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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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宋家買回去的仆人,從小就在宋玉嬌身邊伺候,她表面上是中書省的六品女官,實際上卻是老爺與紀大人維持關系的籌碼,一直委身于他,去年懷孕之后就辭了官,居住在城郊的紫竹林內?!?/br> “那她現在何處?” 秋月喘了口氣,在幾十道壓迫的目光之下吐出了實情:“死了?!?/br> 裴昭又道:“因何而死?” “難產出血……”秋月還沒說完,驚堂木突然被重重拍響,她嚇了一跳,語無倫次地說道,“她本來就要死了,不是我殺了她!” 裴昭頓時沉了臉:“還不說實話!” “我說!我說!”秋月一激靈,孩子差點掉在地上,“老爺被抓之后,她派出宮中的眼線去刺殺皇上,誰知事情敗露,冬雪也被抓了,紀大人怕牽連到自己,就讓我在她產下孩子之后殺了她……可我真的沒有殺她!是她自己死的!大人,您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沒有犯法啊——” “帶下去?!?/br> 裴昭冷冷一聲令下,陷入恐懼的秋月頓時被衙役拖走了,孩子則被放回了竹籃里,孤零零地待在公堂之上。 此時此刻,百姓眼中的震驚已經掩不住了。 奇怪的是裴昭并沒有把握時機繼續審下去,只是酌情安排了一下孩子的去處,宣布的一剎那,后堂的簾子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鑒于孩子母親已經亡故,父親又被囚于天牢,就交由紀夫人撫養罷?!?/br> 按照律法,紀家的家眷并沒有受到牽連,還完完好好地住在城北的宅子里,所以裴昭的處理無可厚非,只是在他退堂之后,一直被綁在暗房里的那個人已經紅了眼,幾乎掙脫了繩索朝他撲來。 “裴昭!你這是要斷我紀家的后!” 紀桐瘋了一般地嘶吼著,再不見當初的鎮定與從容,裴昭在他面前站定,眉眼一如既往的平靜,仿佛一泓井水,掀不起半點兒波瀾。 “紀大人,你現在認罪還來得及?!?/br> “呸!”紀桐朝他啐了一口,神色已盡癲狂,“回去告訴你的主子,老夫就是帶上全家與他同歸于盡也不會認罪!老夫要他在史官筆下遺臭萬年,當個徹徹底底的昏君!” 裴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旋即離開了暗房。 作者有話要說: 下章蕊蕊和表哥成親嘍~ 第143章 良緣 震驚王都的重臣謀反案還沒有過去,卻傳出了另一件讓百姓津津樂道的事情——陸家大小姐和謝三公子要成親了。 陸家和謝家本就是姻親,亦是先皇倚重的左膀右臂,當年謝大小姐與陸院首的婚禮恰逢桃花爛漫之時,場面盛大而又唯美,轟動一時,現在下一代也要共結鴛盟了,亦是這芳菲四月天,巧合得令人欣喜。 兩位主角在百姓眼中都是了不得的人物,一個是舉世無雙的女太醫,一個是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單單只是并肩而立就讓人打心眼里覺得相襯。 在百姓眼中尚且如此,更別提兩邊的家長了,謝蕓身為姑母,一直都偏疼兄長家中的幼子,所以二話不說就答應了這門婚事,而謝邈也非常喜歡這個外甥女,對她那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更是贊不絕口,如今能親上加親他自然樂見其成,于是在雙方的配合下,短短一個月就做好了所有的準備。 四月初八這一天,大紅花轎搖搖晃晃地停在了謝府門口。 街道兩旁早已圍滿了前來觀禮的百姓,本是喧鬧不堪,可在轎子落地之后都屏住了呼吸,踮起腳尖等著看新娘子出來,微風吹來,懸掛在頂蓋邊緣的金鈴鐺兀自搖得歡快,里面卻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只能瞧見一抹淡淡的剪影,玲瓏云鬢,飄搖風袖,美得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薔薇。 謝懷遠剛邁出大門就聞到了那股若有似無的香氣。 他亦是一身盛裝,御賜的赤紅色百福衣,繡金線的麒麟靴,頂冠上還有一顆碩大的東珠,看起來充滿了喜氣,而他的神色也溫和至極,嘴角始終噙著一絲笑,與那個縱橫沙場的大將軍已經判若兩人。 今天他只為她而來。 “拿箭來?!?/br> 他站在空地的正中央,周圍有些空曠,這三個字精準地傳到了陸明蕊的耳朵里,她驀然掀開了蓋頭,眨也不眨地盯著轎門,金色的冠簾隨之晃動了好幾下,撞出細碎的響聲,旁人都未察覺,謝懷遠卻聽得分明,面上笑意愈發濃了起來。 “蕊蕊,別著急?!?/br> 他用密語傳聲,別人聽不到,坐在里頭的陸明蕊卻有種火燒屁股的感覺。 這人到底在磨蹭什么?就不能快點? 她的心思剛冒了個頭,外頭立刻傳來幾聲悶響,三支紅翎箭完完好好地插在轎門上,伴隨而來的是人們的歡呼聲。 新郎要背新娘子去拜堂了。 謝懷遠在眾人的注視下拉開了轎門,還沒向陸明蕊伸手,誰知她突然探出身子并撲到了他懷里,他微微一愣,然后抱著她笑開了。 “這么迫不及待?” 輕沉的嗓音猶如一壇醇酒,還未入喉就已經令陸明蕊臉紅心跳,醉入春風之中,可最后一絲理智尚存,她掙扎著離開了他的懷抱,輕聲道:“你、你牽我進去吧……” 她還是擔心他的腿。 謝懷遠沒聽,又把她卷進了臂彎之中,道:“我背你?!?/br> “不要?!?/br> 陸明蕊下意識地拒絕了,爾后又覺得自己有些強硬,便主動握住了謝懷遠的手,暖陽之下,碎金流蘇閃出耀眼的光芒,卻遮不住芙蓉花腮和淺淺梨渦,那一抹嫣紅更像是融盡了春光,令他怦然心動。 平時她臉皮那么薄,今天卻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牽他的手,那點小心思他怎會不明白? 謝懷遠不愿糟蹋了陸明蕊的一番好意,更不舍得松開那只柔弱無骨的小手,向她投去一個順從的眼神之后就任由她拉著向前走去,跨進大門,穿過長廊,在蜿蜒的紅綢和花球之中來到了喜堂,謝家二老遠遠地看著這一幕,都笑彎了眼。 蕊蕊果真是個會心疼人的。 接下來那些冗長的禮儀自然省去了大半,小兩口拜了堂敬了茶就送入洞房了,誰知謝懷遠還是有點累到了,一進門就挨著雕花橡木床坐下了,見狀,陸明蕊立刻摘下鳳冠霞帔丟到一旁,然后跪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 “腿是不是又疼了?” 謝懷遠沒說話。 陸明蕊也沒在意,直接把軟綢褲腳卷到了他的膝蓋上,又仔細地按壓著舊傷口周圍的骨骼,一邊檢查一邊囑咐道:“如果按到疼的地方要告訴我?!?/br> 她說這話的時候微微偏著頭,透窗而入的陽光恰好映在白皙的小臉上,清晰得可以看到上面細小的絨毛,呼吸之間就像微風拂過柳絮一般,輕輕軟軟的,亦如她對待他的方式。 “蕊蕊?!?/br> 謝懷遠忽然伸出雙臂把她抱到了腿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驚得她連聲斥道:“你做什么?莫要胡亂使力!快放我下來!” 他不由分說地把她按住。 “我只是瘸了一條腿,不是不能背你,不能抱你?!?/br> “不許你這么說!”陸明蕊聽到那個字臉色就變了,似乎比他還敏感,“我們已經成親了,以后會有很多時間在一起,我肯定能治好你的腿?!?/br> “那不重要,蕊蕊?!敝x懷遠將她摟緊了一些,嗓音溫潤卻又略帶深沉,“你只需知道,一個夫君該履行的事情我都不會落下?!?/br> 陸明蕊忽然不爭氣地紅了臉。 昨天晚上她娘專登跑來她的房間,既沒理會她緊不緊張,也沒任何嫁女兒該有的感傷,只是拐彎抹角地告訴她嬤嬤教的東西是死的,自己要活泛些,她懵了半天,硬是沒想明白自個兒親娘這話是什么意思,誰知失眠到半夜,腦子就像被天邊的流星劃亮了一樣,突然醒悟了。 她娘是讓她在床笫之間主動些,別讓謝懷遠受累! 當時她氣得不行,都想撂挑子走人了,可轉頭又想到自從訂親以來謝懷遠拖著傷腿忙里忙外,人都瘦了一圈,她便于心不忍了。 陸明蕊悠悠地嘆了口氣,到現在也沒明白自己怎么就半推半就地從了這門婚事,更奇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抵觸謝懷遠的感情,甚至想為他這些年的付出做一點補償,這種感覺在看到他行動不便的時候會更加強烈。 大概是前半輩子坑他太多,后半輩子要來還債了吧…… 思及此,她滑下謝懷遠的膝蓋,從茶幾上端來了那對泛著清冽香氣的白玉盞,遞予他一只,然后坐到了他身旁。 “你身體不好,這酒就沾一點做做樣子吧,剩下的都給我喝?!?/br> 說完,纖纖素手繞過了他的胳膊,果斷將合巹酒送入了口中,水袖上的描金云紋尚在晃蕩,兩杯已經見底,紅唇上掛著一滴余液,熏然之中,酒和胭脂的香氣絲絲縷縷地纏繞成一團,幽然潛入他的心田。 “好,我沾一點?!?/br> 謝懷遠勾住她的腰,然后俯身吮去了那一滴酒,舌尖輕掃而過之時陸明蕊不由自主地顫了一下,雙頰瞬間紅透。 “表、表哥……” “蕊蕊,我想聽你叫我夫君?!?/br> 謝懷遠凝視著陸明蕊,眼神真摯且充滿了期待,語氣也溫和得像是空中的云絮一般,沒有半點強求之意,她看著他,心忽然就軟成了一灘水。 他們已經拜堂成親了,喚他作夫君是理所當然的事,他卻顧慮著她的想法,仿佛只要她不愿意,他就會立刻打消這個念頭。 從小到大都是這樣,無一例外。 虧她還以為是他這個當哥哥的疼愛自己,于是撒嬌賣癡耍潑輪著來,百無禁忌,現在想來竟是莫名的心酸。 在她仰望那抹白月光的時候,他也默默地望了她好多年。 她真是個傻子。 就在陸明蕊心潮起伏之際,喜娘和幾個丫鬟捧著金玉如意秤和喜帕魚貫而入,想必是長輩刻意囑咐過,所以等了一會兒才來伺候他們行完最后的儀式,誰知進來就看見鳳冠霞帔丟了一地,白玉盞也已經空了,幾人頓時都愣在了當場。 雖說三少爺抱恙不必去宴客,可這兩人也太著急了吧…… 陸明蕊知道她們誤會了,羞得都快哭出來了,謝懷遠將她壓到懷里,一個淡淡的眼風掃過去,幾人立刻都反應過來了。 “恭祝少爺和少夫人喜結良緣,百年好合!” 謝懷遠微微頷首:“退下罷?!?/br> 聞言,喜娘領著丫鬟將手中托盤一一放下,然后就匆匆告退了,陸明蕊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中間那塊閃閃發亮的雪緞,腦子里頓時嗡地一聲炸了。 謝懷遠見狀,伸出大掌揉了揉她的軟軟的發絲,道:“沒關系,我們慢慢來?!?/br> 言罷,他從匣子里取出了剪刀,正要劃破手指把血滴在上面,陸明蕊卻搶上前攔住了他,他轉過身來,俊容浮現幾絲錯愕之色。 “蕊蕊?” “我準備好了,你躺在這里不要動?!?/br> 陸明蕊粗手粗腳地把他按在床上,然后就開始解他的腰帶,縱然雙頰如同火燒,手里的動作卻是一刻未停。 她不想再讓他退而求全。 “蕊蕊,你不必——” 謝懷遠試圖阻止,卻擋不住她那股豁出去的勢頭,于是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中單和里衣飛到了床下,露出略顯消瘦的身體,陸明蕊直直地盯了片刻,然后用手摸了摸他的腹部,半天沒有出聲。 “怎么了?”謝懷遠抬手抹去她眼角懸而未落的淚珠,故意打趣道,“我雖然沒有以前那么健壯了,但那方面還是可以的,你現在就哭未免太早?!?/br> 被他這么一攪和,陸明蕊心里那股難受的勁兒一下子就過去了,隨后梗著脖子兇道:“你不行也沒事,我會扎到你行?!?/br> 謝懷遠忍俊不禁:“是我冒犯了,陸太醫見諒?!?/br> 陸明蕊咬了咬唇,放棄跟他斗嘴,轉手就朝那個明顯突出的器官進攻,當它直挺挺地暴露在空氣中的一剎那,謝懷遠終于收起了玩笑的樣子。 “蕊蕊,莫要胡來,當心傷著自己?!?/br> 他欲翻身坐起,誰知陸明蕊小腿一跨就坐到了他身上,將他壓得動彈不得。 “我是太醫,這些事情我比你清楚,你別亂動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