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節
汪夢然害羞地笑笑。 白澤一陣惡寒。 還寶貝兒……自從九命和汪夢然確定關系之后真的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當著他的面秀恩愛,是想虐死誰?! “走走走,回你們自己洞府去吧,別在這兒撒狗糧了?!卑诐蓴f著他們出門,走到門口又想起來一事,說道,“前天你們婚禮,鐵扇公主一家當代表去喝了喜酒,咱們大伙都沒去成很失落呢,正好你們這次回來了,再辦一回喜酒,讓大家都沾沾喜氣?!?/br> “好啊,沒問題?!?/br> 傅思寒拉著汪夢然回了自己的洞府。 他的洞府在鹿鳴山的半山腰上,外面是一片杏花林,再往里種了一片湘妃竹。 有溪水從竹林和杏花林的中間穿過,流水淙淙。 九命的小竹樓就建在竹林深處,依著山勢,雖然只有兩層但卻顯得極有氣勢,就像他的人一樣,看上去是高冷的謫仙范兒,但又有一種讓人無法忽視的鋒芒。 九命渡劫之前用封印將整個竹林和小竹樓都隱了去,所以這十幾年來從未有人尋來,大部分妖怪還不知道他們已經回來了,一時間竹林里只聽得見鳥語蟲鳴,無比清幽。 打開封印,傅思寒牽著汪夢然踏上了竹樓,捏了個除塵訣,房間里煥然一新。 汪夢然好奇地將所有屋子都看了一個遍,發現所有的東西都擺得極為規整,想想也是,作為一只有點潔癖的貓,大概也很看不慣自己的屋里太臟亂吧? 汪夢然上下轉了一圈,指著樓下的一間屋說,“一會兒你在下面搭個小灶臺吧,你們妖不需要吃東西,可我還得按點吃飯,到時候我簡單做點飯菜,允許你品嘗一下?!?/br> “嗯,”傅思寒從背后抱著汪夢然的腰,下巴在她肩頭蹭了蹭,“你這么一提醒我也有點餓了呢?!?/br> “那你這里有什么能吃的嗎,我去準備一下?!?/br> 說著汪夢然就要解開抱在她腰間的手,傅思寒胳膊又收緊了些,蹭了蹭她的頸窩,輕輕親了一下她的耳垂,“什么都沒有你好吃?!?/br> 聲音喑啞,帶著魅惑的氣息,汪夢然身子一僵,耳根立刻就紅了,傅思寒輕輕笑了起來,故意撩撥她,“結婚那天碰上你來大姨媽,咱們都沒洞房,今天不是沒事了?該補上了吧?” 汪夢然臉更紅了,“不是過幾天還要在妖界這邊舉行婚禮嗎,到時候就洞房……” “嘶,你是不是故意氣我,”傅思寒把汪夢然轉過來面朝自己,抵著她的頭,深深地看到她的眼里,“等不及了,我知道你也很想我?!?/br> 汪夢然垂下眼不敢看他。 傅思寒知道這是默許的意思,捧起她的臉便親了上去。極盡溫柔地吻過她的額頭、眼角、鼻尖,一路婉轉向下。 傅思寒和汪夢然的婚禮定在了一周之后。 這幾天妖怪們都來幫忙。 小竹樓被掛上了紅色的喜綢,臥房里紅色喜被、幔帳等等一應俱全。 汪夢然的喜服也是用最名貴的皎月紗制成的,上面還點綴了999顆南海珍珠,在月光的照耀下會發出亮瑩瑩的光。 妖族沒那么多規矩,也不興從女方家這邊接了人再送去男方家,比較簡單隨便,就是新人在妖皇面前磕個頭,妖皇作為主婚人講幾句,大家一起喝酒玩鬧。 妖族的婚禮一般都定在黃昏,所以白骨精和蘇妲己她們要到下午才過來幫忙。 傅思寒去后面山上取他以前埋得幾壇桃花釀,竹樓里就剩下鹿鳴山上的一些小精怪在忙著布置會場。 汪夢然閑得無聊,就到竹林里隨便走走,等回來的時候便看到一個紅衣少女居高臨下地在訓斥一個小竹鼠精。 “喂!你們是聾了嗎?我問你們九命在哪里,讓他出來見我!” 竹鼠精身子抖得跟篩糠一樣,連話都說不利索,一個勁兒地跪在地上磕頭。 汪夢然皺了皺眉頭,上前說道,“這位姑娘,九命去后山了,過一會兒就回來了,我們這里的精怪膽小,你可別嚇著他們?!?/br> 紅衣少女轉過身來,抬著下巴,神情倨傲地掃了她一眼,不屑地問,“你就是那個凡人?” 這語氣,這架勢……汪夢然立刻懂了,看來九命大大無論是在凡界還是在妖界都有一眾腦殘粉啊,這姑娘怕不是要來砸場子的吧? “對,我就是汪夢然,請問這位姑娘有何貴干?” 既然對方沒給好臉色,她也不必熱臉貼冷屁股。 “哼!我是神族的鳳鳶上仙,天君的meimei,我今日來就是告訴你,別以為一時迷惑了我九命哥哥就得意忘形,就算你們現在成親了又能怎樣,你們凡人的壽命不過百年,等你死了,九命哥哥還是會回到我身邊的!” 小姑娘還挺有自信呢! 汪夢然抽了抽嘴角,點頭道,“嗯,你若是這么認為的話……你開心就好咯?!?/br> 汪夢然回答地漫不經心,仿佛完全沒把鳳鳶的話放在眼里,這樣敷衍的態度讓鳳鳶大為光火,抬手就想給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凡人一點教訓。 “鳳鳶,你干什么!”傅思寒一個閃身便沖到了汪夢然身前,隨手捏了個法訣,筑起了防御結界,將一團火球彈了回去。 “九命哥哥!”少女眼中俱是驚喜。 然而傅思寒卻目光冷冽如劍,射向了少女,“她是凡人,你這本源之火若是落在她身上,她立刻就會灰飛煙滅。鳳鳶,她是我此生摯愛,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天君的面子我也不會給,我必將你挫骨揚灰!” 少女驚恐地瞪大了雙眼,緊緊咬住了下嘴唇,她不知道自己傾慕的謫仙一樣的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這樣狠厲的話,她愣愣地看著九命,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吧嗒吧嗒往下掉。 然而九命卻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心思,冷著臉道,“還杵在這里干嘛?別礙我的眼?!?/br> 說罷,便牽著汪夢然的手翩然離去。 “嘖嘖,還真是心狠啊……我仿佛聽到了玻璃心碎了一地的聲音?!蓖魤羧桓袊@道。 “你還有心情在這兒說風涼話,知道剛才多危險么?”傅思寒在她腦袋上彈了一下,沒好氣地說。 汪夢然捂著腦門吐了吐舌頭。 晚上婚禮正式舉行,汪夢然換上了傅思寒特別準備的喜服,風拂過時層層疊疊的紅紗輕輕揚起,仿佛有粼粼波光。明媚的月色籠罩在她的身上,珍珠泛起了瑩瑩之光,好像為她披上了一層朦朧的光暈,虛虛實實,如夢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