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節
“不是……”北意干巴巴地笑了笑,順勢在江凌苑的臉上親了一口: “好不容易有人帶我們出去逛一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是哥哥非要讓我哭的!” 江凌苑:“……” 左少淵:“……” 江亦默:“……” 此時感觸最深的還是當屬江亦默,天知道他帶人找到這兩個小祖宗時,滿腹的擔憂全都在瞬間變成了佩服。 猶記得……天上艷陽高照……地上三人成堆…… 南隨正無聊地沖著地面數螞蟻,北意則是兩手抓了滿滿的零食,反倒是旁邊那帶著金框眼鏡的男人一臉痛不欲生,好像被綁架的是他一樣! “哭得好……”她還能說什么? 江凌苑抽了抽眼角,轉眼看向同樣一臉黑線的江亦默,牽著袖子替懷里的小家伙擦了擦臉。 能夠出現在這議會廳里的人,大都不會是傻子,事情既然已經發展到了如此地步,自然是真相明了。 “豈有此理!” 大長老臉色青了又白,看向左南庭的眼睛里除了失望之外還有怒恨。 左家人從小以三正之規教化,最不能容忍的就是為人子孫卻違背孝道良心,眼下的事情就算是傻子也該看清楚了。 “來人!押左南庭下去,三天后議會問責!”二長老連忙扶住身邊的老人,抬眼吩咐。 三天后,這三天內將會落成左老爺子的葬禮、徹底議定左家家主之位,意思自然是左家家主之位,再也于左南庭這個嫡子無緣。 而眼下再重要的事情也重不過眼下的議會,先結束了這場議會處理好左老爺子的后事,才是最關鍵。 左家護衛上前,特質的軍用手銬‘咔擦’一聲,套入手腕。 左南庭面如死灰,整個人猝然后退兩步,萬萬沒想到自己認為最隱秘的事情竟然成了最大的敗筆。 既然左少淵敢押著這些人進門,他也自然就沒有了再多辯的意義! 從頭到尾,被打了個措手不及,毫無反駁之力! “為人正派、孝德正統……” 江凌苑緩緩出聲,咀嚼一般地細細呢喃著這兩個詞,視線觸及被押出門的左南庭時,又帶了幾分諷刺之意。 異常風波迭起的議會,終究是落下了帷幕。 左南庭的意外落馬,直接促成了左少淵接任家主之位,原本還有人抱著些許疑慮,但南隨和北意這一雙兒女的出現,徹底成了族內人的定心丸。 左少淵眼下在眾人看來是個病秧子不錯,但南隨北意的存在,已然能夠為他拿下這個位置。 左少淵被人推著輪椅上前,隨手將密封好的檢驗報告扔在桌上。 大長老閃爍的視線一凝,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之后,終于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桌上白紙黑字的報告,是當初他背著江凌苑偷偷與隨意兩兄妹做過的親子鑒定,完美吻合的dna、報告上無法作假的中心醫院印章、和已經有些做舊的日期。 族內人心中最后那一點疑慮和擔憂也沒了,江凌苑口中的這一雙兒女,的的確確是左少淵的親生骨rou。 當年過去的事情已經無須再提,擺在眼前的就是事實。 丹詩琴驚詫地瞧著桌上的報告,一時間竟然也是愣在了原地。 她并不是不知道南隨和北意兄妹的存在,只是一直以為左少淵口里把他們當成親生兒女,卻從沒想過這事情竟然是真的! 那若是這么說來,這江凌苑豈不是在四五年前就已經和她的兒子有了瓜葛,并且還剩下了一對雙胞胎?! 從未正眼看過江凌苑的左穆夫婦,第一次轉眼認真地打量一旁的人。 江凌苑面色未變,任由周圍各種各樣的視線并未動容,對上丹詩琴的目光時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 左穆一天將丹詩琴當作妻子,也就等于這個女人一天算是左少淵的繼母,她們彼此互不相干即可,她作為一個名義上的兒媳也就頂多只能如此。 只不過,這檢驗報告的日期…… ☆、第260章 出國結婚 看來她有必要跟這男人好好‘聊聊過去’了。 左少淵靠在輪椅上,見此虛弱地朝邊上靠了靠,輕輕地牽著江凌苑的小手,一副病弱不堪的樣子。 如此一來,眾人都開始憂慮起左少淵的病來。 江凌苑頓時反握住男人的大掌,看著那蒼白的臉色有些心疼,轉眼間朝眾人揚聲道: “請各位放心,少淵是這左家的一族之主,更是我江凌苑要相伴一生的丈夫,我一定會在最快的時間內治好他的身體?!?/br> 淡淡的一番話并非多重的賭咒發誓,但言語間的篤定卻毋庸置疑,江凌苑單薄的身子立在眾人面前,不疾不徐地保證。 這就是他心尖上的人吶……左少淵緩緩勾唇,面上的笑意是前所未有的滿足與溫柔。 “爺爺的后事照常進行,我會聯系好上面,三天后舉行國葬?!?/br> 低沉的語調響起,眾人如夢初醒,連連點頭應聲。 左家族內的人瞧著他這副神情則是如同見了鬼一般,半晌回不過神來。 左少淵從小受盡老爺子的榮寵是真,但其性子冷漠異常、為人心狠手辣更是不假,別看平時不言不語跟誰也不多看兩眼的態度,實際上,這些年里多少人在他手里觸過霉頭那可真是數都數不清。 族內一部分人更傾向于左南庭繼任族長也是有一定原因的,至少左南庭此人從來醉心于軍政,族內人也因為忌憚而鮮少敢跟他來往的,這樣一個人手段兇狠也并不足以讓人懼怕。 而左少淵不同,無論是軍政界還是商場人事他全都有涉獵,從年少時候就已經開始發展自己手上的勢力了,且從來不會管你是內族還是外族,惹到了頭上絕對落不到個好字。 所以左家內外甚至整個京云城,左少淵的名頭要比左南庭這個大伯來得更大也更讓人忌諱。 三天之內 魏啟深這些在左老爺子生前走得比較近的軍政大人物前后來了一遍,江老爺子更是剛回到西歐又趕了回來。 正好趕在左少淵繼任了家主之后,聽聞南隨和北意兩兄妹的事兒,還拎著江凌苑只差沒好好教訓一頓。 江凌苑一面乖順地賠不是,一面在心里暗暗喊冤,她哪敢說那兩個小家伙竟然將這事兒當成是出去兜了個風,還順便把一個三十多歲的大男人生生折磨地快要崩潰了? 據江亦默所說: 當時他帶著精絕兵團的人去找到了人之后,那個受左南庭的命綁架隨意兄妹的男人一把扔了金框眼鏡,連守在外圍的同伙也不聯系了,懊悔得眼淚長流只差沒在地上崩潰打滾。 左南庭找的是退役的特種兵,而江亦默帶的是精絕兵團,同樣屬于編外人員,精絕兵團的人殺心相對較重,試圖反抗的那些退役兵直接被就地解決。 這事兒左南庭只能打落了牙齒混血吞,別說他現在已經失勢有可能連頭上的軍銜都保不住,就算他這次陰謀真的成功了,這事兒也半點也找不到她的頭上來。 而中心醫院那邊之前除了丹詩琴安排的人手之外,田峰那邊幫了一手直接將左少淵給救醒了過來,隨后潘俊辰帶人玩了一手金蟬脫殼。 三天后 左老爺子一級上將之名入國葬。 左南庭徹底被革職,從海軍軍官名冊中剔除在外。 左少淵原本的上校之職連升三級,徹底成為華夏最年輕的中將,兩星一花,任西南軍區副職。 肩章上的金色五角星格外耀眼,一身筆挺西裝穿在男人的身上,帥氣逼人、氣勢十足。 江凌苑與左少淵同穿軍服,第一次以江家嫡孫的軍人身份出現在人前,與左少淵攜手出席國葬。 眾人驚嘆:不知什么時候起,這個曾經有著浪蕩名聲的江家大小姐,已經成了左家太子爺的法定妻子。 江凌苑癡迷一般看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被左少淵迷倒的時候不少,每一次都仿佛心跳不再歸屬于自己一般。 胸腔‘砰砰’地跳動,猶如鹿撞。 直到,低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媳婦兒?!?/br> 左少淵一身筆挺軍裝,目光專注地盯著正出神的小女人,心頭溫軟一片。 “你臉色怎么這么差?”她一抬眼,頓時不安地蹙了蹙眉。 男人不置可否地搖頭,“沒事,別擔心?!?/br> 江老爺子大步朝這邊而來,見此爽朗地笑道:“你們小兩口,聊什么呢?” 自從左老爺子故去,江老爺子在那幾日仿佛老了幾歲一般,原本只白了一半的頭發悄然白了更多,不過熬過了那幾天,現在也就好多了。 如今左家老宅只剩下了她和左少淵,自然也就讓外公也跟著住了進來。 “外公,您怎么也還不睡?”抬手一看,腕表上的時間已經指向了23點,換做平時外公早在十點之前已經睡下。 “今天這不是有事嗎,就這就睡了!” “有事?”江凌苑一愣,沒聽說還有什么事能耽擱老爺子寶貴的睡眠時間的,不禁疑惑地問了兩句。 “這個……跟你沒多大關系,算了,我去睡了,你們也早點睡!” 老爺子摸了摸胡子,跟背書似的蹦出這么一句,轉身就離開了。 江凌苑不解地看著老爺子快步離去的身影,琢磨著扯了扯左少淵的袖子,低聲道: “怕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左少淵倒似乎比較放心,淡淡出聲:“外公會有什么事不方便告訴我們么?” “照理說,當初的那些事都已經過去,外公也應該沒有什么太大的心結了吧?怎么還會有不方便的事兒呢?” 老爺子從小把她當成大人一樣教養,有什么事從來是敞開了說不會藏著掖著,若不是涉及太大如同江左兩家老一輩這種事,是不會輕易隱瞞不發的。 “時間不早了,不如改天咱們想辦法問問?” “嗯……”江凌苑一轉念,突然想起一件事兒來,“對了,梅欽之前打電話給我了?!?/br> “嗯?” “現在應該快到了?!弊詮纳洗翁K虞風波之后,她還沒空出時間聯系朋友,梅欽剛才打電話來,似乎情緒并不太好。 說曹cao曹cao到,門口,梅欽的聲音適時傳來。 “凌苑?!?/br> 梅欽的一頭短發留得上了些,堪堪及肩,斜斜的一簇劉海遮住了半邊額頭,抬眼之間,眼圈似乎有些泛青。 江凌苑頓時變了變臉,上前拉住她的手坐到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