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節
“呵呵,我乃易陽大營校尉,自認查一輛馬車也是綽綽有余的?!闭f罷,直接亮了謝豪的令牌與令箭,“此乃軍令!哪怕是當朝丞相乃此,也得查!” 已歸封地的列侯沒有治民之權,這是最致命的?;;R磺韵碌男」僖簿土T了,對上兩千石的封疆大吏,就不夠看了。 陳福又道:“你可得想清楚了,車內之人不是你能冒犯的!” 城門校尉哼了聲,大步走了過去,正要掀開簾子,突然身后一陣急促的快馬,原來是沈江卓帶著秦蒼策馬而來。 “李校尉真是好足的架勢啊?!鄙蚪繌澭坌χ?,語氣卻是十足的譏諷。而秦蒼更是一座移動的冰山,侯府里的侍衛沒有一個是不怕他的,其氣場也只有開啟變態模式的老侯爺能壓得住。 秦蒼沒有說話,目光向著不遠處的混跡在人群中的韓永掃了一眼。只是一瞬間,又將目光集中到了馬車這邊來,仿佛他只是簡單的四顧一番罷了。 城門校尉重重哼了聲,提了提氣勢,大步走上前,正要一把掀開,見著沈江卓還有博陵侯府所有人都盯著他,動作不自然的慢了下來,到底是掀開了車簾的就一角。 一襲華衣映入眼簾。 目光漸漸往上…… 怎么是個女人???! 城門校尉驚得往后面連退了好幾步,揚聲道:“你、你們……這個人是誰?!” 霍明明穿著寬大的古代女子衣裳,無比端莊的跪坐在馬車內。 城門校尉還要再看一眼時,手剛伸出去,便被牢牢握住,那人力道之大似乎將他的手給折斷一樣。那校尉忍著痛側頭一看,抓著他的人正是侯府的侍衛長秦蒼,那個傳聞要來軍營當牙門將的人。 “不想死就別動!”秦蒼低聲道,“馬車內之人名字比你命還要尊貴!”說罷,重重甩開,那校尉重心不穩竟然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秦蒼看也不看他一眼,抬手道:“回府!” 謝豪在侯府里干坐了半個時辰,一眾博陵官員也陪著坐了半個時辰,老侯爺卻依舊不現身,看向霍文鐘的眼神也漸漸變得疑惑起來。 “這老侯爺的架子,是不是也罷的太大了?!”謝豪重重擱下了茶杯,“本官自認沒有哪處得罪過博陵侯吧!” 霍文鐘臉上笑的都快僵了。 坐在霍文鐘旁邊的張義鴻小聲道:“大郎啊,侯爺到底在哪里你就給句實話吧,我這心里實在是沒底啊?!?/br> “父親一直病著?!被粑溺妵@了口氣,“開春后身體就不好了,趙縣時疫又cao勞過度,還被魏文杰那小兒給氣暈了,還望大人體諒啊?!?/br> “博陵侯就是這樣對待朝廷所封的郡尉嗎?!這就是博陵侯府的待客之道?!”一旁的易陽郡屬官不由呵斥。 突然,薛太醫從門外趕了過來 屋內人聽得同傳,不約而同的站起身。薛太醫對自己將要說的話沒底,可太醫連見皇帝都是日常,對上謝豪時面上還是不怵的。 “父親如何了?”霍文鐘第一個問。 薛太醫卻看向了謝豪:“侯爺說了,他今日心情不佳,不想見郡尉大人?!?/br> “為何?!”謝豪快要被氣笑了,“博陵侯是否見人難道全靠心情?” “侯爺說了,郡尉大人若想知道原由,不如去問問城門口的那位李大人?!?/br> “什么李大人?”謝豪聽得一頭霧水。 眾人也是一臉迷茫。 薛太醫飛快說出最后一句臺詞:“老侯爺說了,可以請大郎送客了?!?/br> 謝豪徹底怒了,用力甩袖:“不知所謂!” “哎呀呀!”張義鴻急的跺腳,“大郎你……老侯爺他,哎……哎!”見謝豪怒氣沖沖的走遠,又趕緊去追。 霍文鐘也懵了,待送走所有人,一把拉住了薛太醫:“父親回來了?那些話真的是父親說的?倒是什么意思?!” “是任伯云來傳的話?!毖μt連忙解釋,“他說一旦老侯爺在城門僵持,就這樣說,是侯爺提前吩咐他的?!?/br> “也就說父親還沒回來?” 霍文鐘話音未落,張大虎急匆匆跑來,喘著粗氣:“回……回來了??!” “這就是博陵侯府嗎?”霍明明有些好奇的撩開車簾,“比起吳王宮還是遜色一些啊?!?/br> 聶冬恢復到了正常的坐姿,剛才小雞一樣的躲在霍明明身后,幸好他有先見之明在下溪縣提她找了這么一套古代禮服一般的衣服??! “回府咯?!甭櫠草p松了不少,“可以睡個舒服覺了?!?/br> 霍明明不由看了他一眼,算了,等這老侯爺睡好了,再和他談怎么尋人的事吧。有求于人就是這樣,不得不低下頭來。 正院和二門處早就由高安等侍衛全部接管了下來,府里伺候人也都趕的遠遠,保證四周全部都是老侯爺的心腹。 聶冬這才從馬車上下來,差點跪在了地上,幸虧霍明明眼疾手快的拎著他的肩膀。 霍文鐘趕來的時候,便看到了這一幕——他爹一高一低的蹲著,旁邊站著一個身穿華服的女子,像拎小雞一樣的見他爹給拎起??! “父親!”霍文鐘快步走了過去,“您怎么了?” 聶冬呲牙咧嘴:“呵呵,馬車坐久了,腿有些軟?!?/br> 一旁的霍明明嫌棄的說道:“你缺鈣?!?/br> 霍文鐘已經呆了,直到那女人跟著老侯爺一起進了正院,這才回過神趕緊跟上去。 “父親,您可算是回來了?!被粑溺娕ν裟且荒?,“方才謝豪來給您請安,您看現在是不是……再把他請回來?” “還請他回來?!”聶冬往上翻了個白眼,“老子差點沒叫他給欺負死!” 霍文鐘跑來的路上,已經聽高安提前說了他們在城門的經歷,好像一直是侯府在欺負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