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節
兩個人一口氣潛入到了河底,河水本就冰冷刺骨,越往下沉,就越覺得身體愈發的無法承受,可是看著白如霜一臉擔憂的神情,硬要著牙關跟著她借著水勢往前游,直到河床的一端出現了個只能容納一人穿過的洞口,意識也基本上處在了半清醒半昏迷的狀態,在白如霜的拉扯下,艱難通過洞口,再一路向上,感覺著離開水面的一瞬間,身體恢復溫暖,正要長長地舒口氣時,卻被她一手捂住了嘴,然后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頭頂上穿過,等到腳步消失,白如霜才微微吐了口氣說:“差點被你害死,你出手打那些巡防軍干什么,真是不知死活?!?/br> 我聞言差點罵出聲來,可想起來自己并打不過她,才強忍下心頭的怒火說:“你怎么回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有你這樣的拔刀法?” “你懂個屁,本姑娘那是在權宜對策,得虧只來了四個巡防兵,要是再多一個,方才那一記五合斬,你死無全尸了?!?/br> 白如霜的話我沒有聽明白,正想問個清楚時,她卻抬起手打斷了我要說的話,貓著腰往前走,我才發現,此時此刻,二人正處在一條地下通道里。 通道里彌漫著一股極難形容的香氣,幽幽淡淡,雖不濃郁,可聞在鼻子里卻讓人心頭莫名地升起了一股沖動,一股男女之間的沖動。 而且隨著往前,耳朵里也開始陸陸續續鉆進一陣陣若有似無的奏樂聲,當中還夾雜著女人的呢喃,就像是意亂情迷時的哼唱,配合在鼻尖婉轉的迷離香味,再看著白如霜走在前面不經意呈現出的較好身段,竟讓我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身上也愈發的燥熱。 “別急,快到了?!?/br> 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我的變化,白如霜的身形開始加快,就在我即將無法控制時,卻突然站直了身體,腳掌輕輕蹬地,白色的身影就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我強穩下心神急忙跟上,白如霜消失的地方著一個垂直向上的拐角,翻身趴上去后,跟著往前沒走兩步,腳底下的濕土變成了紅色瓦塊,而白如霜也停在了這里,手中抓著一片紅瓦,正探著腦袋朝著面下一處發著淡淡光亮的缺口,聚精會神地觀瞧著什么。 來到這里,我發現方才通道里所彌漫的香氣和樂聲,達到了巔峰。 從缺口處射出來的是紅光,我身體里的那股躁動還沒有完全消失,不敢離著白如霜太近,怕她看出端倪,然后暴揍我一頓。 可即便是這樣,當我隔閡八丈遠偷偷順著缺口往下瞧時,只感覺一股血流,直沖大腦。 管中窺豹,卻依舊能看出一絲不一樣的顏色。 整個屋子被紅色的幔帳隔出一抹可縱情幻想的余地,隱隱約約中滿屋子的地上都躺著各樣姿勢卻無法看清楚面貌的妙齡女子,身著片物,暴露在空氣中的雪白無不向世人昭示著她引以為傲的資本,三三兩兩依偎在一起,手中捧著一桿桿精致的煙槍,霏迷桃色,圍在一鼎巨大的冒著裊裊白煙的香爐,發出一聲聲勾人心魄的囈語。 第三百七十六章 九泉府來客 我被屋子里的畫面刺激的面紅耳赤,趕緊將目光收回來,卻發現白如霜正看的聚精會神,忍不住低聲道:“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這種惡趣味?!?/br> 白如霜撇了我一眼,又將那塊紅瓦蓋了回去,才壓低了聲音說:“這里是整個北方最大的娼妓煙館,里面所有女子的姿色都是萬里挑一,人中的鸞鳳,每一個的出閣,都是天價,?!?/br> 我詫異地看了她一眼,“你不會是喜歡女人吧?” 白如霜冷冷地瞪了我一眼,不屑地說:“這樣的女人一般能吸引到什么樣的男人?” 我想了想說:“所有男人?!?/br> “沒錯?!卑兹缢c點頭,“整個北方河道,連大帶小一共有三百多個城鎮,每個鎮子里的男人終其一生的奮斗目標都是能在這里挑一名女子出閣,享受一夜的魚水之歡,哪怕說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可是想歸想,很多人就算傾盡一輩子的家財,恐怕連付在這屋子里喝一杯茶的茶錢都不夠,所以到了晚上,你能在這里見到的男人,全都是北方河道權錢之中,首屈一指的豪強?!?/br> 我聽完咽了口口水,腦海中回想著方才屋子里的那一幕,頓時感覺有些口干舌燥,急忙轉移注意力說:“那你在這想干嘛?劫富濟貧?還是想幫著這些女人脫離苦海?” 白如霜沒有回答,反倒是看著我問道:“你知道穿過朔方城的河口,是連接古道以外哪個地方么?” 我搖搖頭,“不知道?!?/br> “是九獄九泉?!?/br> 白如霜語出驚人,輕輕吸了口氣說:“九泉府想要在古道中分一杯羹的野心基本上已經世人皆知,控制住了朔方城,就無異于遏制住了九泉府想要踏足黃河故道的咽喉,并且經過我在這里長時間的暗查得知,每逢初一十五,就會有一個神秘的大人物從九獄九泉的方向進城,晚上必在這里留夜,第二天一早離開?!?/br> 我聞言心里咯噔一下,不可思議地看著白如霜說:“那人是誰?” 白如霜卻皺起了眉頭,“我也不太清楚,那人每次出現全身上下都會被一件黑色的斗篷遮得嚴嚴實實,無法看清楚相貌,而且每次來都由歷任的朔方城城主親自引薦到這里,挑選三名娼妓過夜,整個過程不超過半柱香的功夫,并且在那天晚上鳳樓關閉,不對外開放,只有極個別身居高位的將領才有資格出入,其他人有再多錢,手下的地盤再大,也進不了這里的大門?!?/br> “鳳樓?” 我呢喃了一聲,隱隱想到了什么,卻不敢妄自推斷,而在這個時候就聽白如霜又說:“而且我還注意到,那個大人物每次來身邊都會帶著一個執劍的隨從,雖然沒見他出過手,但是那種由內而外,淡淡散發出來的劍意,明顯已經到了人劍合一的境界,俯覽整個九泉府,能有這種待遇的大人物,除了那四位鎮府的大人,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會有誰擔的起這樣的規格?!?/br> 我聽到這里心頭沒由來的一慌,看著白如霜緊張道:“那執劍的青年是不是年紀看著比我大不了多少,相貌清秀,愛穿一身白衣?” 白如霜眸子里閃過一絲詫異,“你認識?” 我苦笑了一聲:“此人名叫白南遠,之前在九獄九泉的零雨城第五層擔任典獄長一職,但是現在,好像已經在九泉府某司任職了?!?/br> “原來是他?!卑兹缢粲兴嫉攸c點頭,我聞言有些驚奇,不解的目光中,就見白如霜沉吟道:“這個名字我也是前一段時間才聽說,本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溟泉獄城守,卻在九泉府問斬白家人之日,一劍斬斷了前來劫法場那老頭的左手,從此名聲大噪,還被九泉府府主親自召見,如此一來,連他都只能充當守衛的角色,定是那四人之一沒跑了?!?/br> 白如霜后面的話我沒有聽進去,只是震驚地盯著她說:“我爺爺的左手被砍斷了?” “你爺爺?那劫法場的老頭是你爺爺?”白如霜神色復雜地盯著我,想說什么,卻忍了下去,繼而笑道:“那正好,今天晚上給你個報仇雪恨的機會,你干不干?” 我們曾無數次地仰望星空,企圖探索在那未知的宇宙里所燃燒著的火焰,卻看不見社會底層,最悲慘的世界。 流淌在朔方城的古道黃河將城里的人群分開,以貧和富來分割河水兩岸,東岸的人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吃飽飯后,坐在河沿上,一手拖著煙槍,另一手指著對岸的某一座宅子說:“有生之年,或者三世之內,我一定要在那里擁有一套屬于自己的別苑,再養七個小妾?!?/br> 但是鳳樓這種地方,即便是生活在西岸上層社會的人,也只能在夢中幻想過那里面是什么樣子,畢竟絕大多數人,連它的大門都沒有見過。 身處朔方城的那天,便是白如霜口中所說的古道之中的當月十五,鳳樓的主人早早地便將今日閉門歇業的消息放了出去,圈子雖然不大,可里面的那些人個個都非富即貴,擅長工于心計的他從來都是將事情做在了前面,很多事情可能那些顧客忘了,但他從來都牢牢記在心上。 白如霜沒有去做女扮男裝的那種傻事,因為鳳樓當中所招待的客人不不僅僅只有男人,只是稍微遮掩住了面貌,便帶著我在河中攔下一只行駛的小船,在出示過一枚殷紅色的腰牌后,本是佝僂年邁的船夫卻突然挺直了腰,微微做了一個叩拜,便撐著小船緊貼著河岸,緩緩逆流而上。 之前白如霜帶我去的那個通道是用來晚上逃生用的,鳳樓成名已久,更有每任城主在后為其撐腰,沒人嫌命長沒事敢去招惹它的眉頭,即便是有,那些人也從此人間蒸發,連重新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而我們晚上的目的,就是借著白如霜的腰牌混進鳳樓,趁其不備,殺了那位九泉府的大人和白南遠之后,再從密道里逃脫,借著夜晚翻涌的河水,離開朔方城。 小船在河面上逆流而上,左手邊全是一輛輛被金銀珠寶裝飾點綴下緩緩行駛的馬車,而右手邊,則是穿著洗了不知多少次,已經分辨不出顏色長袍的行人一邊趕路,一邊將于光落在河水對岸,眼中露出一絲羨慕,和一抹貪婪。 小船晃晃悠悠,行至一方陰暗的角落,角落的四周點著紅燈,剛一靠岸,便有數位穿著暗紅色盔甲的壯漢將二人扶上了岸,可是腳掌剛一落地,就發現軟綿綿一片,頓時低下頭,才發現由河岸往上走的階梯,被一個個身材纖弱,身上只披著一層薄薄輕紗的女子替代。 看著腳底下那些低著頭,任由身穿幾十公斤重盔甲的戰士踩在上面而不發一聲的女子,一時間有些左右不是,無處下腳。 “你是第一次來?” 見我呆愣在原地,那名負責引路的將士停下腳步,冷冷地看著我說道。 “這位是舊西陵渡掌管軍需的陳大人,今天本是來和城主商議聯合之事,只是路上遇到些風浪耽誤了時辰,今晚在鳳樓暫住一碗,明天城主大人會親自派人來接?!?/br> 白如霜說罷,見解釋似乎并沒有讓那位將士眼中看向我的疑惑消除,就從腰間掏出兩枚粉色腰牌,直接朝他臉上隨手一丟,接著拉著我的手,踩著人形階梯就走了上去。 第三百七十七章 鳳樓 離開了渡口,上面是一條連接著出口,由一塊塊巨石磚鋪成的筆直大馬路,順著地勢向上延伸,一眼望不到頭,二人腳跟還沒落穩,一輛被紅色幔帳的馬車就已經停在了面前,車上幔簾被輕輕挑開,款款走下來兩位女子,臉上被輕紗遮住只露出一雙眼睛,波光流轉,到了聲萬福,便趴在了地上。 我看了白如霜一眼,就發現她好像是這里的???,一點猶豫都沒有直接抬腳踩在女子的后背上,翻身上了馬車。 同時我也注意到,她在上車的時候好像用了輕功,只是腳尖在女子后背上輕輕點了一下,并沒有將全身的力氣都壓在上面,繼而有樣學樣,也跟著爬了上去。 讓我微微松了口氣的是,馬車內除了我倆沒有外人,甚至連趕車的馬夫都沒有,老馬識途,徑直就順著筆直的大道緩緩奔了上去。 “如果是兩個人的話,鳳樓就會安排這種空車,目的是給客人留夠充足的私密空間,來商量一些外人不便偷聽的事情?!?/br> 坐在馬車上,白如霜淡淡解釋著,目光不時瞟向簾外,我聞言有也沒有說話,方才的場景讓我心里莫名的壓抑,而她好像也察覺到了我的心思,輕笑道:“能在鳳樓里過夜,是古道中每個男人夢寐以求的事情,而能在鳳樓里做婢女,也是古道中絕大多數女人的夢想?!?/br> 我詫異地看著白如霜,白如霜臉上至始至終都掛著淡淡的冷漠,悠悠嘆道:“這個是人吃人的世界,縱使可以保留前世的記憶輪回轉世,可不少人都是背負著無盡的貧窮和落魄度過一世又一世,在你們那里僅是讓一個人窮上一陣子便能導致他不顧廉恥去做一些被世人所唾棄的勾當,幾十世如一日啊,你能想到那種痛苦和絕望么,你要記住,在古道沒有底線,你永遠無法想到那些壓抑了數百載光陰多積攢出的怨念在一朝爆發,是有多么恐怖?!?/br> 隨著白如霜的話語,馬車緩緩停在由一棟棟吊腳樓組建而成的建筑群旁邊,依山而建,層層疊疊,掛滿了大紅色燈籠。 一眼望去,無法用目力數清這些木樓到底有多少,只是可以看出樓群內除了紅燈耀眼外,并沒有人在走動,也沒什么聲音,顯得十分冷清,而在這個時候,我也終于知道先前所在的密道,大概處于個什么樣的位置。 二人下車走進樓群內,立馬就有兩位白衣仕女款款迎了上來,施施然拜下身道了聲萬福,隨后頷首媚眼說:“皇上吉祥?!?/br> 我當時混身雞皮疙瘩都站起來,卻見白如霜淡淡說了聲“平身”,便帶著我繼續往里走。 可是往前走,長長的紅色走廊邊出現了個“y”字形岔口,岔口處是兩扇被紅色布簾遮擋住的門,而等我看清楚布簾上畫著的圖案時,頓時臉一紅,春宮圖。 我和白如霜在走到這里時被分開,臨走的時候她特意吩咐我,“一切按照這里的安排,不要推辭?!?/br> 在白衣侍女的領路下,撩開門簾,里面是一片煙霧繚繞,花瓣漂浮的溫泉池,七個穿著不同顏色長裙,臉上蒙著薄紗的侍女垂手站在一旁,環肥燕瘦,姿色迥異,在見到我進門的一瞬間,眉宇間立馬綻開了勾人的笑容,上來就伸手開始解我的衣服。 我被嚇了一跳,捂著胸口正要躲時,卻突然見其中一位穿著綠色長裙的女子沖我使了個顏色,我不解地看向她,透過層層薄霧,終于看清楚了侍女的眼睛。 七姑姑! 曾帶我去流云渡療傷,黃河老姆坐下七弟子,七姑姑! 在短暫的失神后,上半身已經被脫了個精光,我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面前這位綠裙女子眼睛里流露出的神采,還有她方才對我使的眼色,而且她這個時候在我身上游動的手,像是有規則的在畫圈,我秉下心神試著去感應她在寫著什么,卻被眾女一把推進了池子里,水花在眼前濺出濃霧,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池子岸邊,卻驚訝地發現七個女子中,唯獨穿黃色裙衫的那位不見了! 頓時心頭大慌,正要推開眾女奪門追出去,可想到她方才對我使的眼色,便按下心中的沖動,裝作若無其事的對身邊的女子說:“怎么少了一個,剛才那個黃裙子的姑娘,人哪去了?” 此時身邊一位穿著紅裙的女子,一邊拿著花瓣在我肩頭輕抹,一邊吃吃笑道:“她啊,是新來的下仕,只負責幫主人寬衣解帶,還沒有資格替主人擦拭身子呢?!?/br> 新來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又問:“什么時候來的?來了多久?” 另一名粉色長裙的女子警惕地看了我一眼說:“你倆認識?” 察覺出頭話里的狐疑,我撇了撇嘴說:“我只是好奇鳳樓什么時候這般渾濁不吝,連這樣的貨色都往里塞,也不怕臟了爺的眼睛?!?/br> 此話一出,幾位女子頓時哈哈大笑,那紅裙女子說:“主人說的是呢,也不知道上面的那些人怎么想的,這段時間開始什么人都往咱這扔,搞的鳳樓里烏煙瘴氣,不少老主顧都不來了呢?!?/br> “這段時間?你是說災變之后吧?”我淡淡道。 “是啊,小七就是那天送來的,聽說跟她一起的還有三個姐妹,只不過那三個性子太烈,現在還被關在狗籠里調教呢,就小七自己出來站簾,不過也好,要是讓她們四姐妹同時出現,估計那些jiejie要被搶走不少客人呢?!?/br> 聽著她們七嘴八舌地說了半晌,我逐漸明白了個大概,災變后位于古道最西的流云渡變成了古道中心地帶,新的西渡口將它取而代之,如此天差地別的地勢變化,導致了流云渡眾人在災變時分散,其中以功夫最弱的四姐妹被鳳樓之人抓到了這里,四姐妹當中又以七姑姑心思最為靈敏,一時的妥協也只是為了搞清楚這的狀況,好想辦法離開。 想到上次再見大家還并肩戰那沙青烈,此時卻淪落到這般下場,頓時忍不住從水中站起了身,冷聲道:“好了,服侍我穿衣吧?!?/br> 離開溫泉池,白如霜已經換上了一身一塵不染的白裙坐在雕龍畫鳳的大廳里細細品茶,烏黑的長發隨意散落腰間,看見我出來,淡淡笑道:“怎么樣,感覺如何?” 我這會兒沒有心思搭理她,氣沖沖地來到她身邊,將她手中的茶杯奪下一飲而盡后,剛想說話,大廳里其他幾個角落開始陸陸續續走出一個個神態各異的漢子,每個人都只是在腰間纏著一塊遮羞布,有的還跟白如霜認識,見面笑著打了聲招呼,便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 與他們一同出現的,還有十幾位穿著華麗薄紗的妙齡女子,每一個都堪得上花容月貌,眼如秋水,玲瓏的玉體在薄紗下隱約可見,隨著陣陣樂聲舞著流云長袖,裙衫拖曳,婀娜多姿,宛如步步生蓮的下凡仙子。 不過這些仙子不到半柱香的功夫便很快被世俗玷染,成了在座漢子懷中嬌艷欲滴的玫瑰,就連白如霜懷里也躺著一個,我看著著實臉紅,在拒絕了來到面前的女子之后,干脆將臉轉過一遍,開始裝聾作啞。 “看來陳大人對這些胭脂俗粉不太滿意,興致欠佳呀?” 隨著說話聲,一個黑裙絕色佳人邁步走到正廳之中,遠看有雍容華貴之感,近看有空谷幽蘭之氣,而且在說話的時候眼神一直在盯著我,我才反應過來,這個陳大人,是我自己。 第三百七十八章 吳山公主? 佳人的出現讓在座的這些位手握一方重權的大佬停下了手動的動作,齊齊站起身,沖著黑色佳人道:“阮姐?!?/br> 阮姐的地位在這里明顯超然脫塵,面對眾人的恭敬也只是微微點頭,笑著說:“今天是十五,什么日子我不說想必各位也十分清楚,不過也莫過于著急,那位大人現正在極樂宮挑選鸞鳳,再稍等片刻,各位便可自行前往?!?/br> 在阮姐說到極樂宮這個名字時,我明顯看到這些人的眼睛里閃過異樣的光芒,不由暗嘆,難怪都說即便偏門滅絕蘭花門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普天之下,陰陽兩界,只要那個地方還有男人的存在,蘭花門就不會消失。 “請問阮姐,除了極樂宮內的鸞鳳外,其他的侍女我能隨意挑選么?”我沉吟了片刻,看著阮姐問道。 迎著眾人詫異的目光,我咽了口口水說:“鳳肝吃多了,也想嘗嘗雞心換換口味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