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節
她只需要和鄭之南待在一處就好,就覺得很開心, 也不會感到害怕。 所以鄭之南突然說要送她去幼兒園,她還挺不愿意的。 伸著手要鄭之南抱抱。 鄭之南從右側把俏俏抱在懷里。 他最近買了車,配了司機,這樣方便一些, 京都夏天可熱了,坐在車里吹著空調比較舒服,孩子也不遭罪。 垂眸看到俏俏一語不發, 低垂著腦袋的樣子, 嘴角噙著笑, 捏了捏她的小臉說:“怎么了?想繼續和爸爸在一起?” 俏俏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靠在鄭之南的胸口, 小手抱著鄭之南的胳膊說:“不想去幼兒園?!边@讓她想起了那個中午, 她被一群陌生的人抱走…… 鄭之南不用想就知道, 俏俏還對那天的事情心有余悸。 他揉了揉俏俏的頭, 用輕緩的語氣說:“俏俏,爸爸想你知道,無論未來我們被分開多少次,只要你呆在原地,爸爸會破除萬難,再次回到你的身邊,無論是誰,也不會把我們分開,爸爸永遠都會在你的身邊,那天的確是爸爸有點事情,托那幾個阿姨和小jiejie幫爸爸照顧你,現在你沒有手機,等你有手機了,爸爸會提前通知你,意外太多了,現在你還不懂,但你只需要記住,爸爸一直都會陪在你的身邊就好?!睘榱俗屒吻尾辉賹δ羌禄炭?,鄭之南決定配合那個謊言。 現在孩子小,懂不了太多事情,那么就先用謊言安撫她。 等她大一點,想要知道更多,他會坦然的告訴她一切。 俏俏還太小了,只要明白一件事就好。 那就是,他會陪在小丫頭身邊一輩子。 只要小丫頭還會需要他。 這種安撫的話,鄭之南不止是今天說了,這段時間也在想辦法讓俏俏不那么恐懼那一天的事情。 一想到她紅腫的眼睛,沙啞的嗓音,鄭之南就覺得心肝都被人緊緊的攥住。 所以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參與到這件事上,讓俏俏受到了驚嚇的人。 人啊,他不知道別人是不是這樣。 但他是極其護短,可以為了在意的人丟掉所有理智和三觀。 旁人的生死,和他有什么關系。 傷害了一丁點,也要付出成倍的代價。 鄭之南的聲音很溫柔,一字一字的落在俏俏的耳朵里。 她雖然還無法吸收所有的意思,可還是沉浸在了鄭之南的嗓音里,那是一種讓她覺得很安全的聲音。 她輕輕地點點頭。 鄭之南說:“你在幼兒園,爸爸也放心,爸爸不能天天帶你去公司,你看公司里,其他員工帶小朋友去了嗎?如果公司里全部是小朋友,爸爸的公司算是要完,而且可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像我們俏俏這么乖,俏俏想看到爸爸焦頭爛額,公司一團亂的樣子嗎?” 俏俏聞言,露出個笑容,抬起頭去看鄭之南,覺得好笑的搖搖頭說:“俏俏明天去幼兒園?!?/br> “這就對了?!?/br> “明天就能見到舟舟哥哥了?!?/br> “對啊,舟舟都在盼著你,什么時候能去幼兒園和他玩?!?/br> “俏俏明天就去!”提到舟舟,俏俏回答的更有力了。 鄭之南親了親俏俏的額頭說:“真乖,就知道俏俏最勇敢了,一會兒見到叔叔阿姨要記得問好,知道嗎?” “嗯啊?!?/br> 車子又行駛了十幾分鐘,終于來到了傅家所住的宅院。 傅家的宅子有些年頭了,是曾經的法租界,被保護的很好,里面不富貴,看起來清爽優雅,透著別致。 車子停在大門口后,看到來人,自動鎖自動打開,駛進去后,傅誠已經牽著舟舟來到了院子中,旁邊還有傅誠的妻子唐婉怡。 看舉止就覺得有禮有度。 鄭之南把俏俏先抱出去,自己才走出來關上車門。 鄭之南拎著買好的禮物,牽著俏俏走向走過來的傅誠。 傅誠看到禮品是茶葉和一些特產后,心里松了口氣,他就擔心鄭之南破費,畢竟當初鄭之南的事兒,他覺得自己挺多管閑事的,就算不告訴父親和叔叔,鄭之南也應該第二天就被放出來了。 他后來想了想,總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多此一舉,給鄭之南困擾了。 不過看到鄭之南的神情,他覺得是自己想太多了。 雖然交談的次數不多,但并不覺得鄭之南有什么地方讓他覺得不妥,挺坦蕩的一個人。 舟舟好久沒見俏俏,倆人一見面就樂的拉著手面對面蹦。 邊蹦邊耶耶耶的叫,唐婉怡和鄭之南打完招呼后就牽著兩個小朋友去里面吃水果。 傅誠和鄭之南落后他們幾步。 “我父親和叔叔都在里面,聽到動靜估計也從樓上的書房下來了?!备嫡\越看鄭之南也覺得像叔叔,但有些角度又和叔叔不太相似。 比如說右邊的側臉,微微垂眸的時候,就沒有那么像叔叔了。 正面看起來,就和叔叔很相似了,尤其是鼻子和那燦若星辰的雙眸,再加上和叔叔年輕時相似的嗓音。 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和鄭之南站在一起的心情了。 仿佛讓他回到了小時候,站在叔叔旁邊的那種充滿期待的心情。 總之挺復雜的。 不過他絕對不是最復雜的那一個,因為一會兒父親和叔叔看到了,肯定和他一樣的心情。 妻子沒見過年輕時候的叔叔,所以不如他這么激動。 傅杭見到鄭之南的時候,比傅誠想象的要復雜的多。 他直接怔在了原地。 不是因為鄭之南和他長得很像,而是這個年輕人身上不僅僅有他的樣子,還有另外一個人的影子。 特別是側臉。 而那個人是他心心念念到至今都沒有忘懷的人。 他的愛人江霈。 如果緊緊和他像是巧合,那為什么他的身上還會有江霈的影子? 這種巧合未免有些讓人無所適從。 是的,無所適從。 讓他有一種荒謬的覺得這個年輕人是他和江霈的孩子。 可是這怎么可能? 當傅杭覺得恍惚,甚至腦海里都是江霈的一瞥一笑時,傅誠笑著對傅杭說:“叔叔,你是不是也震驚了?真的很像啊?!比缓笞哌^去和父親說鄭之南。 這個時候大家已經陸陸續續的坐到了沙發上。 俏俏和舟舟坐在舟舟的玩具區,一起玩玩具,笑聲不時咯咯的傳來。 鄭之南看到傅杭恍惚的眼神,就知道,傅杭極有可能就是他這個世界的父親。 只是現在還不能挑破,需要一個過渡。 所以他也微微詫異地說:“果然有些相似呢?!?/br> 傅盛之前只聽兒子說過,這個人像,卻沒想到像到這個地步。 連聲音也是極像的。 傅盛震驚完笑著對傅杭說:“傅誠竟然真的不是在侃我們,太像了?!?/br> 傅杭一臉蒼白,定定的看著鄭之南說:“你家是哪里的?” 鄭之南風輕云淡的說:“我是養父母養大的,養父母家是x省的x市的青霖鎮,離這里要20多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到x市?!?/br> “以前來過京都嗎?” “大學是在京都讀的,畢業后回家待了兩年,去年來的京都創業?!?/br> “那是你的女兒嗎?” “是啊?!?/br> “你成家的挺早?!?/br> “不,我沒結婚?!编嵵险f這句話的時候輕描淡寫。 傅家也不是沒見過認識的人里有未婚子的,倒也沒有多在意。 傅杭卻越來越有些茫然。 他想從鄭之南的話里找到一些和江霈和他有關的聯系,可是這些話,讓他更迷茫了。 完全和他還有江霈是完全沒有交際的人生軌跡。 傅杭的腦袋一團亂,他時不時的就看一會兒鄭之南的一舉一動。 鄭之南和傅誠說話的時候,傅杭端著茶杯,眼神瞥向鄭之南的笑容。 之前覺得側臉像,可現在看到了鄭之南的笑容,鄭之南又覺得這笑更像他的江霈了。 對了,江霈是孤兒,沒準這是江霈流落在外的親人的骨血,所以和江霈有些像。 可是…… 可是怎么解釋和他也像嗎? 難道也是他親戚的孩子嗎? 江霈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親人,他卻是知道,他們家只有他一個孩子,父親和母親更是獨生子,沒有任何的其他近親親屬,一些遠的早沒聯系的人,也和他家的人長得不像。 這太奇怪了。 他直覺覺得對面這個年輕人和他還有江霈有一些聯系。 可怎么都理不出來,到底是什么關系。 難道長得如此相似,真的僅僅只是緣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