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節
季節凝視著對方臉上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異樣,她心里大石,終于放下。 現在當務之急,不僅要阻止平安和榮潔瑜的進一步接觸,還要葉清辰,繼續向家里隱瞞下去。唯有這樣,季節才能慢慢打擦邊球,分化這段感情。 當然,最重要最重要的,是占領葉清辰的心。 可惜,葉清辰的態度,猶如一瓢冷水,徹底澆滅了季節的希望。 葉清辰全程和她說的話,不超過三句。 “季節你怎么也來了?” “季節謝謝你照顧我媽?!?/br> “季節你回去吧,這里不安全?!?/br> 他迫不及待地趕她走,抱著他母親的雙肩站在她對面。 季節打量著他的安全屋,不過五平米的小房間里,卻收拾地緊緊有條,她一直以為像葉清辰這等軍銜的將領,每次執行任務都應該是金錢及美女包圍,像電影里的007那樣,想不到他的環境竟然這么艱辛。 他的桌上,甚至還放著一個冷得發硬的法式長棍。如果她們沒有過來,估計這就是他的生日晚餐了。 榮潔瑜心疼不已,外套都沒脫,就要出去買菜做飯。葉清辰叫住母親:“mama,出門在外沒那么講究,家里有泡面,我煮給你們吃?!?/br> “長壽面有嗎?”榮潔瑜瞪眼看著兒子:“是你的生日,也是我的受難日,你隨便可以,我還想犒勞我自己呢?!?/br> 見母親生氣,葉清辰只有無奈投降:“我帶你們出去吃吧?!?/br> 好在這里雖然是一個小鎮,但依然有一些連鎖的餐廳,停車和服務都很方便。榮潔瑜譴退了司機,因為葉清辰堅持:“mama,你是嫌我們仨目標還不夠大嗎?” 榮潔瑜吃的不多,因為食物不對,環境也不對;她全程看著兒子狼吞虎咽,像幾月不聞rou香的樣子,心都揪在一起。 “這次什么時候能回家?” 葉清辰含糊答道:“還不知道,等把文件交給別人,我就可以回家了?!?/br> 榮潔瑜不便多問他的工作,本想和兒子說些平安的事,又礙于季節在場,便嘆口氣,低頭沉默不語。 季節也吃不下,她在節食,對著那大塊牛排完全沒有胃口,反正宿舍里有蛋糕,來之前她親手做的,是葉清辰喜歡的板栗味。 趁清辰走開結賬的時候,季節小聲央求榮潔瑜:“阿姨,呆會能讓我和清辰單獨呆一會嗎?” 榮潔瑜點點頭,笑著說;“放心,我是個很識趣的燈泡?!?/br> 三人回到葉清辰宿舍,榮潔瑜果然借故身子不舒服早早回了酒店,還叮囑兒子:“人家過來一趟不容易,好好招待,有些事,該說清楚就說清楚?!?/br> 葉清辰埋怨母親:“誰讓你帶她來的,媽,您這不是給我惹事嗎?” 榮潔瑜眨眨眼:“mama也有看走眼的時候,你就當mama一個人長途飛行,怕無聊帶的伴不行?!?/br> “也許是個機會,跟她說清楚,或者讓她知道,真的嫁給一個當兵的,日子會有多辛苦?!睒s潔瑜嘆口氣:“mama也是過來人,別看你爸現在萬事依我,還不是想彌補年輕時虧下的,想想你小時候的事我就后怕……” 048、出事了 榮潔瑜說著,眼淚又下來,葉清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母親掉眼淚。他心軟了,抱住母親:“媽,我會好好招待她,然后告訴她真相,這次回去后,我也會和平安坦白,把她帶回家?!?/br> 榮潔瑜破涕為笑:“如此最好了?!?/br> 送母親回酒店后,葉清辰折回宿舍。他邊走邊盤算著,該如何向季節開口,他仍記得剛出門時,季節在背后含笑看著自己的眼神。 她喜歡他,喜歡了他十五年,十歲的時候,女孩子間流行那種折千紙鶴,季節為了他的生日,折了整整一箱子。 如今又為了他的生日,不遠千山萬水飛來。 可惜,有些心意,總是不能對等回報。 葉清辰難免沮喪?;氐桨踩?,他站在門口,正要敲門的時候,隱隱感覺背后寒光一閃,幾乎出于本能,他一個貓腰,先是關掉樓道里的燈,然后迅速遁入黑暗。 一把匕首緊隨其后釘在門上,發出銳利的聲音。 門內的季節一聽到動靜,以為是葉清辰回來,欣喜地一躍而起,一邊叫著“清辰”一邊忙不迭去開門。 葉清辰心知壞事,剛想制止,門卻已豁然而開,好像這個女孩一直就在門后候著一樣。 季節沒有看到葉清辰,但她看到了那把匕首,就釘在她的頭頂,鋒利的寒光隱約還有鮮血的絲絲印記——季節“啊”了一聲,竟昏死過去。 她倒在一個人的懷里,但她幾乎可以肯定,絕對不是葉清辰的懷里。 她還隱隱聽到一個模糊的聲音:“瓊恩給你的問候?!?/br> 然后她徹底不省人事。 …… 醒來時,她已渾身是血地躺在醫院,季節一看到那鮮紅的顏色便驚慌失措:“我死了嗎,我怎么流了這么多血?” 藍眼睛高鼻子的護士沒好氣道:“這不是你的血,是救你的人的血,你一點事都沒有?!?/br> “救我的人?”季節茫然坐起身,全身檢查身體,果然沒有傷口,除了有些頭暈:“什么救我的人?” 護士白了她一眼,不說英語了,用本地語不知嘀咕了一句什么,便不再理會季節,轉身離去。 季節這才想起自己這是在z國,也想去自己昏迷前,頭上頂著的那把刀子…… “清辰,清辰?!彼K于知道出事。 她赤腳跑到門外,見外面黑壓壓地站著一群人,全是武裝荷甲,表情都分外嚴肅。那當中,榮潔瑜形容縞素、小小一團地坐著。 季節嚇得口干舌燥,她哆嗦地分開眾人,走到榮潔瑜身邊,渾身篩糠似的喚道:“阿姨,清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