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是啊,鬼和人一樣,都不能有執念,不然就會活的很累?!?/br> 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孩,她的話和她的年齡顯然不太相符。 她向我伸出了手,“你好,我叫羅莉,很高興認識你?!?/br> “你好我就沈泉?!蔽亿s緊伸手和她握了一下,這個女孩能和邊浩東一起出現,肯定也不是簡單的人物。 邊浩東沒說話,默默地走到了路邊,上了一輛停在路邊的越野車。 “我和賊叔送你回去,這么晚了,這里很難等到車的?!绷_莉甜甜一笑,轉身也上了車。 這次再也沒出現任何異狀,二十分鐘后我平平安安的到了市里。 沒用我說出地址,邊浩東就把車直接開到了我住的小區,并且停在了那棟樓下。 我開門下車,羅莉也跟了下來。 “泉哥,那個叫黑魔的來路不明,你最好還是提防他一點,這個戒指我們會替你想辦法弄下來?!?/br> “哦,好的?!?/br> 我隨口應了一句,心道:你們同樣來路不明,我是不是也要提防一點? “還有,如果這兩天你有時間的話,來一次臥龍山莊,賊叔有些事情要跟你說?!?/br> 我心想,一定是讓我加入那個所謂的黑盾的事情,于是馬上推脫道:“我這幾天恐怕都沒時間,要去外地做個采訪,要不過些日子再說?” 羅莉盯著我的眼睛,我突然生出一種被她看透一切的感覺。 “你在擔心我們的來路,不過沒關系,我相信你很快就會相信我們了?!彼f完,笑著對我揮了揮手,上車離去。 目送著他們的車駛出了小區,我懸了一整晚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回到住處之后,我仔細的把整件事想了一遍。得出了幾個結論。 我受傷昏迷的這件事,肯定不會這么簡單,肯定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還有就是,我肯定因為這件事觸動了什么我還不知道的東西,以至于我醒來后生活開始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再有就是,我身上肯定有什么東西是邊浩東的組織,甚至是那個黑魔也想要的。不然他們不可能同時找上我。 但那就是是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來那個老道說我肯定可以讓周水生的女兒還陽的這件事。 要知道,我可是一個普通人,這么能讓死去的人還陽呢? 但老道和周水生都這么說,那是不是我身上真的隱藏著我自己也不知道的能力? 想到這我有些興奮起來,要是我真的有這個能力,那不就發達了么?那么多的有錢人都怕死,想守著自己的財富過一輩子榮華富貴的生活,要是我能做到這一點,那還不是財源滾滾么? 胡思亂想著,一陣困意襲來,我沉沉的睡了過去。 在夢里,我又見到了那個跑在我前面的女孩。只是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憂郁和擔心…… 第二天醒來,我就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的聲音很嘈雜,說話的人聲音有些耳熟。 “喂,你有錢么借點給我?!睂Ψ竭€沒說自己是誰,開口就要借錢。 “你誰???我認識你嗎?”我馬上把對方歸到了電信詐騙一類。 “我是大師??!昨天才來找過我,今天就把我給忘啦?” 我猛地想起,這個有點尖細的聲音的確是昨天的那個老道。但是他找我借錢是個什么道理? “哦,大師啊,想起來了,你借錢干嘛?” “你現在有時間么?有的話帶著錢,來東麗區張貴莊派出所一趟?!?/br> 派出所?我恍然間明白了什么,說不定真的是被警察當封建迷信詐騙給抓起來了,要罰款呢這是。 想了想,他好歹昨天幫了我,去交個罰款就當江湖救急了。 問清了老道地址,掛了電話出了門,打車來到了派出所。 剛進派出所的小院,就看到一群人正圍著幾個警察嚷嚷呢。 我想反正現在問也沒人接待我,還不如在這里看看熱鬧,等他們吵完了我在辦正事。 一個中年大媽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想警察控訴。 “警察同志啊,你們一定要重重的懲罰這個騙子才行??!他簡直不是人啊,我家老爺子都死了三天了,他不知道用了什么妖術,硬是讓老爺子坐起來說話了呀——” 我仿佛看到了個年輕民警的腦門上正掛著一排黑線,他一定在想,到底誰是騙子啊,死了三天的人還能坐起來說話嗎? 一個中年大叔這時也在一旁幫腔:“對!一定要判了他才行!我們老爺子辛苦一輩子,死了還不得清凈,只是讓他去做個法事,沒想到,這老道來我家之后,一派胡說八道,結果還把老爺子給弄的做起來說話了!對了,警察同志,這個是不是能告他個侮辱尸體罪?” 年輕警察一臉無奈的解釋道:“你們先靜一靜,我們正在調查這件事,要是他真的騙了你們的財物,我們一定會秉公處理的,你們留下一兩個當事人,其余的都散了吧!” 我一聽,這不會說的就是老道吧?他讓死人起來說話了?難怪警察會不相信。 那中年大媽馬上換了副臉孔,“那可不行,萬一我們走了你們偷偷的把他放了怎么辦?” “對!不能走,我們一定要看著你們把他關進監獄!” 警察趕緊解釋,“即使他真的侮辱了你們家人的遺體,我們也要立案偵查,然后取證才能下逮捕令,根本沒辦法現在就把他關進監獄??!請你們詳細我們警方,我們一定會待查清楚的!” 但是任那個警察好說歹說,這些就是不肯散去。警察無奈之下只好走到一邊,遠離了人群拿出對講機呼叫上級支援。 我一看這情況,這罰款估計也不用交了,因為看這情況,估計這老道會被送到分局里去。 ☆、第一百二十二章 做你的秘書 十幾分鐘以后,兩輛警車停在了派出所門外,從車上下來十幾個穿著制服的刑警。 這些刑警走進了派出所的院子,年輕的警察趕緊走過去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情況。 那個領頭的警察不是別人,正是北海。 現場的人很多,估計北海根本沒有看到我。他聽完了民警的匯報之后,分開人群走到了中間。 “大家聽我說,你們再這樣繼續鬧下去也沒有用,我們辦案是有程序的,違法的我們一定會追究,但是沒有違法,我們也不會因為你們的意見就把人關起來。反而是你們,如果還是聚集在這里不散,就已經違法了,這叫妨礙政府工作部門辦公,是可以拘留罰款的!”人群果然安靜下來,紛紛開始交頭接耳的嘀咕起來。 我心想,這姜還是老的辣。這些在這里圍著的人,不一定都是死者的家屬,有的是本家有的是街坊親戚。受到家屬的鼓動才圍在這里不散,但是現在一聽說這事違法了,很多人都開始萌生退意了。 北海一看自己這招管用了,馬上喊身邊的民警:“你去找個登記本,把這些參與的人都記一下名字,核實一下身份信息,再留下聯系方式?!?/br> 他這話一出口,馬上就有幾個人轉身就走。畢竟不是自己的事情,誰愿意跟警察的打交道啊。 有第一個就會有第二個,陸陸續續就有十幾個人默默的走出了派出所,再也沒回來。 眼見著現場就剩下四五個人了,這些人應該就是死者的直系親屬了。 北海這才說道:“你們都是當事人了對吧?跟我進屋里說?!?/br> 說完,也不管這些家屬的意見,直接走進了警務室。 那些家屬都跟了進去,我也跟在人群后面混了進去。 剛進去,我就看到了正蹲在臨時羈押室里的老道。 他顯然也看到了我,剛要跟我說話,就被我做了個手勢給制止了。我還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呢,先不著急弄他出來。 我跟在家屬后面,他們誰也沒注意到我。我站在一個高個子身后,遮住了北海的視線。 北海打開一個卷宗,拿起筆開始記錄。 說了十幾分鐘之后我才弄明白,原來這個中年大叔和大媽是夫妻倆,這死者是大叔的父親。因為胃癌晚期去世,家里要找個道士做場法事。后來經朋友介紹,就找到了老道頭上。 老道收了五千塊錢之后就收拾收拾東西來到了事主家,并開始準備做法事。 但就在給尸體開光的時候,老道卻說這老人死不瞑目,應該有心事沒了,問事主愿不愿意讓這老人起來把心事說完。 那大叔當時以為他開玩笑,隨口就答應了。但是沒想到這老道一番做法之后,這老人竟然真的起來說話了。家里人這才害怕得一哄而散,連忙打了報警電話。 北??戳艘谎垡恢闭驹谧约荷砗蟮拿窬?,那意思是問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 民警點了點頭,北海轉過身來說道:“那你們老爺子現在怎么樣了?” 中年大媽答了一句,“不知道啊,我們當時都嚇跑了,誰也沒看見?!?/br> 北海身后的民警走上來兩步補充道:“我們去現場的時候,就看見這個老道在守著棺材抽煙,尸體好好的躺在棺材里,沒有生命體征?!?/br> 北海點了點頭,沉吟一會兒說道:“你們留下聯系方式,老人呢,該出殯趕緊出殯,等我們調查清楚了會聯系你們,怎么樣?” 中年人夫婦走到一旁,低頭商量了一會兒,那個大叔才走到北海面前強自擠出幾分笑意說道:“其實我們也不是非要追究他的責任,你看能不能讓他把收我們的錢給退了,我們也就算了?!?/br> 我心里暗笑,原來這個大叔矯情了半天,就是為了追回這老道做法事的錢。 北海還沒等說話,就聽到羈押室里老道的喊聲:“道爺收了你的錢,也幫你做了法事,我們兩清誰也不欠誰,你憑什么找我要錢?老人死不瞑目的原因你們自己心里有數,小心他半夜回來找你們!” 那中年人臉色馬上變了,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大媽見狀馬上提高嗓門喊了起來:“你這老騙子,說好了做法事,偏偏又搞東搞西,不僅沒讓老爺子安息,反而攪得他在天之靈不得安息,現在還想這不退錢?沒門兒!” “在天之靈?呵呵——”老道冷笑了兩聲,“你還知道在天之靈?道爺告訴你,老人現在就在你家轉悠呢,不把你們這些不孝兒女帶走幾個他是不會走的,等著給自己辦后事吧!” 老道的話徹底激怒了大媽,她馬上暴跳如雷,走到羈押室的鐵欄之外,指著老道問道:“你說誰不孝了?你給我說清楚!” 年輕民警趕緊勸阻,并呵斥了老道一句,讓他閉嘴。 老道這才不再說話了。 北海笑了笑,看向了我的方向,“沈泉,你先把這錢給人家退了。讓他們趕緊回去辦喪事去?!?/br> 我心里一驚,沒想到這北海的觀察力竟然如此敏銳,可笑我還因為他沒看見我呢。 “好的,我這就退?!蔽亿s緊拿出包,從里面拿出一沓鈔票遞了過去。 那大媽接過來也沒數,直接揣進了口袋,“年紀輕輕的干點什么不好,給騙子當托兒?!?/br> 我差點被他氣笑了,感情他把我當成老道的托兒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沉默。因為我是在沒底氣能吵贏一個大媽。 大媽拿了錢對著她的男人吼了一句:“還不走,等著死在這里么?跟你那死鬼老爹一個模樣,只會給我添亂!” 那大叔連爭辯都沒有,直接跟著大媽就往外走。 路過羈押室的時候,大媽恨恨的瞪了老道一眼。而老道卻冷笑著說了一句:“都死到臨頭了,還要錢有什么用?” “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大媽咬著牙關回應了一句,接著一仰頭,揚長而去。 老道看著他們夫妻的背影,冷笑著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