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分明不是的,她真是魔怔了,魔怔了…… “抱歉?!?/br> “少奶奶,我已經派人去了東歐,請您一定要照顧好自己?!敝煦懗谅曢_口,靜靜地聽著她失控之后的輕笑聲。 江凌苑既然決定不辭而別,自然有她自己的打算,朱銘縱然一萬個不放心,也沒有要貿然干涉她的意思,只好讓人時時監控著東歐的動向。 短暫的對話之后,又是長久的靜默。 秋夜寒涼,江凌苑蹲得兩腿發麻了,才靜靜地站起身來,將手中的骨灰盒放回原文,再將手中的通話掛斷。 掛斷之際,那頭的聲響忽然沉重了些許,隱隱約約又仿佛變成了左少淵的呼吸。 她顫抖著唇角搖了搖頭,隨手將電話掛斷。 起身,進浴室,披上厚厚的浴袍。 嬌小的身軀被攏在厚厚的浴袍之中,整個人仰倒在床上,指尖瑟瑟發抖。 電話那頭,一只手緊緊地拽著手機,沉默的呼吸聲越發低沉,聽筒里不厭其煩地輪播著通話斷線的聲響,那只手卻并沒有放下的意思。 僵硬的姿勢如此維持著,直到天光微亮,東方泛起了一絲絲魚肚白。 第二天早上 江凌苑發燒了。 待在沒有空調的秋夜里,坐在冰冷的大理石浴缸內整整半夜,再強悍的身體也完全沒了抵抗之力。 早上醒來之時,額頭燙得如同火爐一般。 隨手拿過手機,三個來自喬克的未接電話。 其中一個是昨晚半夜打來的,另外兩個是今天早上,她轉頭,外面的光線透過窗簾隱隱能看見亮光,但房內仍舊顯得十分昏暗。 抬手的力氣聊勝于無,江凌苑蒼白著臉,正打算將手機放回原地,動作又是一頓。 屏幕上,喬克的電話再次響起。 “開門?!蹦腥说穆曇魪碾娫捓飩鱽?,隱隱壓抑著怒火一般,讓人聽得一清二楚。 她伸手摸了摸額頭,想要起身卻只覺渾身虛軟,手中的電話隨后滑落到了地板上。 聽筒中的男人再一次開口,語調多了幾分咄咄逼人,“現在,開門?!?/br> 喬克原本是有這間房的鑰匙的,只不過她昨晚迷迷糊糊,給這道門上了三道反鎖,而正好今天睡過了頭沒能接到先前的兩個電話,所以,她看了眼早上第一次來電的時間,以及早上的第一條短信。 門外的人至少等了一個小時有余。 江凌苑勉強撐起身子,瞇著眼起身走到門口,摸索著將門打開。 ☆、第282章 將華夏送她 腦際一片暈眩,門外喬克的臉在視線中顯得模模糊糊。 再一抬眼,竟讓她看出了幾分相似于左少淵的輪廓來。 “少淵……” 喬克高大的身軀堵在門外,伸出的手在她喊出另一個名字時猝然收回。 “喬克先生?!鄙砗?,賽諾垂著眼目不斜視,“艾爾招了,西歐研究中心的hiy樣品今天已經帶到?!?/br> “找到雷格,盡快進行新一輪催眠實驗?!被逎哪抗饩o盯著神色縹緲的江凌苑,喬克一字一頓地出聲,皺眉細細觀察她的眼神變換。 江凌苑閉了閉眼,腦子嗡嗡作響,似是半點也沒有聽清二人的對話一般,踉蹌著轉身回到房間,仰倒在床上。 下一刻,天旋地轉,難以承受地陷入昏迷。 東歐醫院 賽諾緊緊皺眉,看著床上沉睡不醒的江凌苑,再轉眼朝喬克垂首道: “喬克先生,我們的人抓捕雷格失敗?!?/br> “說?!?/br> “他被人帶走了!”吐出這句話,隱隱有著咬牙切齒之意。 喬克沉默地坐在床側,聞言淡淡地轉頭,似饒有興味,“哦?” “z城的anc總部,以執法名義帶走了雷格?!?/br> anc,換句話說相當于華夏的廣電職權部門,可以說是凌駕于西歐娛樂圈之上的紀檢委也不為過,雷格作為歐洲娛樂圈的新星,anc此次的舉動完全師出有名。 然而,這個突然冒出來的一股子勢力,是完全與東歐賽斯搭不上邊的! “anc……”喬克忽地低笑兩聲,仿佛聽見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想法很刁鉆,有點意思?!?/br> anc的存在并不如表面那么簡單,背后的關系可謂是千絲萬縷,若是anc當真非要押下雷格,這可比讓他東歐賽斯去轟炸政府大樓要麻煩得多了。 “先生,伊森已經讓人查過,這件事情應該與z城議政閣那邊有點關系?!?/br> z城議政閣的閣長希伯,向來與anc來往甚密,而就在昨晚江凌苑去過的拉斯亞賭場傳出消息,一個華夏小子幫助希伯賭贏了最后的三局兩勝。 華夏小子…… 賽諾鷹隼般凌厲的眸子再次看向江凌苑,但見喬克半點也沒有驚訝的樣子,已然明白了大半。 怪不得他的人會跟蹤失敗,這個女人玩得一手光明正大的金蟬脫殼,不過,無論她再如何,卻始終沒能逃出喬克的手掌心。 “anc既然要插手,那么……直接找他們要人?!?/br> “喬克先生?!辟愔Z猶豫片刻隱隱覺得有幾分不妥,“anc背后的牽扯太過復雜,咱們現在已經……” 說得難聽一些,他們現在已經陷入了腹背受敵的境地。 上一次的擅自武裝入境華夏,遭到了華夏十分激烈的反彈,雖說東歐政權暫時還不至于敢輕易動他們,可華夏卻不見得。 他們招惹上了這天底下最不能招惹的對象,就連國際頂級雇傭兵都會忌憚的存在——東亞華夏! “我終于等到了這一天,用華夏的話說:這叫做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本瓦B最后一股東風他都已經借來了,又還剩下什么值得懼怕的? 華夏…… 喬克意味莫名地扯開嘴角,之間若有似無地摩挲著江凌苑白皙的手背。 待他一步步得到這天下,到時候就將華夏送予她……他的凌,始終是要歸屬于他的。 夜幕初升 江凌苑蹙眉醒來,入目是一片純白。 窗戶之外,燈火四起。 她從床上竄起身,三兩下換好了衣服,閃身出門。 一陣風閃過,樓道之中守衛的人瞇了瞇眼,再一眼看去,仍舊是緊閉的門扉。 一個小護士端著醫用托盤,路過之際一側的門內忽然伸出一只手,將她整個人拖拽進去。 “啊……!”脫口而出的驚叫聲被堵在了嗓子眼,一只屬于女人的手死死地捂住了她的嘴,力道之大,險些捏得她臉頰發疼。 小護士嚇得渾身哆嗦,手中托盤‘叮當’一聲掉落在地,“這位小姐,你想做什么?” “別著急,換個衣服而已?!?/br> 清越的嗓音響起,小護士轉頭,正好對上一雙泛著些微血絲的雙眼,不禁呆滯。 江凌苑禮貌性地勾著唇角,隨手扯下身上的病服。 一分鐘后,緊閉的門扉悄然打開。 小護士匆匆忙忙轉頭回去重新換上了一身白衣,端著托盤朝江凌苑的病房走去。 拉斯亞賭場 江凌苑換上了一身男裝打扮,大步走向二樓。 開門走進,昨晚那只空空的紅酒瓶還在房內。 拉丁正坐在房間一側,見她進門,興味地挑了挑眉。 “凌先生,昨晚過得怎么樣?” “抱歉拉丁先生,我有解藥?!彼Y貌性地笑笑,視線落在那只空瓶上,再轉眼看去,拉丁半開的襯衫里面印著幾枚夸張地唇印,古銅色的胸膛看上去魅惑十足。 看來,那藥是讓喬克下在了酒瓶里。 “拉丁先生不要誤會,我可完全沒有想和你攪基的意思?!?/br> “昨晚,確實嚇到我了?!崩∫娝绱颂拐\倒是一愣,隨即好笑地搖了搖頭,“若不是凌先生早早離開了,恐怕后果還真是不堪設想?!?/br> “看樣子,拉丁先生度過了一個不錯的夜晚?!辈诲e,把她的房間睡了、床也霸占了,并且看樣子昨晚這間房里的戰況還十分不錯。 “那酒里的藥很不錯,既不會太傷身,又有足夠的效果?!?/br> 江凌苑眼角一抽,“我多年前親手研制的,拉丁先生若是想要,回頭多送你一些,就當是幫我這個忙的謝禮?!?/br> “凌先生,果然是西歐的凌先生?!崩∶嫔系男σ饩従徥諗肯聛?,看著江凌苑的神情逐漸鄭重了幾分。 從昨晚聽見這個名字的一瞬間,他就有過這樣的設想,只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瘦弱的華夏小子竟然真的就是多年前西歐赫赫有名的殺手醫生! “拉丁先生的消息很靈通?!?/br> 江凌苑不置可否,“你幫了我這個大忙,今后就是我的恩人,我們華夏人向來講究滴水之恩涌泉相報,拉丁先生不會后悔今天幫助于我的?!?/br> “但愿,我能夠活到那么一天?!?/br> 若是時間倒退回昨天,讓他再重新選擇一次,他定然不會看在那枚扳指的份上選擇出手幫助眼前的華夏小子。 “會的,先生?!?/br> 拉丁逐漸變得凝重的神情,毫無遮掩地落在江凌苑了然的視線之中。 她之所以沒有選擇隱瞞自己的身份,是因為昨晚的事情一經傳出,西歐的殺手醫生江凌出現在東歐拉斯亞的消息,會迅速地傳出,到時候就算是再想隱瞞也是不現實的事情。 而昨晚之所以沒有言明身份…… 前東歐賭王富森,如今早已經遠離的賭界,在多年以前成為了東歐議政會的一大人物,而東歐政權和東歐賽斯的關系,向來很微妙。 既像是井水不犯河水般的一清二白,又仿佛各自忌憚著對方的存在,更確切地說,是東歐政權忌憚著東歐賽斯的存在,畢竟議政會這么些年來拿賽斯毫無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