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節
我看著老頭一臉諂媚的神情,嘿嘿笑了笑說:“抬鬼?!?/br> 老頭先是一愣,接著激靈靈打了個冷顫,諂諂地笑了笑,也沒再說話,可是在這個時候,一直默不作聲的紅鯉忽然開口問道:“老板,你這戲園子看著有些年頭了吧?” 那老頭一聽直拍大腿說:“姑娘您慧眼,當年我叔父跟一個朋友建這園子的時候民國才剛成立,百年間可出過不少川蜀名角,只不過在戰亂的時候關閉了二十多年,到我手里這才算重新開了張,只不過現在這行不好干,跟當年沒法比,只能算是勉強混口飯吃?!?/br> 紅鯉點點頭道:“聽說這吉祥樓的兩位股東當年個個都是了不起的人物,一個靠走私鴉片發跡,另一個是川蜀的商會會長,不知您叔父是哪位高人?” 老頭子嘿嘿笑了笑說:“叔父正是民國川蜀商會會長,韓紀賢?!?/br> 我差異地看著紅鯉道:“你還知道這么多呢?!?/br> 紅鯉翻了下眼珠子沒有搭理我,三人又在旁邊休息了一會兒,等到轎子差不多被徹底涂抹成了一團黑,幾位伙計站在一邊,沖著老頭道:“掌柜的,驗貨吧?!?/br> 那老頭看了我一眼,我急忙會意地邁步走到轎子前仔仔細細檢查了一圈,再三確定外面沒什么問題后,撩開轎簾正準備往里進,就聽見身后紅鯉說了聲“慢?!?/br> “少東家,你這身嬌體貴的就別往里面鉆了,萬一弄臟了身子,回去二爺怕是要怪罪于我?!?/br> 我不解地看著紅鯉,只見她淡淡地看了老頭一眼說:“掌柜的,要不您去替我們進去看看,瞧瞧有沒有沒刷到的地方,早點返工,也免得耽誤大家伙的時間,都好回去早點睡覺?!?/br> 老頭臉上的表情明顯是愣了一下,接著又恢復如常道:“行啊,既然兩位這么信得過老頭子,那看看就看看?!?/br> 說著邁步來到我跟前,我一只手還掀著轎簾,沒明白紅鯉這是唱的哪一出,看著迎面走來的老頭剛想說不用,卻發現他滿臉堆笑的面孔陡然一收,心中一凜掉頭就要跑,可剛等我轉過頭,一股蠻橫至極的大力突然就從背后傳了過來,腳底下一個不穩,耳邊響起老頭陰沉的聲音“給我進去吧”,接著身子突然離地,直接被人給硬生生拎了起來往轎子里一扔,整個世界突然就安靜了下來。 耳朵邊上一點聲音都沒有,眼前也陷入到了一片黑暗,我掙扎著在轎子里爬起來想要出去,可是剛一往回沖,就感覺腦袋“咣”的一聲,像是撞到了一堵鐵壁石墻上,腦瓜子直發蒙,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而等我清醒過來再想出去的時候,竟然發現這頂轎子像是被鐵糊的一樣,四周堅硬無比,就連剛才進來的門也都被徹底封死,任我怎么使勁都不動分毫,折騰了半天,我氣喘吁吁地坐在轎子里,一顆心沉到了底,這他娘的是被人給陰了。 紅鯉這會兒肯定跟他們打了起來,而且這里面似乎很跟外界徹底隔絕,外面的聲音一點都聽不到,只能在轎子里干著急,難怪玉姐當時不讓我跟著出去,可是這些人怎么知道我會到這里來,難道就連衛君瑤的行蹤也暴露了? 時間在這一刻徹底凝固了下來,我滿頭大汗地想盡一切辦法試圖從這頂鐵轎子里出去,口中不斷地大聲呼喚紅鯉的名字,可就在這個時候,就感覺轎子忽然一陣輕輕地搖晃,像是被人給抬了起來,接著耳邊響起一陣陣風聲,風聲里夾雜著窸窣的腳步聲音,宛如有轎夫正抬著轎子,飛馳而行。 第一百五十章 臉譜怪人 時間仿佛再一次回到了在龍泉莊被那些個紙人抬往深宅大院的那晚,感覺著搖搖晃晃不斷前行的轎子,還有耳邊時時響起的風聲,我忽然意識到了什么,伸手就朝著兩邊摸了過去。 片刻前還堅硬的宛若銅墻鐵壁般的轎子,在這個時候拿手一摸,竟然好像摸到了轎簾,我心頭一喜,掀開簾布就想沖出去,可等看清了外面的狀況時,卻忍不住愣住了。 也不知道這地方是哪,四周漆黑一片,連條路都看不見,全都是朦朦朧朧的灰色迷霧,而且轎子前面還找不到什么時候多了兩個抬轎人,穿著大紅色古代衣服,腦袋上帶著黑色大尖帽,連皮膚都是奇怪的青色,背對著我看不清模樣,只是一聲不響地抬著轎子在迷霧中飛快前行,像是要把我抬到陰曹地府一般。 我當時就傻了,我他娘的不是在戲園子里面么,怎么會被抬到這個鬼地方,而且看著眼前的虛空我心里有著一種莫名的心悸,好像只要從轎子上跳下去,就要永遠離開人間一樣。 我扯著脖子沖著這些怪人喊了幾嗓子,一點回應都沒有,可是看著四周的迷霧越來越濃,我心知那些人在戲園子里處心積慮布這么大的局,肯定不是讓我在這里享受鐵轎子一日游,再往前走最低也得丟半條命。 而且能死還是最好的結局,萬一當中再下了什么套拿我來威脅玉姐和大哥他們,這下麻煩可就大了。 他奶奶的,人活百歲也是死,樹長千年劈柴燒,給玉姐他們拖累這么久,臨死做點貢獻就權當這些日子吃喝拉撒的回報了。 想通之后便不再猶豫,掀開轎簾看著腳底下的虛空,一咬牙一跺腳,閉著眼睛大喊了一聲“我來了”,便縱身躍了下去。 當身體離開轎子之后,耳邊開始刮起了陣陣烈風,像是在朝著無盡深淵墜落,情不自禁地睜開眼,就見整個人都落入到了茫??遮ぶ?,耳邊的風聲夾帶著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不斷呼嘯,像是有人在耳邊竊竊私語,時不時還能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聽不真著,跟念經似的一個勁兒往耳朵里鉆,讓人忍不住覺得一陣頭痛欲裂,想要大聲嘶吼出來。 而在這個時候,冥冥之中那呼喚我的聲音開始變得強烈且清晰,聽著還有些耳熟,像是個女人,難道說是玉姐? 那一陣的清醒讓我忍不住轉動著目光四處尋找聲音傳來的方向,忽然局看見一條細長的粗繩不知道什么時候從虛空的上方垂了下來,隨著身體的不斷墜落一直延伸,和腦袋始終保持著不到三尺的距離,然后就聽見那女人說:“快抓住繩子爬上來,不然就出不來了!” 不是玉姐? 可是就在這一愣神的功夫,仿佛是為了印證女人說的話,虛空中刮起的烈風突然開始變得強烈,身體在空中被吹的左搖右晃,眼看著逐漸要與繩子拉開距離,二話不說一把握住繩頭就開始往上爬。 眼下也不知道到了什么位置,腳底下的虛空開始變得消淡,一座在薄霧籠罩下的城池開始在視線中若隱若現。 這里怎么會有座城? 我情不自禁愣住了,并且感覺在城里好像還有人影在活動,而他們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存在,一道道目光鎖在我身上,頓時如芒刺背,其感覺絲毫不亞于當初在黃泉河上被霧中神秘人注視的陰冷,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還不快上來,你是想讓我們替你收尸不成?!” 鉆進耳朵里的呼喊讓我一下子清醒了過來,一秒鐘也不敢耽誤,卯足了勁兒甩開膀子就順著繩子往上爬,而且這繩子也不知道什么材質做的,直挺挺地立在空冥之中,任憑狂風吹卷愣是絲毫不動,就跟一根鐵棍似的,盡頭也不知道在何處,一直到身上那股子被注視的感覺徹底消失,我才扒在繩子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而在這個時候,頭頂上忽然出現了一道光亮,像是烏云密布的天空被陽光撕開了一道口子,并且在這個時候呼喚我的人聲越來越清晰,從一個人變成好幾個,我心頭一動,在深吸了口氣后,賣力奔著光亮爬了上去。 可就在我將腦袋伸出光亮的同時,就感覺腦袋像是被人用悶棍狠狠敲了一下,還沒看清楚到了什么地方,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趕等再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我還以為自己瞎了,兩眼一抹黑什么都看不到,頓時有些手忙腳亂四處亂竄,可是剛一站起身,腦袋上面就碰到了個什么硬東西,“砰”的一聲,接著腳底一滑,身子跟個球一樣“咕嚕?!背皾L了出去。 我一邊齜牙咧嘴地捂著腦袋,一邊踉踉蹌蹌地從地上爬起,可是再睜開眼時,傻了。 自己竟然站在吉祥戲園子里的舞臺上。 身后就是那頂被刷黑了的轎子,身邊還散落著一堆不知道是生是死的陌生人,其中有兩個還看著眼熟,好像就是之前給轎子刷漆的伙計。 紅鯉呢? 一愣神的功夫,耳邊突然就響起了一聲炸耳的嬌喝:“躲開!” 下意識地順著聲音轉過頭,目光之中就見一道火紅的身影在空中飛馳而近,接著就感覺到身體一輕,周圍的景物迅速脫離了視線,一條火龍卻在此時砸在了剛才駐足的位置,火光四濺。 “少東家,能不能別走神了,快幫忙!” 耳邊再度響起在虛空之中呼喚我的說話聲,我轉過頭,目光之中就見穿著一身大紅色戲袍的錦姑姑,一只手攬著我的胳膊,而另一只手抓著一條掛在橫梁上的紅菱帶著我空中劃了一道弧,接著手一松,直接把我順著二樓包廂的窗戶直接給扔了進去,整個人再化作一道長虹直接順勢而下,撲到了舞臺當中。 我到現在都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什么事,站在那里愣了半天,順著窗戶往下瞧,才發現整個戲園子已經亂作了一團。 入眼之中到處都是斷壁殘垣,分不清敵我的兩撥人戰成了一團,刀光劍影,血濺八方,喊殺喊打聲此起彼伏,而且當中找來找去都沒有紅鯉的身影,不禁心中一沉,難道她也遇害了? 這個時候,耳聽得一聲桌椅齊齊倒塌的巨響,只見舞臺之下,一道身影從黑暗中倒飛而出,一點不剩的全砸在了舞臺下面的那些條椅上,頓時砸了個稀爛,并且還沒等那道身影站起身,三個身穿五顏六色戲服的臉譜怪人手持大刀飛身而入,那大刀足足有兩米多長,明晃晃的刀片舉在空中夾雜著風聲以雷霆之勢劈下,直直地就朝著地上的人影揮了過去。 “小心!” 在看清那人影就是紅鯉時,我心里咯噔一下,而她的手上的反應比我說話還要快,見三把大刀封死了角度,兩只手猛地在地上一拍,在大刀落地的瞬間,身子像是一條光滑的魚“噌”的一下就從三人的腿下躥了出去,接著一個鯉魚打挺從地面一躍而起,手中閃著寒光,沒有絲毫的猶豫地轉身就朝著身后臉譜怪人的脖頸刺去。 可是那三人明顯察覺到了身后紅鯉的動作,卻是避也不避,等到匕首扎入體內,一點反應都沒有,突然像唱戲一樣“哇哈哈”大笑,攥緊了刀把猛地往后一揮,三道虛影當時就從不同方向沖著紅鯉橫砍而去,接著目光之中只見一道血光灑落在空氣之中,紅鯉一聲悶哼摔倒在地。 第一百五十一章 古彩戲法 我見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紅鯉,心頭猛跳,想也不想直接就順著窗戶從二樓的包廂朝著舞臺跳了下去。 身體砸在舞臺當中的木板上摔出一陣悶響,頓時吸引住了正在酣戰的兩撥人的目光,其中有幾個見到我臉上大喜過望,還沒等他喊出口,數把明晃晃的刀片瞬息而至,嚇得他連忙一倒在地,打了個滾兒,堪堪躲了過去。 看著另外一波人的目光在此刻全都鎖在了我的身上,一點猶豫都不敢有,嗷的一嗓子拔腿就跑。 這個時候我只恨爹娘沒有多生兩條腿給我,身后那群人跟狗見到屎一樣,跑起來不要命,對追在他們后面的人不管也不問,咬死了我揮著刀卯了勁兒的追。 我圍著園子一邊跑一邊注視著紅鯉那邊的情況,發現她雖然受了傷,可是身上的動作卻是一點也不慢,與此同時她也發現了我,二話不說便帶著身后的三個臉譜怪人朝我靠了過來。 要不是跑的太快嘴里沒工夫說話,我差點罵了娘,可是看著紅鯉捂著傷口臉色慘白,跌跌撞撞的身影,咬了咬牙沒有說話,而在這個時候,耳聽得一聲振聾發聵的龍吟突然在腦袋頂上炸響,嚇得我腳底一個踉蹌差點直接撲到在了地。 龍吟在空中持續不斷,仿佛真有一條巨龍出現在了園子里,在場之人手上的動作都在此時停了下來,齊齊仰著腦袋注視空中,只見一條通體閃著金光的五爪金龍,在戲園子的上空盤旋怒吼。 而且在它的正對面,還飛舞著一只渾身噴散著烈焰的火鳳,巨大的翅膀每次扇動便散落出一片片星星火花從空中飄落在地,口中發出一聲聲清脆的嘶鳴,其氣勢完全不亞于憤怒的金龍。 所有人都傻了,張大了嘴一動不動,看著空中一龍一鳳相互對峙,整個空氣都在隨之顫抖,而在這時,突然感覺手上一緊,還沒等我轉過頭,便被抓在手中的大力給帶飛了出去。 “快跑!” 紅鯉滿頭大汗地咬著牙拽著我拼命朝著院子外頭飛奔,而我也在這時清醒了過來,看著依舊在身后緊追不舍的臉譜怪人,心里一慌,頓時從震驚之中清醒過來,二話不說掉頭便跑。 還好這個園子的舞臺是直通大門,沒有那么多彎彎繞,感覺到身后的大刀幾次將我背后的衣服劈出一條條冷寒之后,我跟紅鯉一腦袋扎出門外,剛來到大馬路上,耳邊就響起一陣急促的剎車聲,一輛黑色別克轎車猛地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甩尾,堪堪停在了我倆的面前。 可是就是這一瞬間停頓的功夫,三名臉譜怪人已經揮刀跟了上來,口中“哇呀呀”大叫一聲,三道寒光應聲而下,速度之快,避無可避,心中大罵了一聲比克轎車的主人之后,勾下頭正要等死,卻耳聽得一聲沉悶的爆喝:“障眼之物,豈敢恬噪!” 接著就聽見三聲“噗噗噗”像是紙盒子被捅破的聲響,再一睜開眼,就見大哥正屹立在面前,手中攥著紅白黑三張臉譜,腳底下還躺著三具尸體,沒有腦袋,但是從衣著上來看,就是剛才那三個臉譜怪人。 看著大哥我眼淚我都下來了,將紅鯉攙扶起身正要說里面的情況,就見大哥擺擺手說:“你帶著她趕緊回去,里面的事情我會去處理?!?/br> 說完頭也不回地就朝著戲園子里扎了進去。 我看著紅鯉虛弱的面孔,一咬牙正要扶她上車,可是在臨走的時候余光正落在了地上的那三具臉譜尸體上,竟發現這三個臉譜怪人不是活人,而是三件戲服。 “別看了,這是古彩門的金蟬脫殼,正主在里面,咱得趕緊回去?!?/br> 紅鯉說完有些艱難地咳了一聲,我趕緊帶著她上車,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點火的地方在哪,最后不得不攙著紅鯉坐在駕駛位,一路左搖右擺地開到了姚二爺的宅子。 還沒等車靠近宅子,透過車前窗玻璃,就見姚二爺家燈火通明,門口堆滿了車輛,數不盡的人面色焦急地站在門口左顧右盼,當看到我們回來后一擁而上,趕緊將紅鯉送到屋內療傷,而等她進屋之后,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身影來到我面前,道:“二爺在等你?!?/br> “青鯉?” 我看著面前人清冷的面容,下意識地喊了一聲,也沒再多說,邁步就朝著宅子走了進去。 姚二爺此時端坐在正堂之內,滿臉怒容,身前跪倒了一大片,哆哆嗦嗦沒有一個敢抬頭,更沒人敢說話,看到我進來,姚二爺大手一揮道:“丟到護城河?!?/br> 看著屋內眾人被帶走,青鯉也在姚二爺的示意下退了出去,我徑直來到他身邊,皺著眉頭道:“怎么回事,連這都能走漏消息?” 姚二爺瞇著眼睛沒說話,陰冷的目光透過門外,渾身開始散發出一股股令人恐懼的殺氣,拿手在輪椅扶手上輕輕點指道:“后院著火?!?/br> “是剛才那些人?”我驚奇道。 姚二爺搖搖頭,沉聲說:“今晚所有參與這件事的我都處理了,看來對手遠比我們預想的要強上很多啊?!?/br> 我一屁股坐在他旁邊,咬了咬牙沒說話,心里有些擔心紅鯉的傷勢,就見姚二爺嘆了口氣說:“丫頭那邊你不用cao心,只要不是致命傷,過了今晚就會好的差不多了?!?/br> 我不可思議地看著姚二爺,發現他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具體怎么個情況我也不是特別清楚,這丫頭不管是小時候練功,還是長大以后出去執行任務,只要沒死,一般的傷勢基本上在第二天就會好的差不多了,像上次你們從洛陽回來需要藥物救治還是頭一次?!?/br> “那豈不是不死之身?”我詫異道。 姚二爺搖了搖頭說:“天底下怎么可能會有不死之人,而且隨著她每次恢復的次數增多,脾氣也開始變得越來越古怪,像是一種互換,傷是好了,卻也越來越不像她了?!?/br> 姚二爺的話不禁讓我想起藏在她腦子里的那個女人,就如狼妖所說,那東西一直都在跟紅鯉進行一種潛在的交易,她或許可以給紅鯉力量,也可以讓她傷勢痊愈,但是唯一的代價,便是讓她一點點強大,逐漸占據紅鯉的身體。 “白無常已經去了那邊吧?”姚二爺打破寧靜道。 我點點頭,說:“已經去了,好像是古彩門在搞鬼?!?/br> 說著看向姚二爺道:“這古彩門到底什么來路,怎么感覺它們出起手來真假難辨,不太真實呢?” “嗯?!币Χ攽曊f:“古彩一門的祖師乃漢末奇女紅衣,紅衣并不是她的名字,而是她的外號。野史札記中對此女的介紹只有寥寥幾句,外八行的傳說中倒是多有此女的通天幻術,傳說她曾街頭賣藝,取麻繩一根拿在手中,抖手之間麻繩就如竹竿筆直的立在地上,隨后他順著麻繩攀爬而上,繩索極長,舉目難見其端,宛如直插云霄,周圍的看客見她上去后好久都不下來,有大膽之人就是拉那根立在地上的麻繩,誰知一碰之下,麻繩竟然癱軟下來。而爬到繩頂之人已不知去向?!?/br> 說著淡淡地嘆了口氣道:“這門手藝到目前為止算是外八行中失傳最嚴重的一門了,當中有幻有術,幻是障眼之法,而術則是一種法,練到極致,神鬼莫測呀?!?/br> 我不禁想起救我于虛空當中的那根繩索,還有飛舞在空中栩栩如生的龍鳳,以及金蟬脫殼的三件戲服,這到底是幻,還是術呢? 而在這個時候,房門在外被輕輕叩響,傳來了人聲道:“二爺,四大判官的夜不悔來了?!?/br> 第一百五十二章 夜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