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節
魏西沉低笑一聲,按住她的肩膀。 陶苒剛要罵他死變態,后背蝴蝶骨的地方,一點溫熱濡濕傳過來。 她懵了一瞬。 魏西沉他…… 她臉上迅速染上粉色,蔓延至耳朵。 她轉過身,羞得踹了他一腳:“你在做什么?” 那一腳踹得結結實實,直接在他黑色的西褲上落下了灰色的印子。 他笑得有點痞:“你說我在做什么?”卻渾不在意她給他那一腳。 “親你啊?!彼忠呀浭樟嘶貋?,插在褲兜里,“還舔了下?!?/br> 陶苒又羞又氣,千萬個罵他的詞匯在腦海里面躥過去,最后出口,卻是可憐得不得了的一句:“你還是個學生,早戀是不對的,想……想那種事情也是不對的?!?/br> 魏西沉這下沒忍住,笑得胸腔微顫。 陶苒不知道他在笑什么,她臉急得更紅了。 陰暗的小巷,隱隱還能聽到大禮堂的絲竹聲。陶苒這回看也不看他,直接轉身跑了。 她再也不想理他了!他怎么那么色! 推開側門,剛好看到想往外走的齊磊,他見陶苒回來,連忙解釋:“這個節目快完了,該你們上臺了。魏西沉呢?” 陶苒抿唇不吭聲,錯過他旁邊就往舞臺的簾幕處走。 齊磊剛想出去找西沉,他可沒那個本事代替魏西沉臨時背臺詞。還沒出門,門口的光線被擋住,魏西沉站門口,西裝褲腿上一個灰印子。 他表情漫不經心的,看也不看齊磊,也跟著往簾幕的地方走。 齊磊:“……” ~ 校慶的表演大會要一直開到下午兩點。 雖說隆重,但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好過。 因為中午很多人沒法吃午飯。 學生們還好,自己背了包,里面可以放面包牛奶和零食,只要味道不重,就可以邊看表演邊吃。 但主持人一大早就化妝和折騰,也沒背包來,所以午飯只能跳過。 前排觀看的領導為了自身的形象,也得忍著。 總不能在全校師生面前拿個面包出來啃吧? 陶苒沒吃早飯就跑到學校來了。 她五點起床的時候張媽還沒來她家做飯,沒有做主持人的經驗,她也沒提前準備吃的。 這會兒她特別餓。 陶苒向來胃口好,她能吃,也喜歡吃。做主持人是個特別耗費腦力的活,十二點的時候,她已經餓得有點暈乎了。 后臺接下來要跳舞的幾個女生,穿著舞蹈服裝在吃太妃糖。 陶苒克制著不讓自己的眼神往那邊瞟。 其中一個女生突然走過來,問魏西沉:“你吃嗎?” 她眼里亮亮的,誰都看得出對魏西沉感興趣。 魏西沉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大爺似的:“別煩我,滾?!?/br> 語氣一點也不好,女生白著臉走了。 她可能沒想到這男生那么不紳士,通常這種情況,哪怕不吃,也會笑著溫和地說謝謝。 陶苒眼神掃過那糖,心想給我我就吃。 然而她們沒人有和她分享的意思。 她餓,生怕自己肚子響了。她甚至在想,鐘倩為什么那么淡定呢,她不餓嗎? 這組女生走了以后,來了另一隊女生。 陶苒看過去,是付笛她們。 隔壁三中的節目。 叫《解語花》,一個據說很驚艷的節目。 付笛今天也很漂亮,她走在最后面,視線掃過陶苒,露出一抹笑。 挺有深意的。 陶苒:“……?” 很快她就懂了為什么,付笛的身后,江燁跟著進來了。 他穿校服,眉目英挺,還是那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陶苒別開頭。 騙子,他騙她。說好不和付笛攪和在一起的,他竟然還來后臺送她了。 她兀自氣得磨牙。 一片陰影壓下來,陶苒抬起眼睛,看著面前的江燁。 他伸手,把手中的東西遞給她。 一盒蘇打壓縮餅干,一盒牛奶。 陶苒愣愣地接過來,他眼底閃過一抹極輕的笑意。也沒再說話,給了東西就走了。 付笛臉色蒼白。 陶苒也一臉懵逼。 側門被人敲了敲,魏西沉起身去開門。 聞凱站在外面,手上拿了兩盒盒飯:“魏哥,你要的東西?!彼ξ?,“按你說的,特意去云華街買的?!?/br> 魏西沉眼里沒一點兒笑。 聞凱聽他冷冷地說:“扔了?!?/br> 第21章 家長會 校慶圓滿畫上句號, 這次舉辦很成功,節目精彩, 主持人也挑得好。 陶苒第二周就收到了一張證書和里面的獎金。 獎金有五百塊,不算多,可對學生來說不少了。 這一年, 買個冰棍基本也就五毛一塊。 程秀娟知道這事, 龍心大悅之下, 難得表揚了她, 還給她加了零花錢。 其實她并不缺錢花, 花錢很節制。也許是小時候和一群泥猴子玩久了, 她骨子里就沒做大小姐那個命。 陶洪波應諾給她重新買了手機,這回陶苒藏得很好,還特地調了靜音。 校慶于陶苒來說, 留下最深刻的地方, 是魏西沉那個印在她背上的吻,還有江燁遞過來的餅干牛奶。 魏西沉的吻帶了毒,她不敢沾染。 但江燁的餅干牛奶她也沒動。 陶苒雖然看著慫, 可骨子里的堅持很少動搖。 在她追江燁時,被嘲笑得再多, 也沒見她動搖過, 還是每天雙眼亮晶晶地去等。 后來給江燁說了對不起, 她就沒再纏著他的想法。 她拿得起放得下,說白了,她不太在乎世俗的眼光, 也不喜歡去揣摩別人的想法。她當乖學生卻不穿校服,她可以對魏西沉說好話卻不會打開自己的心,同理,她不要江燁也就是不要了。 在別人憧憬未來,未雨綢繆考慮良多的時候,陶苒只愿意活在當下。 當下就是要開家長會了。 而她那個成績又得被程秀娟追著打。 班主任陳志剛給每位家長發了家長會通知,在這周的周六。 陶苒很愁。 周六對她來說就是災難,但是在此之前,程秀娟顯然更愁。 因為魏西沉的家長通知發到程秀娟手機上了。 程秀娟想想那個少年漆黑深沉的眸子,就一陣不自在。她讓人去魏西沉的老家青瓷問了,果然如魏西沉小姨說的那樣,他在青瓷的名聲并不好。 據說抽煙、打架、欺凌弱小,樣樣都干。 程秀娟很矛盾,她覺得魏西沉就是個燙手山芋。 她沒法把他當個好學生看了,只能選擇不管他。 于是周六到來的時候,三班一片熱鬧。家長都坐在了學生的位置,魏西沉的座位是空的。 一開始還沒有引起別人的注意,直到陳志剛點名,才看到他的位子根本沒人。 學生們要么站在走廊外面,要么站在過道中間和教室后排,聞言都看向魏西沉。 少年站陽臺外面,因為是周六,他沒穿校服,外面套了件黑色外套。聽到陳志剛再次重復:“魏西沉的家長來了嗎?” 魏西沉的眼睛從自己空蕩蕩的座位上掃了一眼,面無表情。 程秀娟就坐在那個空位前面,聞言沒吭聲。 教室里竊竊私語。 這種情況基本上不可能出現,錦城高中的學生,家長都比較重視孩子,即便忙,也會委托一個人來,不會讓自家的孩子那么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