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呵呵?!狈黾卫湫σ宦?,一道疾風自掌內飛出,幾招之后,哐當一聲,扶嘉合上殿門,黃漁被扶嘉關在殿外。 緊接著,殿門口傳來黃漁乒里乓啷的聲音。 沈盈枝已經習慣兩人見面就打的相處模式,等扶嘉把黃漁打出去,黃漁再敲一會兒門,門始終不開,然后她會安靜離開,下次遇見扶嘉,兩人再次周而復始。 沈盈枝乘著兩人打架,給扶嘉倒了杯茶。 茶壺還未放下,一雙手先接過去。 “盈盈,孩子……”扶嘉輕聲說。 沈盈枝抬頭,扶嘉神色歡喜又激動。她也忍不住笑了下:“黃漁說,快一個月了?!?/br> 扶嘉坐到她身邊,沈盈枝垂眸望著小腹,目光溫柔又專注。 扶嘉搓了搓手,一時想說些什么,又不知從何開口,他望著沈盈枝,欲言又止。 半響后,他躁動的心情忽然平靜,就這樣靜靜地看著沈盈枝,目光滿足,神色溫柔。 她在,足以。 作者有話要說: 嗯嗯嗯,估計還有幾萬字,這本書也是40萬左右。 第85章 一晃眼到了八月。 沈盈枝小腹微微前凸, 皮膚細膩光滑, 整個人白的像是嫩豆腐一樣。 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 夏日雨多,昨日京城剛下了雨,熱浪也退了些。 扶嘉陪著沈盈枝出宮, 兩個月前,沈盈枝的大嫂孫烏姿生下一個女兒,她因身體不適,滿月宴都便沒去。這個身體雖然不是昌平候,如今已經不是昌平侯了, 是沈威的女兒,但她是頂著沈威的三女兒名字活著, 她有責任去看一看。 何況日日在皇宮悶著, 她也想出宮。 沈威的身體好了很多, 侯府成了庶民,他日日借酒澆愁,沈盈枝來后, 他也不愿意搭理。陳氏倒是明白過來,如今沈家沒了侯府之名,但衣食住行,不比從前差,都是沈盈枝之故, 對她又十分和藹可親,看過孫烏姿和她女兒后,沈盈枝離開沈家。 天色還早, 兩人既然出宮也不打算這么早就回去。 兩人手牽手,晃悠悠去逛街,然后來到一家首飾鋪子。 沈盈枝貴為皇后,什么樣的奇珍異寶沒有,哪怕是鋪子里的鎮店之寶,對她來說也不過爾爾。 不過逛了須臾下來,沈盈枝看上了一對耳環,耳環是紅瑪瑙材質,剔透晶瑩。 扶嘉點頭,說:“買?!?/br> 他說話時,一個女子直接從掌柜手上拿走那對耳環:“珍珠,好看嗎?” 女子纖白的手指拿著一只耳環,問一旁的侍女。 扶嘉眉頭一攏,淡聲道:“姑娘,是我們的?!?/br> 沈盈枝偏頭看過去,搶東西的姑娘她很白,五官嬌艷,像是一朵含露芍藥。 看了一眼,沈盈枝扯了扯扶嘉的袖子。 女子毫不在意,她瞥了眼掌柜,掌柜小心道:“這位姑娘,這對耳環是公子夫人先看上的,小店里還有其他的珠寶首飾,你要不再看看?!?/br> 女子哼了一聲,淡淡道:“不是還沒有給錢嘛,本姑娘喜歡它,本姑娘買了?!?/br> 一邊說話,一邊的小丫鬟遞出一張銀票,掌柜遲疑,女子身邊的同伴糾結半響,則說:“雪蓮jiejie,人家先來的?!?/br> 女人刁蠻地翻了一個白眼:“先來怎么了,先來就有理了?!彼齻攘藗阮^,這才拿正眼去看扶嘉和沈盈枝。 看見沈盈枝后,女人猝不及防地愣了一下。 是她…… 沈盈枝微微一笑:“我也不是很喜歡,既然姑娘喜歡,姑娘留著吧?!?/br> 說完后,沈盈枝對扶嘉說:“夫君,我們走吧?!?/br> 扶嘉睨了少女一眼,轉身離開:“見識鄙薄?!?/br> 沈盈枝示意扶嘉不要再說,扶嘉摸了摸下巴:“盈盈,要去別的地方逛一逛嗎?” 等兩人走遠后,另外一個姿容清塵的少女見雪蓮呆呆的,揮了揮手道:“雪蓮jiejie,怎么了,怎么了?!?/br> 雪蓮大夢初醒,她忍不住興奮地跺了跺腳:“齊樂,是她,是她,她還成親了,不行,我得去告訴他,讓他念念不忘,看見沒有,她叫別人夫君,還懷孕了?!?/br> 然后立刻跑遠。 她身邊的婢女急匆匆的跟了上去:“小姐,你等等我?!?/br> 叫齊樂的姑娘摸了摸頭發,一臉糊涂,掌柜的看著被扔在那兒的耳環,不滿道:“啊,你買不買?” 齊樂扭頭:“我買,我買?!?/br> 扶嘉一路上忍不住又念了兩句:“盈盈,如此刁蠻之人,就該好好教訓?!?/br> 沈盈枝不由道:“扶嘉,為了兩國邦交,我們又是東道主,何必和一個小姑娘計較?!?/br> 一個路人走的太快,差點撞到沈盈枝,扶嘉伸手,把人摟過來。 “是南詔討好我們大夏,兩國地位本就不對等,莫說區區一位公主,就算是他們的王,朕也是想殺就殺?!狈黾瓮醢灾畾馊_。 沈盈枝抿唇笑:“嗯,我就知道我的夫君是最厲害的?!?/br> “那當然?!狈黾稳滩蛔⌒?。 回頭朝著首飾鋪子看了眼,大夏國力強盛,周圍小國向來尊大夏為□□,新帝登基,附屬小國朝拜理所因當,但因扶嘉是冬日登基,交通不暢。加之那時扶嘉一心念著沈盈枝,也沒有心情搭理他們,他們才拖延到了夏日。 來朝拜的有三小國,一是西南南詔,那位雪蓮便是他們的公主,一是西南的安和,靠著南詔,還有北邊鮮卑,說起來,只有鮮卑沒有帶公主,那兩個國家都帶了公主。 至于沈盈枝和扶嘉是怎么認出來的,南詔和安和的使臣到達前,西南的大臣便送了兩幅肖像到了扶嘉的桌案上,畫工精致,和真人樣子如出一轍。 說起來,原書中這兩位公主和扶嘉也有莫大的關系,可都是扶嘉后宮一員。 “她們昨日還遞了牌子來見我?!鄙蛴φf道,“不過昨日肚子不舒服,就沒見?!?/br> 扶嘉牽著她的手:“不想見就不見?!?/br> 沈盈枝推開扶嘉的臉:“是不是只見你就好了?!?/br> “盈盈甚是懂我?!狈黾文樒ず竦?。 ** 清雅正和的房間內,一個穿白衫的少年坐在案桌前,他眉目如畫,五官清冷,如雪山巍峨不可攀。 他的前方站了一個褐衣短打的侍衛。 侍衛道:“大人,到京城后,你找的人我們已經派人去打聽了?!?/br> 少年嗯了一聲,他聲音很好聽,像是玉瓦相擊:“一有消息,就立刻回稟給我?!?/br> 這時,房門一下子被人推開,少年抬頭看去,雪蓮手扣著房門,喘著粗氣道:“沈郅,我今天看到那個女人了?!?/br> 少年聞言,愕然抬頭,猛地起身,著急問道:“你說什么!”他震驚下,又立刻問:“她在哪兒?” 雪蓮見他如此關心那個女人,心中不爽,狠狠道:“你念念不忘也晚了,她已經嫁人生子了,肚子也大了?!?/br> “我問你在哪兒看見她的?”少年加重語氣,再次重申。 雪蓮怒道:“你有本事自己找啊,本公主憑什么告訴你?!?/br> 說完,立刻氣沖沖的跑了出去。 少年清冷的臉色終于有了些微變化,他追上去,扯住雪蓮的胳膊,又忽然松下來:“雪蓮公主,她對我很重要,如果你看見了她,勞請告知?!?/br> 雪蓮的目光落在他剛抓住自己的胳膊上,眼眸一瞇:“她對你有多重要?從我認識你的時候,你就一直在找她,她是你什么人?” 一提起她,少年笑了下,清冷之色頓消,嘴角露出兩個干凈的梨渦,像是春日楊柳拂過:“她是我最重要的人?!?/br> 雪蓮溺在他的微笑中,半響才暈著腦袋回過神。 也好,就讓他死心,就算那是他的情.人,人家不也成親了嗎? “我是在中和街上的珠寶鋪子里看見她的,和你要找的人幾乎一樣?!?/br> 話還沒說完,少年像是一陣風,立刻跑遠。 “唉唉,她現在不在了啊……”雪蓮跺著腳,對著背影喊道。 少年聽不到這些,他急沖沖的吩咐人備馬,朝著中和街而去,天色昏暗,他竭力的在路上搜尋著什么,失望,一直都是失望。 人群混雜,嘈雜喧囂。少年走過一家家首飾鋪子,一無所獲。 沈盈枝和扶嘉兩人回宮。 回宮時,禮部侍郎已經等候多時,是關于三日后的使臣大殿,小國參拜,他們泱泱□□,自然要把宴會弄的高貴華麗,以此體現國威。 扶嘉帶著沈盈枝一起去了御書房。 文武百官已經習慣陛下帶著娘娘處理政務,一開始,還有人上書牝雞司晨,扶嘉差點宰了他,還是皇后一旁小心小意的勸慰,幾個月下來,發覺皇后娘娘在時,陛下的暴戾脾氣收斂不少,大家面圣時,都開始祈禱皇后也在。 此時,禮部尚書看見沈盈枝跟著扶嘉過來了,臉上的褶子多出不少。 “啟稟陛下,娘娘,南詔,安和,鮮卑三族的使者已全,接風宴安排在三日后,太和殿中,你看可妥?” 扶嘉點點頭。 禮部尚書又說:“入境三國使者都住在驛站之中,恐怕住所狹窄,尤其是還有兩位公主,陛下您看,是不是按照往日例子,挪到明心殿?!?/br> 驛站在皇宮外,萬一使臣們有什么不軌之心,不好掌控,明心殿在宮內,歷來就是使臣們的住所。 扶嘉皺了下眉道:“按舊例?!?/br> “微臣遵命?!倍Y部尚書又看了眼沈盈枝,小心道:“娘娘,今日安和的齊樂公主又遞了帖子,說想拜見您?!?/br> 說著,禮部尚書自袖口中取出帶蘭花冷香的別致帖子,雙手奉向沈盈枝。 沈盈枝正要伸手,書中的齊樂性情溫和,和張揚霸道的雪蓮不一樣,昨日她未見兩人,今日雪蓮不再遞帖子,符合她驕傲的脾氣,齊樂此舉,也合了她面上謙卑的人設。 扶嘉先伸手,拿過那張帖子:“朕的皇后,乃是一小國公主想見就見?陳大人,你怎么什么人的帖子都向皇后遞,你不知皇后如今身懷六甲,頗為不易,你此舉,是何居心!” 他劈了啪啦,臉色陰沉,如連珠炮。 禮部尚書擦擦額上冷汗,不就是見見人嘛,何況那些小國送適婚的公主來,就是打著填充后宮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