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那你呢,別的女人面前,可會避嫌?” 霍瀾庭指尖一動,將她整個手都牽了手里。 “那是當然?!?/br> 第73章 妮子的計較 雨停了,霍瀾庭一直將徐迦寧送到了東園的樓下,親眼看著她走進一樓客廳,這才轉身離去。 十點來鐘了,天氣說冷就冷了起來,客廳當中都帶著絲絲的涼氣。徐迦寧抱著雙臂,快步上了樓,樓上安靜得只聽得見她的高跟鞋聲,紅玉還在客廳等著她,見她回來了,趕緊迎了上來。 “小姐,可回來了,冷了吧!” “沒事?!?/br> 二人回了房間里面,徐迦寧脫下風衣遞給了紅玉,墻上的時鐘顯示十點十分了。她解開手表放了桌上,換了鞋去浴室洗手洗臉。 紅玉將風衣掛了起來,直跟了她的身后,神情懨懨地。 徐迦寧洗了臉,拿過毛巾擦著臉,從浴室里面走出來,就看見這小姑娘眼睛有點紅。伸手一點她的額頭,站了她的面前:“怎么了?” 紅玉抬眼看她,眼睛里都是眼淚:“小姐,你可是沒有看見,娟姐被人從樓上拖出去了,太可怕了?!?/br> 娟姐已經在蘇家做事多年,她在東園來去自如,總在蘇謹言跟前,定是他這邊的人,誰敢動她,還是拖出去的。徐迦寧伸手抬起她的下頜,指腹在紅玉的眼下輕輕一抹,抹去了滾落的淚珠。 “那跟你有什么關系?你哭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哭什么,我就是……”紅玉又落淚,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我就是害怕,一心伺候著人的,能有什么錯處,為什么要那么對她?” 徐迦寧好笑地看著她,轉身走了床邊:“大宅院里面的事,誰說得清,你就記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跟你無關,就當沒看見?!?/br> 床上放著她的睡袍,她解開襯衫的扣子,脫下襯衫放了枕邊,雪白的背上胸衣的扣子扣得整整齊齊,她反手來解,一下沒解開,紅玉連忙上前,幫她解開了。 褲子也脫了下來,換了睡袍穿上,太晚了,不然這么冷的天氣,徐迦寧肯定要再泡一次澡的。 她躺進被底,照例蜷縮著身體側身躺著。 紅玉期期艾艾又走了過來:“小姐,那你會不會也那樣對我?” 徐迦寧抬眼看著她,哭笑不得:“我為什么要那樣對你?” 這小姑娘想了一下,是哦,她一心一意伺候著小姐,怎么會那樣對她。整個二樓都沒有第二個人,可能是她剛才太害怕了,才胡思亂想的。 紅玉破涕為笑,終于上前來日常感謝了一番:“還是小姐對我好,我這輩子都記著小姐的好,一輩子都跟著小姐?!?/br> 緣聚緣散,都是隨緣。 徐迦寧對此看得很淡,不以為意:“一輩子太長,先過好眼下吧?!?/br> 本來是閉上眼睛就想睡的,不過突然想到,如果蘇謹言在東園,那么他怎么會這么讓人將娟姐拖走。除了他之外,那么又能有誰敢這么處置娟姐? 她想了下,突然坐了起來:“紅玉,蘇謹言在樓上嗎?他回來了嗎?” 紅玉平時都和春秀在一樓,她今天為了等徐迦寧才上樓的,不過還真的特意關注了,當然搖頭:“沒有,大少爺出去了,一直沒有回來?!?/br> 不正常,非但不正常,還反常。 徐迦寧腦海當中,閃現了蘇守信隱忍的眉眼,這個男人現在是議員,能成為議員的人,當然不可能簡單。仔細一想,當即掀開薄被,跳下了床。 飛快地穿上拖鞋,徐迦寧當即按響了床頭的鈴聲,她急著大步出了房間,蹬蹬蹬走了客廳當中去,在一樓聽見鈴聲的春秀才上了樓來,見她穿著睡袍,臉上還有急色,忙快走了兩步。 “小姐,怎么了?” “春秀,”徐迦寧急急說道:“今天誰伺候著我媽呢?她現在睡下了嗎?” 春秀一直在一樓了,知道一二,坦然道:“李媽和王媽守著,不過下午陳醫生來給夫人打了營養針,夫人一直睡著,晚上沒有醒過?!?/br> 果然! 徐迦寧又問:“那大老爺呢?我爹呢?可在一樓?” 春秀怔了一怔,遲疑地看著她:“大老爺下午就出去了,一直沒回來……哦不對,回來了,好像去別的院里了,我聽娟姐說過一嘴,讓我們今天小心點,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后來娟姐還……還那什么了?!?/br> 沒有想到,他認女的心竟然是這么的迫切的。 她以為他還會調查一段時間,明明早上還見過的,他隱忍得很。 徐迦寧穿著睡袍,裸露在外的小腿被樓下竄上來的涼風吹得冰冰的涼,都這個時間了,蘇謹言還沒有回來,只怕東窗事發。 她無意去想當年的真相是什么,對于她來說,原主留給她的,徐老爹和徐鳳舉,是親人,是虧欠,是最親厚的人,是她僅有的溫暖。 她必須守護,不能讓他們傷心。 時間已經晚了,不知道還來不來得及,徐迦寧一把將跟出來的紅玉扯了前面來:“快,你和春秀,叫上一樓的下人,去各個院子找大老爺,吵吵嚷嚷的,驚動越多人越容易找到?,F在就去,就說我有急事,讓他馬上就來,不管說什么,是哭著求他還是怎么一定讓他這就過來!” 紅玉雖然不明所以,但她向來聽話,拉著春秀就往樓下跑。 徐迦寧不能親自過去,只能在樓上干著急,她走了落地窗前,來來回回踱著步,樓下路燈昏黃,很快就看見紅玉春秀以及樓下兩個老媽子都跑了出去。 她快步走到廳堂一角,到桌上拿起了電話,撥通徐家的電話。 心中焦急,可徐家沒有人接聽,連續撥打了幾次,也沒有人接。 電話在前面大屋里,如果鈴聲響起的話,習慣了晚睡的徐老爹應當聽得見,這個時間了,他們不在家里,能去哪里,越想心中越是急。 著急也沒有用,徐迦寧走了沙發前坐下,慢慢順著這口氣。 冷靜,冷靜。 一定要冷靜,她兩手撫著額頭,輕輕揉著。 不多一會兒,樓下竟然真的傳來了匆忙的腳步聲,徐迦寧坐在沙發當中,一動不動,她側耳細聽,很快人就上了二樓來。 抬眼,蘇守信腳步匆匆,奔著她就走了過來。 他今日一身青衫,戴著眼鏡,若非樣貌出眾,很像個普通的教書先生,儒雅得很。 她未動,他急急到了她的面前,站住了:“妮妮,怎么了?怎么突然……” 徐迦寧已經平靜下來了,看見他一臉急色,心中了然,只怕自己是全然猜中了,明軟下午怎么會一直睡,睡到現在都不醒,蘇守信安頓好了妻子,抽走了蘇謹言,是要弄個水落石出了。 她看著他,目光也十分復雜。 因為他的痛苦,她看得見,所以生出許多不忍。 這般看著他,蘇守信話說一半,也似乎明白了過來,他上前兩步,蹲下身子來,定定地看著她:“你都知道了?妮妮,你告訴爹,是不是,其實你什么都知道了?嗯?” 徐迦寧抬眼看著他,不愿欺騙,嗯了一聲:“我知道?!?/br> 男人眼睛頓時紅了,他摘下眼鏡隨手放了方幾上面,再回身時候,手都是抖著的:“那……那你對我說的那些話,是故意的?原來,原來你知道了……” 她兩手向前,將他手握在其中:“您若真心疼我,那就告訴我,現在您想干什么?我爹……就是徐家的我爹,您可知會了他們了?” 蘇守信聽見她這么問了,自然答道:“我的女兒,分離十幾年,我當然要讓所有的人都知道,我的女兒,她還活著,骨rou分離,這些年所有……” 不等他說完,徐迦寧握著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額頭上面,上面細汗還未散去,可見剛才急色:“可是您是不是忘了,我回來的時候,蘇謹言已經宣告了天下,是真是假,于別人無異?!?/br> 他怔住,心中不安:“陳醫生已經拿了鑒定結果過來,對質的證人也在,雖然徐家那父子不愿承認,但我得讓他們知道,你就是我的女兒,這無需置疑,我的女兒,是真是假,當然要天下皆知?!?/br> 她指尖冰涼,一下放開了他的手去:“當我以第一次懷疑背后那道疤痕的時候,想了很多事,您有沒有想過,當年過世的孩子,是誰?雖然事有蹊蹺,但是徐mama從馬戲團救出兩個孩子,這是真的。我知道您的心,我只是希望您別讓舊事重起……” 她說了這么多,無非是想勸他,不要傷及徐家父子。 蘇守信定定看著女兒的臉,一時間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失而復得已屬不易,以后的時光還很多很多,他還有很多年,還有重燃的希望。 他不是無知村野莽夫,就這么看著她,雖然紅著眼睛,終究還是嘆了口氣:“可是,什么都準備好了,已經派人去請了他們過來了,現在應該到了?!?/br> 應該到了,那就是他們還未見過。 徐迦寧暗自松了口氣,站了起來,當即轉身:“沒事,把他們帶到我房間來,說我病了,我來自圓其說?!?/br> 話音才落,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蘇守信連忙走了過去接聽,是蘇家的內線,果然,說是徐家父子請來了。 他轉回身去,看見徐迦寧也側身看著他,似乎在等著他做最后的決定。 她還穿著睡袍,想必是都要睡下了,又急著起來的,救命之恩,十幾年養育之恩,眼中女兒懇切的目光,都似有什么一起凝住在了他的眼中。 酸酸澀澀,又帶著些許的甜蜜。 是多年來不敢想象的夢,女兒還活著。 他仰面看向屋頂,到底是開了口:“就說妮兒病了,把人都帶東園來?!?/br> 第74章 妮子的身世 來的時候,徐老爹就和徐鳳舉說了,蘇家人來者不善,尤其這個時間,只怕是叫他們過去,就是要對質。二人抱著就算到蘇家大鬧一場打起來了,也不能說的想法,才上的車。 到了蘇家,先在偏院里坐了一坐。 時間已經不早了,下人倒了茶,恭恭敬敬地站了旁邊。 司機接了他們就去打電話了,再回來時候,神色些許古怪,說小姐病了,想他們了,讓傭人這就帶著他們去東園相見。 一聽徐家這爺倆頓時急了,跟著人急三火四來到了東園。 紅玉早就在門口等著了,見了他們趕緊迎了往樓上走,樓上燈都開著,燈火通明的,徐老爹可能第一次來這么大的房子里,上樓對著東邊就沖了過去。 紅玉連忙叫住了他,說小姐住在西側的房間里,他急的掉頭,趕緊又追過來,真個是腳下生風,走得飛快。紅玉直接將徐家父子帶了徐迦寧的房間里,這個時候,說是病了的這個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她鼻尖微紅,平躺在被底,額頭上面還放著一條擰濕了的毛巾。 徐老爹連忙上前:“閨女,這是怎么了?嗯?閨女!” 徐迦寧半闔著眼,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看著他眼睛微紅:“淋著雨了,發燒了,想家,想你們,就叫人去接你們了……” 她臉色被毛巾上的熱氣熏得微微的紅,徐老爹彎下腰來,伸手輕撫著她的額前碎發,眼底都是疼惜:“誒呦,我閨女想家了啊,那咱們就回家吧,讓你哥背你,這就回家?!?/br> 徐鳳舉當真背過身來,蹲了下來,徐迦寧登時失笑,起身一些拍了他的后背讓他起來:“跟著鬧什么,我想你們就看看你們,等病好了,想什么時候回去就什么時候回去?!?/br> 徐鳳舉訕訕地笑,轉回來站了她的床前:“你從小身子就弱,可要小心,怎么還淋到雨了呢!” 紅玉連忙拿了椅子過來,父子兩個一個坐了床邊,一個坐了椅子上面,徐迦寧她半真半假地哼哼著:“去英租界看看那個鋪子,回來時候雨下大了,打了傘還是涼到了,睡著睡著就高燒起來了,用了藥了,沒什么大事的?!?/br> 這房間里還有浴室,屋里擺設看似簡單,但處處都是奢侈品,徐老爹四下打量了下,回頭瞪了兒子一眼。徐鳳舉不知何意,自然無辜得很。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