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
王慶元嗖的一下瞪大了眼睛。 老侯爺和大公子這是要讓他去和海盜做買賣???! “除了賣給他們鹽,還可以給他們一些糧食嘛?!被粑溺娦Φ?,“至于價錢,適當提高一些又何妨呢,或者直接讓他們拿海中珍寶來換?!?/br> 做到王慶元這個位置上的商人們,黑道白道都會有些交情。在池安的地盤上,去結交海盜,難怪老侯爺讓他避開那些大宗商戶了! 直到霍文鐘走后,王慶元還呆呆的跪在那里,過了半響,臉色復雜的看著兩位同伴:“二位老哥哥,你們說這……這到底是讓咱們干什么?!” 那兩個掌柜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道:“既然老侯爺想要一些海中珍寶,那咱們就要替侯爺換回來?!?/br> “哦……”王慶元明白了,老侯爺這是要做珍珠的生意了啊。池安禁了海,除了鹽價和海產品外,珍珠這本來就稀少的寶物就更難得見了。 這年頭離人工養珠還早了上百年,所有珍珠全是野生,絕對的奢侈品! 既然了解到老侯爺想要什么,王慶元頓時也不害怕了。不就是和金文龍做買賣么,海盜也是人啊,只要是人就有利可圖,王慶元手里也有一群打手,他自覺有博陵侯府撐腰,對上海盜真不那么膽怯。 “我去查查這份名單上的人?!蓖鯌c元道。老侯爺給他這份名單,一來是讓他避開他們,防止池安人知道他和海盜做買賣,二來也是方便他查查這些人底,若是哪一環節遇上了,也要有個對策。 “這王老哥哥是個實誠人啊?!碧樟嘉鋰@道。 在他旁邊的馬掌柜與他一樣,都是老侯爺暗中培養的那一撥人。 馬掌柜道:“侯爺說了,讓咱們查清這些個海盜到底是從哪里來的?!?/br> “還是咱們侯爺看的透徹?!碧樟嘉湟幌氲匠匕步D侨喝?,就忍不住翻白眼,“這世上哪里來的那么多的海盜,這群人把別人的活路給斷了,可不就把人逼成了海盜么!” 陶良武的老子和娘都是伺候霍家老爺子那一輩的,老爺子去了后,霍家分家,陶良武和馬掌柜就被博陵侯給帶走了。那時候老侯爺還只是個沒什么名氣小將領,陶良武他們就替老侯爺籌銀子。因家奴不能舉孝廉,老侯爺許了他們普通百姓的身份。如今陶良武的兒子在博陵念書,那私塾還是老侯爺出銀子修得。 王慶元不過是明面上的人物,聶冬真正要用是陶良武這撥人。 與此同時,在池寧拼命抵抗海盜的任柏云終于收到了老侯爺的口信。 “烽火臺?!”任柏云一臉“你逗我”的表情看著前來接頭的侍衛,“這要上哪兒建烽火臺???等烽火臺建好后,池寧恐怕早就城破了??!” 那侍衛示意他不要激動:“侯爺說了,現在在臨海的山上建烽火臺肯定是來不及了,可你們總不能一直被海盜牽著鼻子走吧。在每個漁村中,準備一處柴堆,只要發現海盜就立刻點燃柴堆,這樣一來,其他漁村的人就可以提前把值錢的都帶走,只留一座空村讓他們搶?!?/br> 任柏云是經歷過北狄之戰的人,自然清楚烽火臺的作用。但在海邊建造烽火臺,幾乎沒有人提過。一來朝廷不重視海戰,二來對于朝廷來說,池安的海盜遠不如北狄的威脅大。在這里建烽火臺實在是不劃算。 “侯爺還說了,你們可以多堆幾個柴堆,若是海盜人數多,就點兩堆柴,來的少,就點一堆柴?!?/br> 任柏云頗為無語:“兄弟,哥哥我知道烽火臺是怎么回事,不用再解釋了?!?/br> 那侍衛道:“我這兒不是看任大哥你有些走神么。侯爺還囑咐了,如果池寧有條件的話,最好讓你們的水師將領佩帶響箭或鞭炮,遇到突然情況,也好互通消息?!?/br> “這事我記下來?!比伟卦贫疾恢约菏怯檬裁凑Z氣來說的這句話,不過這也方法聽這滑稽,但對海盜使他們來回奔波戰術頗為有效,又問道,“侯爺還有什么其他吩咐嗎?” “侯爺下了一道軍令!” 聽此言,任柏云頓時站得筆直,方才那隨意的模樣仿佛只是錯覺。 “任柏云聽令,命爾死守池寧縣,務必在一月內將金文龍海盜堵死在趕池安與池寧交界海域!”侍衛拿出一塊令牌,“這是池安水師的海船行船令?!?/br> 任柏云接過仔細辨認了一遍,將令牌的模樣牢牢記住后便還了回去。 “過幾天就會有池安的人來親自將此令牌交給池寧縣尉熊昆手中。與此同時,還可動用弓箭二百支。記住,你們的任務不是圍剿金文龍,而是把他困在老巢就可以了?!?/br> “圍而不攻?” “正是!” 任柏云嘿嘿一笑:“還是得咱們侯爺就是厲害,竟然連池安的海船都給撈出來了!”池寧不缺士氣,也不缺將領,縣尉熊昆的水站經驗就頗為豐富,只是硬件太差了,縣衙的船竟然都一些竹筏子,連海盜的一個小指頭都比不上! “恩,那海船停在港里停也是停著,不如替褚家自己運運貢品,正好經過了池寧縣,要在這里做些補給?!笔绦l說的義正言辭。 任柏云聽得也十分認真:“池安的諸位大人一心奉公,提前準備好貢品,也免得因忙秋收而有所缺漏,一個不好,那可就是大不敬??!” “所以海船在池寧縣的時候,務必請縣令與縣尉兩位大人多多留神!” “是!” 第一三九章 比狠 一處幽靜別致的小院中,一書生打扮的世族公子正提筆作畫,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漢子走到過來,附耳對其說了幾句。褚燕敏筆下一頓,墨珠在宣紙上不自然的暈開,一副快要畫好的花開富貴這這樣毀了。 “褚慶濤動了一條海船?!”聲音里帶著一絲詫異還是一絲怒氣。 “回公子,是的?!惫苁碌吐暤?,“不過那條船原本就是褚慶濤自己家的,今年是太后娘娘五十大壽,說是要提前準備好貢品運往京城?!?/br> 褚燕敏也沒有閑情逸致了,接過一旁丫鬟遞來的帕子胡亂擦了把手,便往書房而去,邊走邊問:“船上都有哪些人?” “都是褚家的家仆們,其中二管事負責才買也在上面,一共有三十來人吧?!惫苁碌?,“今天剛說的這事兒,現在船暫時還沒出港,大約到晌午的時候再走。等貢品置辦好了,會讓當地的縣尉來暫時護衛,再寫信回池安,根據貢品多少來派士卒過去。說是這樣……以防浪費?!?/br> 褚燕敏還是頭一次聽說這種護衛方法的。 管事又道:“褚家的解釋是讓下面的縣尉來護衛,比起直接調動池安士卒,會省下不少糧草?!?/br> 縣尉出馬,那就是郡縣兩級財政共同支撐,最后只需要給縣尉一人多多嘉獎就好了;而如果一開始就是池安郡來派出士卒,則是郡內財政一家來支付糧草,很顯然不劃算。 “哼,他倒是會表忠心?!瘪已嗝舫槌鲆环廑?,上面寫著圣上因去年大旱憂心百姓,因此主動削減自己的用度,與民共苦?!安痪褪强粗ド瞎澥?,便用了這么個辦法么!看來褚慶濤還是想在郡尉的位置上在待幾年啊,呵,他也不想想那位置是踩著褚家老三老五的血來的??!” 管事見勢不好,連忙道:“公子息怒!” “我不生氣?!瘪已嗝粜Φ?,“我沒必要和這種畜生生氣。我只是心寒,諸位叔叔伯伯竟然沒有一個人阻止海船出港?!?/br> “其實……”管事有些猶豫,見到褚燕敏目光掃來,不由小聲道,“這也不能怪諸位大人,當時博陵侯也在港口,一哭二鬧三上吊呢!” 池安定威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