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節
陳海心里想,難道這縷氣息,就是與羅剎血煉秘法息息相關的殺戮真意雛形? 武道絕學以及玄修秘法,都蘊藏著諸道真意,需要修行者感悟、參悟,才能漸得大乘之境,以致最終修成無上秘法絕學。 明竅境開辟祖竅識海之后,能在識海凝聚道篆以感應天地元息施展強悍的神通,然而所參悟的諸道真意,不需要觀想凝聚,就能固定的呈現于識海之內,仿佛與識海共永相、與識海同生滅。 此時陳海所開辟祖竅識海深處,除了被壓制住的靈蛟蠱魂及媚魔魂種外,還有碎裂真意所化的一道劍氣以及融合逆流諸意而得的風雷秘意所化的一道金紋篆印。 風雷真意作為上品真意,比碎裂真意要強出一個層次,陳海此時還僅僅是參悟出風雷真意的雛形,談不上完全掌握,金紋篆印也有些模糊,但散發陣陣有如亙古洪荒的波動,要比碎裂真意所凝聚的那道劍氣強大得多。 在識海深處,也是碎裂劍氣在圍著風雷篆印的旋轉。 也正是風雷真意所化的篆印足夠強,盅魂與媚魔魂種才被陳海死死壓制在識海深處,沒有徹底融入他神魂的機會。 同樣的道理,羅剎血練秘法必然也蘊藏著比風雷真意更強悍、層次更高的殺戮真意…… 神魂深處那縷蠢蠢欲動的氣息,會是殺戮真意雛形嗎? 這時候有一名明竅境大寇,撕開百余精銳悍卒的重圍要逃走,而鄧童兒、樊大春各纏住一名明竅境大寇,暫時無法脫身,但觀戰許久的寧蟬兒已經是饑渴難耐,豈會容一座人形寶山從眼鼻前溜走?她鬼魅似的身形仿佛一道幽暗的閃電掠出,眨眼間就到兩百丈外,踏出繁花亂眼般的足影,像千山萬岳朝那人當頭鎮壓過去,硬生生將其逼回寨城內苦戰。 趁著寧蟬兒正忙,陳海將胸臆間那縷再難壓制的磅礴氣息,轉入眉心祖竅之內的識海,所悟道之真意也只有在祖竅識海之中才會具相化形。 自入學宮之后,陳海也化時間研究過燕州玄宗世族所藏秘典,到底蘊藏有多少種諸道真意,研究過諸道真意之間到底有什么區別。 燕州玄典秘學,所蘊藏的,也可以說是燕州宗門世閥子弟,這數千年來以來所悟的種種道之真意,分下品、中品、上品三類。 誰要能參悟出上品真意,無不是燕州冠絕一世的絕世之才。 而在傳言中在上品真意之上,還有極品、絕品兩類只存在傳說中,但近數千年來,都還沒有聽說有人參悟出來——或許唯有極品、絕品真意,才是突破生死之門、超越天地牢籠的關鍵所在。 殺戮真意便是傳說中的極品真意,但那是上古時期才出現過的玩藝,學宮古冊里記載參悟殺戮真意,真意雛形入識?;埔黄?,掌握完整的殺戮真意,又分一到三重境界,可凝聚諸魔神秘相,魔煞神威難以想象…… 然而陳海將胸臆間翻騰的這縷氣息化入識海,卻并沒有化為殺戮真意所特定的殺戮血云形態,便化為一團形態變幻莫測的玄光,在識海之上翻滾不休。 這團玄光扭動不休,作為真意雛形,還沒有真正形成最后的形態,但隱然能看出一枚巨大的法印,要鎮壓下來——雖說玄光法印遠未成形,但碎裂真意所化的劍氣卻嗡嗡震鳴,在識海里圍繞風雷篆印轉動的速度驟然間緩慢下來,似乎同時要臣服在玄光法印之下。 玄光法印所代表的道之真意,竟然堪比上品級的存在? 而因為這枚玄光法印的存在,陳海神識延伸出去,對殺戮意志所凝聚的殺伐兵氣感應更為清晰,仿佛似能拿rou眼看到有一片白蒙蒙的薄云籠罩在黑山寨戰場的上空,天地元息就是這層白蒙蒙的薄云牽動下變得混沌錯亂,差不多有二三十里方圓的樣子。 二三十里縱深,已經超出絕大多數明竅境強者神識所能延伸的范圍,也難怪明竅境強者的神識在混亂的戰場之上,再難以駕馭天地元息。 這一刻,陳海明白識海之上這團似法印變幻的玄光,到底是對應什么真意了? 在學宮的秘典里,對這一種道之真意及殺伐兵氣的描述極少,雖然只言片語,卻也不是沒有。 有的地方稱兵陣真意,有的秘典里稱伐兵真意,也有稱之為玄驤真意,具體叫什么都只是一個名稱,但所代表的意義卻又是明確的,就是陳海不想到自己有朝一天,會達到了從兵術入道的境界。 或許稱伐兵真意更合適一些。 除了武道及玄法修行外,燕州還有很多由琴棋書畫甚至種種草樹就突然頓悟入道的先例,當然也不缺修兵法、兵術入道的先賢,只是這幾千年來極少有這樣的兵法大家問世。 陳海沒想到這一幕會落到他的身上。 據學宮不多的記載,參悟伐兵真意,在識海凝聚伐兵法印,并不能與天地元息產生感應,也沒有cao縱風云、撕山裂海的大神通,在上古神魔時代,視為天地法則之下的小道,但僅僅是通過對殺伐兵氣更清晰的感應認知,陳海自此之后,他對兵勢之變化也會進入前所未有的境界,身在混戰陣中也能清晰知道戰場每一處角落的細微變化。 更何況,參悟伐兵真意,就可以將殺伐兵氣納入體內,化為至純至正的一縷精純元息,或助修煉,或補充真元法力的不足。 陳海此前觀戰局的發展,如何調兵遣將還要默默計算一番,還要耐著性子觀望雙方的兵形與抵擋意志與陣形的強弱對比。 這時候那一層薄云般的殺伐兵氣變化,就是戰局中雙方將卒意志的最直觀反應,兩三千賊寇已經是沒有什么反抗余地了,陳海將兩隊預備兵馬,直接從左右兩處寨墻缺口,調入寨中參加戰局,將賊寇所剩不多的最后一點抵抗意志,直接壓垮掉。 樊大春、鄧童兒都親自參與戰局,各纏住一名明竅境大寇。 而此前有一名明竅境馬賊首領韓慶元,與韓文當同出一族,都是在平盧大綠洲與葉氏王族爭權奪勢失敗后衰落的郭氏子弟,他在三天前選擇率部出寨投降。 在進行最后的入寨巷戰時,陳海將韓慶元這些臨陣投降的馬賊將卒編為一部,最先殺入寨中。這時候為了在精絕軍爭得一席地位,韓慶元率降卒拼殺最是勇猛,對寨子里那些不愿降或者說還沒來得及投降的馬賊,下手也不留情,以此表明他要與其他馬賊徹底斬斷關系。 郭泓判負責監掌后未動的長矛方陣,韓文當也抽調百余精銳好手往寨子里這邊走來,準備攔截想突圍而走的馬賊強者。 姑獲山馬賊有六名明竅境強者,樊大春、鄧童兒、韓慶元、寧蟬兒攔不住所有人,但明竅境不能借用天地元息,實力即便比辟靈境武修要強,但也有限,陳海這時候也是盡可能抽調小股精銳,圍在黑山寨的外圍,以攔截有可能會突圍而走的馬賊頭目。 而這時候,陳海也是將鐵鱗巨鷹召到他身邊。 這路馬賊原先也有幾頭靈禽隨行,都不如鐵鱗巨鷹勇猛,在此前的追逐戰里,就有兩頭靈禽被鐵鱗巨鷹在空中撕碎,現在還有一頭黑羽鷲在寨中,但陳海不會讓馬賊頭目有乘黑羽鷲逃走的機會…… 第261章 韓氏 鐵鱗靈鷹展開鐵鑄般的鱗翼,足有十三四米長,陳海腳踏上去,就像穩穩的站在一座小山上。 鐵鱗靈鷹振翅而飛,眨眼間就飛到三四千丈,這是鐵鱗靈鷹正常的滯空高度,這個高度也恰好脫離殺伐兵氣的影響范圍,但在這個高度,刮骨如刀的凜冽罡風,令陳海都需要摧動真元,凝聚金剛符篆甲將周身護住,才能心無旁鶩的張弓射箭或者施展其他術法神通。 陳海僅僅是將玄胎鐵弓拿在手里,并沒有急于射殺逃敵,而是專注的注視著下方的戰場,同時也確保賊寇沒有誰能乘御靈禽遁逃。 目前能沖出重圍,逃往黑山外圍的賊寇,都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那些重要的辟靈境中后期乃至明竅境的大寇,都由鄧童兒、樊大春、韓慶元親自率人盯住、纏住,就等著他們的真元法力及隨身攜帶的符篆耗盡后,或生擒或擊斃。 而韓慶元等臨陣投降的馬賊頭目,為了交好這張投名狀,拼殺更是額外的賣命。 主要也是這段時間受馬賊壓迫的諸多中小部族,都放開了膽子,以致陳海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就召集到近兩萬兵馬,將黑山寨團團圍住。 而姑獲山馬賊逃入黑山寨時,雖然有近五千眾,但撤入黑山寨就已經是精疲力遏,而在過去十數日時間里,有上千人破墻投降,有上千人死傷于投石弩的持續轟擊之下,剩下不到三千人,加上馬賊頭目的家眷,士氣已經是徹底崩潰,大半人都失去抵抗意志,很快就被人數、士氣等方面占絕對優勢的精絕切割包圍。 這時候即便有少量馬賊頭目仗著精湛的修為與個人戰力,沖出黑山寨想要突圍,但外圍迎接著他們的,則是一萬五六千兵馬所布下的天羅地網,最終也僅極有限的馬賊頭目能夠僥幸逃脫…… 戰事漸近尾聲,黑山寨內尸橫遍野,最后大約有一千二三百馬賊被殺喪膽后,交出兵甲投降。這主要也是韓慶元這些臨陣投降的馬賊,急于表現,想要交一張完美的投名狀,對所謂的同僚下手都極其無情、殘忍,甚至對被困黑山寨內的上千馬賊家眷也無情斬殺了二三百人才收手,不然還能收獲更多的戰俘。 五名明竅境馬賊首領、四十余辟靈境馬賊頭目,最終有五分之三的人,看無路可逃,選擇投降;剩下來的,大多數都是沒有來得及投降,就被亂刃斬殺。 在這樣的激烈戰事里,修為在辟靈境以上的武修、玄修,殺傷力還是相當可觀。精絕軍精銳將卒圍逼上來,出手都不會留有丁點的余地。 要么精絕軍精銳主力殺入寨城就放棄抵抗,要不然在激烈交戰過程里,哪個馬賊頭目說要投降,對精絕軍將卒而言,還是直接圍殺掉更穩妥些。 陳海希望能有人將這邊的消息,傳回到夜渠山或松陽湖過去,或傳到西羌國內傳播開來,看到有三五十人突圍逃走,也沒有讓樊大春安排精疲力竭的騎兵去追擊。 看到黑山寨城內的戰事徹底平息下來,陳海才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就剩一片殘墟的黑山寨。 “韓慶元不識國使真面目,以往多有冒犯之處,還請國使降罪!”韓慶元等一干在圍寨到十五天左右時投降的馬賊首領、頭目,都跪在破損不堪的石街前,迎接陳海入寨。 韓慶元與韓文當同出韓氏一族,原本也是平盧大綠洲的宗閥,大燕西征兵馬東撤后,韓氏當年的地位比鄧氏還要高,也就比此時的西羌國王族葉氏稍弱。 在收復平盧大綠洲、重建西羌國時,韓氏一度威脅到葉氏王族的統治,但因為當時的韓氏族主,也是平盧大綠洲四大道丹境強者之一的韓升愈傷重病逝,韓氏后繼無人,不能保住在西羌國的地位,還受到葉氏王族的猜忌。 在之后二三年間,韓氏就獲重罪,宗族拆散,千余嫡支族人被判流徒之刑,被放逐到比黑山寨還要往北深入兩千余里的大漠深處。 放逐之地的生存條件太惡劣了,荒山之中就一口涌泉,還時不時的斷流,根本就無法養活上千族人。最后千余韓氏族人在韓慶元等人的率領下,就索性當了馬賊,劫掠商道及附近的部族——韓文當雖然也是韓氏族人,但早早就離開宗族,獨自闖蕩大漠,最后在夜渠山入伙,當了三當家。 韓文當的這段過往,在大漠深處罕有人知,這也是成功說服韓慶元出寨投降的關鍵。 除了韓慶元、韓文當外,韓氏還有一位明竅境強者韓謇,率三百余精銳子弟,此時正參與黑山武尊孔鵬所統領的黑山軍。 韓慶元在決定投降的當日,就寫了一封秘信,由幾名嫡系族人帶著,趕往松陽湖去找韓謇,勸他及時率三百精銳子弟脫離黑山軍,投靠精絕軍。 由于韓氏作為馬賊,也是以宗族子弟為核心,所以家眷數量不小。當時隨韓慶元遷到姑獲山的家眷就有四百人。 韓慶元率部扒開一段城墻沖出來投降,家眷里卻只有不到百余年紀幼小的子弟,借口協防城墻的名義,隨韓慶元一起成功逃出,但剩下有近三百人留在寨子里,慘遭迫害。 此時韓氏家眷僅有不到百人從黑山寨的簡陋牢房里解救出來,其他人都在激烈的混戰及賊寇的殘酷報復下殞命。 茫茫大漠深處,很多股馬賊都是在權力斗爭里慘遭挫敗的中小宗閥,鄧氏、韓氏以及黑山武尊孔鵬都是這樣的例子——他們相比較普通馬賊,戰力更強,內部的凝聚力也更強。 陳海走過去,將韓慶元攙扶起來。 此前攻寨戰,以韓慶元等降卒為前驅,他們也證明自己與黑山寇軍徹底斷裂關系,而陳海這時候急缺人手,自然不會怠慢韓慶元。 “周大同等賊酋都已經束手就擒,國使當如何處之?”韓慶元等人問道。 此戰俘獲修為在辟靈境以上的賊首十九人,其中更有兩名明竅境強者。 “廢掉修為,貶入輜重營為奴!”陳??囍?,鐵血無情地說道。 廢掉這些戰俘很容易,強迫喂入逆靈散,讓他們自身的真元逆轉玄脈靈竅,在一段時間內不讓他們有機會療養脈竅傷勢,令其徹底萎縮掉,甚至會使得筋骨血rou都徹底衰弱下來,這些人通常就再沒有恢復修為的機會。 陳海此時就讓人將勸降書投入寨子里,這些人都沒有選擇投降;這時候留他們一條性命已經相當客氣,但不會有更多的客氣。 韓慶元也是暗暗心驚,背脊都冒起一層冷汗,他們當時考慮到寨子里數百家眷,就想拖到寨城被攻破的那一刻再選擇投降,沒想到國使大人是這樣的鐵血無情。 “那這些人都交給我好了?!睂幭s兒說道。 她要深入研究逆靈散的藥性,這些人無疑是最好的試驗體。 韓采娘雖然也是好的試驗體,但她要保證韓采娘能逐漸恢復修為,還不能隨便拿來去試一些她都完全沒有把握的猛藥。 陳海點點頭,這些人落在寧蟬兒這妖女手里,也只會是倍受折磨,這也或許是他們最大的價值——要是寧蟬兒能將他們徹底控制住,到時候再恢復他們的修為,也不失為一支強悍的近衛戰力。 鄧童兒還要趕回魔月湖,主持精絕城的建設與防務。 考慮到西羌國的形勢隨時都會惡變,陳海讓鄧童兒、郭泓判多帶走兩千兵馬,加強精絕城的防務,其他約有一萬六千兵馬,都由暫時由樊大春節制,在城外結營扎寨。 黑山城一片狼籍,城墻都毀掉好幾段,此時修葺,也只是勉強將缺口用磚石補上,牢固程度遠不可能與初時相比,城內的房舍需要重建,更非二三個月就能完成了。 “倘若韓謇率部歸來,韓氏可為黑山城主!”陳海坦然跟韓慶元、韓文當說道。韓謇真要能及時率三百韓氏子弟脫離黑山寇軍,或者索性被黑山武尊孔鵬給屠滅了,韓氏都可以信任,陳海會直接將黑山城委托給韓氏治理;要不然的話,韓氏在還有多種選擇的情況,陳海會用韓慶元等人,但不會委以重權。 “請國使允許我前往松陽湖迎接韓氏子弟回歸?!表n慶元說道。 “好!”陳海點點頭,將鐵鱗鷹召過來交給韓慶元乘御,就能夠趕到其他潰逃殘匪之前,甚至還能趕在傳送秘信的韓氏族人之前趕到松陽湖,聯絡上韓謇及其他韓氏子弟。 韓慶元剛才攻寨時,殺戮不輕,這消息遲幾天就會擴散出去,陳海也不怕他敢兩面三刀再去投孔鵬;何況韓慶元的妻小以及在韓文當之外,還有近千韓氏族人及家小留在黑山寨。 第262章 攻守之勢 寧蟬兒將周大同等十九名馬賊頭目領走,先強迫他們服用逆靈散,看著他們一個個真元逆沖玄脈靈竅、失去戰斗力之后,又給他們灌入少許逆靈散,令他們不能摧動真元療養傷勢。 接下來,她又趕回來找陳海,她還是惦念著此戰繳獲的事。 由于大量的物資以及中低級靈丹靈藥、符篆,都在戰事中消耗掉了,這一次的繳獲,就遠不如魔月湖一戰。幾件玄階法寶靈劍,陳海、寧蟬兒都看不上眼,也就賞賜給此戰有功的將領;寧蟬兒最后掃興的拿了兩枚修煉火候也就七八百年的妖丹離開。 諸將軍卒都陷入再獲大捷的狂歡之中,樊大春、鄧童兒、韓文當、郭泓判也都興高采烈,陳海的威望也提升到極點。 即便核心將領都能明白陳海的這個國使身份是假的,鄧童兒更是能直接猜到陳海的真實身份,但這些都無損于陳海的威望如日中天。 而這也絕非寧蟬兒依靠幾枚噬魂丹、控制住幾名明竅境強者就能達到的——不要說鄧童兒、樊大春等人體內的噬魂丹毒煞都已經清除,但就算不清除,猶受寧蟬兒控制,但也無法控制底下的中低級武官,對陳??駸岚愕男е?。 這是陳海帶領諸軍將卒,創造了他們難以想象、完全可以說是奇跡一樣的大捷,而且是連番大捷,幾乎可以說將西羌國東北部大漠深處的馬賊窩都清剿一空。 要是放在三個月前,有人跑過去跟樊大春說未來三個月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樊大春一定會認為對方得了失心瘋。 雖然黑山武尊孔鵬麾下還有上萬精銳馬賊,還有上萬極可能是藏羌國兵馬假扮的精銳,雖說西羌國內部的形勢隨時都有可能惡變,但經歷諸多難以思異的奇跡大捷之后,即便是生性謹慎的樊大春,這時候都變得極度樂觀,心想往后無非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然而樊大春、鄧童兒、韓文當、郭泓判等人的極度樂觀,卻是陳海肩上的萬鈞重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