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節
周澄內心顫抖,還有一絲激動,他已經在幻想因為這件事,自己會升職加薪,鄭之南會被打回原形,回到曾經落魄的狀態。 第86章 鄭之南知道周澄今天在看到他和榮知淵走進宴會大廳后心情有多復雜, 所以懷揣著秘密的周澄一定會在這個時刻和榮知淵道出他心中的隱秘之事。 所以為了劇情快點發展,不需要周澄引導, 他就自己主動離開,給周澄創造機會, 大概再沒有比他還配合的角色了吧。 鄭之南其實沒有去廁所, 他站在一處露臺里,躲在簾子后面看著外面的夜空,他戴了一塊手表,和榮知淵是一對的,榮知淵送給他的, 一個戴在左手,一個戴在右手。 他看了看時間,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大概過了十幾分鐘, 他猜,周澄應該已經說完了。 的確, 在這十幾分鐘里, 周澄把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訴了榮知淵, 還模糊了一些地方。 類似于當年鄭之南和黑皮有染,黑皮捉弄過鄭之南。 “他大學的時候比較膽小, 可能心里害怕, 不敢反抗, 這件事其實一開始我不知道, 是在同學聚會的時候, 我發現之南對黑皮有些不對勁,然后黑皮糾纏之南,被我聽到了,我不知道他告訴您這件事了沒,但想著你們是夫夫,您也有知情權,所以才對您說這些事情”周澄說完這些,打量了下蹙起眉頭的榮知淵說,“看榮總的神情,您大概還不知道?”著重渲染鄭之南對他有所隱瞞,鄭之南欺騙了他。 這樣家庭的人,這樣的出身,應該更看重另一半是不是清清白白。 然后他就聽到榮知淵聲音是前所未有的低沉嚴謹,他說:“周先生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說這件事的?以之南的朋友?還是員工對上司遞報告的身份?” 因為這聲音聽不出喜怒,周澄竟然不知道該怎么說,他稍微斟酌了一下說:“之南的朋友?!碑吘故且驗猷嵵纤庞袡C會和其他同事不一樣只是遠遠看著榮知淵,而是站在他面前,與他談笑說話。 然后他就聽到榮知淵冷冷的說:“朋友?為什么我沒有從你的語氣里聽到一絲一毫的關心?你居心不良?!睒s知淵一點面子都沒有給周澄,直接說出對他說這番話的周澄居心不良,沒安好心。 這幾句話完全是打在周澄的臉上,讓他瞬間懵了,臉白得像是擦了粉,有些難看,還有幾分疑惑。 而榮知淵的內心在想些什么?一開始他聽到鄭之南介紹周澄的時候,還覺得,原來他也是有知心的朋友,并不是孤孤單單一個人,結果,這個所謂的大學最好的朋友,并不把他當成真朋友。 只是在利用他,還妄想破壞他和之南的感情,甚至想要依靠對他講這種事情來得到他的青睞,難道還想因為告訴了他這些就升職加薪,從此平步青云嗎? 簡直可笑,甚至可恨。 榮知淵除了心疼鄭之南大學時的遭遇,更心疼他遇人不淑。 家人不睦,朋友不義,他卻滿心滿肺的向他介紹這個人,他在家里有聽到他說過這個周澄,說他是他在大學最好的朋友,關系很好,前段時間還聚會了。 他的這20多年到底是怎么過來的,事情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令人難過。 榮知淵看到周澄張張嘴想為自己辯解一下,他不想看他再演戲,放下酒杯,說了一句:“告辭?!鞭D身去找去廁所十幾分鐘都還沒出來的鄭之南。 鄭之南從露臺的簾子后面走出來,掐著點呢,剛走出幾步就看到準備往廁所去的榮知淵。 榮知淵人高馬大,鄭之南伸出手揮了揮,好讓他知道他在這里。 榮知淵看到他如玉般的手在余光里揮動,他回過頭,越過人群,不管不顧的將沖他微微笑著的鄭之南擁入懷里,那里面包含了心疼、憐惜和各種情緒,還有nongnong的感情。 畢竟是公眾場合,榮知淵克制住沒有去親吻懷中的人。 語氣輕輕地問他:“怎么去了這么久?” 鄭之南伸出手挽住他的脖子,這個時候音樂響起,大家各自拉住自己的舞伴進入舞池。 榮知淵也帶著鄭之南在舞池中輕輕擺動。 他說:“有點悶,就在露臺這里透透氣?!?/br> “可我想你了?!睒s知淵目光定定的看著眸中帶著恬靜笑意的鄭之南,他并不想說起周澄來破壞他的好心情。 鄭之南故意輕輕斜了斜眼睛說:“拜托,我才離開十幾分鐘而已?!彼b作什么都不知道,也猜不出來他們都聊過什么。 “十幾分鐘也想?!痹谖璩刂须S著音樂擺動的兩人旁若無人的擁抱在一起,不時有人露出艷羨的目光看著他們,然后討論這兩人真是恩愛甜蜜。 鄭之南聽到系統的好感提示音一直在增加,叮叮叮的響,十分悅耳。 鄭之南裝作害羞的垂下眸說:“明明之前沒有發現你這么會說甜言蜜語啊?!?/br> 榮知淵用下巴蹭著鄭之南的頸窩,言語認真又真誠地說:“我沒有說甜言,也沒有說密語,只是在說我的真實想法,我想你,滿腦子都是你?!?/br> 鄭之南“感動”的緊緊攥住榮知淵的身體,臉靠在榮知淵的懷里說:“我們回家吧?!?/br> 現在鄭之南就算是說要天上的星星,榮知淵都會應下,然后說:“好?!?/br> 榮知淵松開鄭之南,轉而握住他的手,兩人大步離開,眼神不時互望一眼。 那眼神交匯的地方都是濃情蜜意,如潮水一般溢了出來,彭拜熱烈。 快要走到車旁邊的時候,鄭之南裝作無意地提了一句。 “周澄呢?我給他打個電話,跟他說一聲改天再聚吧?!?/br> 榮知淵壓抑著胸中的心疼和不爽,聲音淡淡地說:“他這會兒應該正在和同事在一起聊天,現在你的時間,可以交給我嗎?”最后一句話有一點幽怨。 鄭之南被榮知淵最后一句逗笑,他笑著點頭說:“好吧,我會專心一點?!?/br> “謝謝你親愛的?!?/br> 冬日的夜晚明明十分寒冷,可是鄭之南的手被榮知淵熾熱的手包裹著,他一點都不覺得冷。 而榮知淵也不覺得冷,他讓鄭之南先坐進車里,然后坐在他的旁邊,將鄭之南攬進懷里說:“為什么我不早點去找你?!?/br> “什么?”鄭之南歪頭看向忽然這么感慨的榮知淵。 他知道這不是忽然,但是他得裝作疑惑他為什么忽然這么感慨。 大概是想早點去找他,這樣在他受到欺負的時候可以立即出現,將他從黑色的世界里帶出來,而不是將那件事壓在心里。 在同學聚會上看到那個人的時候心情抑郁。 原來那天不開心是因為被人渣糾纏。 他為什么不告訴他呢? 是不相信他會站在他這一邊,而不是嫌棄他? 怕失去他嗎? 這樣想的榮知淵將鄭之南抱得更緊了。 回到家后,臥室的門一關上,鄭之南就主動攬住了榮知淵的脖子,微微踮腳親吻榮知淵的唇。 鄭之南得表現的是被榮知淵的情話所感染,而榮知淵的熱情則是因為在知道了鄭之南的經歷后心生憐惜和難過。 連個可以依賴和求助的朋友都沒有,朋友和血親都無法依靠的人生,無法想象有多么的孤獨和寂寥。 當一個甜蜜的吻結束后,榮知淵在鄭之南的耳邊說:“之南,我是你可以依賴和信任的愛人?!?/br> 鄭之南懵懵懂懂的嗯了一聲,點著頭,有點傻氣,有點可愛。 讓人的心柔軟的一塌糊涂,榮知淵輕輕嘆了一口氣。 當兩人坐在浴缸里時,榮知淵從背后擁住他的身體,聽著他的喘息說:“之南?!?/br> “我……在!”鄭之南手抓在浴缸邊沿,頭微微仰后揚起,露出優美的頸脖,還有完美的鎖骨。 “我愛你——” 鄭之南側過臉蹭著榮知淵的側臉說:“我也愛你?!?/br> 那天晚上兩人做了很多次,直到彼此都精疲力盡才相擁而眠。 好幾次榮知淵都想告訴鄭之南。 “不要把周澄當朋友?!?/br> “我知道你當初的無助和難過,我會幫你教訓欺負過你的人?!?/br> 可氣氛太好,鄭之南的心情也是一眼能看出來的柔軟甜蜜,他不想因為這件事而影響他的心情,最起碼不是今時今夜。 因為第二天休息,榮知淵陪著鄭之南賴床了。 榮知淵聽到鄭之南嗓子嘶啞,坐起來給他倒水喝,潤了潤喉嚨后問他。 “難受嗎?要不要再睡一會?” 鄭之南睜開眼搖搖頭,整個人都陷在被子里,除了頭,只露出一只纖細素白的手臂在外面。 他用手弄了一下劉海對榮知淵說:“現在幾點了?” 榮知淵趴回床上對鄭之南說:“9點,餓了嗎?”他趴在被子外面,手隔著被子將鄭之南摟在懷里。 鄭之南用那只放在外面的手攬住榮知淵的肩膀說:“我不餓,但是不能再躺了,昨天晚上在年會的時候,周澄不是還說今天晚上想約我去……”鄭之南還沒說完,榮知淵就打斷了他的話。 “不要去了?!庇悬c生硬。 鄭之南不解的看著榮知淵說:“怎么了?他惹你不開心了?” 鄭之南這話倒說的沒錯,周澄的確惹到他了。 他嗯了一聲說:“是?!?/br> 鄭之南不安的說:“出了什么事?是我離開那會兒,他說了什么讓你不開心的話嗎?” 榮知淵看到鄭之南小心翼翼的看著他的樣子,心都快碎了。 他忍了又忍,最終沒有忍住,吻著他的唇,臉頰說:“周澄不值得你這么在意,他并不像你在意他那樣在意你?!?/br> 這話讓鄭之南更加忐忑不安了,他眼神緊張的看著榮知淵說:“到底怎么了?可以告訴我嗎?” “他……”榮知淵很擔心自己說出來后讓鄭之南無法承受,心里難過。 可是看著他這么在意周澄,榮知淵又實在不想他這樣被蒙騙下去。 雖然他在鄭之南還沒醒來的時候,已經通知了助理,解決周澄的事情。 榮氏是不可能再留他了,不僅僅是總公司,分公司也絕對不會留下這樣心機狡詐的人,更不愿意他在這個城市讓他在意的人受到一絲一毫的困擾。 而周澄口中提到的大學室友黑皮,也著專人去查了。 “我接下來告訴你的事情,只有一點,你要知道,這件事不會讓我心里哪怕有一點點的嫌棄你,我告訴你,只是想讓你遠離周澄,甚至不想這件事再壓在你的心里,讓你不開心,讓你惶惶不可終日,我想你能夠明白,我是可以讓你敞開心扉的愛人,我們將攜手一生” 鄭之南慢慢松開手,看著榮知淵,眨了眨那雙明媚如皓月的雙眸。 榮知淵還沒說出來,但鄭之南的眼角已經飽含了淚水,濕了眼眶,睫毛輕輕顫抖。 仿佛已經知道,榮知淵將要說什么。 “別哭”他親吻鄭之南的眼角,將那淚水舔抵干凈,“我從周澄那里知道了你同學聚會那天為什么不開心,我知道有人在你大三的時候欺負了你,我知道你被在你眼里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他嫉妒你現在擁有的生活,甚至嫉妒他的頂頭上司成為了你的愛人,他想讓我厭惡你,可他想錯了我對你的感情,雖然他們不好,雖然你要失去這個所謂的朋友,可你還有我,未來也有新的值得結交的朋友出現,甚至愛你的家人,我,還有未來我們的孩子,父母待你不好沒關系,朋友待你不真也沒關系,你還有我?!?/br> 鄭之南聽完這些話,眼角的淚如斷了線的珍珠一樣淌下,他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從小都是隱忍不敢哭出聲的人,第一次如此放聲哭泣,因為他有了可以放肆宣泄的人,所以他終于敢大聲的哭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