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節
最后,初陽當聽到白雪公主歷經萬險終于打敗女巫王后,從此和王子過上幸福的生活時,她的眼睛莫名的濕了。 一滴淚,悄無聲息的滑落,沾染在衣領。 為了不讓秋恒發現她的異樣,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假裝睡著了。 秋恒的聲音,漸漸的小了,他替初陽掖了掖被角,又輕輕的摸了摸她的臉頰,便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房間。 初陽緩緩的睜開眼睛,將手掌從被窩里伸出,攤開手掌,掌心擱放著一顆鉆扣。 這是墨寒的,當墨寒將她從車里解救出來,她由于難掩內心的懼怕,不小心攥了他袖口,扯掉了他的袖扣。 她存了私心,想要拿這個當紀念,想念他的時候,她起碼有可以寄情絲的物品。 嘭的一聲,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撞開。 猶如聲音巨大,初陽不覺身體抖了抖,她抬頭望去,卻看到云陵光眸底染了焦急,大跨步向她一步步走過來。 初陽瞠目結舌的望著他:“云先生,你……” 她剛剛說了幾個字,云陵光便不發一言,靠近床畔,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 他的視線,在她身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 當看見她胳膊上纏著厚厚的紗布,他惶惶的眸底閃過一絲冷意。 “你胳膊受傷了?” 初陽被他這種眼神,瞧得很不自在,更覺得此時的云陵光好奇怪,好詭異,詭異的讓她頓時不知所措。 她試圖掙開他的手掌,可惜掙了幾次沒掙開。 “云先生,我沒事,謝謝你的關心?!?/br> 云陵光突然,毫無征兆的俯身,緊緊的抱住了初陽。 初陽嚇了一跳,怔愣住了,一時也忘了掙扎。 卻不想,她耳邊卻響起了墨寒的冷哼聲。 “呵……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打擾了你們的好事吧?” 初陽身子一顫,透過云陵光的肩窩,向門外瞧,卻發現墨寒雙手插兜,眉眼寒冷的站在門口,冷顏冷面的望著他們。 她心底一抖,連忙伸手推開云陵光。 云陵光卻握住她的手,緩緩起身,看向墨寒,以護衛初陽的姿勢。 “墨先生有美在側,不好好在家里珍惜春宵一刻,這時候怎么想著來這里?” 墨寒冷冷的瞥了云陵光一眼,眸眼深邃。 “我的事情還輪不到云先生過問,我是來向葉小姐討要一樣東西的?!?/br> 云陵光不覺微微挑眉,低聲一笑:“討要什么東西???可否讓云某知曉?” “抱歉,我還不想讓你知道,倒不知云先生是以什么立場,來醫院,又是以什么心態抱的葉小姐?” “你們好像不是朋友吧?更不可能是情侶,云先生這樣唐突的行為,難道不覺得很不妥嗎?天色晚了,我勸云先生還是早些回去吧,免得凌家的人過來瞧見你,說不定會把你當做幕后傷害葉小姐的兇手,將你擒拿頂罪呢?” “云先生若識趣,我勸你趕緊走,否則待會你想走也走不了了?!蹦Z氣極其的不爽,說出的話,都有些火藥味,赤裸裸的放狠話趕人。 云陵光甚至生出一絲恍惚,他的手下不是調查得知,一個和尚給墨寒催眠忘掉了一些關于葉初陽的記憶嗎? 怎么現在,他倒覺得這男人一點沒變呢? 明晃晃的醋味,不要太明顯。 云陵光嗤笑一聲,現在還真沒心情和墨寒多做糾纏。 他的身份,此刻出現在這里,已經有些不合適,他也沒了繼續留下的理由。 不過,他也不甘心這樣回去。 他瞥了眼初陽,抬起手指,輕輕的捏了捏她白皙的臉頰,他低頭緩緩的靠近初陽耳畔,眉眼帶笑,風輕云淡的低聲呢喃。 “我的身份,確實不宜在這里久待。得知你平安,我便放心了。至于我們要談的秘密,等你康復后依舊有效。你可要考慮清楚,這次你出事,多少與你優柔寡斷有關。下一次,可還有預料不到的事情發生,誰也不能保證明天什么時候,不幸會再次降臨?!?/br> 初陽身子一顫,手掌緩緩的緊握成拳。 她仰頭看著云陵光起身,向墨寒拋去挑釁式的眼神,然后他便轉身,堂而皇之的跨出房門,頭也不回頭的離去了。 初陽猶在怔愣,突然她感覺一股強大冰冷的氣息,向她猛烈撲來。 她的手腕,被冰冷的大掌狠狠的箍住,劇烈的痛意,讓她回了神,抬頭便看見墨寒那張冷若冰霜的臉,在她眼前無限擴大。 “怎么?他走了,便連你的魂都帶走了?葉初陽,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時候和他關系如此親密了?” 第960章 葉小姐藏了我的東西 怪不得,那么著急的要和我離婚,原來你是喜歡上他了嗎?呵……我還真是眼瞎,真不明白,當初為什么就喜歡上了你。我一片癡情,終究是錯付了?!蹦f完,便狠狠的甩掉了初陽的手。 初陽一陣怔愣,隨即她反應過來墨寒到底說了什么什么時,她連忙搖頭否認。 “你誤會了,事情不是那樣的……” 她剛剛想要解釋,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墨寒冷笑聲打斷。 “呵……別解釋了,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什么真相。既然彼此無意,拖著這段婚姻也沒意思,等你傷好了,我們便去離婚。我真是一分一秒,都不愿意再等?!?/br> 初陽臉色煞白,愣愣的凝著他眉眼,他眼睛的冷意是那么明顯,他嘴角的譏笑刺痛她的眼睛。 到了此刻,她才真正的清楚,原來他們之間真的已經形同陌路了。 她狠狠壓下心口的疼意,扯了半天的嘴角,才緩緩的答道:“好,我聽你的?!?/br> “哼,別一副委屈兮兮的表情,你早就巴不得和我離婚,去投別的男人懷抱了。一個言桐整天圍繞在你身邊就夠了,如今又多了一個云陵光。葉初陽你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天生的會勾引男人的狐媚子……”墨寒又冷笑幾聲,說出的話,多半難聽的無非入耳。 初陽仰頭望著他,就那樣咬著唇瓣,帶著固執的凝視他,她的手揪著衣領,咬牙嘶啞著聲音問:“難道,我在你心目中,就是這樣一個不堪的女人?” 他負手而立,居高臨下的凝視著她。 “是……” 只簡單的一個字,徹底將初陽的固執擊得粉碎。 她的失落,在他眼底斑斕若現。 這一刻,她是痛的,且刻骨銘心。 她依靠在床頭,緩緩的閉上眼睛,忍著心口的悸動心疼,不愿再看他,聽他說出每一個帶刺且傷痛的話來。 她怕,他再說下去,她會承受不住,最后會徹底瘋掉崩潰。 他可以不愛,可以忘記她,可是他卻不能這樣一次次凌遲著她的心。 “你走吧,我現在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彼蛑桨?,沙啞開口道。 “知道你不想見到我,我也一刻都不想多留,拿回屬于我的東西,我便走……”墨寒冷聲道。 他的話,總是毫不留情的刺傷她,心扉微微痙攣疼痛著。 她的心上,好似被他插了一把刀子,他只要輕輕的說一句話,那邊便疼痛難忍。 她忍著那痛意,抬頭看向他,蹙眉問:“什么東西?” 墨寒冷笑著未吭聲,緩緩俯身靠近她,一把抓住了她手腕,將她緊握的拳頭,一點點的掰開。 初陽心頭一慌,拳頭握得更緊,她一邊掙扎,一邊咬牙道:“墨先生這是干什么?你沒看見你都把我手指頭都摳紅了嗎?” 墨寒停止了動作,側頭看向她,看著她一張小臉因此緊張而羞紅一片。 紅彤彤的顏色,映襯著她美麗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一種不一樣的美麗迷人。 他輕聲一笑,調侃說道:“葉小姐藏了我的東西,莫非葉小姐對我還余情未了?要不然,我小小的一個鉆扣,被你緊緊攥在手里不舍得歸還,我還真想不出其他的理由解釋?!?/br> 整個房子都悄無聲息,只有墨寒清淺的呼吸,如數撲在初陽的臉頰,就像一滴水墜入了湖心,激起了她心頭的陣陣漣漪。 初陽的心頭亂顫,抿了抿唇,強逼著自己冷靜,她深深呼口氣,避開他探視的目光,不得已緩緩的攤開了手掌。 “哦,原來這個袖扣是你的?你早說嘛,早點說,我便痛痛快快的還給你了,哪還有得著你大費周章,親自討回?” 墨寒搖頭,捏起那枚在被燈光照耀的熠熠生輝的鉆扣,低聲問道:“丟了什么,也不能丟了這個鉆扣,你知道為什么嗎?” 初陽還未回答,他便自言自語的補償道:“因為這個鉆扣,是泱泱親自幫我挑選的,所以我丟了什么,也不能弄丟它?!?/br> 這番話,殘忍且無情,初陽只覺得渾身上下,哪里都冷。 身體里流的血液,一點點的凝結成冰。 那骨頭,也漸漸的染了冰霜雪雨。 所以,如今的她,抵不過葉曉泱給他買的那一粒鉆扣嗎? 呵呵,真可笑,人竟然不如物,人不如物啊。 他簡單的一句話,將她徹底的打入了地獄,原來忘了葉初陽的墨寒,是如此的冷酷無情。 或許,她享受慣了他的溫柔呵護,她快要忘了,其實他原本就是一個對待陌生人冰冷殘忍的人啊。 如今,她成了他的陌生人,所以他根本不會顧忌她的感受啊。 她的喉嚨里猶如哽住了一口血,那股腥甜讓她想要作嘔,整個味蕾好像要沖破而出,她咬牙忍住那惡心的感覺,死命讓自己平靜下來。 她的拳頭握得緊緊的,牙齒咬得咯咯響,她好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地步,無論她是哀戚的嘶吼,還是崩潰的想去反抗,抑或放下自尊去請求他的回心轉意,這種無形的撕扯與折磨,將她折磨的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好,既然他忘了她,也徹底要和過去說再見,然后再重新開始他的新生活,那她何必再苦苦掙扎在過去不得解脫? 他可以開始新生活,她也可以,她會把對他的深情掩埋,重新做回那個重生回來的葉初陽。 那天之后,初陽再沒見過墨寒。 她特別安靜的聽話的,在醫院里養傷,兩耳不聞窗外事。 十天后,她傷好出院,關于墨寒與葉曉泱一推再推的訂婚宴,終于確定了時間,整個涼城的人們,都在討論關于這個大總裁明晚的訂婚宴。 墨寒給不少人發了請柬,初陽毫不例外,也收到了。 她站在凌家二樓陽臺,站在明媚的陽光下,捏著手中燙金的紅色請柬,笑得燦爛。 下午,言桐打電話約她出去,她簡單的收拾了一番,決定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