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
看著面前這個仰頭喝飲料的小孩,對方自來熟的語氣甚至讓他有點沒反應過來該怎么回答他“你長得不顯高”這個提問—— 現在他有點后悔來著…… 剛才看著這個像哈士奇一樣掛在自動販賣機上搖著尾巴碎碎念的小崽子時,他就不該一時覺得有趣繞過來看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 扎莫:…………………………神他媽只有一米六。 呃我說下我的“甜文”的概念,那就是至少在目前已經成型的大綱里,無論是從前還是今后,法伊瑟從始至終,沒有一刻是真的背叛過小少爺的,甚至想都沒那么想過……就這點,我覺得超他媽甜了。 …………………………………………………………所以,請某些大佬不要再說我玩弄你們的心(???。┝诵沸?,把你們的心拿好,我不玩?。。。。。?! 第44章 芬迪爾的背包丟失和可疑的水跡。 扎莫上下打量了下面前的黑發少年, 最后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肩膀上的徽章上面—— 無頭雕像手捧象征帝國最高憲法的詞典, 一把象征著帝國皇室的權杖與一把象征著帝國軍部的劍交叉于身后,在整個雕像的上方,金色的麥穗是唯一的裝飾,象征著聯邦的平民高于一切。 ……最后一點,雖然從事實看有待商榷。 高大的南方狼族微微瞇起眼:“你是帝國皇家騎士學院一年級的學生?” “我是?!卑拙裟蟊饬丝展拮? 隨手一扔, 罐子準確地被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beta?”扎莫隨口問。 白爵皺了皺鼻子。 扎莫不太尊重地嗤笑了聲:“還真是alpha啊, 還以為自己的鼻子出毛病, 是說北方狼族都比較高大嗎?” 白爵心想南方狼族都這么小心眼么, 雖然剛才不小心說漏嘴覺得他長得不太顯高,但是字里話外的意思還不就是在夸獎他長得高嘛——用得著上來就人身攻擊懷疑別人的性別? alpha都要牛高馬大的? 誰規定的??! 白爵入學之前,其實老蘭斯洛特上將曾經直接無視了比吉爾騎士學院,準備在圣杯騎士學院和帝國皇家騎士學院里猶豫過到底要讓他上哪一所—— 前者雖然坐落于南方, 但是里面著重培養軍部領導者,現在軍部在職人員幾乎有一半是從這所學校出來的, 擅玩謀略, 老謀深算,各個都是老陰逼;而帝國皇家騎士學院則比較注重全能, 教出來的學生也比較真善美,是蘭斯洛特上將的母?!?/br> 最后選擇了帝國皇家騎士學院是白爵的父母和兄弟姐妹都認為白爵的畫風和圣杯騎士學院并不太相符合,很怕他這樣的耿直、情商低的傻孩子進去一個月就被人吃干抹凈只剩下一副狼骨架子。 曾經白爵對這種說法有過反抗—— 而現在他有點理解家中長輩的用心良苦,畢竟像他這樣喜歡瞎雞兒得罪人的人,遇見瑕疵必報的, 總會覺得很頭疼。 “謝謝你的零錢,”白爵不愿意和這個南方狼族太多糾纏,“下次見面的時候還給你?!?/br> “不用了?!痹€是盯著他的臉。 “我不喜歡欠人家人情?!卑拙綦p手塞進上衣口袋里,看上去有些厭倦眼下的氣氛,“而且又不缺這點錢,你留著這枚硬幣去做點善事不好么?夠下城區一家三口吃個晚安了?!?/br> 白爵的話似乎把扎莫逗笑了,露出幾顆白森森的牙齒,那雙黑色的瞳眸閃爍了下:“你叫什么名字?” “白爵·蘭斯洛特?!?/br> 白爵上下打量了下扎莫,不太喜歡他這種哄小孩的語氣,所以最后他選擇盯著扎莫的眼睛慢吞吞地說話—— 按照狼族的不成文禮儀條規,盯著對方的眼睛說話的一般只發生在alpha的對話之間,作為兩個狼群的領袖,沒人喜歡總是顯得氣勢上被別人壓一頭,雖然白爵也并不覺得眼前的人有什么了不起的…… 他只是下意識地不太喜歡面前這人,感覺邪性得很——相比之下,他那個傻子富二代室友天天往暗星巷跑都沒沾染上這種令人不愉快的味道。 “……怎么,蘭斯洛特?你是蘭斯洛特家的?”這回輪到扎莫露出個驚訝的表情,“啊,是了,我之前還聽父親提起過,說是老蘭斯洛特曾經跟他打聽過圣杯騎士學院的事,原來是因為你要入學么?” “……” 一個后輩,張口就是“老蘭斯洛特”,官銜都不帶,就像是在稱呼自家門口賣冰淇淋的大叔……這人非要那么粗魯嗎?白爵下意識地皺起眉,自從法伊瑟跟他說了父親的事后,說不上是不是心虛,他對這方面總覺得有些敏感。 當下就真的懶得和這人繼續廢話,掀了掀眼皮子“嗯”了聲,轉身就想走—— 扎莫挑了下眉,他話還沒說完,在圣杯騎士學院,還沒人有這膽子在他話還沒說完的情況下就敢轉身離開…… 下意識地伸手想要將少年捉回來,然而此時一陣微風吹過,風中遞來些許煙草的淡淡氣息……扎莫微微一愣抬起頭,于是就看見了站在走廊盡頭一身黑色軍制校服,金發碧眼,身材高大的英俊男人—— 法伊瑟·蘭斯洛特。 那個傳說中蘭斯洛特上將從下城區撿來的,實際上身份很成疑慮的養子。 “少爺?!?/br> 站咋走廊盡頭,法伊瑟嗓音低沉溫和—— “你到哪里去了,通訊器也沒帶,我們正要集合去看一看訓練室,現在大家正到處找你?!?/br> 男人的聲音聽上去十分平靜,白爵沒有立刻回答,倒是站在白爵身后的扎莫嗅了嗅空氣中的煙草氣息,深深地看了法伊瑟一眼后不動聲色地縮回手—— 而白爵這下正在危難,身后的家伙討人厭,身前的家伙更是礙眼,這他媽該怎么選來著? “……法伊瑟,”猶豫半天,白爵還是開口問,“你身上有沒有硬幣?” …… 十分鐘后。 跟著法伊瑟走向帝國皇家騎士學院專屬的訓練室,白爵習慣性地走在前面,聽身后的某位疑似管家婆的家伙在喋喋不休:“少爺,我們學校因為抽簽不太好,所以預選賽行程安排非常緊張,明天一天對戰梅林神學院,大后天就是對戰圣杯騎士學院,所以希望你今晚能好好休息,不要再到處亂跑……明天的賽程我把你放在中間第五場bo3,這樣無論拿不拿得這個積分點,對你壓力都不是很大,你只需要放手去做,我相信梅林神學院那些人并不會是你的對手——” 嘚吧嘚,嘚吧嘚。 ……話真的多。 走到休息室門口,白爵的眉頭都可以夾住蒼蠅了,最終忍無可忍地猛地一個轉身掀下腦袋上的帽子:“法伊瑟·蘭斯洛特先生,你是不是很得意???” 得意剛才老子猶豫了三秒就決定還是跟你走,而不是留在那里和那個什么鬼扎莫瞎雞兒寒暄! “……”白爵的怒火爆發點相當詭異,法伊瑟一下子沒反應過來,正在說的話一停頓,“什么?” 白爵翻了下白眼:“能別裝了嗎,你累不累,我問你有沒有硬幣之后你嘴角翹了下啊,你當我瞎???” 法伊瑟:“……禮貌性地笑一下都不可以了嗎?” 白爵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他這一路上憋得很難受:“你那是禮貌性地笑一下嗎?你看著我的眼睛說,是不是挺得意的?其實你也不用得意,我跟你走只是因為那個扎莫他……惡,比你更討人——” 白爵的話還沒說完,忽然剛才摘下來的帽子被人輕輕一把抽走,隨后那帽子輕輕地落在他腦袋上發出“噗”地一聲輕響…… “少爺,”男人無奈又充滿耐心的聲音響起,“那種情況下,如果你偏偏選擇和一個陌生狼族在一起而不是跟我回訓練室,好像才反而顯得你更在意我?!?/br> “什、什么在意?” 法伊瑟替白爵調整好帽檐,直起腰:“所以如果你留在那搞不好我會更高興?!?/br> “誰在意你了?!卑拙敉nD了下,“你高興個屁?” “我只是打個比方?!?/br> “……” 法伊瑟的聲音永遠是聽上去淡定得無懈可擊,而就像是歷史上發生的一萬次那樣,最后被氣得跳腳的反而是率先找茬的白爵自己……大概已經習慣了這個標準的結局,白爵惡狠狠地瞪了法伊瑟一眼,一把推開他走入訓練室內—— 比吉爾騎士學院不愧是和皇家騎士學院齊名的古老院校,訓練室里鋪著華麗厚重的地毯,腦袋頂上是華麗的大吊燈,只是秋天剛到房間里就點燃了壁爐,整個房間里一掃外面南方特有的濕氣,顯得干燥又暖和…… 幾個女傭托著托盤的烘烤小餅干和飲料站在一旁,如果隊員訓練到一半肚子餓了,隨時可以去取這些零食填肚子。 白爵先到處溜達著看了一圈,選好了自己訓練要坐的位置,然后就跑去女傭拿要了一小碟餅干和蛋糕,正拿起一塊巧克力曲奇餅放進嘴巴里—— 這時候,訓練室的大門被人從外面一把推開! 芬迪爾·愷一臉怒氣地沖進來,四處看了一圈后目光固定在白爵的臉上,他快步走過來在白爵面前站定:“白爵·蘭斯洛特,我不跟你開玩笑,把我的背包還給我?!?/br> 整個訓練室所有人都轉過頭來。 “……” 白爵咔擦一聲將嘴邊的餅干咬斷,因為訓練室里過于安靜,他的牙齒咬碎餅干的咀嚼聲幾乎能傳到每個人的耳朵里……慢吞吞地吞咽下了餅干后,保持著坐在柔軟沙發上的姿勢沒動,少年抬起頭看著芬迪爾,口齒清晰地冷冷道:“抱歉,沒提前收到劇本,并不知道你又在演什么戲,完全沒辦法配合演出?!?/br> “蘭斯洛特!” 芬迪爾忽然提高的尖叫充數著訓練室……此時此刻,他一張臉漲得通紅,事實上白爵覺得他看上去快要哭了,或者是窘迫得快要暈過去—— “我不跟你開玩笑,請把我的背包還給我,如果你只是一時覺得有趣才把他拿走的話……” 芬迪爾說到這里,面容抽搐了下,看上去十分為自己接下來要說的話感到難堪,但是猶豫再三后,他還是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這對我很重要,如果只是惡作劇,那過去的一切我感到很抱歉,現在,我請求你……” 在休息室中,芬迪爾的聲音斷斷續續地響起。默默盯著芬迪爾那張臉,白爵的手摸向第二塊餅干,然后把它撿起來捻在手里,并沒有塞進嘴巴,而是在琢磨下一步該咋整—— 是嘲笑芬迪爾呢,還是拉幾把倒算了? ……他看上去好像快急瘋了。 咦,嘖嘖,把人活生生欺負哭了可不好玩,萬一人家賴上了讓他負責怎么辦! “芬迪爾·愷,我說過的話不想再說第二遍,”白爵順手將那個餅干扔回托盤里,拍拍手站起來,以自己稍高的優勢俯視芬迪爾,“你聽見我的意思了,什么背包,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說什么?!?/br> 眾人:“……” 芬迪爾·愷從上飛行器開始,就一直很緊張地抱在懷里的書包不見了—— 惡,就算是白爵的烏鴉嘴好了,那背包巧就巧在正好丟失在白爵在實驗室外面遇見芬迪爾,并嘲笑他“此地無銀三百兩,你也不怕賊惦記”之后……在那之后不到十分鐘,芬迪爾只是離開了他的包一會兒,那包就消失不見了! 介于白爵有嘴賤的前科,人家理所當然懷疑是他拿的。 ……………………………………講實話,這波懷疑就連白爵本人都覺得相當合理。 “……所以我就說你不要老抱著那個包嘛,”蘭斯洛特家的小少爺一臉尷尬,“像里面裝了八百兩黃金似的,不偷你偷誰?” “可是除了你還有誰,你——” 芬迪爾猛地抬起赤紅的眼瞪著白爵,雙目之中隱約有了淚光! 白爵囧了一下活生生被眼淚逼退了一步,渾身雞婆疙瘩都起來了十分惡寒,好在這個時候,身邊某個家伙終于不裝死充楞,站出來擋在白爵和芬迪爾中間:“愷先生,介于你也沒有直接的證據證明是蘭斯洛特先生偷了你的背包,現在最好不要信口雌黃污蔑人比較好……從剛才開始,他一直跟我在一起,并沒有拿你的背包?!?/br> “哇,”白爵從法伊瑟身后探了個腦袋出來,用嘲諷的語氣說,“擺設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準備當一輩子擺設?!?/br> 法伊瑟伸手壓了壓白爵的帽檐,帽檐壓下來擋住他的眼睛—— 他“啊”了一聲后退,坐回沙發上,一把摘下帽子:“行了,我也懶得和你廢話,你現在給我道歉血口噴人說我拿你東西這件事,然后再說下包里有什么,我捐一毛錢讓你重新再買……” “白爵·蘭斯洛特?。。。?!” 芬迪爾的聲音打斷了白爵的話。 白爵停頓了下,看了眼他憤怒值被點滿的臉,聳聳肩一臉無所謂:“不要算了,反正我也不稀罕你道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