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節
莫少凌一路狂飆,想到馬上就能見到心心念念的那個人,他全身的血液激動得沸騰起來。 和她冷戰簡直是一種錐心的折磨,他已經受夠了沒有她的生活。他打定主意無論這次她再說什么,他都會順著她。哪怕是放低自尊向她道歉,都和要她重歸于好。 跑車像離弦的箭一樣疾馳著,突然“嘎——”地一聲尖叫,停在了路旁。 莫少凌下了車,直接沖向花店。鐵門已經關上了,門縫里隱隱透出些燈光。他敲了敲門。 “不好意思,我們已經打烊了?!崩锩鎮鱽砟腥藨袘械墓仿?。 “我真的很需要一束花,拜托你開門好嗎?” “明天吧,我們要休息了!” “我今晚就要,這對我很重要!我愿意出一百倍的價錢?!蹦倭杓鼻械貏裾f著,站在門口不肯走。 如果是以前,他一定覺得自己瘋了,現在也覺得自己像個瘋子。但為了心愛的女人,再瘋狂又有什么所謂? 凌晨一點。 喬斯抱著剛簽好的合約走出林氏,慶幸自己之前熬的三個通宵沒有白費。 一心記掛著工作時,她好像上了發條一樣,忙忙碌碌也不覺得累?,F在事情塵埃落定了,才發現全身每一處都酸痛得厲害,除了疲憊還是疲憊。 夏夜的風微涼,侵襲著她瘦弱的身子,她忍不住打了個寒戰。這里地段比較偏僻,不知道能不能打到車,如果遇到歹徒什么的就糟糕了。 她正低頭疾走,一輛白色寶馬緩緩停在了她面前。何遠銘從車上下來,一襲白色西裝,如同童話中的白馬王子。 無論何時,他對自己的形象都極為在意,永遠意氣風發,光芒耀眼,連走路的姿勢都傳達著那么一股貴 族氣質。 “你怎么來了?故意看我笑話?” “你就不能把我往好的方面想嗎?我專程來接你?!彼难凵駵厝崛缭?,還脫下自己的西裝給她披上,十足的‘好男友’。 “謝謝!”喬斯很累,沒心情和他斗嘴。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有專車接送總歸是件好事。 就在街對面,黑色法拉利跑車旁站著一個冰冷如神祗的男人。他遠遠望著他們,眼睛像陰冷的獸類般瞇起,溫度降到了冰點,如同覆上了一層寒霜。 諷刺的是,他手里竟然拿著一束潔白的百合。 他的手指倏然抽緊,將百合猛地砸向跑車,花瓣飛濺。他徹底失控了,一腳踹向輪胎,像發了狂一樣狠狠地踹著,卻怎么也不足以宣泄怒氣。 他發誓,不弄死何遠銘,他就不叫莫少凌! 喬斯一坐進車里,到就聞到了一股熟悉的響香氣。但她又說不上來是什么,總之就是很香,好像小時候吃的一種東西,饞蟲一下子就被勾了起來。 她像小狗一樣仰著鼻子嗅啊嗅,終于找到了發香體是一個紙袋?!袄锩嫜b了什么?” “你猜?” “我猜不出來,但感覺很熟悉,好像很好吃的樣子?!彼谒媲半y得露出孩子氣的一面。 “那當然,”何遠銘得意道:“你小時候的最愛?!?/br> 喬斯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來,“難道是……芝麻糊?”她迫不及待地拆開,一股濃郁的香味鉆進她鼻子里,饞得她直流口水,又驚又喜?!昂挝短玫闹ヂ楹皇呛茉缇筒蛔隽藛??” “這是我做的?!?/br> “騙人!”喬斯顧不上燙,大口往嘴里送。這味道分明出自何味堂的老師傅之手,怎么可能是他做的。 “我騙你做什么?家里還有?!?/br> “真的?” “千真萬確!你就不許我拜師學藝嗎?” “哦……”喬斯三兩下功夫就把一大碗芝麻糊解決了,意猶未盡地舔舔嘴,這才問他?!澳阍趺聪氲綄W做芝麻糊了?” “還不是為了你?”何遠銘的瞳孔一下就變成了溫柔的海洋,蕩漾著nongnong的深情。月光似地,從他濃密的睫毛中傾灑下來,愈發有迷離有誘惑力,撩人心魂。 他貼近她的臉頰,挑起她的發絲在唇邊輕吻。好似柔弱的孩子受到了傷害,不滿地嘀咕?!拔覟榱俗龀龅氐赖闹ヂ楹偰?,學了兩三個晚上,你卻對我的心意視若無睹……” “兩三個晚上?”她笑,“以你的智商不是應該一個小時搞定嗎?” “你就只聽到這個嗎?”何遠銘好生無奈,“女人,你還真懂得傷我的心。說真的,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彼此了解,清楚對方的喜好,是天生一對。你安心跟了我有什么不好?我會永遠這么體貼?!?/br> “我困了,快開車吧!”喬斯直接忽略他的表白。打了個哈欠,靠在窗子上,疲憊地閉上雙眼。過了一會,車子還沒發動,她悶悶地出聲?!皠e再看了,我的臉都被你看出一個洞來了?!?/br> 何遠銘忍俊不禁,她又知道他在看她?這女人果真精明得像只狐貍,不是這么容易討好的。 一路上何遠銘不再自討沒趣,專心開他的車,一邊在肚子里盤算下一步該怎么做。熄了火,才發現喬斯睡著了。 她像只小蝦米一樣蜷縮在他寬大的西裝里,顯得越發瘦小。一張臉更是只有巴掌大小,可愛極了。 時隔五年,這是她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完全放松警惕,酣睡時像個安逸的嬰兒,比平時牙尖嘴利的樣子順眼多了。 波浪卷像黑絲綢一樣包裹著她的臉,幾縷發絲在夜風中飄飛,帶著幾分慵懶。女孩的清純與女人的成熟,在她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綜合。 她還真敢把自己交給他,就不怕他做出什么野獸的事情嗎? 月色撩人,加上清靜的環境,在車里來一場驚天動地的歡愛應該是很不錯的選擇。 但說不上為什么,相比起zuoai,此刻何遠銘更愿意這樣靜靜凝視她,她大概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讓他如此有耐心的人。并且這種耐心,發自內心,與占有欲或得到她的陰謀無關。 “女人,你究竟有什么魔力?難道我最后也會栽在你手里?”何遠銘曖昧地喃喃著,伸手擦掉她嘴角一點芝麻糊,修長的手指在她粉唇上緩緩游走。 她的唇軟得像花瓣,他不厭其煩地婆娑著,戀戀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