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只是才剛剛開了個頭就被阮芍在后面撞了一下。 他們倆的位置剛好是一前一后,阮芍用膝蓋頂了頂車座靠背,左岸那邊立馬就感受到了。 他覺得阮芍在針對他,老是欺負他。 扭過頭來就想批評她一頓,卻對上阮芍危險瞇起的雙眼。 那眼神正在不著痕跡的往任莎那邊瞥。 左岸頓時啞火了。 好了,他明白了。 阮芍是不想讓那些爛事被任阿姨知道吧! 想到這里,他閉嘴了。 阮芍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收回了視線。 任莎確實不知道她女兒受傷的原因,原主也沒說過,只說遇到了混混,并沒有把齊帆扯出來。 而對阮芍來說,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她就不想反復的再重提。 這樣只會讓自己不開心。 既然都知道了會不開心,那又何必讓任莎知道了再生一回氣呢? 就像她之前說的,她成績高過他就是對他那種性格的人最好的‘回報’。 如果不是突然在小區門口碰到他,她都要忘了齊帆這號人的存在了。 “嗯?”等著左岸回話的任莎疑惑道,“怎么不說了?” “哈哈哈?!弊蟀陡尚α藘陕?,“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就是我們跟他合不來而已,他是重點班的學霸,我們是十五班的吊車尾……” 說著說著他就覺得自己特別的機智。 后面的不用再說,聽得人就能自己腦補出來了。 任莎也的確如左岸所想的自我腦補出了原因。 “原來是這樣??!”自以為了解了真相的任莎懂了。 這就是好學生都愛跟好學生扎堆,不愛跟壞學生玩的道理。 任莎是真的懂了。 不過,這么一想她女兒和她朋友全都被劃分到壞學生的范圍了? 呸呸呸,她女兒才不是壞學生呢! 她女兒只是叛逆期而已,對,就是這樣沒錯! 看她女兒這么一認真,嗖的一下子就成了省狀元,誰敢說她女兒是壞學生?! 短短幾秒鐘的時間內,任莎就經歷了如此繁復的心理歷程。 終于成功把自己給安慰好了。 杜娟和袁莉也看出阮芍不想重提齊帆當初那么沒種的事,當即配合的轉開話題。 “對了,你們誰知道齊帆高考考了多少?”雖然可以不提那件事,但可以提別的啊。 齊帆一向不是自負自己成績好么,現在還不是輸給了芍姐,還是在自己最自豪的領域輸了,就問他臉疼不疼。 這個問題一出,左岸就笑了。 他還真知道。 總算可以發言了。 “咳咳?!彼沂殖扇旁谧爝吙攘藘陕?,將大家的注意力都吸引過來后這才說道,“他考了657分,請叫我包打聽?!?/br> 其實他是從一班的同學那里聽來的,但這不妨礙他裝逼。 “那考的不低???”杜娟條件反射的回答。 袁莉也有些失落。 這跟她想象的略有出入。 “你們懂什么?”左岸翻了個白眼,“這個分在我們看來是很高了,但對學霸來講就是考砸了,聽說這個分距離清大北大的分數線都還差好多呢!” 阮芍聞言笑了,“看來你還挺有自知之明?!?/br> 左岸那叫個氣啊,“阮小芍,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你了?你怎么老是針對我?” “我沒有針對你??!” 轉過頭來的左岸本來滿臉都是‘你給我好好解釋清楚’的意味,在聽了阮芍的回答后瞬間變成了‘算你識相’。 阮芍在停頓了一瞬后卻又無辜道,“我只是實話實說??!” 左岸頓時懵了。 左岸懵了,杜娟和袁莉卻爆笑出聲,實在是左岸的表情太有趣了。 就連任莎都情不自禁的笑出了聲。 阮芍嘴角也控制不住的上揚。 沒想到左岸竟然還有成為表情包的潛質,偶爾逗一逗他真的很有意思。 都說了不準給她亂改名,竟然又犯,那就來啊,互相傷害??! 這樣說說鬧鬧,阮芍感覺自己心態都變得更年輕了。 比她曾經讀高中的時候心態還要更年輕。 那時候她是真正的高中生,但心思全都在學習和利用業余時間賺錢上,一直到考上大學她才有了一絲喘氣的機會。 心態遠比同齡人要成熟的多,因為承受的更多。 但現在,至少在這一刻,她卻覺得自己是真的什么沒考慮,什么都沒計較,只是單純的因為開心而開心。 這么算起來,她應該謝謝左岸才是。 左岸都快成她的開心果了。 滿車的人都笑的很開心。 只有左岸快被氣成河豚。 他說不過阮芍,當即轉身看向任莎,場外求助道,“阿姨,你看看阮芍,她看我好欺負就只會欺負我?!?/br> 他好欺負? 聽左岸這么不要臉的自黑,杜娟和袁莉都表示輸了輸了。 臉皮沒他厚。 任莎笑過之后卻很給面子。 “小芍,你別欺負左岸,要跟他好好相處!”雖然如左岸所想的幫他說話了,但這個語氣是不是有些太輕拿輕放了? 阮芍,“哦!” 冷漠臉。 這反差,看的杜娟和袁莉又想笑了。 都快成‘二逼青年歡樂多’的現場版了。 左岸無奈的聳了聳肩,算了,就當讓著她了。 他們在前面這輛車里歡聲笑語的。 胡宇一個人在后面那輛車里‘凄凄涼涼’的,一個人霸占了一輛車,也沒個人陪著,司機連話都不多說。 他在q上戳李暢,李暢這個時候已經幫他爸媽出攤了,沒空搭理他。 只好獨自享受寂寞。 胡宇寂寞著寂寞著也就習慣了。 聽著車內放著的音樂,在搖頭晃腦中,高鐵站也很快就到了。 他這邊一下車就看到左岸又過來了,因為左岸的行李箱就在這輛車的后備箱里,人不愿意坐過來,還要把行李箱塞過來,叛徒! 胡宇暗暗吐槽! 等拿了行李箱,就該去買票了。 杜娟和袁莉頓時找阮芍要她們的身份證,因為前兩天阮芍突然問她們要了身份證,至于要去干什么,阮芍也沒說。 現在要買票了,沒身份證可不行。 阮芍拿出了身份證,卻沒給她們,而是給了左岸。 “給,幫我們也拿一下票,行李箱我們幫你看著?!比龔埳矸葑C一起遞了過去。 左岸接過身份證嘟囔了一聲,“就會使喚我?!?/br> “你們在這等我,我去取票?!蹦弥鴰兹说纳矸葑C,左岸直接去找取票的窗口了。 杜娟驚訝道,“芍姐?你票都買好了?” 阮芍點頭,“嗯,在網上買的?!?/br> “多少錢,我們把錢給你?!痹蚵勓悦柕?。 高鐵票可不便宜,不能白讓芍姐出錢。 杜娟也是同樣的意思。 阮芍往左岸的行李箱上一坐,“不用,車票就當是我送你們的?!?/br> 至于為什么要往左岸的行李箱上坐,當然是因為他的行李箱大,看上去結實,不用擔心會坐壞。 杜娟和袁莉聽她這么說卻連連擺手,“不行不行?!?/br> 阮芍臉色一沉。 從高考完后她就沒再戴那副丑不拉幾的黑框眼鏡了,今天她戴著著一副茶色的太陽眼鏡,襯著她淡定的神色看上去特別有范兒。 現在臉這么一沉就多了一股魄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