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節
岑言:“?” 等驚蟄領著小皇帝和周嬤嬤進來時,岑言望著白白軟軟敲可愛的小皇帝,腦中飄過無數塊雪糕糯米糍,幾欲流下口水,但都被她咽了下去。 “民女參見皇上,”被驚蟄完全否決了下床行禮這一舉動,岑言只好坐在床上,想起當時雪糕糯米糍抱著自己脖子大哭的模樣,母性之光又徐徐升起,“皇上吃午飯沒?想吃啥,我讓人去做點來?!?/br> 然后就可以跟著吃一點啊嘿嘿嘿! 只可惜小皇帝搖了搖頭,然后拿出懷中所揣得一張折疊得很整齊的宣紙,翻開來,遞給了岑言。 沒什么過多的語言,上面只有兩個字。 『謝謝』 岑言目光越發柔和,身上的母性之光也越發強烈了。讓驚蟄拿來紙筆,將紙放于床沿邊,歪歪扭扭地寫道。 『沒有事』 給小皇帝看了一眼,然后繼續在紙上唰唰唰寫了起來。 『能救到人,我很開心』 又給小皇帝看了一眼。 『所以,你不要愧疚』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小天使們能不能給個評啊 第一次寫完全不知道自己寫得咋樣呀qwq 所以有不好的地方各位小天使盡管提!希望能在你們的鞭策下進步??! 愛你們??!筆芯! 超感謝你們能堅持著看到這章??! 第12章 公主 自從那以后,由于小皇帝這個皇帝當得很閑,所以在她在宮里養傷的這段日子會經常來找她玩。 岑言以前練過硬筆書法,懂一點繁體,也樂得用寫在紙上的方式與他溝通,寫得多了,毛筆也用得越來越熟練,她現在甚至可以在紙上畫出個丁老頭來,這個長進讓她十分開心,想著以后說不定能靠著畫春宮圖走向家致富。 和小皇帝變得漸漸熟絡之后,才發現他內里其實是個小話嘮。 比如—— 『岑言jiejie,朕今日聽到兩個太監在吵架』 岑言一聽八卦立馬來了精神:『吵啥啊他們』 『矮太監讓高太監走開,還推了高太監一把,但高太監卻突然將矮太監抱住,然后說自己死都不放手,矮太監就邊哭邊罵高太監,罵他混蛋冤家死鬼啥的』 岑言:“……” 不知道該回啥,于是寫了句『這么刺激?』 正好夜寒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她手中的紙上歪歪扭扭地寫著幾個字,瞇著眼看了會兒,才認出寫得是啥字。 “什么這么刺激?”他在床榻坐下,問岑言,又見她穿得有些單薄,皺了皺眉,拿過一旁的衣服給她披上。 岑言不好意思說自己因為聽到兩位太監斷袖之事覺得刺激,于是敷衍道:“就是突然覺得很刺……你怎么就直接拿過來看了??!” 見夜寒抽過小皇帝手中的紙,一邊瀏覽臉上一邊露出那種微微笑的神色,看完后對旁邊站著的周嬤嬤說:“皇上也累了,早點帶他回去休息吧?!?/br> 小皇帝一臉懵比的被周嬤嬤牽走了。 岑言覺得這氣氛有些不對勁啊,剛想說點什么調節一下氣氛,就見夜寒湊到她面前,懶懶開口道:“本侯還不知道,言兒會覺得這種事刺激?” 對于言兒這稱呼,岑言是拒絕的,感覺很蘇很可怕。但架不住夜寒喊得開心,自從他想到這個稱呼后,每日就在耳邊念叨。 “言兒你餓了嗎?” “言兒你想用膳了嗎?” “言兒你想吃rou嗎?” 叫就不說了,可特么過得依然是天天喝稀飯吃清談小菜的生活! 很生氣。 思維又在渴望吃rou的幻想中漸漸遠去,宛如有一群奔跑的五花rou飛馳而過,將喝了好幾天稀飯的她踩得不成人形。 然后這個不成人形的她,突然被夜寒捏住了鼻子。 岑言:“誒誒誒?” 見她回過神,夜寒松開手,雖說已經習慣了他所喜歡的這個姑娘隨時隨地都能突然發呆的本領,但她無論是與他說話,還是在他妄圖調情,甚至是親吻時都會走神的狀態,讓他很煩躁,就好像……完全不在乎他似得。 又想起那日她在月光下,眼底是藏不住的溫柔,她說『但一旦見不到了,又忍不住想用這種方式去保佑他平安?!?/br> 光是想想,就覺得胸腔中燃起一團怒火,一面恨不得將那個人燒成灰燼,一面欲將這不長眼的小丫頭團團困住,讓她永遠都別想逃出他的身邊。 但看到她鼻尖被自己捏得紅紅的,臉上還有著許是剛才寫字時不小心擦到的墨跡,怎么看怎么可愛的樣子,那團怒火也被澆得只剩下一縷煙,夜寒忍不住伸手輕輕拭去她臉上的墨跡。 『再等等』 『我的姑娘,她會喜歡上我的』 他將岑言緊緊抱住,下巴抵在她的肩上,在她耳邊低聲說道:“本侯也……死都不會放手的?!?/br> 誒誒誒?這句話怎么這么耳熟來著,岑言一下想了起來,這不是剛才小皇帝講述的斷袖太監里所說的話嗎?boss這是在干嘛?角色扮演?boss還好這口?喵喵喵? 為了迎合boss的口味,她努力回憶起下一句臺詞。 “混蛋冤家死鬼?”她偏過頭,看向夜寒。 夜寒:“……” 夜寒作為整個國家權力最大的人,整天都很忙,但他每日依然會抽出空來寢殿中坐坐,有時候說會兒話,有時候突然親親抱抱,有時候還會監督她喝藥……強調一下,藥真的很難喝。 不過大多時候都呆不了太久,岑言聽驚蟄說,最近幾日他在處理太后和左相的后續事情。 岑言不太懂發生了啥,但也樂得清閑,只是因為受傷的緣故活動范圍僅限屋內,可以說是非常難受了。 好在今日午時太醫說她的傷口已經開始結疤,可以出去活動下身子了,她差點激動地抱著老太醫感謝他全家,但卻被一旁的夜寒攔了下來。 夜寒瞥了老太醫一眼,老太醫跪在地上抖得像個糯米篩子。 快十日未曾出過門,得到了這樣一個解放令,岑言立刻決定現在就去放飛自我。 于是選好衣服,驚蟄幫忙給她換上,又由宮中擅于編發的宮女替她梳好頭,稍稍抹上些許脂粉,鏡中蒼白了好幾天的姑娘突然就鮮活了起來。 身著淡粉色錦衣長裙,外面裹著一件月白披風,用同色絲緞在頸處系成蝴蝶結以此固定住,披風尾擺處有幾朵小花刺繡,更是襯得人嬌俏可愛。一頭青絲用發帶束起,只留一縷垂在胸前,插上一支蝴蝶釵,可愛之余又有些明艷動人。 岑言:我的媽呀真是人靠衣裝。 梳洗完更好衣,路過正廳時,發現夜寒在里面品著茶。 “你不是說有事先走了嗎?”岑言問道。 夜寒走到她面前,幫她緊了緊身上的披風:“想起有些事沒說,就多等了會兒?!?/br> 好在后宮之中沒有別的男人,不然她這幅樣子,真得用披風將她全身上下裹得嚴嚴實實才好??戳艘谎坩阅羌殱櫲鐪赜癜愕念i項以及勾勒出優美線條的細腰,夜寒又將那件披風給緊了緊。 岑言:“什么事?” 夜寒:“今日外面有些涼,你多穿點?!?/br> 岑言:“…驚蟄jiejie已經給我穿了很多了?!?/br> 夜寒:“走一會兒記得歇一會兒,別走出汗了,會把傷口濫著?!?/br> 岑言:“…太醫也給我說過了?!?/br> 夜寒:“有人沖撞你盡管責罰,無論是誰你都不用在意?!?/br> 岑言:“…我只是去逛個花園而已?!?/br> 夜寒:“仔細別摔著了?!?/br> 岑言:“……” 這個人,怎么像個女兒第一次去參加郊游的傻爸爸… 冬末春初氣候總是忽冷忽熱的,正是乍暖還寒時,昨晚又淅淅瀝瀝落了幾顆雨,迎面吹來的風都有種濕潤的感覺。 路上花木扶疏,假山嶙峋,更是有數不清的百年古木藤蘿,在這種時節中反而平添了幾分舒展懶散之意。路過個海棠樹群,風吹得很緩,卻也架不住樹上粉色的花瓣徐徐下落。 終是走到了一直心心念念的錦鯉池。 emmmmm 萬惡的,皇家貴族。 作為一個達官貴人用來養魚的魚缸,修得那么大真的好嗎,不怕里面鉆出個尼斯湖水怪嗎??而且為什么這么大的一個池子還布置得如此細致氣派??!有錢了不起??! 用過人民幣嗎哼! 不過這種池子養得錦鯉一定很名貴吧……萬一吃糕點吃出問題怎么辦……這可是一池子的黃金啊… 居然面對個池子…有些怯場… 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來自窮人的退卻? “你就是那個被安國候養在宮中的女人?”正在岑言渾身上下散發出窮酸氣息之時,一旁突然傳來個囂張的…蘿莉音? 原以為是個蘿莉,結果等岑言順著聲音看過去后才發現是個個子比她還要高一些的小姑娘。(作:emmmm心疼一米五五的女兒) 小姑娘打扮得挺好看的,就是渾身上下琳瑯滿目的珠寶,看起來好生貴氣……讓她那來自窮人的退卻又開始隱隱發作。 不過這小姑娘一臉的不屑,還伸出食指指向自己,有些不禮貌啊,可能是年紀輕輕得了富貴病吧,理解理解。話說回來,這什么『安國候養在宮中的女人』應該說得是自己才對吧,總結得非常淺顯易懂,給個學術好評。 “參見落寧長公主殿下,”身后的一票宮女包括驚蟄都向這小姑娘行禮道。 原來是位公主啊,怪不得很囂張很無所畏懼的樣子,敢情不是什么富貴病而是公主病呀,理解理解。 說起來,雖然皇子幾乎都被處死流放得差不多了,但夜寒好像是覺得公主們今后還有聯姻和親的價值,所以也沒怎么管,就將她們放置在宮中,以便以后拿出來用。 不過這個落寧長公主,岑言倒是有所耳聞,因為這位長公主和小皇帝同父同母,皆是太后所生,而小皇帝近日偶爾也會提起過他這位jiejie,回想一下,大概是這樣提到的。 『岑言jiejie,母后被處死了,朕聽說六皇姐很傷心,一天都沒吃東西,所以朕就拿了朕最愛吃的梅花香餅去找六皇姐,但六皇姐卻讓朕滾,岑言jiejie,你說,朕是不是很討人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