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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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的,溫雅也不知道明明已經幾個月沒睡覺的她,怎么就突然來了睡意,半睡半醒間,屋里照明的月光石不知道什么時候被一絲一縷的黑色氣息給覆蓋了光亮。 房間里突然就暗了下來,溫度驟降,哪怕溫雅修為深厚,一般已經感覺不到冷意,卻還是發覺了不對,全身的細胞在下一刻就警醒了過來。 睜眼的那一瞬間,床尾站著一個黑色的身影……不……不是身影,是一簇黑色的人影霧氣,長發拖地,遮住了全部的臉,甚至分不清楚哪是臉哪是后背……但是卻能感覺到陰冷的視線緊盯著自己…… “?。。?!鬼?。?!” 在人生的三十幾年,溫雅第一次見鬼了,不是她膽小,是她真的很怕鬼……這是作為普通人時帶來的條件反射! 甚至都忘了自己是個修士,只是本能的一下跳了起來,快速的竄了出去,‘砰’的一腳,大力踹開了蕭冕的房門……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七點還有一更。 第48章 “有鬼??!” 隨著房門被踹開,還有溫雅驚懼的一聲驚叫,然后仿佛時間靜止…… 溫雅長大了嘴站在原地,完全忘記了自己是來干嘛的來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房間里熱氣蘊繞,蕭冕正站在房間一邊的大浴桶旁邊,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白色寢衣,衣衫半解,手里拉著衣領,顯然正脫了一半的衣衫…… 衣衫柔軟的半遮半掩,誘人的線條十分剛硬,長發披散,墨色如瀑的青絲在雪白的寢衣上如同順滑的絲綢,還有幾縷調皮的搭在胸前,順著那結實的線條探進了衣衫之內…… 被踹開的房門“吱呀吱呀”的搖晃了幾下。 溫雅不爭氣的咽了下口水…… “師父?”蕭冕像是這才反應過來,從容的朝自己走來,面色不變只透露著一絲絲恰到好處的擔憂,“發生什么事了?” 走動間,沒有拉好的衣衫隨著一頭長發輕輕擺動,之前還只能看到胸襟之間的肌理,如今手放開了,一走一晃,只見若隱若現的六塊結實的腹肌……還有讓人浮想聯翩的人魚線…… 溫雅從僵硬中猛然后退一步,捂住了嘴和鼻子。 心里大喊,大佬你穿好衣服再過來好不好好不好好不好? 眼看蕭冕的大長腿幾步就要走到跟前來,溫雅真是害怕自己當面流下悔恨羞恥的鼻血,急忙轉身就想跑。 但是一轉身,剛走一步……那個黑色的鬼影竟就站在她房門邊上。 那一頭長發濕濕黏黏的直拖在地上,一直擋著臉的頭發終于從中間分開了一絲細縫,可怕的是露出來的一點點肌膚慘白得嚇人,偏偏雙眼純黑沒有一絲眼白,像是和搭在臉上的黑發融為一體…… “啊啊啊??!鬼??!” 溫雅簡直受不了這刺激,人生唯一一次看恐怖片后,整整做了一星期噩夢,嘗試了一次就再也不敢嘗試第二次看恐怖片的她,感覺自己遇到了人生最大的危機。 周身一顫,已經遍布雞皮疙瘩,渾身冒冷汗的那一瞬間,她看到那鬼影朝她伸出了手。 “師父?”身后傳來了蕭冕毫無所覺的聲音,就像是恐懼的潮水里遇到的救命稻草。 溫雅猛然轉身就朝蕭冕跑,兩人距離不過幾步,她本能的跳了起來,八爪魚一樣的扒在了蕭冕的身上,雙腿死死的勾住了他的腰,雙手緊緊箍著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了他的肩窩里,猛叫道:“有鬼,有鬼??!有鬼?。?!” “哪里?”蕭冕緊緊的皺了皺眉眉頭,雙手扶住了溫雅的腰,一步跨出房門,四周一片寂靜,什么都沒有。 而且以蕭冕如今神識的強度來說,只要他想,方圓百里他都可以隨意探查,這個客棧更是每一個角落都處在他的神識監控之中,但是為什么他沒有發現一點異常? 沒有靈力波動,沒有任何痕跡……甚至他過來和溫雅抱住他不過幾息的時間,溫雅明顯是看到了害怕的東西才會有這樣的反應,他不過遲了一秒,卻連一點點蛛絲馬跡都找不到。 “師父,這個情況……十分詭異?!笔捗岬哪樕謬烂C,又抱著身上‘樹袋熊’一樣的溫雅回到了房間,關上了房門,還順手又加上了幾個禁制。 再一次用神識檢查整個客棧,還是沒有任何異常,才拍了拍溫雅的后背,小聲道:“師父,我在這,沒事的,不用害怕?!?/br> 溫雅的身子緊繃,死死的扒在蕭冕的身上,甚至他都能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汗濕了衣襟。 “別怕,沒事的……”蕭冕不由得輕輕的撫了撫溫雅的背,耐心的等著她一點點的平復呼吸,她的臉就緊緊貼在他的脖頸間,呼吸打在他的頸間十分炙熱,還癢癢的…… 蕭冕輕柔的扶著她的背,不由得輕輕低頭,鼻尖就挨到了溫雅耳邊的青絲,熟悉的冷香直鉆入心里一樣,引動著體內的氣息都開始隱隱躁動。 “鬼……還在嗎?”溫雅其實聽到蕭冕安慰她的聲音后,就開始慢慢的平靜下來,身體也慢慢的不再顫抖。 當理智回歸,她意識到這個姿勢,這個造型……真的一言難盡。 “不在了?!笔捗岬穆曇粼诰驮诙?,低聲輕語,十分柔和的氣息,加上低啞磁性的嗓音,呼吸間的熱氣打在耳朵上,讓她渾身一縮,一陣酥庠直從腦袋順著脊椎觸電一樣的劃過。 溫雅條件反射的直起身子,連忙從蕭冕的身上跳了下來,只覺得臉上燒得慌,雙眼也不知道到底該看哪里,只能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硬著頭皮道:“沒事……就好,我……我就是一時害怕,都忘記自己是個修士了,怎么能這樣……” 真的是太丟人了! 蕭冕輕輕笑了笑,雙手放下攏在了白色的衣袖里,還輕輕的搓了搓手指,才道:“雖然不知道師父看到了什么,但每個人都有害怕的東西,師父也一樣,沒什么好丟人的,我反而覺得……挺好的?!?/br> 溫雅羞憤欲死,一點也不想接著討論這個話題,忙道:“我……我回去了?!?/br> 說完轉身就想跑,蕭冕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一本正經的道:“師父,現在情況不明,敵人蹤跡不定,還如此詭異,目前只有師父看到了它,怕是對師父有什么不利的企圖,還是跟我在一起的好?!?/br> “不……不太……不太好吧?”雖然告訴自己這樣真的不好,但是心理的恐懼還是占了上方,所以說出來的話都顯得十分猶豫不定。 “師父,以前我們一直都是用一個房間的?!笔捗峋o緊的盯著溫雅的眼睛,看得她無處可逃,才接著道:“我以為我和師父之間,根本不必計較和在意那些凡塵俗理,更何況師父忘了嗎?師父……你現在是那些人的頭號目標,我不能容忍一絲疏忽?!?/br> 蕭冕說的,是那些滅了蕭家滿門的仇人。那留影石上明明白白的說過,所有接觸蕭冕的,對蕭冕來說重要的人和事,都要毀了…… 所以自己如今是他們黑名單上的第一人,說起來確實危險,但是黑袍人自從嵐韻山莊的事情后,仿佛銷聲匿跡了一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暫時失去了蕭冕的消息。 但是隨著以后蕭冕在中州大陸展露頭角,那些人一定會再一次露出獠牙和尖刀的。 溫雅心里一揪一揪的,沒想到蕭冕一直以來對那件事情都沒有任何態度,可沒想到他一直記在心里。 所以哪怕溫雅時刻提醒著不要表現出和以前不一樣的地方來,但是到底還是有差別的,蕭冕又怎么會不清楚呢? 他一直看什么都比她冷靜,做什么都比她沉穩……她都能知道的事情,他又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蕭冕輕輕的嘆了口氣:“師父,真的不可以嗎?是討厭我了嗎?” “我……我沒有……”溫雅聽得簡直要聲淚俱下了,心里十分唾棄自己,竟然因為徒弟長大了就開始有意識的隔開兩人的距離。 完全沒有考慮到蕭冕的心情,他總是將所有的信任和依賴都賦予了她,她就是他最親近最重要的親人,而她呢? 溫雅十分愧疚,眼淚汪汪的道:“我沒有討厭你,你還是我最好最好的徒弟啊,是我最喜歡的的徒弟啊,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什么都做不好,讓你受委屈了?!?/br> “師父很好,只要師父不嫌棄我就好?!笔捗嵘焓置嗣匮诺男∧X袋。 溫雅自責的低著頭,沒看到他揚起的嘴角,沒看到他漆黑的眼睛里閃過的笑意,只聽到他說:“師父不必難過,只要以后都不要疏遠我,避開我不就好了嗎?對不對?” “嗯!”溫雅十分堅定的點了點頭,才抬頭起來,看著一臉云淡風輕的蕭冕,捧著他的手道:“以后再也不會了!” “那師父休息一會兒吧,我就在一邊?!笔捗釥恐鴾匮诺氖?,帶她到床邊坐下,這才站在她身前,恍然大悟的將他披散的衣服給穿好了。 溫雅在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氣,裝作一副什么都沒看到的樣子,聽話的閉著眼睛,開始打坐。 蕭冕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打坐。 一系列的慌亂平靜下來,溫雅終于發現了什么不對勁的地方……系統跑哪去了?怎么一直都沒出現??? 剛才那情況,要是它在的話,也不至于搞成那樣尷尬的??? 【系統?系統?】 呼喚了好幾聲,一點反應都沒有,也沒有提示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唯一的可能,就是那不靠譜的系統,抱了蕭冕的大腿,跑到小世界去了。 關于蕭冕的小世界,經過蕭冕的訴說,還有系統的分析后,溫雅才知道,原著上并沒有提及的時間加速功能,是蕭冕這一次因為想要時間過得快一點,再快一點…… 這樣的心情太過迫切,所以小世界以主人最迫切的需求開始形成另一種時間法則,但是這種轉換時間的法則也相當消耗蕭冕的神識和身體的能量。 時間跨度越大,轉換的時間越長,消耗就越大,當初劍塔十年和現實的一年,就是蕭冕能做到的極限了,必然對身體和神識都損耗過度,是一種十分不明智的行為。 只是溫雅想不通的是,當初蕭冕都還沒通過劍塔試煉,而且也沒有煉化小世界……那么小世界怎么會因為他的個人意愿太強烈,而自動轉換了自己的時間法則呢? 蕭冕那時候還不是小世界的主人??? 這一點溫雅百思不得其解,系統也說不清楚,唯一靠譜的解釋的就是……大概這就是主角光環吧? 本來溫雅早已經沒有了入睡的習慣,更何況腦子里亂糟糟的,也不可能會睡著,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就是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腦子也越來越迷糊…… 第49章 溫雅的身體又開始漸漸陷入沉睡,但是卻沒有之前那種本能的警惕的感覺,反而覺得十分安心,想必是知道蕭冕在一邊的緣故,所以也沒有特意去掙扎,腦袋一沉,身子就微微傾斜了。 蕭冕伸出手剛好扶住了溫雅歪偏偏倒下的身子,然后將她輕柔的放在床鋪之上,又為她拉好了錦被。 他的長臂就杵在溫雅腦袋兩邊的枕頭上,俯身看她。 就像平日里那樣的眼神,專注、認真,漆黑的眼瞳里倒映著的全是她熟睡的臉,就像是形成了深深的漩渦,將要將她整個人都吸進去一般。 “為什么明明每次師父都答應了我的要求……每次都會妥協,可我還是覺得不夠呢?” 蕭冕喃喃自語,聲音極低,又像是怕吵醒了溫雅一樣,手微微一動,細長的手指就堪堪??吭跍匮诺哪橆a邊上。 還沒有觸碰到,蕭冕就死死的將手掌捏成了拳,就像是在極力的控制什么一樣。 “為什么總覺得不對?我到底想要師父怎么樣?” 蕭冕的聲音變得有些戾氣,死死的咬住了牙齒,繃緊了臉,一樣目不轉睛盯著溫雅的眼瞳里,仿佛有一絲猩紅的光一閃而過。 “到底要怎么樣……才能讓我覺得心安滿足呢?師父……”蕭冕輕輕的低下了頭,兩人的臉隔得很近,近到蕭冕都能感受到溫雅熟睡時均勻又輕巧的呼吸。 他看著溫雅,看著他就放在她臉頰邊的拳頭,卻始終沒有伸開手掌去碰一下溫雅的臉頰。 就像兩人每次靠近,他都會有一種無法自控的感覺,若是能牽著她的手,就會想要將她擁在懷里。 若是能擁抱著她,就恨不能將她整個人都緊緊的禁錮住,然后融在自己的骨血里。 明明他們之間還和以前一樣不是嗎?可是為什么他總是想方設法的想要離師父近一點,再近一點呢? 為什么無時無刻的都忍不住的想要接近她,想盡了各種辦法都只是想要更靠近她一點。 明明她還是她,沒有改變啊,像他時間里的十年前一樣,可如今他又覺得不夠……只是那樣根本就不夠。 今天是他第一次感受到溫雅毫不保留的緊緊抱住他,那一刻,他仿佛明白了什么。 是溫雅第一時間能想到他,第一反應就想要依賴他……就像剛才一樣,那時他的心里就像是那日師父帶他去看花燈時,在璀璨的空中爆開的煙花一樣,像是那漫天都閃亮著溫暖又迷人的天燈一樣…… 真想一輩子都這樣,能時時刻刻的感受到師父的需要和依賴。 可蕭冕也突然意識到,哪怕他的所有要求,所有的無理舉動,都會被溫雅理解,并且被她承認,可是他知道……他們的心情是不一樣的,仿佛在說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件事。 他們兩個人感受到的情感,也根本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