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節
說完他走到靈池旁,坐到那名玄衣宮侍之前的位置上,手結玄印,神識潛入青鸞陣的禁制之中,這時候就見他渾身精光一閃,銅殿四壁的符篆同時綻放出耀眼的強光。 文勃源是要借助青鸞陣的神通,趁陳海不備,強行侵入他的識海之中,對數年前種入陳海識海之中的蠱魂進行二次祭煉,到時候就能將陳海的性命完全控制在他的掌控之下…… 想想數年前布下的棋子,這一刻終于能發揮作用,趙承教、趙忠也是既緊張又興奮。 第535章 蠱魂之秘 文勃源盤膝坐在靈池之旁,天頂似有陣陣波濤般的金色神華涌出,下一刻就見一道凝如實質的金蛟虛影從文勃源的體內掙扎而出,盤旋于銅殿的上空,朝趙忠、趙承教微微頷首。 看著文勃源的金蛟元神凝如實質,即將化形往更高一層境界兌變,趙忠震驚說道:“沒想到師弟修煉龍陽真訣,要比我等快出這么多,他日或許唯有師弟你能成就龍陽真身??!” “文師弟直接以元神侵入陳海的識海,會不會太過兇險了?”趙承教擔憂的問道。 “陳海所修必是上品紫丹,神魂堅固異常,倘若不能一次成功侵入,讓他有了驚覺,我們就只能強行激活蠱魂丹,令他神魂破滅了。而正如師兄所說,陳海身上的秘密太多,又是控制天機學宮跟龍驤大營的關鍵,直接令他神魂破滅,實在太可惜了?!?/br> 文勃源的金蛟元神只能傳念與趙忠、趙承教交流,說道。 “我借助青鸞陣掩藏氣息,即便陳海身邊有道胎境天榜人物,也不可能察覺,而煉有我本源神識的蠱魂,已經與陳海的神魂徹底融合,我只要侵入陳海的識海,實際就掌握他的生死命脈,豈有他掙扎的余地?” “那行,一切小心?!壁w忠說道。 文勃源微微頷首,下一刻就牽引清玄氣息卷裹過來,趙忠、趙承教眼睜睜看著文勃源的金蛟元神在他們面前完全化為無形,很快他們的神識也完全感知不到文勃源元神的存在。 過了許久,不見文勃源有什么動靜,趙忠、趙承教才確認文勃源的元神已經出了東山別院,往西山別院潛去。 作為陰神虛靈存在,文勃源元神能夠穿墻破土,雖然陳海在孤刃峰西麓的別院也有部署防御法陣,但借著青鸞陣的掩護,文勃源的元神潛入西山別院之中,主持防御法陣的玄修弟子,也絲毫沒有感受到異常氣息的潛入。 潛入防御法陣之中,文勃源沒有急于潛入陳海潛修的后院,而是往山腳下龍驤大營將卒駐守的營壘潛去。 西營此時駐守的將卒雖然還不足三千人,將卒又早已經結束一天的cao練,但營壘之上還有淡淡的殺伐兵氣凝聚,令文勃源不敢直接潛入西營,但也是前所未有的接近,甚至能看到龍驤大營的傀儡師們,正驅御七八具透漏暗金色光澤的血魔傀儡從他眼鼻子前巡邏而過。 兩輛重型天機戰車、八輛輕型天機戰車屹立在營城中間的廣場上,雖然用防雨布遮住,但金勃源還是能一眼識出來,他都不知道陳海什么時候,將這十輛天機戰車運入京畿。 而所謂從天機學宮的匠師、匠工,看他們在營城之內的起居行止,與訓練有素的將卒完全沒有區別——文勃源將他所看到的一切,都通過清鸞陣傳念告訴趙忠、趙承教,趙忠、趙承教他們在東山地宮里也是大罵陳海狼子野心。 背著他們,將這么多的戰備偷偷運入京畿,兩千人左右匠師、匠工隊伍也完全可以當作百戰精銳使用,要是哪家被陳海惹怒,卻又輕視了龍驤大營在京畿暗藏實力,僅僅是聚集兩三萬精銳兵馬強襲歸寧城,怕是要吃大虧。 陳海此賊,果真陰險。 想到這里,文勃源不再耽擱,直接往陳海所在的院子潛去,那是一片竹林,陳海身處竹林深處,盤膝坐在一方青玉石上,已經完全是入寂狀態,就見一團真元有如白練般在陳海的口鼻間吞吐,而陳海手、足、胸、腹,十二靈脈行經之處,皆紫蘊神華隱爍。 好雄渾的真元,果然是千年都未必出一人的上品紫丹! 文勃源不怕陳海能感知他的氣息,但怕陳海潛修時設有其他禁制,耐著性子慢慢觀察,最后狠心往陳海的顱頂撞過去…… 似穿過一層水波,文勃源進入陳海的識海,直覺是進入四面八方皆是空濛濛霧影的虛靈空間,這是陳海入寂后,識海極其沉寂的跡象。 然而,陳海的識海極其之廣,文勃源甚至都感知不到邊界的存在,他情不自知的想,要是顧師占據這具身舍,豈不就能跨過千古以來從未有人能跨越的一步,真正做到奪舍重生? “奪舍重生!是誰百般算計,要奪他人身舍重生?” 突然間,一聲質問似雷霆怒劈過來,文勃源心知陳海已經驚醒過來,就在這時,空濛濛的霧影倏然散去,陳海識海露面真容,仿佛一座金色波濤洶涌的汪洋大海,掀起萬丈波濤、無數風柱,直接要將文勃源的元神絞碎掉。 在遠盡處,陳海的元神也在識海中具相出來,卻是一樽與陳海真身眉目俱似的小人兒,受紫電雷霆環繞,透漏無盡的威儀。 雖然這是陳海rou身祖竅所開辟的識海,陳海的元神在他自己的識海之內就是神明,強闖進來的元神,甚至比煙霧還要虛弱,但文勃源沒有心驚,他知道與陳海識海融為一體的蠱魂才是他真正的底牌,這意味著如此廣闊的識海所蘊含的精神念力,皆能為他所用,他能憑借蠱魂反客為主,將陳海的元神反制住。 “文大人,歸寧侯府才匆匆一別,此時又迫不及待的來見我了??!”陳海的念識在識海里直接化為雷霆的聲音,震得文勃源金蛟元神幾乎崩潰。 沒想到陳海的神念是如此的強大,文勃源不敢怠慢,就要將蠱魂召出來,然而這一刻,蠱魂氣息仿佛石沉大海,竟然不給他一絲的回應。 “你是不是想著借這蠱魂,控制住我的生死?”陳海問道。 這一刻,一頭更為巨大、更為凝練的金蛟從識海深處升騰而起,這時候文勃源感知他煉入蠱魂的本源神魂氣息,然而蠱魂非但沒有跟陳海的識海融合,甚至完全不受他的驅動! 文勃源嚇得魂飛魄散,他這時候意識這徹頭徹底就是陳海給他所設的陷阱,雖然蠱魂還煉有他的本源神魂氣息,但已經讓陳海用其他手段完全控制,而正因為蠱魂之中煉有他的本源神魂,而且蠱魂甚至成長得比他的本尊元神只強不弱,他此時自投羅網,白白叫陳海有機會完全控制他的元神! 這徹頭徹尾是陳海給他所設的陷阱! 這狗賊心計太深了,這些年過去竟然一點破綻都沒有露出來! 上大當了,文勃源這時候徹底明白過來,這些年陳海肆無忌憚的折騰,說到底就是將計就計,知道他不管怎么折騰,內廷自以為抓住他最后的把柄而總會在關鍵之時放他一把! 文勃源念頭狂動,但他此時明白一切已早已經晚上,九道金光燦燦的鎖鏈從識海深處憑空具體凝聚,往文勃源的金蛟元神纏縛而來,令文勃源根本沒有機會掙扎。 這時候識海之上,憑空凝聚出一道道紫電雷霆,就要怒劈下來。 文勃源知道,他的元神一旦被紫電雷霆撕裂,殘魂剩魄都融入蠱魂之中,雖然他的本源神識有可能轉移到蠱魂之中,但他從此往后,永遠都不要能逃脫陳海的神魂奴役。 “陳海,你想想看,這些年我待你如何,你真要煉我的神魂?”文勃源怒叫道。 “文大人,你今天又為何事而來,此時跟我敘舊情,又未免太假惺惺了吧?”陳海笑道,不管文勃源百般求饒,驅御念識之雷往文勃源的元神轟去,將他的金蛟元神撕得支離破碎,便著手將文勃源的殘魂剩魄統統融煉到蠱魂之中。 只待蠱魂真正煉就,陳海便能以蠱魂代替文勃源的元神,去控制文勃源的rou體,使得文勃源真正成為完全受他控制的密間、死間。 然而就在陳海要將文勃源的殘魂完全煉入蠱魂,突有一縷神魂氣息猛然掙開他的神念束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破開識海玄壁,破空而去。 陳海驚出半身冷汗來,他也絕沒有想到文勃源的元神之中另有禁制,而且毫無障礙的直接突破他的識海玄壁,這是何等恐怖的神魂修為! “好精純的神魂氣息!”蒼遺一直都暗中替陳海護法,他都未能將那縷神秘氣息捕捉住。 不用蒼遺說,陳海也知道這縷神魂氣息看似極弱,但絕對是從道胎境巔峰強者元神之中分出來、精純到極致的本源氣息,不然絕不可能輕易突破他的識海禁壁而去。 陳海大感可惜,沒想到最后一刻還是功虧一匱,差最后一步沒有能將文勃源完全控制住,同時也令他隱瞞多年的蠱魂之秘完全暴露。 “我去東山!”蒼遺就要化變真形。 即便蠱魂的秘密已經敗露,內廷驚覺后也絕對不會再對他們姑息養jian,那他們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將趙忠、趙承教以及內廷在孤刃峰東麓的兵卒,以雷霆萬鈞之勢殲滅掉! “怕是來不及了!”陳海說道,阻止蒼遺暴露真身。 他此時站起來,就見東麓方向上百多道虹光沖天而去。 不管那道神魂氣息的主人在不在孤刃峰,此時也已經通知到趙忠、趙承教二人,以最快的速度率領辟靈境以上的宮侍、劍侍逃離歸寧城、逃離孤刃峰。 內廷的雷霆反應即將到來,陳海不能為了追殺趙忠或趙承教浪費寶貴的部署時間,而他還要抓住時間將文勃源的殘魂徹底煉入蠱魂之中…… 沒有意識的蠱魂沒有什么大用,頂多能作為精神念力的大補丹,稍稍強化元神而已,而倘若文勃源的意識都完好的保存下來,轉移到蠱魂之中,蠱魂就相當于已經完全煉成的器靈。 到時候,陳海完全可以將文勃源煉為青冥鏡的器靈,將青宴鏡的神通更徹底的發揮出來…… 而這個過程,對陳海參悟神魂更深層次的秘密,也將有些難以言喻的幫助。 第536章 帝逝 楓林渡的歸寧城從征地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京畿及邊藩大小宗閥勢力的目光聚集所在,歸寧城的一舉一動也都牽扯著天下宗閥的心。 上百道虹光瞬那間沖天而起,往燕京城方向倉皇逃竄,也立時驚動了諸多勢力蟄伏于歸寧城內外的明暗眼線。 他們完全不知道發生什么事情,竟然令趙忠、趙承教率領所有辟靈境以上的劍侍、宮侍以及鳳雛大營駐歸寧城的將官,如此狼狽而倉皇逃竄,他們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甚至忘了要掩飾自己的身份、修為,也不知道要如何應對當前的局面。 陳海放棄追擊趙忠等人,但不示意著會放過駐守東城及孤刃峰東麓的鳳雛大營將卒。 齊寒江這一刻都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但陳海傳令要他率部去接管原鳳雛大營所駐防的東麓營城、東山別院,他也是毫不猶豫就點齊一千精銳,策騎從孤刃峰南麓緩坡繞過,往東麓營城而去。 陳海又傳令施興平、周景元等人,除了率兩千精銳扈衛即刻全面接管歸寧城的城防、加強歸寧侯府的防衛,確保不會有刺客闖入歸寧侯府行刺之外,還下令將所有天機學宮在歸寧城的匠師、匠工都編入扈衛營,下令所有潛伏于京麓平原的人手,即刻往歸寧城聚集待命,禁止任何人進出歸寧城。 正在一名美艷女侍身上辛苦耕作的贏累,也驟然間感受到府邸內外,立時秣兵礪馬、殺氣騰騰起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但受到了驚擾,也是瞬間沒了興致,令女侍抱著裙衫離開,他搞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事情,就只好躲在房間中等著。 楊巧兒本就沒有睡熟,聽到外面一片荒亂,趕緊起身要去看個究竟,走到門口,卻發現除了赫蘿與前所未有多的精銳扈從,還有四樽血魔傀儡守在門口。 “夫人,外面兵荒馬亂,陳侯吩咐,明日再給你解釋?!?/br> 楊巧兒實在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但是現在除了耐心地等著,也實在沒有更好的辦法,只好無奈的回房。 整個歸寧城沸騰了起來,陳海此時也顧不上去煉化文勃源的殘魂,暫時將文勃源的殘魂與蠱魂都封禁在識海之中,待確認歸寧城內沒有刺客橫行,而其他宗閥的反應速度也遠沒有那么快,他便與蒼遺、四妖先往東山趕來,與齊寒江所率千余扈衛精銳匯合后,簇擁著十輛輕重型天機戰車,二十樽七八米高的血魔傀儡,將三千鳳雛軍將卒封堵在東麓營城之中。 陳海煉化文勃源的神魂時,沒想到文勃源的元神之中還別藏禁制,趙忠那邊也是第一時間就收到警訊,即刻率人馬從東山別院撤走,還同時傳告歸寧侯府扈衛統領于向晨,令他馬上帶領鳳雛大營在歸寧城的所有兵馬,即刻東撤,不得有絲毫的耽擱。 然而趙忠生怕遲疑一刻,就會被陳海他們截住,往燕京逃亡,不敢有絲毫的遲疑,根本沒有時間跟于向晨解釋這一切,還不可能派人趕到營城,督促于向晨撤兵。 陳海和蒼遺等人趕到東麓營城時,于向晨都沒有摸清楚是怎么回事,甚至以為是宮中發生了什么變故,壓根都沒有想到趙忠、趙承教他們倉皇躲避的是天機侯陳海的追殺。 于向晨這時候才派出親兵,將睡意惺松的將卒,從營房里驅趕出來整隊。 “于都尉,這么晚了,神色匆忙的整頓士兵,所謂何事?”陳海懸立半空,負著手問道。 由于趙忠他們放棄東山別院,只來得及將青鸞陣收入乾坤袋里,小五行陣都沒有來得及撤走,也沒有人主持,這時候已經叫陳海身邊的扈衛接管,使得東麓營城這邊的防御,薄弱得就剩一道三四尺厚的石砌營墻,是根本抵擋不住二十頭血魔傀儡、十乘輕重型天機戰車沖擊的。 雖然于向晨不知道為什么趙忠會這么急切的逃走,又令他帶兵蔞撤,但此時看到陳海殺氣騰騰的率部圍堵過來,也能猜測到,突發的變故,十有八九是和眼前的這個陳海有關系。 想到這里,他轉過身來向陳海施禮,想要拖延時間,但是卻悄悄的用手勢讓他的副將加快動作。 陳海哪里會被他的小動作所迷惑,催起玉山印,一道乳白色的光華閃過,將那個想悄然下去的副將擊成rou泥。 誰都想不到剛才還談笑風生的陳海竟然悍然出手,瞬間就將一個明竅境初期的悍將滅殺當前。 于向晨的兩百親衛趕忙上前,將于向晨牢牢護住。 四濺的鮮血多少讓于向晨有些恍惚,猶如置身在夢魘之中,一切都顯得不那么真實起來。 一向沉穩的于向晨終于忍耐不住,神色大變的向陳海質問道:“陳侯,就算你爵位官職遠勝于我,但你今時無端擅自出手擊殺我的副將,我看你如何向文大人、趙大人解釋?!?/br> 陳??此€在那強自鎮定地拖延時間,都忍不住要笑出聲來。 趙忠、趙承教率嫡系劍侍逃走,于向晨所部三千兵馬,人心惶惶,不僅強者遠遜于他們,也沒有幾膛天機連弩,就算是讓他拖些時間,又能如何? 趙忠、文勃源什么情況都沒有搞清楚,敢從燕京城調兵進攻楓林渡? 陳海立在原地不動,隨意地說:“想來你也是得了消息,這才要連夜逃走吧。既然如此,于都尉這么聰明的人,就猜不出來趙忠為什么給你發出這道命令么?” “陳海你這狗賊,若不是趙大人和文大人當年在松林崗給你機會,讓你自成一軍,你早就被京郡諸閥給吃得骨頭都不剩半分了,哪里會有現在的風光?現在諸事未定,你竟然就開始想著跟文大人爭奪歸寧候的控制權,你對得起文大人對你的一片苦心么?”于向晨氣憤的喝斥道。 待十乘輕重型天機戰陣,都調到陣前來,陳海也不再跟于向晨太多廢話了,說道:“于向晨,即便讓你的屬下繳械投降,否則殺無赦?!?/br> 于向晨冷笑說道:“之前在神陵山屠樵山說你陳海乃是三姓家奴,我看他說的卻是錯了,應該是四姓家奴才對,只是不知道陳侯此次又是投向誰家為奴?” 一道雷霆憑空凝結,轟然向于向晨劈去,但是他身前的親衛也早就有了準備,齊聲大喝,瞬間祭出了十數靈盾,將于向晨頭頂的天空密茬茬的遮得滴水不漏。 那雷霆雖然聲勢浩大,但是在于向晨二百親衛結成的戰陣,也不是那么容易就擊潰的,就見一陣陣光屑碎裂開來,蒼遺這一手攻擊竟然硬生生被抵消了。 于向晨看到十輛輕重型天機戰車漸漸逼近到轅門之前,臉色有些蒼白,心想自從陳海督造歸寧城以來,他配合趙承教早就將陳海、龍驤大營及天機學宮在楓林渡的動作都查得一清二楚,但這時候他才發現,他甚至都沒有搞清楚,這十輛天機戰車是從何而來? 看著于向晨又驚又怒的樣子,陳海冷笑道:“我既然敢帶這么少的人來到這里,自然就沒有再讓你們逃走的打算,放下兵刃,我可以放你們一條活路?!?/br> 于向晨雖然沉穩,但也算是多謀善斷之人,見龍驤大營的將卒還沒有整頓完陣形,知道此時不走,今天怕就難逃被陳海一網打盡了。 “能帶走多少人是多少人吧!”于向晨悲哀的地想著,他大聲厲吼起來:“兒郎們,隨我沖鋒?!逼鄥柕慕翘柭曧懫?,還滑有穿戴整齊的鳳雛大營士卒連聲呼喝,胯下的青狡馬厲嘶連聲,馬蹄陣陣,猶如鋼鐵洪流般向營寨門口的陳海等人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