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想到小紅花,閔懷的臉上亮了幾分。 “你怎么了?”看到他臉上的異樣,越氏猶疑的盯著閔懷的臉。 “就是我快要憋不住了,越娘娘您能快些幫我將手上的也解開嗎?” 乖巧的抬起被困在一塊兒的雙手,閔應臉上帶著討好。 “你真是……” “那越娘娘,您幫我把褲子拉下來吧,謝謝了” “……” 看著只有一只手腕上被綁住,另一只手活動自如,閔懷臉上的笑就如同偷了油的小老鼠一般。 “你快些,不要磨蹭了” 越氏不耐煩的催促道。 若不是人多眼雜,她不便將太多人帶在身邊,怎么會讓這個臭小子呼來喝去。 “是——” 往灌木叢中走了許久,閔懷身后跟著一條長長的繩子,他走的方向正好與那男子走的方向相反。 “好了,就這里吧” 越氏拽了兩下繩子,示意他不能再往前走了。 閔懷聽話的住下步子。 撩起衣角,蹲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叫了幾聲沒有得到回應,越氏越感覺越不對,她拽了下繩子,還在。 可是她眼神中的懷疑還是促使著她往閔懷出恭的地方走了幾步。 剛湊近,越氏就捂起了口鼻。 這孩子吃啥了。 “越娘娘,你也要出恭嗎?” 閔懷露出小腦袋,眼巴巴的看著一臉嫌惡的越氏。 “哼,老實點” 看到越氏放心的回去,閔懷繼續拿出自己的小匕首割著繩結。 這是閔應送給他的。 這把匕首設計的巧妙,如同掛墜一般,若是不打開,都無法發現它是一把細長袖珍的匕首,還是開過鋒的。 這個物什一直被閔懷當做寶貝,連睡覺也不曾解下來過。 如今終于派上了用場。 “你好了嗎?” 遠處傳來越氏的呼喊聲,閔懷還是不吱聲。 這是閔應給他講過的狼來了的故事,當時閔應給他講過傳統意義上狼來了是教人不能撒謊的意思。 但是閔應還將自己理解的一些歪理也一并傳授給了他。 就是如果當遇到壞人之時,這個狼來了的故事也能被利用一下,來迷惑對方。 讓敵人對自己的判斷抱有絕對的信心,到那時,也就是能夠脫身之時了。 “應王兄真厲害” 等到第三次時,越氏果然只是在遠處不耐煩的催促了幾句。 并沒有上前。 將割斷的繩子就近找了棵矮樹綁上,閔懷提起褲子,悄悄的往灌木深處跑去。 “跑了?” 等到那男子回來,覺察出有些不對勁過來看時,發現繩子被系在一棵矮樹上。 回去一稟報,果然看到的是越氏氣急敗壞的模樣。 “怎么會跑了?我明明……,這個臭小子” 終于覺察出不對勁,剛剛那小子故意不吱聲,就是為了一次次的引她過去,好讓她失去耐心。 “去追” 越氏指著灌木叢,已經失了往日的從容。 “可是娘娘,小的的職責是保護您的安全,不能將您單獨留在這里,左右他也跑不了多遠,等到接應的人到了,自是可以去尋?!?/br> 直接被狼叼走才好,省的他還要花費力氣背他。 “你……” 咬牙切齒的望了望灌木叢深處,又看了眼眼前的男子,無法,越氏只得妥協。 相比于去找尋閔懷,她更疼惜自己的性命,畢竟在野外不是在別處,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她得先保證自己的安全。 …… 距離越氏母子被救走,和八皇子失蹤已經有一天一夜。 朝堂上對于八皇子之死已經開始爭論不休。 其中有些人的表現怪異的很,閔應已經暗中派人記下了那幾人的名字。 他們若真是政見不合也就罷了,若是真的起了什么異心,閔應正好借此機會,將朝堂上這些沉疴舊疾一并清理干凈。 也好為八皇子鋪路,讓他執政之時也能輕快一些。 對于八皇子,閔應是在用心輔佐的。 他們倆,與其說是皇上與臣子的關系,其實更像是學生與老師的關系。 他盡量的將自己所理解的一些觀念和新派的思想傳授給閔懷。 讓他長大之后不至于那么迂腐。 歷史上確實是出過許多鳥盡弓藏,兔死狗烹的故事,但是在那樣的大背景之下,掌權者所受的教育與從小灌輸的思想,驅使著他們那樣做。 但若是從根上直接將那種危險的思想扼殺掉呢? 閔應就在做這種嘗試。 自己當皇帝,哪里有培養一個思想開明,有功績,有作為,能在歷史上留名的皇帝來的自在有面子? 而此時的閔懷,也不知是天生好命,還是瞎貓碰上死耗子。 在力竭之時,竟然被要上山狩獵的獵戶給撿到。 暫時是脫離了被野獸拆骨入腹的命運。 但是壞的消息就是,西靖越家,開始有動作了。 作者有話要說: 為了方便大家區分最近出場比較多的幾位皇子的名字,特作此補充: 二皇子(樂王):閔慎 三皇子(安郡王):閔恒 八皇子(新帝):閔懷 已經死翹翹的廢太子:閔恪 ☆、第一百章 “王爺,這該如何是好?” 崇明殿,眾位大臣俱都一臉忐忑的望向閔應。 如今閔氏皇族,也就閔應還堪重任,他又是皇上欽點的攝政王,所有的壓力也都落在了閔應的肩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閔應輕撫著手中的折子,感受到上面的凹凸感,‘啪’的一聲合上,沉穩的目光通過面具,不經意間掃過在場的眾位大臣。 “至于該具體如何擋,如何掩,不知諸位可有好的對策?” 面具下的一雙目微微瞇起,閔應開口道。 “榮親王,在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一名身著紫袍的官員躬身上前半步,樣子倒是端正恭敬的很。 “嗯,本來此次議事就是為了商討出個應對法子,吳大人盡管直言” 吳元頷了頷首,抬起頭,注視著閔應道,“依在下看來,還是得將這北邊邊境的守軍或者南邊的戍邊守軍抽調一些,這如今京城中的守軍只有禁軍一支,而且人數不足五萬,如今越家已經起了反心,西靖離著京城如此之近。京城如今實在是萬分危急啊,榮親王初掌政事,切忌好大喜功,這邊防政務可不是兒戲啊” 他說完,在場的大臣中有幾位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雖然是老話重提,但是在場內同意他話的人還是不少。 畢竟他們的身家性命,親眷家屬俱都在京城,人都是利己的。 若是有了什么危險,必定先想到的是自己。 京城的五萬禁軍與西靖的八萬邊軍來說,力量懸殊確實有些大,而且邊境守軍的戰力是養尊處優慣了的禁軍無法相比的,他們恐慌也實屬正常。 但是,閔應看著那吳元信心滿滿的那張臉,隨后說出的話,卻讓吳元的臉變了顏色。 “吳大人的夫人是越家的旁支?” “榮親王這話是什么意思?在下雖然與越家有點關系,但是你也不能一竿子打死所有人吧,在下迄今為止一直在積極的尋求應對越家的方策,從未有過半分的偏袒,也從未幫越家求過情。還有,若是王爺覺得從北邊調派人手,會有些拮據,直接從南邊調派也是可以的,南方邊境在四處中,可是守軍最為充沛的一處?!?/br> 梗著脖子,吳元的臉上一副不怕死的忠正諫臣的模樣。 在場的大臣中,有些看不過眼的,也都開始在底下悄聲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