撞了。舅舅明明是個大夫，她應該跟舅舅說的，讓舅舅去做，真是太失算了。

    四爺見明曦不想說，沒有再逼她了。

    “你說的方法，我會安排人去做?！?/br>
    明曦聽到這話，一臉驚訝：“??？”四爺不是覺得可疑么，怎么還安排人去實驗。

    “啊什么，不管你說的這個辦法對不對，我都要派人去試一試?！边@丫頭說的這個辦法真是太讓人心動了，雖然可疑，但是如果成功了，那他就做了一件天大的事情，就能在皇阿瑪面前立了一件大功。

    四爺雖然不是太子，但是也想建功立業，不想一直做光頭阿哥，想為自己賺一個爵位回來。

    明曦說的種牛痘技術，對他來說是一個好機會，誘惑力太大，所以他不想錯過，想試一試。如果成功了，那他就立了一件大功，會得到一個爵位。如果失敗了，那也沒有關系，他不會損失什么。

    “爺，你不是不相信嗎？”既然不相信，為什么還要去做。

    四爺抬手輕輕地敲了下明曦的腦袋，沒好氣地說：“你自己說說你這話能讓人相信嗎？”

    明曦換了個角度想了想，然后一臉訕笑地說：“是很難讓人相信?！闭f完，不解地看著四爺，“那爺你為什么還要派人去做？”

    “我覺得你說的這個辦法很好，如果成功了，那么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得天花?！碧旎ㄊ莻€不治之癥，根本沒法治愈，每年因為天花而死的人很多，就像他的六弟。如果種牛痘能成功預防天花，那么以后就再也沒有人得天花。即使這丫頭說的很可疑，但是他還是想試一試。

    明曦聽四爺這么說，一雙眼頓時變得閃閃發亮，崇拜地望著四爺：“爺，沒想到你這么有冒險精神?！彼臓斆髅饔X得她提出的種牛痘技術可疑，但是還是想去試一試，真是讓人意外，沒想到四爺的思想這么開明。

    “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危險?！比绻X得危險不去做，那么就什么都做不了，只會原地踏步。

    明曦朝四爺豎起大拇指：“爺說的太對了！”沒想到四爺骨子里并不是老封建老頑固啊。不過也對，四爺今年才二十歲，正是熱血沖動又不服輸的年紀，會有冒險精神也很正常。

    四爺伸手彈了下明曦的額頭：“希望你說的是對的?！?/br>
    明曦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非常篤定地說：“爺，我說的不會有錯?！?/br>
    “是嗎？”這丫頭說的這么肯定，那他就姑且相信她吧。

    “不過，爺，這種事情不可能一次就成功?！彼浀梅N牛痘技術試驗了很久才成功的，好像是好幾年吧?！罢f不定要一年半載才能成功，你要做好心理準備?！?/br>
    “我明白?！彼臓斪匀恢肋@種事情不可能一次就成功，要反復嘗試，才能成功。

    明曦調侃道：“爺，要是成功了，你就立了一個大功，說不定會被皇上封為親王?！比绻N牛痘的技術真的成功了，說不定老康真的會封四爺做親王，畢竟這可是前所未有的大功一件，可以名留史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