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節
寇天佑握拳,北疆若敢來犯,他必會將他們擊潰! 233、二三三章 沉淀 吳王心情復雜的看著眼前之人, 前吳國中軍少將軍,現博陵侯的……閨女?大殿內除此二人外,大王子陳澤也在其中。 關于伊圖和邊防貪墨之事, 霍明明已對吳王與陳澤一一說完,此刻靜靜站在殿內, 不由打量起這位許久不見的大王子, 似乎變得更沉穩些了。說起來,大王子對她還有救命之恩, 后來有將王宮令牌贈予她, 這份信任令霍明明十分感動。 吳王終于消化完霍明明帶來的信息,沙啞著聲音問道:“博陵侯到底有何打算?” 霍明明收回打量的目光,說道:“其實侯爺并不是想直接要那些馬匹和生鐵。侯爺想的是,吳王大人打贏了北疆后,那馬匹定然是多的數不勝數,所以才會以此作為交易。至于生鐵,這個可以暫時放一放, 并不急于一時?!?/br> “打贏北疆?”吳王縷著胡須,干笑兩聲,“霍老弟對本王還真是信任啊?!?/br> 霍明明詫異道:“難道您覺得吳國會輸?” “放肆!”吳王甩袖,“本王怎么可能……”話到此處,又看了一眼霍明明, 此刻她依舊是男裝打扮,與當日在吳國一樣,這提醒著他眼前之人并非是不懂吳國軍情之人, 恰恰相反,她熟的很??! “明明,你不用繞彎子了?!标悵山K于出來救場,溫和道,“博陵侯可是有什么計策?” 霍明明道:“北疆缺乏糧草,而且現在他們內部也并不平靜,我們可以誘敵來攻,分而化之?!?/br> 吳王冷哼:“說得輕巧,你以為本王沒想過嗎?” 此時霍明明從懷中將信拿出:“這是博陵侯特地囑咐我要親手交給您的?!?/br> 吳王狐疑地接過,那信看來寫的頗為用心,密密麻麻的字好幾頁。如果說霍明明是仗著自身底子好和她自己本身在過去訓練過積累的軍事知識,那么這封信,就是聶冬完全沉浸在博陵侯的記憶與軍事素養中寫出來的一封軍事分析信。 博陵侯霍南鵬,這個時代真正的北疆問題專家,唯一一位帶領騎兵一路打到北疆王庭的將領! 吳王先是迅速掃過了這封信,信重內容令他又驚又怕,又趕緊看了第二遍,第三遍……每一遍都有新的所得。 “霍老弟這是建議我重開與北疆的通商口啊?!眳峭趺碱^緊蹙,“本王又何曾不想,只是朝中諸公對此反對聲頗大,哎,本王也是被逼無奈?!?/br> “北疆內部并不統一,許多部族都希望與大陳和談,加之赫鐸部在北疆的所作所為,不少部族已與它生怨,正所謂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您不妨一試。至于朝中諸公……”霍明明不屑道,“他們應該顧忌不到這里?!?/br> 陳澤不由道:“你繞遠路而來,怕是還不知道,朝中已派了中軍到吳國來督軍。若是此時與北疆和談,必然會引起軒然大波?!?/br> “來吳國督軍?”這一點的確出乎她所料,霍明明不由問道,“領兵的是哪位將領?” “太尉之子,楚博?!?/br> “他?!” 陳澤微楞:“聽你語氣,認識?” 霍明明點頭,口吻也跟著放松起來:“如果真是楚博的話,二位大可放心,這位不是不知變通之人,相反,我想他若是來到吳國,肯定也會贊成的?!?/br> 吳王并不想與霍明明過多討論關于朝廷的問題,便道:“好了,你難得來我吳國,又是一路奔波,還是先去歇息吧?!?/br> 霍明明也覺得短短兩個時辰也不可能讓吳王想通,也沒有繼續堅持談下去。 陳澤帶他走出王殿時,霍明明回望了一眼身后華麗的宮殿,說道:“上次來吳王宮的時候,我還沒來過這里。您最近可好?” 陳澤緩緩點頭:“尚可。我猜父王明日就會答應你的請求了?!?/br> 霍明明一臉詫異。 難得她也會露出這樣的神色,陳澤有些得意,但還是含蓄道:“博陵侯向來對北疆看的很準?!眳峭踹@么著急地將他們趕出來,就是為了繼續讀那封信。 那封信霍明明也看過,當時她就驚呆了。她百分百確定,那不是聶冬能夠寫出來的。為了寫那封信,聶冬整個人的狀態都很不好,就好像是精神分裂一樣。 霍明明雖沒有與真正的博陵侯相識,但通過那封信,她覺得自己看到了一位巨人。如果聶冬能夠保持那種精神分裂的狀態,霍明明甚至覺得,他可以直接領兵掃蕩北疆。然而聶冬不敢賭,她更不敢賭,萬一聶冬的精神真的撐不住被徹底吞噬回不來了,她哭都沒地方哭去! “那貪墨之人?”霍明明好奇問道。 陳澤擺擺手:“左右不過就是那些人?!?/br> “你們連這也知道了?!” “就算以前不知道,這半年來也應該知道了?!?/br> 陳澤言語不詳,霍明明見狀也不再追問。來時聶冬也囑咐過她,雖然她與吳國頗有淵源,但千萬不要將自己牽扯到吳國內政中去?;裘髅鞑挥捎执蛄苛艘谎坳悵?,真的和上次見到他的時候大不一樣了啊。上次的陳澤,還陷在二弟戰死的哀痛中,一邊自責,一邊又覺得自己沒有能力扛起吳國重任。 霍明明深深吸了口氣,隨后緩緩吐出。 自上次戰敗被朝廷奪去一郡后,此番再來,吳國又給了她不一樣的感覺。仿佛所有人都沉淀下去了,一掃以前的猶豫不決。 “不過不管如何,我們都要先打一場勝仗才行吧?!标悵呻m只看了幾眼那信,但也推測道,“無論是通商口,還是分化北疆,我吳國都需要一場勝利來證明自己的實力!” “您說的沒錯?!被裘髅饕匀瓝粽?,振奮道,“所以博陵侯才會說示弱,以誘敵而戰,這樣戰機才會掌握在我們手里。您不覺得那些貪墨之人正好給了我們這個機會嗎?” 陳澤溫和一笑,眼神卻透著寒冷:“可不是么?!?/br> 如果以前他的父王還因為朝廷而顧忌那些人,如今吳國再次面臨生死存亡,想必父王也不會在軟弱了。 與吳國的暫時平靜相比,北地三郡已是狼煙四起。唐愈沒想到這里的叛軍攻勢會這么兇猛,而且他們還搶了朝廷的糧草,并截斷了糧草的補給線。朝廷的運糧軍不得已只能改變運糧路線,只是這樣一來,時間要比原來拉長半月有余。 除了軍中的幾位將領還有內侍楊若愚的飯菜依舊豐富外,連一些小校的飯中都攙了沙石。 “那些叛軍勾結北疆之徒,薊將軍,您再這樣守城不出,這仗還怎么打?!”楊若愚尖著嗓子,他已經在這風沙滿天走的鬼地方待了三月有余。 薊海道:“楊大人,北疆人故意引我軍野戰,他們的馬匹強于我們,堅守不出,讓他們白白消耗糧食,最后還是我們贏!” “這樣的話咱家已經聽得耳朵起繭了!”楊若愚重重冷哼,甩袖走出軍帳。 薊海無奈的揉著額頭,皇上派了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太監來監軍,真是令他左右為難。一旁的將軍也憤憤不平:“那閹貨除了會一句上陣殺敵,還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