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
“譚小偉在廁所碰到他了,在抽煙!” “???就墮落啦?” “被?;ㄋα寺?,為情所傷哪兒心情學習?!?/br> “呀!好慘……” “自古深情留不住啊,喜歡一個不可能得到的女人……” 他們從顧星沉旁邊走過,顧星沉停下腳步,聽著他們聲音漸行漸遠。 “不可能,得到么……” 顧星沉低聲自語,掏出手機,短信箱里許罌的新消息只有中午那一條,其余的都是好幾天前的了。 再往下翻,發件人有一個“蘇野”。 【她再得到你的時候,就是你再失去她的時候】 【別說我沒提醒你】 【辦女人方面,不懂問我:)】 【遠程指導】 “誰要你指導?!?/br> 呢喃過,徐徐呼出一口氣,顧星沉把手機放回褲兜里。 蘇野話不好聽,但道理一點兒沒錯,顧星沉一直清楚?;蛘哒f,叫了解許罌的三分鐘熱情。畢竟,他認識許罌不是一天兩天了。 跟許罌在一起,會痛,可要離開她,會更痛。兩害取其輕,他寧愿留在她身邊,被她愛著、為她痛著。 等到那天,他徹底滲入她骨血,她就再也逃不走、離不開。 許罌,會是他的! 第31章 懵懂 老街的夜,千篇一律。 寧謐里有稀疏犬吠,摩托車從窗外街道駛過,碰到坑洼一抖,卡塔一聲響。 窗下,顧奶奶借著街上的路燈光漏進來的光,縫縫補補。 老人習慣了節省,屋里沒開燈。 她推推老花眼鏡,枯槁的軀干,在窗下縮成皺巴巴的一團。 二樓傳來細微的腳步聲,她探頭望了望,猜想是顧星沉洗完澡要看書了,于是蹣跚起身去關掉了電視機——長虹牌的,市面上都幾乎看不見的老古董了。 _ 毛巾被抓起來,在少年濕漉漉的短發間來回摩擦了幾下,便被疊好,放在一邊。 顧星沉在書桌坐下,黑色衛衣靠近脖子的地方被打濕了,顏色更深一些,襯得他皮膚很白。 剛看了一會兒物理書,腳邊就有毛絨的東西蹭過來。 顧星沉彎腰一撈。 “說過多少次了小罌,我洗了澡就不許蹭,看,我滿腿都是你的毛?!?/br> 貓兒:“喵~” “還好意思撒嬌,正罵你呢。不聽話,犟得很?!?/br> 貓兒咕嚕咕嚕,費力地僵著腦袋舔顧星沉手背,貓兒舌頭上的倒刺刮得顧星沉皮膚又麻又痛。 顧星沉點了下貓兒的小鼻子,剛把它放地上,可貓兒立馬又粘上他腿蹭。 不得已,顧星沉又把它捉住,次舉正中貓兒下懷。它太想被捉了,巴不得自己小腦袋被握在少年干凈修長的手指間,讓他玉石般細膩溫潤的大拇指指腹,揉搓它的小貓臉兒。 “是不是你們叫小罌的,都不聽話,嗯?”顧星沉低聲自言自語。 “一玩兒起來好多天不理我,今天好不容易碰見,你卻轉頭又走了。我以為就這樣了,你卻又發個短信給我,說放學一起走。我還沒高興上,就發現你爽了我約。我等到大樓熄燈,你還是沒來?!?/br> “一條短信不發給我,也一個電話也沒有?!?/br> “我等著你,像個傻瓜……” 少年的眼珠紋理幽深,臺燈的白光落進他眼睛里,碎成無數星子,那里有星辰瀚海。 他眼眸流轉間,便有波光跌宕。 然而貓兒根本聽不懂,還是一個勁兒舔他的手指,溫順地撒嬌,惹得顧星沉笑了一下。 “還是你這個小罌乖?!?/br> 顧星沉睡前看了下手機,還是沒有許罌的消息,就把手機調了靜音,睡覺。 可睡到凌晨,他莫名就醒了。 睜眼的瞬間,床頭手機的屏幕剛好暗下去。 他伸手,拿過手機,再摁亮。睡意立刻一散! ——13通未接來電! 收件箱還塞著幾條短信。 【接電話!】 【我】 【在你家外面】 【快出來】 【!】 【等著你】 【[親親]】 發件人:許罌 街道空曠,站著一排舊路燈。 “許罌!” 顧星沉喊了一聲,焦急地穿梭在路燈下找人,忽然耳旁有腳步迅速靠近。 他一回頭,胸膛便被重重一推搡,撞到路燈柱上。他來不及吃痛,脖子就被雙肌膚滑嫩的手臂一纏,同時一雙柔唇朝他熱烈地吻來。 空氣有淡淡香水味。 接吻的瞬間,顧星沉就認出了是誰。 一吻分開,許罌放開少年的嘴,嗔:“怎么才來啊你,等得我都困了!” 顧星沉一時沒說出話,還在喘粗氣。 不敢相信,眼前的許罌是真的! 其實,顧星沉早就習慣了許罌的呼之即來揮之即去,并沒有奢望過,許罌會為他主動付出什么。 顧星沉緩了一下,臉變得嚴肅: “深更半夜一個人亂跑什么?遇到壞人怎么辦!” 天知道他看見她短信,說在街上等他,有多擔心! 顧星沉緊緊抓著許罌的手,還在后怕。 “還說呢,就數你對我最壞了……” 許罌一點顧星沉的下巴,媚眼如絲,話語曖昧。 她直把少年看得目光閃爍了一下,而后伺機而動,腳尖一墊,將紅唇湊到少年頸側最敏感肌膚處,輕輕吻了一下: “星沉,我們去開房,zuoai吧……” 她蓄謀而來,雙臂纏上她的少年。 遠處的燈漏來一束冷白,在顧星沉臉頰和肩頭灑下幾點清輝。 他眸光動蕩,呼吸也急了一下,眼睛里有火焰燃起。 過了一會兒,他一扣她后腦勺,就低下唇。 許罌閉目等著吻,卻不想顧星沉只是嗅了嗅她的嘴巴,冷冰冰說:“你喝酒了?” 顧不上勾引,許罌立馬一個激靈,慫了,吞了下唾沫。 “……一、一點點啦?!?/br> 顧星沉臉色難看?!拔疑洗尾皇歉嬖V過你,我不在不許喝嗎!” “……可、可我上次也說了,有時候是有一些情況……”許罌聲音低下去,不敢辯解了。 “借口!” 顧星沉聲音很冷,他很生氣,許罌感覺出來,于是垂頭咬唇,她確實也為今晚的行為解釋不出個一二。 許罌小聲抱怨:“我吃了一個小時口香糖,還特意噴了香水,你還能聞出來。顧星沉你是狗鼻子嗎……” “原來你爽我約,就是跟人吃喝玩樂去了,還一喝喝到大半夜!” 顧星沉完全能想象,那群草天日地的不良學生在一起玩是什么樣子,越想越氣,盯著許罌恨不能燒出個窟窿。 “喝到大半夜不說,還一個人跑來找男人開口就揚言開房zuoai?!?/br> “許罌,你可真敢!” “你看你從頭到尾,哪里像個學生!” 許罌手腕被捏得痛,扭捏著掙扎?!拔矣譀]找別人,我找你還不對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