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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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是天子,待遇卻跟千里征戰始還家的將軍差不多,走的時候你這肚子還只鼓起一點點,回來的時候都跟小球一般大了,找誰說理去……” 說到底還是怨她心狠,明明沒生氣,非要同他分居。 岳凌兮知道他是故意這么說的,也沒往心里去,特地翻了個身讓他摸得更舒服,素來溫柔的眉眼都彎成了細月的模樣,映著淺淺流光,輕送秋波。 “你每晚都來宜蘭殿,也沒有錯過皇兒長大的過程啊?!?/br> 楚襄扮慘博同情的戲唱不下去了,俊臉霎時一黑:“你怎么知道?” 岳凌兮把玩著他領口上的玉扣,漫不經心地答道:“每天夜里臨睡前我都會讓書凝在殿門下方灑些細鹽,若是留下了腳印,自然就是你來過了?!?/br> “放肆?!背宀[起眼,大掌悄然放到了她腰間,“竟敢設計朕,該罰!” 話音剛落,他突然彎起了五指,輕撓著她腰側的軟rou,她猝不及防,癢得整個人都蜷起來了,一邊捂著肚子一邊不停地喘氣,似哭又似笑,短短幾秒,她的雙頰就已經浮起了云霞,嬌美得就像是一顆紅石榴。 “陛下,我錯了……” 楚襄停手,撐在她上方故作嚴肅地問道:“哪里錯了?” 岳凌兮緩了口氣,用那雙水靈靈的眸子瞅著他,聲音飽含委屈:“陛下說我錯了,我自是錯了,橫豎你們父子都一樣,鬧起來都沒個軟手……” “這兩個小混蛋今天又鬧你了?”楚襄眉頭一蹙,沖著她的肚子嚴厲地訓斥道,“再不老實點,出來有你們好看的?!?/br> 岳凌兮瞟了他一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br> “這不一樣?!背灏迤鹉?,看似有理有據地解釋道,“母后說他們皮得很,好幾次你去請安都要亂動一番,我早就想揍他們了,反正估計也是兩個臭小子,不怕揍?!?/br> 岳凌兮輕嗔道:“是你說兒子好,如今又開始嫌棄了?!?/br> “不是嫌棄?!背甯┥碛H吻著柔軟的青絲,笑嘆了一口氣,“二十多年以來,我最大的欲望是攻下西夷,再無其他,有了你之后才發現欲望是無窮無盡的,沒孩子就想生一個,有了一雙又想要個跟你一樣的女孩?!?/br> “若真是個女孩呢?” “則天下王孫公卿盡予她挑選,整片西夷國土為她一人之封邑?!?/br> 楚襄帶著一絲調笑之色,偏偏語氣又正經到不能再正經,驚得岳凌兮一下子就爬了起來,低呼道:“你別胡鬧?!?/br> “我何時胡鬧過?”楚襄挑了挑眉,把她輕輕地壓回榻上才道,“你若是擔心什么兄妹鬩墻爭奪皇位之類的事情大可不必,你我教出來的孩子定不會那樣?!?/br> 岳凌兮說不過他,明眸瞪得微圓,半晌之后自己卻先笑了。 她從來都不曾懷疑過,有他在,他們的孩子一定會被教導得格外優秀。 “以后就全仰仗夫君了?!痹懒栀庖幻姘咽仲N在他的胸膛上,一面細語呢喃,“若是我哪些地方做得不妥,你要及時糾正我?!?/br> 她是怕她像母親一樣端不平這碗水。 “只怕到時候是我太疼愛女兒,要靠你來提醒了?!背宓托Φ?。 岳凌兮捶了他一下,卻也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夜漸深,殿內語聲漸弱,燃了一半的銀燭散發出微弱的光芒,恰好映在帳內那對交頸鴛鴦的身上。高墻之外雪落無垠,模糊的更聲從遠處傳來,斷斷續續響了好幾下,皆融進了春暖花開的美夢中。 不知睡了多久,岳凌兮突然被一陣抽痛驚醒。 “唔!” 所有睡意瞬間消失,她攥著錦被,用盡全力才沒有叫出聲來,勉強去夠自己抽筋的小腿,卻因為身子太過笨重而失敗,正是煎熬之際,一只大掌忽然從后面握住了她的腿,緩慢地將其扳直并平放在床上,片刻之后,磨人的疼痛終于逐漸消散。 岳凌兮舒了口氣,抬眸看向上方的那個人,難掩愧色。 “又吵醒你了……” 楚襄沒理會她的話,徑直扯來絲帕擦去了雪額上的汗珠,又替她按摩了一陣才沉聲問道:“之前在宜蘭殿每天晚上也是如此?老這么抽筋也不是辦法,疼成這個樣子,明天還是讓陸明蕊來給你看看?!?/br> “嗯?!?/br> 她也沒反對,想著雖然自己能忍受這種突如其來的疼痛,卻不知道會不會影響到孩子,畢竟自己身子差,看大夫勤快點總沒錯。不過陸明蕊似乎還在休假,她又不習慣讓陌生的太醫來診治,只好請陸珩過來了。 岳凌兮把這事跟楚襄說了,卻聽見一聲冷哼:“也就你這么縱容她?!?/br> “你別這么說?!痹懒栀獾那榫w有些低落,忍不住自責道,“到底這件事是因我而起,若不是為了救我,她和言修也不會陷入這么尷尬的境地,外頭的風氣你不是不知道,她現在只怕嫁也不是,不嫁也不是,進退兩難?!?/br> “放心吧,她不是個委屈自己的人?!背迓朴频匕阉龜堖M懷里,隨即拋下一枚轟天巨雷,“小舅父之前帶著言修去謝府商議過婚事,她自己拒絕了?!?/br> “什么?”岳凌兮猛然一驚,“她不是中意言修——” “她向來有自己的主意,我們這些局外人看不透也屬于正常?!背逶掍h一轉,安慰道,“不過你也無須憂心,我已經同陸院首說過了,無論陸明蕊將來相中了哪個青年才俊,我都會親下詔書為她賜婚?!?/br> 岳凌兮呆了呆,道:“那……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 楚襄不由得失笑:“你當初把自己交給我的時候也沒在乎過名聲和未來,怎么反而這么擔心她?都說近墨者黑,你們能談得來,或許她私底下也是個坦蕩不羈的人,自然也就不會在意這些虛名?!?/br> “說是這樣說,可這未嘗不是一種放棄……” “放棄未必不好,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才不好?!?/br> “可是——” 岳凌兮還是覺得惴惴不安,楚襄卻不讓她再想了,先是彈滅了火燭,又替她蓋好錦被,然后才從背后摟住嬌軀并輕柔地摩挲著,手法極其熟練,她那些不知鉆到哪里去的瞌睡蟲就這樣被他勾了出來,不消片刻就已經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昏昏欲睡之際,她吐出幾個模糊的字眼:“夫君,我是愛你的?!?/br> 之前在危難時答應要嫁給他,如今想來有種不太正式的感覺,唯恐他心不安神不定,所以才特地補充了這么一句,孰料他聽得差點大笑出聲。 人給了他,孩子也快出生了,他怎會覺得她不愛他? 真是個傻瓜。 作者有話要說: 是不是有好多人都松了口氣(doge臉) 第128章 求親 陸明蕊干干脆脆地推拒了婚事,親娘卻急得直冒火。 “相公,你說蕊蕊究竟是怎么回事?先前那么喜歡修兒,上哪都像小尾巴似地跟著,如今出了這檔子事,人家也上門提親來了,她反而拒絕了,真是讓人弄不明白她在想什么……現在外頭的流言蜚語越傳越難聽,我實在是……唉!” 謝蕓放下繡了一半的帕子,泛著珠光的錦緞落在膝上,映得那張含憂帶愁的臉越發雪白,正在喝茶的陸珩轉頭看了她一眼,旋即把瓷盞放回了檀木小幾上。 “你就放寬心吧,兒孫自有兒孫福,不嫁或許是因為時候未到。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話不聽也罷,你我當初不也是這么過來的?蕊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肯定不會在乎這些?!?/br> “她是不在乎,可我心疼……”謝蕓撇開臉,語聲微哽。 別看她平時任由陸明蕊上躥下跳,無論是進宮當太醫還是隨軍上邊關都遂了她的愿,就像是放養一樣,說到底,這也是她疼愛女兒的表現??蛇@一次不同,流言如刀,傷人于無形,她最清楚不過,家中只有這么一個寶貝,她又怎能忍心看她走上自己的老路? “你啊……”陸珩嘆了口氣,把愛妻攬進懷中安慰道,“蕊蕊已經長大了,心里自有分寸,若是有一天她扛不住了來向我們尋求幫助,你再擔心也不遲啊?!?/br> 謝蕓反駁道:“她能有什么分寸?出了這么大的事回來也不說,要不是遠兒過府來拿藥,我們恐怕到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話音剛落,管家忽然出現在大廳門口,垂首道:“啟稟老爺夫人,表少爺來了?!?/br> 真是說曹cao曹cao到。 謝蕓素來喜愛這個侄兒,自打他傷了腿之后就更加心疼到不行,所以也沒注意管家臉上略顯怪異的表情,斂了斂情緒便道:“快讓他進來?!?/br> “是?!?/br> 管家躬身退下,不消片刻,一道俊朗的身影穿過月洞門朝這邊緩緩走來,步履之間略有頓促,且稍顯吃力,昔日來去如風的瀟灑模樣是不見了,卻多了一份儒雅和從容,任憑那些異樣的目光在身上轉來轉去也沒有絲毫不悅。 “拜見姑父姑母?!?/br> 謝懷遠笑著上前行禮,身體還沒直起來謝蕓就已經匆忙下座來扶他了,坐定之后,她又細心地撣去了浮在他肩頭的雪籽,并將大麾交給婢女去烘干,然后才轉過身來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慈愛和關心。 “今兒個這么冷,你大老遠地跑來做什么?有什么事差人過來說一聲不就行了?” 陸珩亦道:“是不是上次蕊蕊給你配的藥用完了?也差不多該換個方子了,正好今天在這我給你看看,再斟酌用什么藥?!?/br> “早就該這樣了!”謝蕓回首瞪了他一眼,似乎頗不高興,“這是大事,你們父女倆偏偏都不上心,蕊蕊有幾斤幾兩你心里不清楚?也真敢讓她去給遠兒看病,一個月了都沒什么起色,要是過了年還沒好,你們就待在太醫院別回來了!” 謝蕓性子溫婉,甚少說重話,今天如此氣躁想必是因為兩個孩子都有了麻煩,一時心急所致,陸珩感同身受,剛要出言安撫愛妻,謝懷遠卻先開口了。 “姑母,蕊蕊的醫術盡得姑父真傳,莫說是王都,就算在整個楚國也是數一數二的,我的傷有多難治您也知道,如今能站起來已經是萬幸了,您千萬別責怪她?!?/br> “你啊,從小到大就沒有不護著她的時候!” 對著侄子那張明朗的笑臉,謝蕓無論如何是沒法再發脾氣了,一旁的陸珩卻揚了揚眉梢,似乎對他的態度非常滿意。 未幾,婢女端了茶和點心上來。 陸家雖然不是什么大世家,但在吃穿上都很講究,茶是明山上本株所產的正山小種,點心是荷風齋新上的時令果子,綠的碧波蕩漾,紅的鮮甜誘人,兩種顏色交織成一團,在這素色漫天的冬日甚是喜人,可是謝懷遠卻沒怎么動。 “姑母,蕊蕊在家么?” “在自個兒房里待著呢?!?/br> 聞言,謝懷遠彎唇笑道:“那我先去看看她,等會兒再來陪您敘話?!?/br> 謝蕓知道他們倆感情一貫很好,也沒有什么可避諱的,擺擺手就讓婢女領著謝懷遠去了,走的時候特地叮囑了好幾句,只因雪重路滑,謝懷遠一一應下,然后邁開步子朝西院而去。 人聲一停,搬動重物的聲音就變得格外明顯,下人來去一輪又一輪,積雪都快被碾平了,陸珩和謝蕓終于感覺到不對,雙雙走出花廳,只見半開的大門外堆滿了朱漆鑲金木箱,系著絲帶綁著繡球,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這種場景幾日前他們剛剛見過一次。 陸珩叫來管家沉聲問道:“這些聘禮是怎么回事?” 管家一臉怔忡,似乎沒想到他會這么問,半晌才回了一句話:“表少爺沒同您說?這是謝家送來的聘禮啊……” 兩人頓時愣在當場。 這演的又是哪一出? 另一頭,謝懷遠已經來到了陸明蕊的臥房前,修長的指節在雕花門扇上輕叩了兩下,未過多時,熟悉的嬌嗔聲就從里面傳了出來。 “都說了我不吃了,你們煩……表哥,怎么是你?” 陸明蕊怔怔地看著立在門前的謝懷遠,半天才反應過來——輪椅不坐,手杖也不帶,他這是想干什么? “你給我進來坐著!” 陸明蕊伸手去拉他,他卻紋絲不動,漆黑如墨的雙眸緊緊地黏在她身上,一刻未離,猶如一顆埋藏多時的小種子,如今終于開枝散葉,長成參天大樹,與她密不可分。 “蕊蕊,我今天來……是有事想同你說?!?/br> “有什么事不能坐著說?我說了多少遍了,你的腿現在不能用力,否則以后復健的時候要出大問題的,你怎么就是不聽?” 醫囑不聽,拽又拽不動,陸明蕊瞪著眼前這個高大俊逸的男人,頗有些氣急敗壞,豈料他只是淡然一笑,猶如春風化雨,絲絲浸入心田,瞬間就驅散了她的不快和焦躁,然后抬手撫上她的肩頭,淺聲拋下一句話。 “我總不能坐著輪椅來求親?!?/br> “你求的哪門子——” 陸明蕊下意識地反駁,隨后猛地收聲,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