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節
若能習得這份功法,他便也能盡快變強,再不受人欺負,成為人上人。 想著,他更加堅定了自己刻苦練功的決心,即使師父是個怪人,即使她看起來很不靠譜的樣子,即使可能每天都要受著瘋言瘋語的折磨,但只要自己能夠吃苦,只要自己能夠勤奮…… ???怎么轉眼之間她就將五十盤菜吃得一干二凈了??! 雖然今日來到城鎮她就將自己拉到了酒樓來,然后幾乎將菜譜上所有菜點了個遍,但周越心想可能這就是暴富的感覺吧,所以也不阻止師父這種鋪張浪費的行為。 但為什么? 為什么這個自己大概再長兩年就能比她高的矮個兒師父居然吃了五十盤菜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這種完全不該發生在人類身上的情況讓他莫名有些慌張了,想起兒時父親給自己講得鬼怪故事,他突然感覺到了頭皮一陣發麻。 而對面已經好幾天沒吃過飽飯的岑言還在猶豫要不要再點些什么,她和周越在一個時辰之前剛和鐘蘭果三人告了別,他倆搭著順風車來到了這個城鎮,如今身上有錢心里有底的她本來是想請鐘蘭果三人吃頓飯的,但他們說是急著趕回去陪著師父去參加什么茗劍大會,便匆匆離開了。 她只好帶著自己為了拯救世界實現天下太平而收來的徒弟到了酒樓。 當時機械君告訴她這是十年前,這世界的boss還只是個十歲的小盆友,她第一反應是真是臥了個大槽,第二反應是“養成?幼馴染?犯罪?” 可大概是故障還在持續的緣故,總之直到現在,機械君再也沒出現過。 而她經過了一番快速的思考,然后對著周越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小孩不管以后到底是怎樣的一個變態,至少現在是非常正常的,眼睛很澄澈,人也長得很好看(?),說不定自己當了他的師父,將他扶上正道,從未來心狠手辣的變態boss轉變成正氣凜然的武林俠士呢? 豈不是完美結局皆大歡喜? 于是她滿懷著拯救世界實現天下太平的激動心情,面上保持平靜道:“既然你都這般請求了,那我只好勉為其難地答應收你為徒,做我蛋黃派下一代傳人?!?/br> 直到現在,肩負重任的她依然覺得自己的決定英勇無比。 想著,她又無比關懷地問向周越:“怎么樣,吃飽了沒?” 周越點了點頭:“徒兒飽了?!?/br> 岑言:“……” 岑言:“可是…我還有那么一點點的…餓…” 周越看了眼面前連油都沒怎么剩的裝盤以及旁邊四個空空如也的飯桶,先是沉默了好會兒來平靜心情,最后復雜地道:“那徒兒去叫小二拿菜譜來?!?/br> 岑言頓時笑靨如花,這孩子,怎么這么乖巧懂事呢。 等岑言在小二驚嚇和震驚的目光下再一輪點好食物,她垂頭喪氣地斜靠在墻上,有些無奈地對周越嘆著氣:“徒弟啊,我總覺得自己良心特過不去?!?/br> 周越見她這樣,倒是有幾分嚴肅:“師父怎么了?” 岑言又嘆了口氣,指了指桌面上的空盤子:“本來我吃這些就夠了,但今天卻吃了超出這些的份量,這種事對女人來講簡直是致命啊啊??!” 周越:“師父,其實五十盤和六十盤真的沒太大區別…” 岑言茫然地看向他:“你這不會是在安慰我吧?你真是個好小孩,一看就是永遠都不會被魔教污染的好小孩!” 周越:“……” 這到底該怎么交流啊摔! 后來終于等來新加的菜上了桌,周越看到岑言停下了她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從而一心一意都放在食物上面,不覺松了口氣,他正想休息一下因需要這怪人師父交談而過度消費的大腦,卻聽到隔壁桌上的人在討論茗劍大會的事,于是帶著好奇聽了起來。 “聽說今年茗劍大會在輕筠水灣舉行來著,整個武林一大半的高手都會參加,其中三門五派的掌門,卓家莊和尹家堡的幾位前輩,延安廟的立壇大師,蕭寂林的絕琴師太……哦聽說竹女劍那位驚覺驚世的傳人孟姑娘還會代替她受傷的師父參戰,可謂是巔峰之戰,讓人神往啊?!?/br> “你這么神往怎么自己不去報名???不是可以隨意參加嗎?” “得了吧,這都是神仙打架了,我們凡人去瞎搗什么亂啊,話說回來,你知道今年為什么那么多高手參加嗎?” “為什么???” “噓,因為聽說今年的獎勵是白老先生在世時最后鑄的一把劍,乃如今可排于前三的名劍——斷天?!?/br> 周越感覺面前正埋頭吃飯吃得非常樂滋的岑言突然停下了將牛rou喂入嘴里的動作,不過好一會兒,又繼續歡快地吃了起來。 隔壁桌的人還在說:“而且還會獎勵輕筠水灣上的一處住宅和千兩白銀,不過這對那些高手的吸引力遠不如斷天了,畢竟宅子和錢他們也不缺……” 周越看到岑言又停下了將雞胗喂如嘴里的動作,不過她這一停就直接將雞胗丟入碗底,然后抬起頭問向他,嘴邊還有一抹油漬:“徒弟,咱們去參加那個啥……茗劍大會吧!” 周越疑惑:“師父也對斷天感興趣嗎?” 岑言懶懶地擺了擺手:“不是不是,我對錢比較感興趣?!?/br> 周越:“……” 周越:“可是師父不是昨日才從那山賊當家手里換來不少銀子嗎?” 岑言滿臉都是“你還是太年輕”的無奈,回答道:“錢到用時方恨少,你要記得,不能被眼前的美好所蒙蔽,要放眼考慮更久的將來,知道了嗎?” 說完又頓了頓,繼續說:“而且你覺得我這樣吃……那包銀子能用得了多久?” 周越立刻被這句話說服了。 等岑言吃飽喝足,問了酒樓小二城鎮中驛站的位置,便出發前往驛站,其中經過家剛好有成衣的店,岑言給自己和周越一人買了幾套換洗,雖說衣服對于兩人的尺寸都有些偏大,但畢竟秋季,將全身都攏在衣服里,會有謎之溫暖,總之岑言是這樣安慰自己的。 等到了驛站,先得挑選合適的馬車,然后再去付銀子,所以當岑言選了好半天選了馬槽中最威武的馬兒以及后院里最舒適的馬車,她囑向周越囑咐了聲,讓他守好所選的馬車,便跟著店家去柜臺付錢。 卻沒想到岑言剛走,幾個提著劍的女人隨后就進到選馬車的院中來。 “大師姐,你覺得哪輛馬車比較合適???”其中一個藍裙女子問向帶頭的女人,表情諂媚。 帶頭的女人身形高挑,帶著有白紗垂下的帷帽。 周越懶得管她們,靠在馬車旁望著自己手指發呆。 卻不想那帷帽女子清冽傲氣的聲音傳了過來,似乎是對著自己這個方向在說話,她說:“就那輛吧?!?/br> 周越皺著眉抬起頭,看向她們一群人朝他走了過來,他心里預感不好,果不其然,她們在他所守的這輛馬車前停了下來。 “喂,”周越移了移身子,擋在她們面前,“先來后到好嗎?” 藍裙女子嗤笑一聲:“都是江湖中人,實力說話好嗎?” 大概是見周越年齡甚小,定是沒幾分實力,旁邊除了帷帽女子的其余女子都掩嘴笑了起來。 而帷帽女子倒是瞥了一眼周越腰間的刀,聲音冷淡:“刀派?” 作者有話要說: 跪著打滾求各位寶寶留評~! 每次看到各位寶寶們的評論就各種動力有木有! 女主撐死之前想看你們的評論qaq 第43章 慢慢變強 岑言回來后便看到這樣的情況—— 自己選好的馬車旁站了好幾個花花綠綠的姑娘, 個個提著劍, 非常神氣的樣子, 而她的小徒弟站在這群足足比他高了個頭的姑娘中間, 活像只被五彩斑斕昂首挺胸的野雞群包圍的小倉鼠。 然后其中一只藍色野雞對自家倉鼠小徒弟說:“實力說話的地方可不會因為你年紀小就不講規矩了,今日你若是能夠贏我, 我們放棄這輛馬車便是?!?/br> 小徒弟皺著眉, 接著一把拔出腰間的刀,雙手緊握刀柄, 直直地對著那藍色野雞。 岑言覺得小徒弟現在簡直氣場一米八,她一個翻身輕巧上樹,隱于樹中,用手撥開擋在面前的大片紅葉, 打算先圍觀看看。 那幾個女人一看就是出自名門正派,無論是裝束還是佩劍,都是一等一的貨色,能和這樣的人交手,對現在的小徒弟來說也算是個挺好的練習機會。 “小心哦小弟弟,刀劍無眼,我自然也不會手下留情,”藍色野雞冷笑一聲,拔出她手握的長劍,然后接下了朝她快速襲來想要先發制人的刀。 小徒弟見先發制人被識破, 倒也不慌,立刻低頭躲過因為自己移走了刀而慣性向前的劍, 然后手腕一扭,刀尖朝下,刀鋒閃過,對著藍色野雞的腰部揮去,藍色野雞立馬后退幾步,直到她的劍移到了自己腰處,擋住揮過來的刀鋒。 岑言坐在樹上,微微有些驚嘆,boss果然是boss,這么小就有如此反應能力和冷靜的判斷力,簡直就是從出生就點亮了武學的天賦嘛。 大概……大概再過五十年就能超過自己這勤勤懇懇的兩百年了吧…… 啊啊啊羨慕死了??! 至于那個藍色野雞,基礎扎實,劍法也挺不錯,只是可能有些輕敵,整把劍被她用得有氣無力的,那不錯的劍法也沒能展現出半分。 不過也只是基礎扎實天賦平庸的一個普通人。 若是自家小徒弟再練個一年時間,估計現在勝負已分。 岑言現在滿心都是對自家小徒弟的自豪——雖然她什么都還沒能教給周越。 互相糾纏不久過后,小徒弟他抬起握刀的右手,刺向藍色野雞的額頭,藍色野雞下意識抬劍一擋,卻見小徒弟右手一松,刀落到了下方的左手上,左手向前一指,刀尖直直指向了藍色野雞的心臟位置,藍色野雞有些狼狽地向后急退,最后腳步都亂了,不過還挺幸運的側身躲了過去。 藍色野雞已落下風。 大概名門正派的這些子弟大多都有個通病,覺得自己比其他沒見過的野派弟子高人一等,所以在這藍色野雞發現自己被這個用著從未見過的刀法的小孩打得落入下風,心里的小驕傲就爆發了,使了全力,并且也不管什么武林正規中單打獨斗不得傷人的規矩,一招一式逐漸狠毒起來。 岑言有些驚訝的發現,她們這一派的劍法沒了約束,倒是有幾分厲害,而且對刀特別克制,小徒弟大概是很少與這些刁鉆的劍法接觸,開始變得有些被動。 直到那藍色野雞本是已經挑翻了小徒弟的刀,卻依然不依不饒地攻擊下去,仿佛不傷到小徒弟便不停手一樣,岑言皺了皺眉,腳尖在樹梢輕輕一踩,身子穩穩地落到了藍色野雞和小徒弟中間。 然后身子一斜,還沒給藍色野雞反應機會,手指落到了她的手上,輕輕點了幾下,便翻手奪過了她的劍。 “姑娘,過了啊,”岑言拿起那劍看了看。 真想……直接這樣明目張膽地搶了……她來到這個世界還沒用過劍啊,難受。 周圍的氣氛立時降了好幾個度,周圍除了那像是當著野雞頭頭的帷帽白孔雀沒有動作外,其余的人紛紛拔出了她們的劍,警惕地看向自己。 岑言將劍扔給藍色野雞,笑了笑:“各位姑娘們別激動嘛,我又不是來動手的?!?/br> 說完指了指身后的馬車:“我只是來坐車的,誒徒弟,別愣著,上車上車?!?/br> 身后的周越還沒反應過來,岑言轉過身拉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向前一帶,然后雙手穿過他的咯吱窩,就這樣舉起他,將他穩穩地放到了馬車上。 周越:“……” 他還第一次被除了父親以外的人抱啊……雖然這個人是他師父,卻也是個大不了他多少的女人,他從小沒有母親,這樣被一個女人突然抱起,這樣的心情,還蠻奇怪的。 岑言拍了拍手,正準備跟著跳上馬車,那藍色野雞卻叫喚起來:“我贏了他,這輛馬車理因是我們的,你們居然還好意思上去!” 岑言回過頭笑瞇瞇地看向她:“第一,這輛馬車我已經付了錢;第二,我沒有參與你那什么莫名其妙的賭約,我付得錢我自然該坐這輛馬車?!?/br> 她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不遠處姍姍來遲的車夫,藍色野雞聽著她的話,半天找不出反駁,在原地氣得跺腳。 “第三,你不僅差點沒打過個十歲的孩子還對其下重手,很自豪嗎?” “你看我,我比你大所以剛才也就只搶了你的劍沒與你動手,”岑言說到這兒,笑容收住,眼睛微微一瞇,“不然就你這種丟在菜攤上也沒人會撿的爛白菜,還以為能見到明天的太陽?” 藍色野雞臉色唰地變白。 岑言拍了拍自己腦門,真是的,怎么突然就露了殺氣來嚇人家小姑娘啊,果然就算過了這么多年,還是這么護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