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
聞言,扶嘉伸出雙手,捏捏沈盈枝的臉,沈盈枝最近容易困乏,但氣色卻rou眼可見的好,雙頰嫣紅,粉如桃花,就去枝頭剝了皮的桃,輕輕一掐,能擠出瑩瑩汁水。 扶嘉解釋:“是溫相見不得朕過的舒坦,存心給朕添堵,盈盈不必擔心?!?/br> 沈盈枝頗多感慨,書中的溫庭就是因固守己見,和扶嘉政見不合,加之他又是溫太妃的弟弟,扶嘉對他總有一點說不清的不虞,還沒登基,就先把溫庭搞下臺了。 不過溫庭雖有政客的老謀深算,但亦有為百姓謀福的責任感。如今因溫相在其位,勝其職,所以扶嘉還沒有把他給滅了。 “盈盈?!狈黾谓兴?。 沈盈枝抬頭。 扶嘉笑著說:“我們會一直這樣嗎?” “當然了?!鄙蛴︻^埋進扶嘉的懷里,輕聲說:“今年是我們兩人過第一個年,過兩年我們一家兩口,就會變成一家三口,再過幾年,或許就是一家四口,過上很多年,等我們兩人都發白齒搖,就兒孫滿堂,可熱鬧了?!?/br> 扶嘉一開始還挺開心,等沈盈枝說到后面,扶嘉臉上的喜悅之情煙消云散。 他似乎和盈盈理解有誤,他只想生一個還繼承皇位的孩子,但盈盈的意思是還想要生。 扶嘉的唇動了動,唉,算了,她現在心情這么好,還是以后解釋。 作者有話要說: 盈盈:只生一個?那生個女兒怎么辦? 扶嘉:前朝也有女皇。等等,盈盈,你不會重男輕女吧? 第78章 滿京城都是煙花。 大年三十到正月十五的宵禁取消, 這一日,百姓們都涌到了皇城永慧門,今日是除夕,在皇城永慧門下廣場上, 會有美妙多姿的表演和煙花。 帝后也會駕臨城門, 與民同樂, 祈禱來年國泰平安。而各路百姓,更是翹首以盼, 能見到帝王皇后圣顏的機會很少, 每年的新年, 是最好的機會,雖然隔得太遠,根本看不清陛下和皇后長得什么樣, 但他們依舊見到了陛下和皇后,大夏最尊貴的男女。 沈盈枝和扶嘉早早的用了晚膳,兩人均都穿戴袞服,沈盈枝坐在妝奩前, 春柳為她帶上鳳冠, 鳳冠上垂了九顆明珠,寓意長久。 沈盈枝揉了揉一直往下滑的眼皮子, 忍不住對阿陶道:“阿陶,給我裝一袋子檀香,我提神用?!?/br> 阿陶應了一聲,去取香料, 春柳很是擔心:“娘娘,你怎么這幾日見天的想睡覺?!?/br> 沈盈枝搓一眼睛的動作一頓,她似乎……太想睡覺了,這的確是一種不太正常的表現。 阿陶把香囊遞給沈盈枝,沈盈枝深吸一口,渾渾噩噩的腦子略微清醒,她聳聳肩膀:“春柳,前兩日林太醫不是說沒察覺異常之處嗎,你就別擔心了。應該是冬日來了,我也想冬眠了?!?/br> 她寬慰春柳道。 春柳不放心地嗯了聲。 扶嘉掀開槅扇上的紗幔:“盈盈,你好了嗎?” 沈盈枝側頭,扶嘉今日和她一樣,都穿的黃色,黃色不是很亮的那種,有些淡和,色調稍暗,他們兩人,一人頭頂以純金龍冠束發,一人帶鳳冠,腰間都佩白玉,一身袞服繁復美麗。 加之扶嘉長得好看,平常的衣服穿上,都俊秀異常,今日刻意打扮,更是恍若天人。沈盈枝微微看出了神。 扶嘉看沈盈枝時,也是眼前瞬間一亮,她烏發挽成一髻,髻上戴鳳冠,鳳冠自內向外彎出幾條金枝,珍珠綴著,行走間,隨風而動。面如桃花,傾城動人。 他笑著走過去,朝著沈盈枝伸出手:“走吧,我的……皇后?!?/br> 沈盈枝笑了笑,然后把手遞給扶嘉,一陣眩暈感傳來,沈盈枝踉蹌兩步,扶嘉眼疾手快的扶住沈盈枝。 “怎么了?”扶嘉眉一皺。 沈盈枝動了動唇,腦子困頓,她拿出檀香,再深吸了一口。 “有些困了?!鄙蛴χ逼鹧?,“沒事兒,我們走吧?!?/br> 扶嘉看著她的背影,眼神幽暗起來。 剛踏出門檻,沈盈枝再次身形一晃,雙眼不由一閉,真的……好想睡覺,她撐不住了。 “盈盈?!狈黾渭钡?。 除夕這日,京城的煙火美麗絢爛,宮門口的表演精彩異常,可直到看完煙火表演,一直過了子時,城門的鐘聲響起,宣告新年來領的,他們都沒有等到大夏帝后。 但不知從哪兒飄來了一句傳言。 皇后娘娘病倒了。 泰安宮。 所有太醫都匯聚于此,以林鈺山為首,輪流把脈,然后對癥下藥。 前日是除舊迎新的新年,大家本都闔家喜樂 ,但皇后娘娘忽然昏厥,一睡不醒。更重要是,因為沒有一人看出沈盈枝脈搏有問題,大家就算想用藥,也不知應該用什么藥。只得忍受扶嘉陰森的目光。 “睡著了?!狈黾我а?,目光噬人,看著滿地太醫,滿面怒火,“正常人有這樣睡的嗎?!?/br> 沒有。 太醫們跪在地上,心中想,正常人怎么會如皇后娘娘,一睡不醒,而且時間已經過去兩日,不管是扎針叫喊,皇后娘娘依舊沉睡不醒,但是他們把脈觀面,皇后的身體并沒有什么不對之處,就像睡著了。 “要是皇后不醒過來,你們就等著腦袋搬家吧?!狈黾卫淅涞?。 林鈺山松開沈盈枝的手腕,奇了怪了,掀開沈盈枝的眼皮子看了一眼,他真的看不出絲毫不對。 沈盈枝雙目緊閉,躺在床上,臉色紅潤白皙,呼吸平穩。 真的很正常,但又如扶嘉所言,正常人,怎么可能一睡就睡這么久。 林鈺山自負醫術高明,疑難雜癥,不在話下,今日看見沈盈枝,第一次感覺到棘手二字。 扶嘉黑著臉問:“有結果了嗎?” 眼神冷厲,似乎林鈺山不說出之所以然,他就要吃了他。 林鈺山不敢看扶嘉,他搖搖頭。 扶嘉的牙齒咯吱咯吱作響,食指拇指摩挲,發出滋滋的響。 “陛下,依臣所見,娘娘不像是病了?!?/br> 扶嘉臉色陰沉的可怖,“不是生病,那是什么?!?/br> 抬頭,林鈺山直視扶嘉雙目:“臣以為,娘娘是中毒了?!?/br> “什么?”扶嘉一揮衣袖,眸光透過床幔,落在里面的人身上。 其他太醫聽林鈺山如此說,俱都愕然睜大眼,中毒,但世間有哪一種□□會讓人長睡不醒? “怎么解?”扶嘉即刻問道,此時最關鍵的問題,就是怎么解毒。 林鈺山遲疑了一下,他搖了搖頭:“臣也不知?!?/br> 他學的是治病救人的法子,雖然醫毒不分家,可術業有專攻。 扶嘉胸口起伏不定,眼里急得要冒火,他正準備罵人,腦子里想起一個人。 毒,是吧? “明一,去把黃漁從叫出來?!?/br> 自從上次黃漁偷帶沈盈枝逃跑后,他把她關了起來,沒想到如今還有用。 話說黃漁,一開始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里,后來待遇提升,關在了一間屋子里。 她都不記得被關了多久了,只每天罵上幾十遍扶嘉。又想道盈盈,不知道盈盈現在被他折磨成什么樣子了。 唉。 她坐在屋子里的小窗戶前,窗戶被人用木條釘死了,只有幾絲小縫隙,怕她逃走。 這時候,門口吱哇一聲響,黃漁頭有人不抬,思量今日的飯菜是什。 “黃漁,走?!鼻胺絺鱽淼统聊新?,不是送飯的丫鬟! 黃漁忽的回頭,哎,這不是扶嘉那個混蛋的侍衛嗎? “你叫我走干什么?”黃漁靠在墻面,她如今身無一物,暗器□□迷藥全被搜刮一盡。 明一懶得和她多講,他直接道:“再不走我讓人押著你走?!?/br> “唉唉,我走,我走?!秉S漁連聲道。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她還沒忘記,就是眼前這個叫明一的把她關進天牢的。 看著明一駕馬車,一路往皇宮走,黃漁咽了咽口水,掀開簾子問道:“你到底要我去干什么?!?/br> 黃漁摸了摸腦袋,她不但所有的□□解藥迷藥被搜刮一進,就連自己,都被點了xue道,武藝根本施展不出,她看了一路,根本找不到偷跑的法子,而且冷不丁地讓她去皇宮,她總覺得有種人頭不保的感覺,不過很快她就發現,不是她的人頭不保,而是沈盈枝的命保不住了。 囚禁幾月,黃漁今日才發現世間改頭換面,那個搶了沈盈枝的扶嘉居然當了帝王。 “哼,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秉S漁目光往周圍掃了一遍,狠狠道。 也不知沈盈枝如何了,被這種她討厭的暴君抓住,她那么善良,應該生不如死。 一遍掃過去,黃漁眉頭微皺,巍峨殿內,跪了滿地太醫,扶嘉的神色也極其不善。 似乎有什么大事發生。 扶嘉目光落在床幔上:“去看她?!?/br> 黃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林鈺山把她帶到沈盈枝床前:“黃姑娘,你可知皇后娘娘怎么樣了?” 皇后娘娘…… 黃漁微怔一下,沈盈枝粉面如桃花,呼吸平緩,扶嘉居然逼她嫁給他。 簡直可惡??! 扭過頭,黃漁對扶嘉狠狠一笑,扶嘉的目光一直落在沈盈枝身上,見黃漁看了過來,扶嘉眉眼陰沉:“你若是不想滿門被滅,最好給朕收斂一點?!?/br> “你……” 林鈺山趕緊打圓場:“黃姑娘,勞煩請您先看看皇后娘娘如何了?!?/br> 聞言,黃漁這才察覺不對,凝神看向沈盈枝,忽然一凜。黃漁伸出食指,擱在沈盈枝手腕上。 一秒,兩秒,三秒………… 扶嘉攏在袖中之手不可抑制的顫抖,雙目死死看向黃漁,眉宇間全是不可查的惶恐。 黃漁凝神好一會兒,又看了沈盈枝眼皮,四肢,最后微微側了側她的脖頸,朝她的腦后耳后看過去。 “除了嗜睡,平日她還有別的癥狀嗎?”黃漁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