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秦王眉頭皺起,一臉煩躁,一想到這個月將損失幾十萬乃至上百萬的利潤,他心里宛如被人挖出一塊rou,rou疼不已。 楊舒清抿了抿唇,說出了她的懷疑:“我覺得應該和定國公府有關,王爺莫不是忘了晉江茶館的幕后靠山就是定國公?” 其實她心里更傾向姜檸寶。 上一世,養生酒的釀酒方子是姜檸寶的,這一世,被她提前搶到了手里,這一點沒有人知曉,但架不住楊舒清心虛。 秦王心里一緊。 “如果是定國公,事情就麻煩了?!?/br> 楊舒清面容一沉,咬牙切齒恨道:“確實是麻煩,王爺,你沒有看到對方竟然起名叫烏云酒坊,不用說,明眼人都能看出對方是沖著咱們上云酒坊來的,簡直是欺人太甚?!?/br> “王爺,咱們不能坐以待斃,反正烏云酒坊的主人沒有人知曉,咱們可以先下手為強,砸了烏云酒坊?!?/br> 一看到烏云酒坊這四個字,楊舒清心里就不舒服。 烏云烏云……一聽就不吉利。 秦王眼底閃過一抹狠戾:“舒清,你說的對,既然對方沒有說出身后的靠山,咱們就當不知道,我暗地里派人將烏云酒坊砸了!” 楊舒清卻沒有想象中的高興。 對方一日握住釀酒方子,她就一日都不能放心。 “王爺,你查一查,看看對方的釀酒師是誰,查出來就殺掉,我就不信他們在短時間里還能找到釀酒師,殺得多了,我就不信還有釀酒師敢給烏云酒坊釀酒?!?/br> 既然無法治本,只能治標。 楊舒清不愧是心狠手辣的女主,說起殺人來眼都不眨一下。 秦王點點頭,眼底浮現一絲殺氣,這一點不用舒清提醒,他都會將烏云酒坊的釀酒師一一查出來殺掉。 “舒清,你的釀酒方子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你到底告訴了誰,還是說酒坊里的釀酒師出了內鬼?” 秦王一想到自己都不知曉天價養生酒的釀酒方子,烏云酒坊的幕后主人卻一清二楚,他心里就不舒服,甚至隱隱埋怨上了楊舒清。 楊舒清不知秦王的心里所想,她俏臉一片冷凝。 “王爺,養生酒的釀酒方子都掌握在我手中,自從得到釀酒古方后,我就記了下來,將方子燒掉了,并不會泄露出去?!?/br> “酒坊里的釀酒師釀造出來的養生酒并不完全,我會在封壇的時候加入最重要的幾味藥材熬出來的藥湯,這藥湯,我從不假手人,都是我自己按照一定的比例親自熬出來的,所以不存在泄露出去的可能?!?/br> “我懷疑我當初得到的釀酒古方并不是孤本?!?/br> 這個猜測令楊舒清挫敗,明明上一世姜檸寶靠著釀酒古方混得風水起,壓根兒沒有出現這樣的事。 輪到她,卻偏偏出了這樣的紕漏。 楊舒清心里忍不住怨恨老天爺的不公,無論前一世,還是這一世,老天爺都將所有的偏愛給了姜檸寶。 秦王聽到舒清這樣說,也和楊舒清一樣懷疑有其他人擁有釀酒的古方,這下秦王的臉色更難看了。 上云酒坊就是一個會下蛋的金母雞。 釀酒古方不是唯一,令他們十分被動,哪怕砸了烏云酒坊也沒用,對方一看就是沖著他們來的,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舒清,要不,我們也降價售賣養生酒?” 心煩意亂的秦王提出了一個餿主意。 楊舒清臉色一沉,心里暗罵秦王一句蠢貨,怪不得上一世會輸給晉王,這秦王越是相處,越是感覺到他和晉王的差距。 “王爺,不能降價,養生酒本來就是稀罕貨,一旦開了這個頭,烏云酒坊肯定會和咱們打價格戰,再次降價,這樣下去,只會便宜了別人?!?/br> “況且,這養生酒并不好釀造,外地趕來京城的富商極多,我們的養生酒不愁賣,只是一個月可能賣不出去多少?!?/br> 秦王俊臉陰沉似水。 “那怎么辦?” 楊舒清沉默,她其實也沒有好的辦法,烏云酒坊來勢洶洶,尤其是一開始這個定價,更令她懷疑姜檸寶是不是和她一樣突然重生回來了。 烏云酒坊養生酒的定價,楊舒清十分熟悉,熟悉的令她心驚rou跳。 這也是她懷疑姜檸寶的原因。 更令楊舒清擔憂的是,她曾許諾過的每個月拿出一成利潤作撫恤金的事,萬一爆出她弄虛作假…… 楊舒清憂心忡忡。 …… 姜檸寶不知楊舒清竟然懷疑烏云酒坊的幕后主人是她,如果知道,肯定會無語,這楊舒清的腦洞太大。 “夫人,烏云酒坊被人砸了?!?/br> 春樂一進來,就興沖沖的將這個消息告訴姜檸寶,姜檸寶在給麒哥兒喂奶,聽到春樂的聲音,訝然的抬起頭。 一旁的春喜也來了興趣。 這幾日,她們都在關注烏云酒坊和上云酒坊的交鋒。 “上云酒坊門可羅雀,買的人寥寥無幾,看來秦王終于忍不住出手了?!苯獧帉毿Σ[瞇的說道。 “這個奴婢就不清楚了,不過烏云酒坊被砸了后,大家發現酒坊里竟然沒有一壇酒,臨近晌午的時候,有人將養生酒運送了過來,烏云酒坊的掌柜和店里的伙計直接在被砸的酒坊門口售賣養生酒?!?/br> 春樂說起這個臉上溢滿興奮,她真是太佩服烏云酒坊的幕后主人了。 姜檸寶噗嗤一聲笑了。 “看來烏云酒坊的主人早已料到了酒坊會被砸,所以做好了萬全的準備?!?/br> 春樂猛點頭,討喜的圓臉上滿是幸災樂禍,一旁的春喜笑著道:“這下楊側妃和秦王爺怕是要氣死了?!?/br> 姜檸寶聞言嘴角翹起,溫柔的拍了一下打了個飽嗝的麒哥兒,將他放在柔軟的床榻上,抱起麟哥兒喂起來。 這時,門口處傳來一陣響動,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進來了,他繞過屏風,走到放了炭盆的內室。 春樂見定國公回來了,和春喜連忙退了出去。 姜檸寶沖著定國公謝珩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這一笑明艷奪目,定國公眼底劃過一抹流光,心猛的跳了一下,冷硬英俊的面容不自覺的浮現一絲溫柔。 他大步上前坐在她身邊,目光正好落到她胸前敞開衣襟露出的一抹豐盈上,驟然變得炙熱起來,他呼吸微微一促。 姜檸寶緊緊抱著吮吸的極為兇狠的麟哥兒,國公爺炙熱的眼神似乎要將她整個人灼燒,身子微微輕顫了一下,嬌美動人的臉頰染上了一抹艷麗的紅暈。 每次定國公看到她喂奶時,那炙熱guntang的眼神令姜檸寶渾身發燙,似乎只要一個碰觸,她就會癱軟下來。 氣氛一瞬間變得曖昧旖旎。 “檸寶,我查出了烏云酒坊的幕后主人?!?nbsp;定國公的聲音低沉暗啞。 姜檸寶聞言瞪大眼睛,瞬間將那點旖旎拋之腦后,急切問道:“國公爺,你別吊我胃口,趕快說,我想知道到底是誰那么厲害,竟然拿到了楊舒清的釀酒古方?!?/br> 定國公嘴角微微一翹,目光從她雪白的豐盈移開,將躺在床榻上睜著眼睛不哭不鬧的麒哥兒抱在懷中,動作輕柔的晃動。 “是景翊?!?/br> 姜檸寶驚愕,竟然是謝景翊,這……這太不可思議了,她一臉古怪的喃喃道。 “難道楊舒清曾告訴過景翊養生酒的釀酒古方?” 定國公搖頭,淡聲道:“不是,我過來前問過景翊,他說,楊氏得到的釀酒古方早在她記住后,就燒掉了?!?/br> 姜檸寶一聽,心里一陣懊惱,她竟然忘了這事,貌似書里有寫過這事,為了防止秘密泄露,楊舒清的做法極為謹慎,連酒坊里的釀酒師都只掌握了古方的一部分,最重要的一步都是楊舒清自己動手。 “看來是景翊不知從哪里得到了一模一樣的釀酒古方?!?/br> 楊舒清想到謝二夫人當眾下跪逼迫謝景翊的事,心里猛地浮現一個念頭,連她都能猜到是楊舒清的手筆,沒有道理作為男主的謝景翊查不到。 尤其是謝景翊現在還是禁衛軍統領,頗大乾元帝的信任。 查這點小事輕而易舉。 看來男主光環也不容小覷,謝景翊這一出手,就直戳楊舒清的心窩子,錢袋子,這釀酒古方是楊舒清除了重生這個金手指外,另外一個最重要的金手指。 男女主對上了,不知鹿死誰手。 到底誰的運勢更強。 楊舒清頗為期待。 “嗯,這事皇上也知曉,默許了景翊的動作?!倍▏亓艘痪?,看到姜檸寶喂飽了麟哥兒,收攏了胸前的衣裳,遮住了那一抹春光,眼神微微一暗。 姜檸寶佯裝沒有注意到他的視線,自從她出了月子后,許是憋了太久,定國公晚上都鬧得她直求饒,她將麟哥兒抱在懷中哄著。 兩個小家伙十分乖巧。 分外惹人喜愛。 謝老夫人最喜歡每日和兩個小家伙逗趣。 “不知秦王和楊舒清會不會將養生酒降價出售?”姜檸寶笑吟吟的說道,語氣難掩一絲幸災樂禍。 定國公瞅見她這副模樣,眼底浮現一絲笑意。 “難說,養生酒可以窖藏,窖藏越久,養生的效果越好,楊氏不會舍得降價出售,但秦王就不一定了,他需要大量的錢財?!?/br> 姜檸寶點點頭:“到時他們估計會出現分歧?!鳖D了頓,她想起另外一件事,語氣頗為遺憾道,“可是這樣一來,上云酒坊下個月怕是不會拿出一成利潤作撫恤金了?!?/br> 定國公神色淡淡的問道:“自從上云酒坊去年宣布拿出一成利潤作死去戰士家屬的撫恤金后,檸寶,你可知兵部尚書這幾月收到銀錢有多少?” 姜檸寶一愣。 “多少?” “除了第一個月一千兩,剩下的幾個月都沒有超過一千兩,楊氏和秦王將每個月的賬冊拿給兵部尚書過目,‘證明’他們確實賺的利潤不多?!?/br> 定國公的語氣沒有一絲起伏。 上云酒坊的利潤豈會這么一點點,秦王的勢力擴張這么快,上云酒坊這個錢袋子功不可沒,楊氏和秦王在做假賬糊弄他們。 只是因為釀酒古方保密的緣故,他們說養生酒用的藥材珍貴,成本極高,他們也不得不相信,哪怕心里懷疑,也尋不到證據。 但是定國公從養子那里得知了養生酒的真實成本后,已經推算出了上云酒坊每個月的利潤至少上百萬兩白銀。 除去開支,至少有百萬的利潤。 也難怪秦王和楊氏會舍不得。 “每個月就拿出這么點銀子,還不如沒有?!?/br> 姜檸寶這下徹底無語了,如果不愿意拿出真實的一成利潤作死去戰士家屬的撫恤金,沒有人說她,但是楊舒清既要收買人心,還想要名聲,就弄虛作假,這楊舒清的做法真是膈應。 在京城,普通的首飾鋪子一個月的盈利都有好幾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