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
這時,閔庭剛被帶進來,臉上詭異的抽搐著,嘴角不停的吐著白沫子。 他的手指也彎成一個詭異的弧度,一般常人是做不出來的。 湊到近處,還能清晰聽見他在不停的喊著‘給我藥,給我藥’ 肥碩的肚子不停的抖動著,三個健壯的小廝才勉強將其控制住。 “他這是怎么了?”榮王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 “大哥應該是中了長樂花的毒”閔應回道。 “長樂花?”榮王不識得這個什么長樂花,短樂花。 他只想知道這東西會讓人怎么樣。 “這長樂花長期服用,會讓人成癮,一不服用,就會讓人喪失神志”閔應未開口,開口的是一旁站著的樂湛。 “那他為何會染上這種東西?” “錦姨娘,爭寵”閔應嘆了口氣,道。 “竟是這樣,竟是這樣?那如此說來,是我害了我的兒子,是我?我就是故事里那個蠢笨老爺,被蒙住雙眼還不自知!”榮王也不顧及在場的三皇子,直接吼了出來。 “三皇子,我父王和兄長如今這樣,就不留您了” 閔應拱手道。 “好,不過我要帶閔庭一起走,畢竟他害死了閔庸?!遍h庸雖然是庶子,但是也是流的大梁宗室的血。 閔庭是要被押解受審的。 “父王您看?”閔應上前扶住榮王,詢問道。 榮王未開口,只是遲緩的點了點頭。 三皇子出了榮王府,那眼中的迷蒙漸漸散開,他彎了下嘴角,道“這個閔應,倒是有點意思” …… 一月后 閔應院內的小廳中,他正在分裝泡好的蝎子酒。 “著人將這些送去給外祖父,剩下的給父王送去?!遍h應指著兩個一樣大小的瓷壇,吩咐道。 “是,公子,不對,世子”樂湛抱起兩壇酒樂呵呵的道。 前兩日榮王才將那請封世子的折子遞上去,昨日皇上就批復下來‘準’。 閔應自此成為了這王府中的第一順序繼承人。 也成了這王府中繼榮王和周氏,王府中排位第三的主子。 “樂湛,你說我是不是有些太狠,畢竟那日我已經料到閔庭所圖,但還是放任讓他得手了?”閔應遲疑的問道,他像是在問樂湛,又想是在問自己的心。 是不是太狠了些? “世子,樂湛不知您為何會忽然這樣想?!睒氛坑謱⑹掷锉е膬蓧品畔?,面色認真的道。 “您那日是料到大公子會有所行動不假,但是您同樣也給了二公子機會。是他派人想要將您踏死” 考核那日清晨的驚馬之事,閔應到了國子監之后,一直在暗中跟蹤的小凌跟他回報。 確實是閔庸派人所為。 加上那一次,閔庸已經多次害閔應在生死邊緣徘徊。 對于這樣一個人,閔應不想做農夫與蛇里那個愚蠢的農夫。 “不,樂湛,我就是狠,我承認。我不該做完事之后還這樣自欺欺人的尋找心里安慰。好了你去吧,我要自己在這兒待一會兒”閔應搖了搖頭道。 狠就是狠,他問心無愧。 “公子,不是,世子,薛公子來了”已經習慣了稱呼公子,這一下子改了,樂湛還真有些不習慣。 “你讓他進來吧,不過你這酒得送到什么年月去”閔應指著樂湛懷里的酒,道。 “小的這就去,這就去” 樂湛剛出門,薛啟銘也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阿應,你還在這干嘛呢?快跟我來?!毖懮锨白ё¢h應就往小廳外拖。 “哎哎,怎么了?”閔應身子一扭,輕而易舉的掙脫了薛啟銘的鉗制。 唐駿如今每到休沐,還是照常來榮王府教閔應騎射功夫。 最近幾日連唐師傅都說他的功夫進益了不少。 “你還跟我來這個,早知道我就不來跟你說棠表妹離京的事了” “什么?”閔應一臉錯愕的看著不像是在說笑的薛啟銘。 這次換薛啟銘被拖拽著出了小廳。 “哎,哎,你慢點……我可不像你,皮糙rou厚的” 作者有話要說: 都這么聰明的嗎?早知道我就再少點提示(扶臉) ☆、第二十六章 第26章穆雨棠回廣陵 薛啟銘騎不了馬,閔應只得跟他一塊兒乘馬車。 “到底怎么回事?”剛在車廂內坐定,閔應就開口問道。 “前段日子穆家就來信,表妹的父親因為要外任,再加上表妹如今年紀也漸漸大了,規矩也學的差不多。就想將她接回去。但是聽說最近她祖父病重,此次怕是要一塊兒回廣陵一趟” 薛啟銘將自己所了解的情況大體上與閔應說了一遍。 他也是今早聽房里伺候的丫鬟們小聲耳語時,才知道有這檔子事。 等他去后院請安時,果然看到穆雨棠臉色不好。 待他細問之下,才明白了事件的始末。 “你是說,他父親親自來接的她”閔應知道這事絕對沒有這么簡單。 而且他也不想讓穆雨棠回穆府。 不說她那個專橫的爹,還有那府里的一眾庶母姨娘。 聽說她爹去年剛剛續娶,如今正是與新夫人蜜里調油的時候。 還不知道這位新夫人是個什么秉性。 穆家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還不如在薛府,起碼有薛老太太護著,還能安逸一些。 “不光是他父親,還有她的繼母,親自來接的她。我出來的時候已經來了一會兒,不知此時人走了沒?!毖懩樕弦矌е鴵?。 他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出來找閔應幫忙。 “樂湛,讓車夫將馬車趕的再快些?!遍h應張了張嘴,最后對著車轅上坐著的樂湛道。 榮王府與薛府離得不近,兩府恰巧處在內城的兩個大對角上。 這一駕的馬車就算跑的再快,也得小半個時辰。 “唉——”閔應吩咐完,看著薛啟銘搖了搖頭,有些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這家伙跟白卓待的時間長了,怎么也變的一根筋了。 隨便找個信得過的下人來跟他知會一聲,他先在府里幫著穆雨棠與那些人周旋一下也好啊。 如今這般,怕是更加被動。 終于顛簸了小半個時辰,來到了薛府。 因為閔應與薛啟銘交好,這薛府也來過幾次。 門房上的小廝恭敬的彎腰喊了聲‘世子,大公子’ 一抬頭,大門口哪里還有閔應兩人的人影。 若不是那馬車還在,那小廝都差點以為自己看花眼了。 “表小姐呢?”薛啟銘抓住前院一名小廝,問道。 “稟、稟大公子,剛剛姑老爺才把表小姐接走?!蹦切P看到薛啟銘這般模樣,有些心驚膽戰的道。 “什么?”薛啟銘臉上鮮有的泛起了怒色。 “可是,母親答應幫我再挽留一下的?”薛啟銘看向閔應時有些不敢看他的眼睛,臉上帶著愧疚之色。 “他們幾時走的?”閔應拍了拍薛啟銘的肩膀。 這件事本來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了的。 “稟榮王世子,剛剛走了兩炷香的功夫,此時怕早就出了內城?!蹦切P看閔應的臉色明顯比他家公子好的多,心里的膽怯也漸漸放下。 “兩炷香” 這兩炷香的時間想要出內城的話,只能走離著薛府最近的南門。 這內城的南門連著外城的朱雀大街,朱雀大街則是去往碼頭最近的一條街。 他們是要乘船? 穆雨棠的爹,穆宏伯此次外放之地是云中。 云中在北邊,只能走官道,怎么可能乘船? 難道他們是要去南邊? 穆宏伯祖籍廣陵,廣陵在南邊。 而且廣陵臨水,從京城乘船直下,是最便捷的方式。 “他們為何走的這樣急?”閔應接著問道。 “這——”那小廝上下偷偷打量了閔應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