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節
趙賢兒笑著應道:“認路的事,就麻煩吳醫生啦!” 她扭頭見陸嘉清又穿上了他那件又老土又破舊的軍大衣,跟著趙嘉兒上了車,臉上便不高興了:“你又跟著做什么?我大發慈悲沒有報警,良心上已經過不去了,你不要連累我們!” 趙嘉兒連忙出聲解釋道:“姐,嘉清答應我這件事解決后,就會去自首?!?/br> 趙賢兒擰眉:“他這個鬼樣子了,你還相信他?” 趙嘉兒看了看陸嘉清,他一直孤零零地坐在一旁,幾乎很少開口說話。 這個樣子的陸嘉清,讓她心里十分難受。 “我相信他!”給了趙賢兒肯定的答復,趙嘉兒微微向陸嘉清的方向移了移,將一瓶礦泉水遞到他手邊,小聲喚道,“嘉清……” 陸嘉清抬眼看著她,幽沉無光的雙目里亮起一點光芒,緩緩接過她手中的礦泉水后,便將頭扭向了車窗邊。 nongnong夜色下,車燈刺破黑暗,一輛白色虎路車行駛在鄉間的水泥路上。路的盡頭,是一排灌溉用的小溝渠,車子無法再前進。 趙賢兒熄了火,問著吳帆:“你確定沒帶錯路?沒路了!” 吳帆解開安全帶,挎上背包,篤定地道:“沒錯!前面的路車子不能走,我們沿著這排溝渠走,應該就能找到書言的車子?!?/br> 眾人紛紛下車,在冬日的寒風里,套上御寒裝備,打開手電筒,跟上了吳帆的腳步。 行了一段路,前方隱隱有微弱的光芒在閃爍。 趙賢兒一眼便看出是車的尾燈,立馬叫道:“前面有車燈!” 近了跟前,趙嘉兒認出了停在溝渠旁的車型和車牌號,正是廖書言的車子;而閃著尾燈的卻是它旁邊的一輛白色賓利。 她一個箭步沖上去,敲了敲白色賓利的車窗:“有人么?” 沒人回應。 吳帆上前,正欲從背包里找出工具敲碎車窗,卻是陸嘉清一言不發地從趙賢兒手中搶過她才撿來的磚頭,爬上車頭,突然砸向了擋風玻璃。 那三人目瞪口呆,看著他矮身鉆進車里,面面相覷。 趙賢兒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手心,又看看趙嘉兒,在她耳邊悄聲問道:“他什么時候變得什么暴力了?” 趙嘉兒撓撓頭,似乎仍沒有從陸嘉清方才的行為里回過神來。 沒一會兒,三人又聽到車里傳來砸東西的聲音。 車門的鎖從里面砸開,陸嘉清從后座費力地拖出昏迷不醒的西裝男子,自己早已累得氣喘吁吁了。 吳帆將手電的光照在男子臉上,不由驚呼出聲:“向云河?” “他就是廖小姐的丈夫?”趙賢兒蹲下身探了探他的鼻息,不由松了一口氣,“還有氣?!?/br> 吳帆將肩上的背包卸下,交到趙賢兒手中:“麻煩拿一下,我得背他回車里,先想辦法弄醒他!” 手里突然被塞了沉甸甸的背包,趙賢兒望了一眼藏在黑暗里的陸嘉清,風里隱隱飄來淡淡的血腥味。 她一把扯住舉著手電筒在前帶路的趙嘉兒的手臂,低聲說道:“陸嘉清好像受傷了?!?/br> 趙嘉兒停住腳步回頭望了望,見他正跛著腳默默跟在后面,立馬將手電筒交到趙賢兒手中:“麻煩jiejie照一下路?!?/br> 她回身向陸嘉清跑去,伸手欲扶過他的胳膊,陸嘉清將手臂往后藏了藏,淡淡地道:“我能走?!?/br> 趙嘉兒堅持拽過他的胳膊,發現他的手上黏糊糊的:“你的手被玻璃割破了,在流血,腿上的傷口也裂開了,不要逞強!” 陸嘉清沒有再堅持,由著她扶著慢慢走著。 手心里突然被塞進一件東西,趙嘉兒低頭看了看,是一張三人的留影照片。 兩男一女,其中一男一女趙嘉兒認得,正是廖書言的父母年輕時候的模樣。 而另一個男人,她不認得,卻又覺得有些眼熟。 她將照片小心翼翼地收起,抬頭問著陸嘉清:“嘉清,這張照片是從哪里來的?” “剛才那輛車上,”陸嘉清道,“照片上,你不認識的男人,是江眠的父親?!?/br> 趙嘉兒恍然大悟:“怪不得我覺得有些眼熟呢!和江眠有些像呢!” 陸嘉清低頭看著她,心思幾轉,忽喚道:“嘉兒?!?/br> 趙嘉兒抬頭,笑著望著他:“怎么了?” 陸嘉清看一眼在前頭引路的兩人,放慢步子,沉聲道:“你再仔細看看那個男人的眼睛?!?/br> 第82章 第17章 鏡中像(3) 沿著溝渠向南走五百米左右,穿過一片丘陵之地,在山川之后,有一處廢棄的老窖池。 據當地人介紹,這座窖池始建于清末民初,因戰亂多次被毀,荒廢至今。 整座窖池破敗而陰森,一排排酒坑早已經失去了本來的面貌,再也聞不到曾經的酒香。 廖家姐弟緊跟著江眠踏進這座滿是泥土腥味的窖池后,破漏的屋頂吹來陣陣冷風,廖書眉恍然覺得自己踏進了一座鬼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