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我聞言一愣,接著心里就開始罵娘,這陰兵過境雖然只聽說沒見過,但是是那么好玩的嗎,一個橋魅就差點讓咱們半途而廢,要是真遇到這么陰兵,那我們幾個就是吃了砒霜再上吊,必死無疑了。 “傳說只要是有陰兵過境的地方,就一定是發生過大規模的戰爭或者屠殺,怨氣滔天所致,我在來之前也查過這一帶的縣志,并沒有發現有類似情況的記載,會不會是另有隱情?”玉姐開口說道。 “那我就不太清楚了,只是聽手下人說,也有可能是他們自己出了岔子找個借口來搪塞罷了,玉姐跟著八爺這么多年,見多識廣,有沒有聽說過類似龍莊這邊的情況發生過的?” 一路走來,雖然路途中險象環生,但是在紅鯉和玉姐的強悍實力下,卻也都是有驚無險,次次都化險為夷,現如今又進了浮龍井的地域,心知不會再有妖獸作亂,大家的心情也多少開始有些放松,平日里關系不深的兩人也開始活絡起來。 “七年前我跟著八爺曾經去過一個陜北的村莊,村子比龍泉莊還要大上不少,幾百口子人一夜之間都患上了一種可怕的皮膚病,皮膚潰爛牙齒脫落,許多大城市的專家來都束手無策,當時我正跟八爺去黃河壺口尋一件地寶,途經此地,八爺夜觀此地吉星方位和生氣流動,斷言此地有旱龍赤地,兩日內火燒山野,寸草不生,便在此地住下,察風水格局,砂水貴賤,不出一日便找到了那條藏在村尾那口井中的旱龍,斬其龍首取其一口龍涎撒在井中,村民們再飲用此水,頑疾治愈,八爺又扒了那旱龍的一身龍皮,和赤血寶蟾的蟾衣用金絲火狐的毛線做線來縫制,造了一件下寶:赤龍衣,只要穿上它,即便是里面紋絲不掛,在嚴寒冬日趴在冰河上,也會溫暖如春,絲毫感覺不到寒冷?!?/br> 我聞言有些咋舌,想了想忽然心頭一喜,便問玉姐:“那赤龍衣是不是就在長生當???” 說完之后我就后悔了,警惕地看了一眼紅鯉,卻發現她直接把我當做空氣,走在前面說:“其實我對八爺的名諱也已經仰慕已久,總想找個時間能得到他的指點,此次龍泉莊的事情如果得到順利解決,我會沉下心閉關苦練一段時間,等八爺回來之后,還望玉姐引薦,紅鯉定會記住這份恩情,無論事成與否,他日有事相幫,盡管開口便是。?!?/br> 玉姐聽完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往前走了一段距離,就感覺到周圍的濃霧明顯變淡了許多,天依舊是黑的,路邊的房屋也逐漸映入視線當中,玉姐臉色變了變,忽然放慢了腳步說:“這邊的味道好像有些不太對勁?!?/br> 能讓玉姐察覺到危險的東西,通常都是狠角色,我跟紅鯉一聽也停了下來,睜大了眼睛在四處張望,隱隱就感覺在鼻孔里聞到了一股燒紙的氣味兒,味道很淡,如果不是玉姐刻意提醒,根本察覺不到。 “這里怎么會有人燒紙?” 紅鯉不解地說了一聲,就見玉姐秀眉微蹙,抬起了手示意我們保持安靜。 當一切都陷入到寂靜當中后,一陣陣若有似無的鑼鼓嗩吶聲,從不遠處被風吹進了耳朵。 第三十七章 鬼貓 “你確定這里的人已經沒人了?” 聽著那聲音越來越近,卻無法分辨出方向,仿佛被風從四面八方吹了過來,本是喜慶的調子,可聽在心里說不出來的壓抑。 “村里的人在事發的第一天就集體失蹤了,我們在村子里挨家挨戶摸查了幾十遍,連只雞都沒有,怎么聽著這聲音像是有人在成親?” 紅鯉在每次遇到這種情況時的反應跟我差不了多少,和之前的驍勇判若兩人,下意識地就朝著玉姐的身邊靠,玉姐在這一刻沉眉垂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卻在這個時候忽然就漫天下起了飛雪,洋洋灑灑地飄落在面前,我隨手拿手掌一接,竟然是白色的紙錢! “見了鬼了!” 我暗罵一聲,眼看著奏樂的聲音越來越響,彌漫在空氣中的燒紙味道愈加濃厚,我和紅鯉都迫不及待地看向玉姐,卻見玉姐望著漫天的紙錢喃喃自語:莫非今年的鬼門關開到這里了? 鬼門關?! 我和紅鯉同時發出驚呼,腦子里跟塞了棉花似的,一漲一漲的,手足無措之際,就見玉姐緩過神來,忽然看向我說:“快把那顆女鬼淚找出來含在嘴里,一會兒不管看見什么都不要出聲,更不能動?!?/br> 我聞言照做,從兜里掏出那顆女鬼淚猶豫了一下含在嘴里,一股咸咸淡淡的味道瞬間在口腔里彌漫,我皺了皺眉,沒想到這鬼的眼淚居然和人眼淚是一個味道,都他娘咸的。 接著玉姐又看向紅鯉道:“你可會龜息?” 紅鯉點了點頭,玉姐稱道:“你也是,無論看見什么聽見什么,就算是被小鬼拖進了鬼門關,不要說話更不能出氣,明白嗎?” 玉姐在這一刻儼然化身成為了隊伍的精神領袖,在吩咐完之后打眼四處觀瞧,說了聲來了,整個人站定之后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仿佛和周圍的景色融在了一起,讓人感覺這個人就在眼前,卻又好像不存在一樣。 伴隨著玉姐的入定,一聲聲震天的嗩吶和鑼鼓聲在前方不遠的拐角處響起,一支披麻戴孝舉著白幡的送殯隊伍浩浩蕩蕩的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這些人的身高都出奇的異于常人,高高瘦瘦,在遠處像是一道道模糊的白影,看不真著,順著岔路口徑直往前,沒有拐彎的意思,等隊伍過到了中間,就好像能看見在當中有一團巨大的黑影,隨著隊伍的前行搖搖晃晃,不知道是人還是物。 眼看著沒有被發覺,隊伍即將在岔道里晃了過去,就忽然聽見耳朵邊上好像有人忽然深深喘了口氣,聲音很輕,極不容易被察覺,可就是這一聲喘息過后,漫天的喧囂一下子戛然而止,那些白影突然就原地消失了。 四周的空氣一下子凝固了下來,我驚愕地穿過頭,就發現紅鯉滿臉驚慌失措地站在那里,肩膀上不知道什么時候蹲著一只大耳尖臉像是貓一樣的生物,碧綠的眼睛散發著攝人心魄的光芒,正幽幽地盯著紅鯉,嘴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是鬼貓!快跑!” 玉姐大叫一聲,臉色從來沒有這么難看過,可是紅鯉整個人就像是傻了一樣,臉上的表情凝固住,看著鬼貓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正以rou眼可見的速度逐漸變綠,表情也跟著開始變得詭異起來。 “不要看它的眼睛,否則三魂七魄會被它控制住,就再也找不回來了!” 玉姐說著抬手一把推向已經徹底失神的紅鯉,可是手掌還未接觸到,就見那鬼貓突然呲著牙,鋒利的爪子在空中劃出一道寒光,玉姐痛呼一聲可依舊將紅鯉一把推開,那鬼貓在空中落地時就化作一道黑影竄上一旁的屋頂,甩著尾巴沖我們發出一聲jian笑就沒入到黑暗當中徹底消失不見了。 再等我緩過神來,發現玉姐那只潔白如玉的手背上赫然出現五道猩紅的抓痕,而紅鯉也躺在地上,面部的表情極度扭曲,雙手攥的“咯吱咯吱”響,像是在極力地控制自己不去喪失理智。 “糟了,紅鯉被奪了魄,得趕緊找到凈龍水!” 玉姐連手上的血跡都來不及擦,蹲下身子拿手指掰開了紅鯉的右眼,就見她的眼球已經超過一半被一股暗綠色的血絲覆蓋,像是寄生蟲一樣盤根錯節,異常刺眼。 好端端的情況一下子變成眼前這幅模樣,我有些心急地問玉姐:“紅鯉這是怎么了,那鬼貓又是什么東西?” 玉姐盯著紅鯉泛綠的眼球面色露出了些許的忌憚,說:“鬼貓形成的條件極為苛刻,一是要在活了十年以上的老貓肚子里生出,剛出生時和一般貓仔無異,卻會隨著時間的增長逐漸長出一張人臉,待體型長到和家貓大小一般時,吃掉老貓的血rou,便可口吐人言,但凡是聽到它說話的人,就一定會遭到它的攻擊,如果躲不過被抓傷,傷口潰爛,不出一天的時間便會不治身亡。 整個過程貓仔會一直在暗中監視,一旦尸體被埋入土里,貓仔就會將尸體刨出,再將其尸體吃掉,時間一久便會長出第二只尾巴,等到那個時候,它就會變得兇殘無比,能將體型大它數倍的妖獸輕易地撕成粉碎,還能像雜耍木偶戲一樣cao控尸體,古人叮囑不能讓貓靠近尸體以防尸變,其實也就是這個原因。 不過那個時候的貓仔還是喜歡依靠人類,所以一般家中有老人的,一旦發現自家的老貓尾巴出現了發叉的情況,就會趁它在睡夢中拿剪刀直接將它的尾巴尾端剪掉,以免它生出雙尾,變成鬼貓作祟?!?/br> 我聽了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嗓子有些發緊道:“那,那另外呢?” “另外?” 玉姐深深吸了口氣,“這個時候的貓仔已經不能稱之為貓了,我們管它叫做尸貓,一旦成就了尸貓,便會被天地所不容,它不會輕易出現在人多的地方,經常躲在墳地或者陰氣重的地方尋找新鮮的尸體作為食物,等待再長出第三根尾巴的時候,就會成為鬼貓,一雙貓眼可奪人心魄,控制活人的心智,代替它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在人群當中,替它尋找獵物,吞噬活人的心腦,來維持壽命?!?/br> “這,這么懸?” 剛才只顧著看貓的腦袋,也沒有注意到它屁股后面是不是真的長了三條尾巴,可是見著地面上苦苦掙扎的紅鯉,有些喃喃道:“那,那怎么辦,要不你在這看著,我去找凈龍水?” “來不及了,既然鬼貓出現,那么那個東西一定也在這里!” 玉姐話音未落,目光中就忽然瞧見紅鯉突然停止了掙扎,一雙眼睛泛著綠油油的光芒,咧嘴一笑,身子一躍而起,徑直朝著玉姐撲了過去! “小心!” 話已出口卻慢了一步,玉姐被紅鯉一把撲倒在地,光潔的臉頰赫然出現了一道血印,與雪白的皮膚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玉姐在反應過來之后一腳將它踹開,身子在地上打了滾翻到一邊,擦了把臉上的血盯著紅鯉目露兇光,顯然是被激怒。 而那紅鯉此刻四肢著地,身子弓成一團,歪著腦袋警惕地看著玉姐,嘴里發出一聲聲嘶吼,儼然像是一只發怒的貓! “萬物相生相克,在這村子里的某一個地方一定藏著一條白毛黑尾的喪犬,找到它逼出鬼貓的真身,紅鯉才能得救,快去!” 玉姐大吼了一聲邊和紅鯉糾纏在了一起,我一咬牙一跺腳,說了聲你自己小心便一頭扎進到了黑暗里。 第三十八章 深宅大院 可是龍泉莊何其之大,在這樣一個村莊里找一條狗,無異于大海撈針,我像沒頭蒼蠅一樣跑了半天,直到筋疲力盡地靠在一扇農家門口的大門前,遠遠地,就好像看見了一條白色的身影正站在空曠的地面上發出一聲聲類似于狗叫的犬吠。 我心頭一喜,深吸了口氣就朝著白影的方向跑了過去,可是還沒等人離近,就發現那道白影,正是玉姐口中所說的渾身白毛,只有一條尾巴黝黑發亮的喪犬! 可是那喪犬站在原地,仿佛是看見了什么,時不時地對著面前的空氣叫上一聲,但是在它的面前除了一口井之外,別無他物。 我看著喪犬的狀態感覺有些不太正常,疑惑地朝前邁了兩步,可還未等站穩腳跟,目光落在它面前的那口井眼,身子就僵住了,一個名字浮現在腦海當中:浮龍井! 雖然傳說都有被夸大的成分,井中到底有沒有真龍,里面是否真的出現過長滿龍鱗的異人,沒人見過,只是老輩們口頭相傳,真假尚未可知。 可是以龍泉莊為中心覆蓋上百公里范圍的濃霧,以及在霧中層出不窮的詭異事件卻都是實實在在地擺在面前,而導致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眼前這口不起眼的井眼。 而且那喪犬叫的也極為古怪,看著炸了毛,咬起來卻一點也不瘋,反倒是特別慢,沖著口井眼半天才叫一下,我不由得想起了爺爺說的話:狗急咬人,狗慢咬仙,不急不慢咬陰間。 這神仙可不都是天上的大羅金仙,像些有靈氣,有道行的動物自己都能修行,最有代表性的就是“胡黃白柳灰”,是最容易修煉成精的畜生,成精后,有了道行,就也成為“仙家”。 這喪犬說到底也是條狗,應該是逃不過這個規律,難不成這井底真有龍? 我感覺渾身有些顫抖,不知道是緊張還是激動,可是一想到玉姐還在和被鬼貓控制的紅鯉糾纏,便咬了咬舌頭讓自己強行冷靜下來,盯著喪犬搜腸刮肚地想找出一個把它牽走的辦法。 狗愛吃rou,也愛啃骨頭,可我出門總不能隨身帶著這些東西,除此之外的話,難不成要我吹口哨?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想起紅鯉之前所展現的身手,我實在是等不了了,咬了咬牙,又悄聲往前走了兩步,將嘴唇微微撅起,正往嘴里吸氣,一股極其熟悉的燒紙味道,就被我吸到了嘴里。 味道濃郁之極,就跟誰端了一個火盆在我屁股后面點著了一樣。 媽了媽我了個姥姥! 我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僵硬著脖子一點點向身后轉了過去,就見一張張毫無生氣的臉出現在了視線當中。 那些臉就是像是在白紙上畫出來的,而且畫的人水平極差,nongnong的眉毛,空洞的眼睛,一張絲毫沒有人氣的臉上卻用一道鮮紅色的紅筆勾勒出了一張嘴,兩邊的嘴角都快咧到后腦勺去了,讓人看不出是在哭還是在笑,詭異極了! 雖然到現在我也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了,可是什么時候這么近距離的和這些玩意兒對視過,腦袋瓜子里跟點了炮仗似的,炸成一團漿糊,也不知道跑,眼睜睜地看著領頭的那位張開了猩紅的嘴,發出一串刺耳的聲音說道:“我們家大人等你很久了,跟我們走吧?!?/br> 我緊張地從嗓子里擠出比他還要難聽的聲音說道:“你,你家大人是誰?” “去了你就知道了?!?/br> 那人詭異地一笑,就見在他身后一頂黑色的轎子被四個臉上表情各異的人抬了過來,那人伸手撩開黑色的轎簾,做了個請的手勢,雖然我心中對這頂轎子十分抗拒,可腿腳卻完全不受控制地朝著里面鉆了進去,等坐穩之后,就感覺到轎子晃晃悠悠的晃動了起來,好像是在往前走。 在轎簾被重新蓋上之后,整個轎子里陷入一片黑暗,我坐在里面手不能動,口不能語,腦門子急的直發汗,耳邊又重新響起之前消失的鑼鼓嗩吶聲,一路搖搖晃晃,像是要直接把我抬到陰曹地府去。 在一陣掙扎無果之后我是徹底放棄了,坐在轎子里任憑把我抬到任何地方,心中不由得開始后悔為什么沒有把老黑給強行帶過來。 臨走的那天老黑死活也不愿意跟我們走,以它的脾氣性格我又不敢強求,將留夠了吃的把它關在店里,現在想想,以老黑這種對這些不干凈東西的極度敏感,要是它在身邊,即便是幫不了大忙,也不會落到現在這般任人宰割的地步了。 忽忽悠悠的不知道走了多久,就聽到耳邊的嗩吶聲一停,轎子穩穩落地,面前的轎簾被掀開,那人慘白的面孔出現在面前說:“請吧?!?/br> 我活動了下身體,發現四肢已經恢復控制,可看著身邊烏泱泱的怪人,心中也放棄了逃走的沖動,下了轎子,才發現前面居然有光。 我揉了揉眼睛,發現轎子停在了一個古典的大宅門前,可是看著又不太真實,不像是現實存在的,更像是那種紙扎的,但是里面燈火通明,還能看到有人影在晃動。 “老太太在里面等著的,還請自行前往吧?!?/br> 身邊那人站在門口對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左右看了看,心說請不請的我也走不了了,而且如果真想要害的我話我也活不到現在,壯起膽子跨過門檻,等人進入院子的一剎那,就聽見身后“咣”的一聲,大門被緊緊閉上了。 我站在門口貿然往里面走,打探了半天,發現院子里和外面看起來一樣,都是古香古色的建筑,沒有燈,先前的光亮全是掛在長廊和門楣上的一盞盞大紅燈籠發出來的,乍一看竟有點進了古代深宅大院的感覺。 就在我舉足不定時,就見正前方的房門忽然被打開,一陣尖銳的嗓音就從屋子里傳了出來:“小友不遠千里光臨寒舍,還請進屋一敘吧?!?/br> 聲音很尖,說話的主人聽不出是男是女,也分不清善惡,我站在那里捋了捋心神,邁步朝著屋子里走了進去。 一進屋,就發現屋內可不止我一個,雕龍畫鳳的正堂之內,兩邊羅列著六把漆紅太師椅,每把椅子上都端坐著一個人。 這些人無論是從年紀還是穿著上面都不太一致,可是臉上的表情卻都一模一樣,微沉著眼皮,呆板的面孔,毫無生機,見到我也沒有任何反應,像是木頭雕刻一般。 而在這些太師椅的正上方,擺著一張巨大的黑木床榻,榻上盤腿坐著一個尖嘴猴腮的老太太,懷里夾著一桿煙槍,瞧見我裂著嘴說道:“請坐吧?!?/br> 老太太明明仗著一張女人的面孔,可說話的聲音卻是陰陽怪氣,分不清男女,聽著心里極不舒服。 我左右看了看,發現屋子里就六把椅子,還都坐上了人,沒有落腳的地方,而且心中對玉姐和紅鯉牽掛不已,便看向老太太,鼓起勇氣說:“老奶奶,您叫我來是有什么事嗎?” 老太太見狀嘿嘿笑道,“當然有,不然廢這么大周章,只是請你來我這觀景兒的么?”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說這老太婆找我能有什么事,卻也不敢問,便裝瘋賣傻道:“那啥,估計要讓您失望了,我一半大小子能幫您什么,要不您再找別人吧?” 老太太聞言也不介意,抽出煙桿嘬了一口,可是當她的嘴里含著煙嘴,鼓動著腮幫子吞云吐霧的樣子,竟讓我想起了一種日常生活里很常見的動物。 我按下心神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挪著目光再落在她的眼眶子里時,就瞧見一抹幽幽的綠光在眼珠子里微微閃動,這種眼神極為熟悉,就像是…… “你是鬼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