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老師，你過來看看，這是我剛才測出來的數據?！标戨x一臉強忍緊張和興奮的模樣，將手中的實驗記錄本遞到林淵面前。

    林淵深吸口氣，接過記錄本的手微微顫抖，目光從記錄本上掃過，最后在看到幾個數據的時候視線微凝。

    實驗真的成功了？！

    成功了?。。。?！

    林淵還在激動中，陸離已經笑著建議道：“老師，這件事要不要告訴齊校長，畢竟他也很關注我們的實驗，要是知道研究獲得了成功一定會很高興的?！?/br>
    齊海山接到林淵的電話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不信，但是下一刻他就否決了這個想法，林淵不可能在這件事上欺騙自己，別的不說，這個研究如果成功了足以震驚世界，就算林淵能成功欺騙自己，也不可能欺騙世人。

    “電話里一時半會說不清，我馬上過去?！饼R海山說完翻身起床，匆匆趕往實驗室，而與此同時林淵重新檢測了一遍實驗數據，看到再次檢測出的數據，林淵徹底松了口氣，感覺那顆之前還飄在半空中的心總算落到了實處，沒來由的感覺到一股難以言喻的激動，這些年來的辛苦總算是沒有白費。

    齊海山匆匆趕到實驗室，著急的追問研究情況，要知道林淵的研究獲得成功也算是京大一項重大榮譽，作為京大的校長，齊海山雖說不用對于研究了如指掌，也要了解一個大概。

    林淵將自己了解的簡略說了一下，然后頓了頓扭頭看向陸離，才道：“這次實驗能成功還多虧了陸離，不然……”

    “怎么回事？”齊海山皺眉。

    “本來今天的實驗任務已經結束了?！绷譁Y眼眸微垂，齊海山一愣，心中隱隱有種不妙的預感。

    “在陸離來之前，研究并沒有成功，要不是陸離后來又來實驗室又做了實驗，恐怕研究已經失敗了?！绷譁Y感嘆道。

    齊海山聽完心里一跳，慶幸之余莫名的感到些說不清的幾分羨慕嫉妒，林淵這運氣實在是太好了。

    仔細的了解了一番研究的內容，最后齊海山也忍不住親自動手驗證了一番實驗成品的數據，看著新鮮出爐的數據，齊海山放在身側的手掌不自覺的握緊，眼睛湛湛發光，不知道是不是陸離的錯覺，他感覺齊海山好像瞬間年輕了好幾歲的樣子。

    “室溫超導研究成功這是物理界的一件大事，不行，我得去給章教授他們打電話?！饼R海山口中的章教授是京大著名的物理學專家，在之前林淵尋找幫助的時候幫了不小的忙。

    “可是，現在都這么晚了，幾位教授這個時候應該都還在睡夢中，要是把這個消息告訴他們，他們恐怕會直接過來的，就算不過來估計也睡不著，是不是等到明天再告訴他們這個消息?！标戨x提醒道。

    齊海山反應過來，也意識到自己剛才的想法有點不太合適，要知道依著那幾位教授的性子，要是知道這個消息是一定會過來的，而且他們的年紀都不輕了，熬夜多少有些傷神。

    “你說的對?！饼R海山點點頭，看向陸離和林淵，笑著調侃道，“你們這對師徒還是早點去休息吧，等明天消息傳出去了，恐怕就沒有休息的機會了?！?/br>
    齊海山可以想象，一旦消息傳出去之后將迎來怎樣的結果，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會匯聚到林淵身上，當然，陸離身為他的學生，并且是首個實驗成功的研究員必然也會受到大眾的關注，這樣來兩人又怎么能有閑暇的休息時間呢，必然會忙到不行。

    第163章 重生地一百六十三天

    清晨。

    齊海山看了看時間, 估摸著這個時候其他人應該都已經起床了，先是給章教授他們打了電話，章教授他們剛得到這個消息的時候還有點不敢相信, 以為齊海山是在開玩笑或者是把研究有了進展說成了研究成功, 然而在出于對齊海山的信任以及齊海山的再三解釋, 他們還是選擇相信，然后齊刷刷的趕到林淵的實驗室來一探究竟。

    林淵對于他們的到來早就做好了準備, 只是來者的熱情還是讓林淵有些不習慣，不單單是他不習慣，陸離也不是很習慣這么多人，畢竟從他到林淵的實驗室來這還是頭一次有這么多人過來。

    齊海山可不單單是給章教授他們打電話, 他之后又給交好的高校打了電話過去，除此之外, 齊海山還暗搓搓的給林淵之前任教的大學打了電話過去，將林淵的研究成功了的消息告訴對方，電話那頭一陣久久的沉默，齊海山有些感嘆的掛斷電話。

    室溫超導體研究成功的消息從京大傳出，迅速傳遍整個物理界，起初國外的物理研究者都以為這是京大傳出的錯誤消息，或是京大為了虛名作假了, 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 研究內容一點點的傳到各國物理研究者耳中，越來越多的研究者趕到京大確認研究成功消息的真實性。

    在確定了消息的真實性之后，更加多的專家學者想方設法的想要參與研究, 只是因為有這個想法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林淵就成了香餑餑。

    再一次重溫被人追捧的滋味，林淵有些感慨，這是他研究成功了，若是沒有成功，他重新回到數學圈子去的話，在他做出一番成就之前收到必然就是鄙夷。

    ……

    發布會上。

    “林教授，經過多年的辛苦鉆研，您如今總算是取得了一個極為可喜的成績，不知道您認為在研究過程中什么給予了您最大的幫助？”杜遠左等右等總算是找到了一個間隙，興沖沖的向林淵問道，他對于這個問題是在是很好奇的。

    要知道了采訪林淵，他還特意查過林淵之前的經歷，看了林淵之前的經歷再想想林淵現在的成就，只能讓人感嘆。

    “給我最大幫助嗎？”林淵喃喃道，擰眉思索片刻回道，“陸離?！?/br>
    “陸離？”杜遠對于這個名字感覺有些莫名的熟悉，仿佛曾經聽過這個名字，但是一時半會又想不起來。

    “陸離是我的學生，非常的優秀?！绷譁Y看出了杜遠的困惑，解釋道，然后忍不住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關于陸離的事跡，隨著林淵的敘述，在場眾人都在腦海中映出一個清晰的人影，敬愛師長，天賦絕佳，自制力強大，勤奮……

    “說起來，如果不是陸離，可能我這次的研究都會失敗?！绷譁Y最后感嘆道，雖然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是只要一想到十二月三十一號那天晚上的事，林淵還是會感覺莫名的恐慌，那天要不是陸離來實驗室做實驗，恐怕這個時候的他已經拿起了數學，徹底遠離了物理。

    “實驗失敗，這里面難道還有什么內情嗎？”聽林淵這么一說，杜遠難掩好奇的追問道。

    林淵有些猶豫，下意識轉頭看了眼齊海山，不知道該不該說，畢竟這個賭約是他和齊海山的約定，如果不經他同意就告知大眾有點說不過去。

    齊海山對于這件賭約倒是沒什么想法，見林淵沒出聲便主動將賭約的事說出來，在場的人聽完面面相覷，感覺這個賭約非常的戲劇性傳奇性，這個情節拿出去輕輕松松就可以寫一篇引人注意的故事??！

    齊海山說出的這個賭約由于太過戲劇化，所以幾乎被所有的記者都刊登在新聞上，而這個賭約的發展讓廣大網友感到震驚的同時也讓他們感到稀奇。

    “林教授的運氣也太好了吧，剛剛好就在最后一天，還是在晚上才研究成功，這運氣，簡直了?！?/br>
    “與其說是林淵的運氣好，陸離的運氣才是真的好吧，剛好做一次實驗就成功?！?/br>
    “兩個都是歐皇，不接受反駁?！?/br>
    “同意樓上，蹭蹭歐皇吸歐氣?！?/br>
    陸離看著網上的評論嘆了口氣，在外人看來他就是運氣好才實驗成功，但是自家人知道自家苦，只可惜這個苦說不得，說出去別人也不會信，只能憋在心里。

    之后對于網上對自己的評論陸離都不怎么看了，一來是沒有興趣，二來是他又忙起來了。這次他忙的東西倒不是物理，而是數學，龐萊猜想一直攥在手里沒有找到時間發出去，這次研究成功，陸離剛好有了充足的時間將證明再完善一下，然后發給雜志。

    知道陸離的打算，林淵也很高興，他一直都覺得是自己的研究耽誤了陸離，這次陸離可以在數學上發表成果他當然會全力支持。

    在陸離準備龐萊猜想論文的這段時間，網上的評論不知怎么的又轉了一個風向，從歐皇轉變到議論林淵陸離師徒兩人的經歷上來，同樣都是一開始是數學界的天才，同樣的轉向了物理界，然后在物理上闖出一番成就，當然，陸離其實是物理數學雙擔，只是在網友們看來陸離完全就是放棄了探究數學的奧秘，一心一意的沉浸在物理上。

    然后有人提出假設，如果他們都沒轉戰物理，是不是也能在愛數學上取得現在的成就，這個假設一經提出就引起了許多人的興趣，紛紛扒起陸離和林淵之前的表現來，而隨著扒出的細節越來越多，所有人都對于這師徒倆異常的服氣。

    運氣好就算了，天賦也這么好，最主要是比其他人要不知道勤奮多少，這要他們這些普通人怎么活。

    “不知道數學界的人會不會后悔錯過這么兩個天才？我感覺會?！彪S著室溫超導體在世界范圍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大，不知道是誰提出這么一個問題，惹來不少人的贊同，為此還有人在一次數學演講會上向演講者提出這個問題。

    郭老面色一僵，對于這個問題很不想回答，但是臺下的人都附和提問者起哄起來，他很難對這個問題視而不見。

    “對于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惫险f道這里頓了一下，“不后悔?！?/br>
    “請問是為什么呢？”提問者追問道，“您不后悔是不是因為您覺得如果林教授留下來的話，在數學界的成就不一定比的上現在嗎？”

    “選擇數學還是物理這是林淵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干預他的選擇?！惫匣氐?。

    “那您對于林教授的學生陸離有什么看法嗎？他曾經在imo上為國爭光，同時也寫出了龐萊猜想的淺層證明，可見是一個難得一見的數學天才，可現在他也轉戰物理，您對此感到遺憾嗎？”提問者繼續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郭老眉頭緊皺，一來是因為魏平之前的挑撥，二來就是他發現陸離就是導致林淵最后和他離心的一根稻草，雖然林淵和他離心是早晚的事，但是最終導致這件事發生的起因還是陸離，所以在郭老眼里對于陸離的印象就很不好了。

    “我并不了解陸離，所以對于此并沒有什么遺憾?！?/br>
    “更何況數學界的天才并不是只有他們，我相信其他有天賦的數學研究者一定也可以為國爭光?！?/br>
    對于這個問題郭老簡單略過并不想多提，之后沒再給其他人追問的機會，很快就結束了演講會。

    只是郭老都沒想到他的回答竟然引發了網上一場辯論大會，就陸離要是沒有學習物理的話，他能不能得到現如今的成就展開爭論。

    隨著爭論的白熱化，猜測分外兩派，一派認為陸離可以，主要依據是陸離當年在imo上冠絕群雄的表現，以及龐萊猜想在數學界的地位，陸離能在高中的時候就證明了這個猜想，雖然只是淺層，但是也很厲害。

    至于另一派的依據也差不多，但是看法不一樣，雖然陸離之前表現確實很突出，可是從他上了大學之后就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突出的表現，之前的成就就宛如曇花一現，現在這么久了都沒有去的什么數學方面的成就，說明他在數學方面已經江郎才盡……

    這個說法結合陸離的表現，還讓不少人相信了這個說法。

    季秋看著網上好些人信誓旦旦的發言，嘴角微抽，別人不知道沒情趣，他作為陸離的室友能不不知道內情嗎？

    陸離之前整理龐萊猜想證明的時候他都看在眼里，現在算算時間數學雜志也該開始發售了。

    想到這里季秋忍不住上網勸了一句，讓他們不要把話說的這么肯定，小心被打臉，誰知道他善意的提醒并沒有得到他人的重視，反而被人狂噴了一頓，說他是陸離的腦殘粉。

    季秋呵呵一笑，不打算說什么了，美滋滋的把一些人的截屏保存，等著打臉的那天到來。

    第164章 重生第一百六十四天

    m國。

    奧斯端起手邊的咖啡抿了一口, 揉了揉有些酸澀的眉心，這段時間他跟著老師一起參加了一項數學研究，任務非常的重, 不過好在, 研究已經有了不錯的進展, 他也不用像之前那樣拼命了。

    隨手拿起剛剛送過來的雜志，奧斯漫不經心的翻開看了看, 意外的看到一個熟悉的名字——陸離。

    陸離？奧斯猛地從位子上站起來，飛快的翻閱起雜志，臉上的神情逐漸從震驚變成了欣喜。

    他就知道陸離是不會放棄數學的，陸離果然是在搞物理研究的同時還在研究數學。

    抑制不住的心中的喜悅之情, 奧斯忍不住給陸離打了電話過去恭喜他。

    陸離乍然接到奧斯的電話還有點詫異，一開始還以為他說的是物理研究的事, 待明白他說的是龐萊猜想的事時，陸離剛想調侃兩句，就聽到奧斯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就知道你一定不會放棄數學的?！?/br>
    陸離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卻又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只能含糊著將這個問題糊弄過去。

    而與此同時，齊海山也知道了陸離發表龐萊猜想完整證明的消息，得到消息的那一瞬間齊海山差點以為自己沒睡醒, 下意識給手臂來了一下, 還沒來得及用大力就感受到一股清晰的疼痛感，這下齊海山可以確定自己沒有做夢。

    “這，這也……”齊海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要說高興他也高興，林淵的研究成果加上陸離的數學成就足以讓京大在世界上揚名一回，作為京大的校長對于這種情況他當然是很高興的。

    可是陸離這段時間的忙碌他也是看在眼里的，齊海山真的很想知道陸離究竟是怎么在這么忙碌的情況下還能證明龐萊猜想的。

    按理來說這個消息齊海山應該四處宣告的，但是由于上次向各大學校宣告消息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嘚瑟，這次齊海山決定低調一點，就在學校的微博上通知一聲，不去專門炫耀了，不然仇恨拉的太深也不好。

    季秋時刻都關注著事態的發展，畢竟他因為這件事在網上可是被人臭罵一通，被人斥為陸離的腦殘粉，他必須要趕在第一時間趁著那些人還沒有發現的時候趕緊去打臉。

    看著網上貶低陸離的言論，季秋這次不像之前氣到不行，反而是暗搓搓的感受到一股激動。

    將之前保存好的截圖編輯好，季秋將截圖上的人都了一遍，美滋滋的等著后續發展。

    孫連是一名大二的學生，平時就喜歡在網上從與大眾相反的角度給人挑刺，當然他挑刺的時候是不管說不說的通邏輯，為了反對而反對，可是因為他邏輯清奇，反而得了不少人的認同，也算是一個微博大v。

    這次貶低陸離的話也是他第一個說出來的，看著后面有那么多人贊同自己的話，孫連很高興，又連發了好幾條的微博咬定陸離的數學能力肯定不行，甚至攀升到陸離的物理才能說不定也不行，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二生，能在研究上起到什么作用，可能林淵之前夸贊陸離只是客氣一下罷了，畢竟陸離可是京大校長硬塞給林淵的，說不定陸離有什么背景呢，所以林淵只能不太情愿的夸他一下。

    陸離當時也看到了這條微博，只能感嘆有些人果然腦洞驚人，陸離本來以為這些話沒有人會信，只是隔天他意外又看到這條微博的時候，發現下面的轉發評論都已經好幾萬了，除了一些質疑他的人之外，還有不少人居然相信他說的話，認為他說的很有道理。

    陸離：“……”

    收到季秋的消息，孫連冷笑一聲，他很熟悉季秋的這個微博號，這段時間一直活躍在貶低陸離的微博下面，顯而易見就是個陸離的腦殘粉，對于他的消息他都懶得看，估計就是些噴人的話。

    這個時候還在課上，看到老師看向自己帶著警告的眼神，孫連趕緊收起手機，過了一會見老師的注意力都放在講課上，孫連又偷偷摸摸的掏出手機，低頭瞥了一眼。

    見又有人在微博下面質疑他的結論，孫連有些不耐煩，他都說的那么明確了，這些陸離的腦殘粉怎么就是不懂呢。

    將之前的回復復制粘貼，然后改了幾個詞，孫連匆匆發出去，見老師又注意到自己，他趕緊把手機收起來。

    手機收到消息的震動接連傳來，孫連趁老師不注意的時候趕緊看了一下，見對方還不依不饒的追問，說他的結論有問題，憑什么說陸離數學能力不行，憑什么說陸離不能在數學上取得成就。

    “如果陸離在數學上取得成就怎么辦？”

    這些問題在孫連看來那就是死撐，不過讓孫連奇怪的是原本一出現這種評論他的粉絲就會出面懟回去，可是現在卻一個人都沒有出面。

    不過孫連也沒有多想，將之前說的話又說了一遍，最后想了想打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