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大佬的秘密(十一)
一章一毛五, 大家行行好。這么冷的文就別盜了吧(可憐...) “男生不能戴嗎?”宿郢笑了,捏了捏周卑的手,“我家小朋友比女生漂亮不是嗎?” 周卑:“……” 沉默了幾秒, 等著專柜員把發箍拿出來給他試戴時, 他后退一步, 一把甩開宿郢。因為甩得太用力, 宿郢的手一下子碰到了柜臺棱角上,發出“砰”一聲。 “嘶?!贝_實碰疼了,整只手都有些麻。宿郢拿起手一看,好家伙, 皮都掉了一層, 一個淤青的血口子, 不一會兒就有血從里面浸出來。 專柜員沒想到這發展,驚了一瞬。反應過來后, 連忙蹲下來翻開自己的包包找創可貼。 周卑也嚇著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宿郢“嘶”了兩聲,甩了甩手,將傷口伸出去給周卑看。 “喂小子, 看到沒,你弄的?!?/br> 周卑低眼看了看, 然后瞥過眼抿著嘴不說話。 “先生, 創可貼, 我給您貼一下?!?/br> 宿郢擺了擺手, 接過專柜員遞來的創可貼:“開個玩笑而已, 怎么說生氣就生氣?來,你幫我貼一下?!?/br> 他把創可貼遞給周卑,周卑卻不接,站著僵了幾秒,掉頭就朝著洗手間方向走了。 “您幫我貼一下?!彼麤]有去追,把創可貼遞給一旁尷尬不已的專柜員。 所以啊,不喜歡周卑是有原因的,他總是有本事把好氣氛搞砸。 貼好傷口后,他還是讓專柜員包了那個貼著亮片的昂貴的小鹿角發箍,提著小袋子去了洗手間門外,沒有進去,站在外面等了十幾分鐘,然后才給周卑打了個電話。 彩鈴響了老半天,旋律都循環兩遍了對面才接。 “喂?!?/br> “……” “好了沒,好了的話就出來,我在外面等你,等下去二樓買衣服?!?/br> “……” 要不是考慮到這里是商場,公眾場合,宿郢是打算抽根煙的。他耐著性子自說自話:“出來吧,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br> 電話那頭靜了幾秒,傳來了一句:“對不起?!?/br> “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彼捋戳丝词种械氖フQ袋子,涼涼地勾了下嘴角,將袋子扔進了垃圾桶里。 掛了電話,他又在洗手間門口等了約十分鐘左右,才看到周卑從里面慢慢走出來,站在他面前一言不發。 他沒打算在這里教訓周卑,拉過周卑的手攥在手心里:“我們去二樓買衣服吧?!?/br> 周卑這次沒有反抗,乖乖地被他拉著。他能感覺到周卑在偷偷打量他,但他沒有戳破。 路過垃圾桶時,一瞥眼的瞬間,周卑看見了一個嶄新的紅色的圣誕袋子卡在外面。 兩個男人拉手實在是少見,周卑難以忍受周圍人的目光,自己戴上了口罩。他沒有再次甩開宿郢的手,可能是不敢也可能是出于愧疚,但不重要,因為宿郢看起來似乎并不關心。 他們沒有逛多久,男人逛街向來是速戰速決,加之宿郢是個土豪,根本不愿為價錢浪費頂點口舌。喜歡的就買,模棱兩可的也買,別人說好看的也買。 沒一會兒,他買了兩套,給周卑買了七八套,最后兩人雙手提得滿滿的下了樓。 路過之前賣發箍的專柜時,周卑的腳步慢了下來,他看了看專柜里,沒發現那個小鹿角發箍。 “看什么?” “沒有?!?/br> 宿郢看看手表,說:“快到晚飯時間了,今晚外面的餐館應該都是滿的,訂不到位置,那一會兒就去我的餐廳里吃吧?!彼偸橇糁婚g包廂給自己用。 “好?!?/br> “那走吧?!?/br> 周卑猶豫了一下:“我想去買杯水,你要嗎?” “那給我帶一杯桔汁吧?!彼捋阎鼙笆稚系拇恿噙^來大半,“我在車上等你,你去買吧?!?/br> 說罷,他假裝沒看到周卑偷看柜臺的眼神,邁開步子朝著大門口走去。 等宿郢走后,周卑先去買了兩杯飲料,一邊等水一邊在心里打腹稿,等買好再次路過時,他假裝不經意地掃了一眼之前賣小鹿角發箍的柜臺,然后在跟專柜員對上眼神后停了下來。 “請問您有什么需要的嗎?” “我想買之前那個鹿角發箍?!敝鼙懊蛎蜃斓?。 專柜員有些驚訝:“剛剛那位先生已經買過一個了,您還需要一個是嗎?” “買過了?” 專柜員道:“是呀,您走后,那位先生已經買了一個,剛剛那個樣式的只有一個了,剩下的是別的樣式,您要是需要的話……” “謝謝,不需要了?!彼l現專柜邊放著一摞紅色的圣誕禮袋,跟之前在樓上瞥見的那個垃圾桶里的袋子長得很像。 宿郢的手里明明沒有那個發箍。 如果專柜員沒有撒謊,那么…… 周卑上了二樓,找到了廁所外的那個垃圾桶。紅色的袋子還在里面,他把袋子拿出來,果不其然看到了里面小鹿角發箍。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里突然涌起一種無法克制的悲傷,幾乎讓他無法喘息。 他盯著那個小鹿角看了半天,最后將它拿了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在自己的衣服袋子里,用衣服把它蓋得嚴嚴實實,然后將紅色的圣誕袋子扔進垃圾桶。 宿郢在車上等了好一陣也不見人來,打開車窗抽起煙來。不一會兒接了個電話,是他爸打來的。 “喂,爸?!?/br> “哦,她的事啊,我知道,周江說了?!?/br> “我管不著她,您跟我說沒用,她四十多歲的人了,還用得著我說?” “這個也我也知道,不是我跟周江說的,再說了,反正她也要離婚,您管她跟誰過呢?小二十歲也好,大二十歲也罷,那是她的人生,您陪不了她一輩子,我也陪不了,cao這心也是白cao,您說是不?” “周江現在也在您那兒?嗯,行,這幾天您先穩住他點兒,讓他別去捅婁子,你們也別去為難柳意,畢竟是您女兒占便宜……” 周卑過來的時候,看見宿郢在打電話,隱隱約約聽到了“柳意”二字,還沒聽出個什么,就見宿郢搖起了車窗,開了另一側的車門。 “行,行了,您別想太多,氣著自己就不好了?!?/br> “好,元旦我回去看您?!?/br> 周備坐進車里,宿郢剛好掛了電話。他把周卑手里的袋子扔到后座兒上去,接過他手里的桔汁,喝了一口,表情一瞬間很猙獰,真是酸掉了牙。 “你怎么買了這么久?” “很酸嗎?” 兩個人同時開口。停頓了一瞬,周卑先回答:“排隊的人太多了,有點慢?!?/br> “哦,這一杯下去估計一會兒牙就軟得吃不了東西?!彼捋趾攘艘豢?,酸得眼睛都瞇了起來,他受不了,把桔汁放到一邊兒去了。 “我跟餐廳說好了,讓做了普通的套餐,你要是有什么格外想吃的,一會兒去了再點?!?/br> “嗯?!备袅艘粫?,周卑輕輕應了一聲,喝了一口自己的草莓奶茶,假裝沒什么事兒。 他沒有提醒宿郢自己昨天說過要在家里做飯吃的事,甚至為此連食材都已經買好了。他的手不自覺地放在裝著小鹿角發箍的袋子上,勉力掩飾著內心的失落。 “這個桔汁太酸了,你那是什么口味的?” “草莓?!?/br> 宿郢:“給我喝一口?!?/br> 周卑正在走神,沒注意就把自己喝了一口的奶茶遞了過去。宿郢也不介意他用過的吸管,拿起來連喝了幾大口,等反應過來時,奶茶杯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我、我喝過的……” “嗯?!彼捋贿叞l動著車,滿不在乎地說,“那又怎么樣,艾滋病不會通過唾液傳播,共用水杯,吃同一道菜,用一雙筷子都是沒有任何問題的?!?/br> 說著,仿佛是為了強調唾液不會傳染病毒這個觀點,他伸手攔過周卑,在他耳邊低低地笑了兩聲。他的笑聲格外迷人,像發尖上滴下的水滴,從周卑的耳邊滑到了心間。 “哦,還有一點,在嘴里沒有傷口的時候……”宿郢勾著嘴角摸了摸他的臉,低下頭來突兀地吻住了他。 “接吻也不會?!?/br> 周卑覺得,宿郢一定聽到了他的心跳。 宿郢是必然遲到了。強烈的記憶灌輸讓他頭暈眼花,胃里翻江倒海。他進了教學樓的第一件事就是沖進洗手間里大吐特吐,嘔得引來了檢查早自習的老師。老師把他送到了醫務室里,讓他喝了兩支正氣水。 “好點了?” “嗯?!彼捋碇X子里的信息,腦子里響起系統的聲音。 新世界數據傳輸完畢,任務即將開啟。 “好點了就回班里去吧,要是實在不舒服,今天就跟你們班主任請個假,休息上半天,我看你有點發燒,還是回去緩緩比較好,明后天就要月考了,別關鍵時候出岔子?!?/br> “好,謝謝老師?!?/br> 宿郢再次感謝了校醫和老師后,往自己班里走去。慢慢走在綠色陰涼的長廊里,原身的記憶在腦中一一鋪展開來。 蘇印,十八歲,高二。母親死了,父親傍上富婆跑了,如今被離了婚、還有一女的大姑收養。表妹十五歲,剛上初三。 為了躲避三番五次來“打劫”的前賭鬼姑父,蘇印隨著姑姑表妹二人從省城挪到了縣城,轉學到了縣城唯一的高中。因為蘇印成績很好,直接被排進了重點班里,免了一部分學費,申請到了助學貸款。 昨天蘇印剛跟大姑談過上學的事,如果蘇印不能夠靠自己的本事考上重本,拿不到獎學金作為大學的學費的話,那么他的大學夢就泡湯了。一個靠著賣包子為生的離異女人,是沒有能力同時供養兩個孩子上學的。 宿郢一邊在腦子里排列記憶,一邊往教室里走。 由于身世問題,蘇印性格比較孤僻內向,轉學過來已經一個月了也沒有關系比較近的朋友。話特別少,別人問一個字才會答一個字,可謂是惜字如金,只是偶爾跟人講題時才會多說上幾句話。 他長得不算差,但也沒到神顏的地步,氣質也不行,家境又差,最重要的還是性格不好,有點高冷地活在自己的世界的感覺,這種人在集體里被人晾著排擠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又因為上一周被人揭穿一個月都沒換過一雙鞋,天天都是那雙三十塊頂到頭的地攤貨,被全班報以“嘔吐”表情后,蘇印愈發沉默,已經連著一周沒有在課堂以外的時候跟任何人說過一句話了。 不僅如此,他還榮獲一個光榮稱號:鞋霸。剛好跟學霸諧音。 宿郢回憶到這里,低下頭看了看自己腳上這雙丑爆的黑紅相間的帆布鞋,心里嘆了口氣。 估計就是他給人解釋他有兩雙一模一樣的鞋也不會有人相信吧?蘇印這種有強迫癥的人怎么可能會一個月不換鞋。 算了,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兒。 早自習本來是有自習的任課老師看著的,語文自習語文老師看,英語自習英語老師看,今天早上是語文自習,但語文老師剛好也遲到了沒來,是語文課代表在組織自習。語文課代表是個齊劉海meimei頭說話蚊子聲兒的小姑娘,自然就沒人聽她的。 大家聊天的聊天,學習的學習,睡覺的睡覺,玩手機的玩手機,還有偷吃早點的,格外自由。尤其是最后那兩排靠后門的墻角邊,七八個男生女生把板凳擺在一起,圍著趙果一人,又是說又是笑,不知道討論的什么有意思的事情。 趙果坐在中間,一只腳踩在自己板凳上,校服穿得懶懶散散的,松垮地掛在肩膀上,俊秀的臉上掛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副“吾為汝之王”的霸主樣子。 他說上一句,旁邊笑倒一片,再說上一句,又是一片喧囂,也不知道說的什么有意思的事。 語文課代表在臺上急得眼睛都紅了,吼了好幾聲半點兒用也沒有,讓她下去直接跟趙果那個霸王對杠吧,她又不敢,只能站在講臺上委委屈屈地喊著“安靜、安靜”。 “哎,那個鞋霸怎么還沒來,是不是知道今天咱們要好好落他的臉皮了?就這幾個了,不想吃了,你吃?!?/br> 孫琿靠著后墻,把手里的糖炒栗子扔給對面組的呂一翔,然后從自己柜子里掏出三個橙子,扔給呂一翔一個,給趙果一個,再給自己留一個。 “我的呢?”喬小愛不滿地問。 “這個呢,是我們兄弟連的特殊待遇,沒你的份兒,羨慕去吧,略略略?!睂O琿嘻嘻哈哈地笑,噘著嘴腦袋晃來晃去,就是不把手里的橙子給出去,表情可賤。 他不給,已經開始剝橙子的呂一翔自然是沒可能,至于趙果,眼神都沒給那女生一個。 “你怎么這樣???我也是兄弟???”喬小愛撅起了嘴,她慣會使這種動作撒嬌,很多男生都吃這一套,不過兄弟連的三人不吃。 孫琿嘿嘿一笑:“那喬兄弟你去問趙果要啊?!?/br> “他又不會給我?!?/br> “你是他老婆他怎么會不給你,是不是,果果?”孫琿將一個紙團投到趙果懷里。 趙果捏著紙團,撩起眼抬腿一腳踩住自己的課桌往前壓,把前桌的孫琿壓得往前面擠,擠得孫琿的前桌都轉過頭來罵開了。 “握草,別擠了!要倒了!” 孫琿也喊:“趙哥饒命趙哥饒命!” 趙果這才冷哼一聲,松了腿:“再瞎嗶嗶就讓你去吃.屎!” “看見沒,趙哥惱羞成怒了!哦不,叫那啥,沖冠一怒為紅顏,喬兄啊我看你這個兄弟轉正老婆計劃指日可待!”孫琿不怕死道。 那幅賤樣成功逗樂了周圍一批人。 “胡說什么呀,誰要轉正老婆了!不是說好當兄弟的嗎?想當他老婆的女人咱們學校都排了一個連了,我可不想湊熱鬧?!眴绦垡幌伦蛹t了臉,偷偷看了趙果一眼,嗔道頓了頓,想到什么,故意意有所指道,“而且啊,咱們趙果的魅力可大著呢,就算輪也輪不到我呀,你們說是不是?” 她笑,孫琿也笑,周圍的人都跟著笑,連正在吃橙子的呂一翔都跟著湊了個熱鬧,道:“鞋霸是不是知道咱們給他安排的好戲了,到現在還沒來?!?/br> “還鞋霸呢,變態霸還差不多,喜歡男人的男人能是個什么正常人啊,哎喲真是膈應人!可憐咱們趙兄了?!迸赃呌腥似鸷?。 “等人來了給他點顏色看看?!?/br> “讓他特別好看,哈哈?!?/br> 趙果聽了一會兒,臉上不太好看,冷笑一聲,跟喬小愛說:“一會兒人來了,你去臺上念?!?/br> “為什么要我去???我不去?!?/br> 孫琿說:“你不去我去,這個蘇印,不管他是故意來惡心人的,還是真情實意抒發愛意的,反正得給咱果果老大出口氣……” 還沒說完,他就被趙果一腳踢倒了。 教室里這一切宿郢并不知道,他去找了班主任,本來想請一早上的假的,但今天星期一班主任早上開會去了,商量月考的事兒,辦公室里鬼影子都沒有。 他沒辦法,只好回教室,準備熬上一節課再請假去。早上沒吃飯,吐得連膽水都出來了,現在嘴里發苦,胃里抽痛,身上發軟,確實非常不舒服。 按著蘇印的記憶,他往高二十四班方向走去。走到樓道口時,那里有一面鏡子,鏡子上邊貼著一句話:以銅為鏡,可以正衣冠;以史為鏡,可以知興替;以人為鏡,可以明是非。 宿郢走過去照鏡子,看見了鏡子里的自己。 鏡子里的人與上個世界少年時的自己有著□□分相似,穿著一件洗舊了的白色t恤,一條黑色的廉價運動褲,還一雙“據說”一個月沒換的帆布鞋。 他還從來沒有穿越到兩個相貌相似的身體里過,早做好了跟之前樣子不一樣的準備,沒想到名字相似也就算了,臉都差不多。左看看右看看,一時有點不習慣。 總覺得這種“巧合”是跟那個發布任務的系統有關,可他又沒辦法跟系統進行任何對話,很多事只能靠自己的猜測。既然系統說了任務即將開始,那就說明任務對象就在學校里,不是學生就是老師。 “希望別是老師吧?!彼捋悬c頭疼,他可不想干撩老師這種沒品的事兒。 還好,一路走來他沒看見哪個老師頭上掛著“任務對象”四個紅字。 到了十四班門口,他剛推開門,打算看看自己班里是不是有自己的任務對象,卻不想剛一推開門,人倒是沒看見什么,就聽見一陣起哄的喧嘩聲。 “鞋霸!鞋霸!鞋霸!鞋霸!” “鞋霸來了!” “別他媽說話了,閉嘴閉嘴?!?/br> “一切準備就緒,安靜!” “安靜!” 隨著一聲呵止,教室里一下子安靜下來。 接著,他看見一個娃娃臉少年手持一牛皮紙的信封走上了臺,翹著嘴角壞笑著看了門口的宿郢一眼,在講臺上站定后,從信封里拿出一張粉色的信紙,清了清嗓子,有模有樣地朝臺下鞠了一躬,又朝宿郢鞠了一躬。 “大家早上好,今天是語文自習,我來為大家朗讀一首著名情詩——致橡樹?!?/br> “致橡樹?!?/br> “我如果愛你,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br> “我如果愛你,絕不學癡情的鳥兒,為綠蔭重復單調的歌曲?!?/br> “也不止像泉源……” 宿郢滿頭霧水,不知道他們在搞什么,徑直往自己的座位上走去。但沒走幾步,他發現全班的目光都投向了他,并隨著他的動作移動時,這才皺起了眉。 “不,這些都還不夠!” “我必須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做為樹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br> “根,緊握在地下,葉,相觸在云里?!?/br> 他想起來了,臺上這少年叫孫琿,是班里的最鬧騰的人沒有之一。向來最愛整蠱別人,精力旺盛、格外活躍、偏偏成績又不算差,排在年級前百。 高中向來是成績好的才有特權,孫琿的特權就在這里,因為成績好,所以每次搞了事兒讓人處分都不知道怎么處分才好,生怕把一未來大學生處分沒了。 此時他在臺上念致橡樹,嘴上動著,眼睛卻跟別的同學一樣死死盯著宿郢。宿郢立馬就猜到了對方念的這東西跟他有關。 他的座位在靠后門的最后一排,是靠走道的外邊那個。里邊兒的那個人是他的同桌,剪著個毛寸,身上的校服要掉不掉地掛在后背上,雙腿交叉耷拉在他的板凳上,抱著胳膊仰著下巴冷冷地看著他,他長得好看,這幅不可一世的中二樣子不知道迷倒了多少無知少女。 別看趙果長得秀氣瘦高,實際上是打架一把好手。高一的時候全靠四處打群架出了名,他家里又有錢,很快就收了一大批小弟,如今高二,成了年級一霸,隱隱地有校園扛霸子的勢頭了。 “每一陣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br>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