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
猛然睜眼,便看到黑索索一個人頭,剛長大的嘴巴就被那人捂住。 “是我?!?/br> 蘇靖宛將他手掌揮開,看著一臉喜色的李文桓,挑眉。 “王爺,下官這時候該睡覺了,有事明兒再說?!?/br> 知道蘇靖宛還在鬧變扭,李文桓所幸坐了下來,拉住她的手道:“那時你突然說要辭官,我當時已經心悅于你,又怕你就此離開這才想出了這個昏招?!?/br> 見蘇靖宛還是不說話,李文桓握住蘇靖宛的手,就往自己胸前探去。 “你做什么!”蘇靖宛掙脫不開,直接握成了拳頭。 “讓你摸摸我的心?!崩钗幕刚f的誠懇,“我保證以后絕不會再有事瞞你?!?/br> 順著拳頭,一下一下的跳動傳遞了過來,蘇靖宛也慢慢放松,不再那么抗拒李文桓。 李文桓順勢將人摟到了懷里。 安靜了一會,蘇靖宛想去白日里陳妃為自己說話,有些擔心地問道:“陳妃娘娘如此說言家,言城宇會不會……” 李文桓搖頭,“邊塞之事已經解決,過些日子舅舅也會歸京,到時候自然會有言家受的?!?/br> 蘇靖宛見他胸有成竹,也就放心了,打了個哈欠,人也有些困乏。 這些李文桓都沒注意到,他只知道蘇靖宛親口說心悅于他,一想到這個,他就想立刻見到蘇靖宛。 既然兩情相悅,李文桓決定帶蘇靖宛四處走走,他們兒時相識總有些地方要重新去過。碎碎念念半天,開始還有人應一聲,后來再低頭,李文桓發覺人早已睡去。 將蘇靖宛放倒在床上,蓋好被子,在她額上印上一吻,李文桓這才離開。 之后幾日,兩人同馬而行,一點也不低調的在京城里逛了好幾處地方。 蘇靖宛兩輩子都沒有活的如此瀟灑,肆意灑脫的可以忘掉身上所有的重擔。 又一日,蘇靖宛同李文桓在桓王府下棋,只見墨云著急的走了進來,單腿跪地,又不敢說話。 “直接說?!崩钗幕脯F在有事并不瞞著蘇靖宛。 墨云看了蘇靖宛一眼,這才開口道:“這次會試蘇大人被人檢舉,說協助考生抄襲?!?/br> 作者有話要說: 墨燁:啊啊啊~ 墨云:啊啊啊~ 李文桓:讓我們風塵做伴活的瀟瀟灑灑,策馬奔騰共享盛世榮華。 蘇靖宛:……這三個傻子我不認識。 ☆、第46章(修) 蘇靖宛手中的棋子直接掉落到了玉盤上,啪嘰一聲,有些不敢相信,“你說什么?” 墨云還未開口,秋月就急匆匆的走了過來,面色慘白,“大小姐,刑部的人已經到門口了?!?/br> 那么快!蘇靖宛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到一身玄衣的帶刀侍衛,依次走來,在李文桓面前低頭行禮,之后就想帶人離開。 “誰敢動!”李文桓將蘇靖宛遮到身后,擺明了自己的態度,“蘇大人是幫助了哪位考生作弊,你們可有證據?” 左邊的侍衛上前行禮,“王爺,蘇大人包庇的考生名叫張澤祥,有人檢舉且發現了另一名考生與張澤祥的一科試卷雷同?!?/br> 李文桓皺眉,這侍衛說的調理清楚,看樣子是有證據??墒鲁鐾蝗?,蘇靖宛絕對不可能包庇張澤祥。 “是何人下令讓你們過來的?” 那侍衛答道:“侍郎大人?!?/br> “你說是刑部侍郎叫你來抓人,可有憑據?”見那侍衛一愣,李文桓冷笑了一聲,“無憑無據就想從本王府邸將人帶走,你們真是膽大妄為!” 平日里他們一身刑部衣服,就是標志,如今桓王突然問他們要手令,也真是難為到了他們。 “王爺……”左邊的侍衛還想說什么,就被右邊的那位拉住。 “王爺,我等回去去取手令,還妄蘇大人不要隨意走動?!闭f完一揮手,兩列帶刀侍衛又離開了這里。 人總算走了干凈,雖然拖得一時,可這群人應該很快就會回來。 李文桓將蘇靖宛帶入書房,稟退了所有人,關上門開始細細詢問貢院里發生的一切。 “我與張澤祥并未有直接接觸?!必曉哼^去的日子并不算太久,蘇靖宛皺褶眉頭,在回想自己哪里同張澤祥接觸過,可左思右想,他們只在第三科的時候,遇到了一次,連話都沒說過。 “難道是我那幾日去飲馬巷太勤,被人抓了話柄?” 李文桓神色凝重,如今刑部都下了指令,說明是有了一定的證據,如果只憑蘇靖宛說的這兩點,刑部根本不會立案。 可惜這事太過于突然,他們連個準備的時間也沒有,根本不清楚刑部那邊掌握了什么證據。 眼看著時辰不多了,蘇靖宛努力想了下,覺得這事和前些時候得罪皇后有關。 “皇后那日在御花園里突然提起玨王,想來是早有打算,我沒有順著她的意思來,并且六皇子又呵斥了她們,”刑部的人已經到了園子里,蘇靖宛不得不加快了語速,“她們畢竟是皇后的人,那次我已得罪了皇后,現在這事雖來的蹊蹺,但也有跡可循?!?/br> 李文桓握住蘇靖宛的手,“是我們得罪了皇后,放心,一切有我?!?/br> 蘇靖宛情不自禁主動抱住了李文桓,分開的一瞬間,蘇靖宛踮起腳尖吻了下李文桓的嘴角,然后打開書房的大門,看著剛到門口的帶刀侍衛。 侍衛拿出帶有刑部侍郎官印的手令,蘇靖宛掃了一眼,沖李文桓點點頭。 見李文桓不再阻攔,為首的帶刀侍衛側身說道:“蘇大人,請?!?/br> 蘇靖宛給了秋月一個安撫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李文桓,這才跟著侍衛離開。 想她蘇靖宛活了兩世,連死人都不怕,何況一個小小的刑部。 結果連刑部侍郎的面都沒見到,就直接被送進了刑部大牢。 前些日子她還站在外面審問薛丁貴,此刻自己倒成了大牢里的人,想想就有些諷刺。 “侍郎大人現在不提審我?”蘇靖宛挑眉,看著外面的侍衛。 “等著,該提審你的時候,大人自然會來傳你?!?/br> 說完砰的一聲將門合上上鎖,直接帶人去了外面喝酒。 蘇靖宛挑了塊干凈的地方,合衣而坐,閉目養神,不一會就聽到有人輕噓的聲音。 蘇靖宛睜眼,大牢里光線并不好,仔細一瞧才看到隔了間牢房就看到一個黑乎乎的人影。 “想不到蘇大人也進來了?!蹦侨藟褐曇?,怕被獄卒聽到。 蘇靖宛分辯了下,認出是張澤祥的聲音。轉而想了下,他確實應該進來。 “究竟是何人檢舉?” “不知道?!睆垵上槭窃谖鹘值乃秸T外被人抓了過來,因著沒下人看到,所以也沒有人去通報李文桓。 “你可得罪過什么人?”思來想去,愿意以雷同試卷示人的另外一位,想必不是與她有仇就是與張澤祥有仇。 聽到這話,張澤祥開始回想。 李文桓派來兩匹人出去,一部分去查張澤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殃及了蘇靖宛,另一部分去查了最近玨王他們的動向,這事最有可能就是他們出手。 李文桓在王府里也坐不住,去了趟謝殊府上。 謝殊剛下朝,也聽說了蘇靖宛的事,正想去找桓王,結果一進家門,李文桓正在府上。 “王爺?!敝x殊上前行禮。 李文桓直接揮手讓人起來不必行禮。 “老師也聽說了蘇靖宛的事了吧?!?/br> 謝殊點頭,“我正想同你去說此事,蘇大人在貢院絕對沒有徇私枉法?!?/br> “我信她?!?/br> 謝殊點頭,其實最近蘇靖宛同桓王如此親近,他也不該懷疑桓王會生疑,“如今這事雖是沖著蘇大人來的,其實更是沖著王爺你來的?!?/br> 李文桓皺眉。這事來的蹊蹺,但是細細說來確實是在擾亂他的計劃,前幾日他才收到邊塞那邊的回信,今兒蘇靖宛就進了刑部大牢,似乎是個警告。 喚來了墨燁,李文桓讓他去宮里和李景元說一聲,好好照看蘭妃和陳妃。 “老師可還記得那幾日貢院內有發生過什么特別的事嗎?” 會試已經過了些日子,謝殊沉思了一會,才開口道:“會試中間,蘇大人曾來找過我一趟,說那個叫陳羅生的考生好像作弊?!敝x殊有些不太確定,“因為那人是言家的人,事后我與她都多留意了幾分,結果并沒有什么發現?!?/br> 這時候無論多小的事,李文桓都不想放過,于是立即派人去查這個叫陳羅生的書生。 “王爺你也不用急,如果真是冤案,刑部定會找到證據證明清白,即使刑部不行,還有大理寺復審,王爺請寬心?!?/br> 話雖這么說,可李文桓就是寬心不了,蘇靖宛已經待在了大牢里,他如何能安心。 “王爺,這時候一定要定下來,事出必有因,先從源頭入手為妙?!?/br> 李文桓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從懷里取出一封信,遞給了謝殊。 “這是永寧侯的信?”謝殊先看了落款,問道。永寧侯是李文桓的舅舅,去邊塞戍守多年,大周多年并無戰事,名將之后落得了這么個差事也真叫人唏噓。 得到了肯定之后,謝殊繼續看了下去,信上內容前面無外乎是問候,后面才進入了正題。永寧侯手上雖無實際兵權,但在邊塞多年早有了自己的情報來源,信上所言這些日子匈奴異動極為反常,他已派人去查。 “這信是半個月前到的,那時候老師你們還在貢院?!闭f著李文桓又拿出了一封遞給謝殊,“這封是我昨日收到的?!?/br> 展開信,信上所言已掌握了匈奴異動和言家有關的證據,不日便會呈報。 “你是說,這信上內容讓言家忌憚,所以他們先開始動手?” 李文桓點頭,“老師也說,這事可能是沖我來的,而我手中唯一能讓對方忌憚的只有舅舅的證據。不過這事前后來的那么快,恐怕不是我這邊出了問題,就是舅舅那邊走漏了風聲?!?/br> 謝殊也想到了這個,“那之后的呈上去的邊塞折子,我會親自把關?!?/br> “不用,舅舅他不日便會回京,到時候親自呈報?!?/br> 謝殊沒有追問,每個家族傳承下來,都有自己的聯絡手段,估計這種私下的消息是通過別的法子送回來的。 “王爺若真懷疑這事是根源,我覺得現在我們應該好好想想后面的事了?!敝x殊正色道,“自從王爺回京,對方一直咄咄相逼,這次借著蘇大人入獄的事,我們要反擊一次?!?/br> 等謝殊回去,查陳羅生的人也回來了。 “王爺,那陳羅生現在在煙花巷中喝酒,屬下回來時,他似乎有些上頭?!?/br> 李文桓點頭,換了身富貴公子打扮,便去了那煙花巷。 這是李文桓第一次去這種地方,整條街都彌漫著胭脂水粉的氣味,讓他鼻頭微癢,有些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