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節
她從包里取出口紅,一邊補著妝一邊在思考剛剛許欣怡的那通電話,以及如何跟梁暄轉述。 可是她聽得并不真切, 這種空xue來風的事情可以跟他說嗎? 梁暄會認為她說的是真的嗎?尤其是她對許欣怡的厭惡幾乎是寫在臉上, 他會覺得她是編造抹黑許欣怡嗎? 如果這是許欣怡下的套,她以為抓到了許欣怡的把柄興沖沖地去跟梁暄告狀, 其實這件事根本子虛烏有,那到時候難看的就是她了。 雖然她知道梁暄不至于為了這種事情認為她是個居心叵測的人, 可她不想讓許欣怡的離間計成功。 至少, 她得確認這件事的真偽吧。 她唯一可以確認的就是, 這件事不管是真是假,許欣怡對梁暄都是別有用心。 齊葉蓁對著鏡子抿了抿唇,將口紅抹勻。 鏡子里的她, 美艷無雙,無懼一切。 齊葉蓁重新回到宴會,梁暄正端著酒跟人交談。三五個男人圍成一個圈,不知說到什么, 大家都笑了起來,梁暄臉上也有淡淡的笑容。 齊葉蓁走到他身邊,梁暄的手搭在她肩膀上, 微微湊下頭,問道:“去這么久?” 齊葉蓁:“補了個妝?!?/br> 這時候另外幾人也注意到齊葉蓁,紛紛上來打招呼。 這幾個都是梁暄的同學,她只認得剛剛一起說話的白彥昌, 別的都不認識。 梁暄挽過她的手,兩人十指交握,他說道:“這是我女朋友,齊葉蓁?!?/br> 齊葉蓁大大方方打了個招呼,梁暄遞給她一杯果汁,自己則把手里的空酒杯換成了白蘭地。 這么漂亮的姑娘自然會成為人群中的焦點,大家也很好奇齊葉蓁是什么身份,都想打聽點兒她的信息。 梁暄代她做了回答,只說她年紀小,還在上學。 有人打趣梁暄是“老牛吃嫩草”,梁暄但笑不語。 許欣怡見這邊熱鬧,便也走了過來。 其他人怎么樣她并不關心,她此番目的只有梁暄一人。 剛剛在洗手間她重新整裝待發,將被齊葉蓁打攪的心緒收了收。 不過一個跟梁暄在一起沒幾個月的毛丫頭,她怕什么?她要是怕了,下一步還怎么進行。 “在說什么這么熱鬧?” 許欣怡拎著長裙款款走來,一雙大長腿在開衩處若隱若現。 眾人見許欣怡來了,自然噤聲。畢竟他們剛剛的話題是梁暄的現任女友。 “就是說些讀書時候的事,一眨眼都那么多年過去了?!卑讖┎f道。 “說來那時候我也是年輕啊,做些事情也是血氣方剛的?,F在啊,我有時候常常都會想年輕時做的那些瘋狂的事,可現在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回當年的激情了呢?!闭f著她狀若無意地看了梁暄一眼,很快將眼神閃開。 似乎回憶起了什么令人害羞的事。 一眾人等自然不敢接這個話茬。 在他們看來,許欣怡拿出來說的事大抵是那方面的,畢竟梁暄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不可能沒有發生過。 他們也知道,許欣怡這是在向齊葉蓁挑釁。但是,他們只能置身事外,一個是熟悉的同學兼梁暄前女友,一個是新認識的美女兼梁暄現女友,誰都不好得罪。 即使有人認為,許欣怡這事做得不厚道,但沒人會說出來。 齊葉蓁的眼神在許欣怡和梁暄之間轉了兩圈,又瞥見眾人諱莫如深的反應,她心下一緊。 甚至腳底有些發軟,眼前發黑。 但她只允許自己軟弱一秒鐘。 梁暄從未跟她提過他曾經是否和許欣怡有過床事,她也沒有問過。 作為一個成熟的女人,不該拿這種事情做文章。 再怎么樣,過去的事都過去了。 梁暄跟她現在非常和諧,彼此的身心都只屬于對方。 她下意識地忽略這件事,可是許欣怡偏偏要拿出來講。 這是一個前女友最無恥的耀武揚威。 用男女之間最隱秘最原始的親密行為,赤.裸裸地向她宣戰。 齊葉蓁定了定神,挽緊梁暄的胳膊,身子貼著他更緊了些。 她注視著梁暄的側臉,緩緩啟唇,說道:“哎,許小姐不用這么自怨自艾。雖然已經是奔三的人了,但也要時時刻刻保持年輕的心態啊?!?/br> 這句話一出來,幾個看熱鬧的人瞬間臉上繃不住了。 許欣怡敢拿床事出來惡心她,齊葉蓁就反將一軍,說許欣怡年紀大了。 對一個女人來說,最不能容忍的一件事就是年老色衰。 相貌上齊葉蓁已經占了優勢,年齡上她更是嫩得能掐出水來。 這一句話堪稱毒辣,眾人簡直對她刮目相看。 當然他們不約而同地同情起了梁暄,前女友和現女友都不是善茬,他夾在中間也真是難做人。 然而梁暄并沒有這方面的顧慮,難做人?不存在的。 他的心從來都是屬于齊葉蓁的,何來偏心一說? 梁暄攬著她腰的手收緊了,垂眸望著她亮晶晶的眼。 這雙大眼睛今夜盛滿了妖嬈之色,像是最魅人心智的妖精,直勾勾地瞧著他,不知道她是有意還是無意,但是她已經成功勾引了他。 如果不是現在還在宴會上,他恨不能現在就把她推倒剝光吃凈。 許欣怡在一旁被這句話氣得臉若豬肝色,這個毛丫頭居然敢說她年紀大了,這么戳女人心窩子的話也講得出口,真是沒教養! 她似乎已經忘了自己才是這場無聲戰爭的始作俑者。 許欣怡穩住陣腳,說道:“一會兒大家要不要去玩牌?樓上有套房?!?/br> 有人附和道:“好啊好啊,大家都那么久沒見了,玩兩把吧?!?/br> “那我跟我媳婦兒說一下,今晚咱們玩個痛快!” 見大家都要去,只有梁暄沒做聲,白彥昌試探著問道:“梁暄你也一起?” 梁暄結束酒會就想帶齊葉蓁回家,他本想拒絕,沒想到齊葉蓁拉了拉他的手,說道:“好呀,讓梁暄陪你們玩會兒?!?/br> 她又不是不懂事,朋友難得團聚,大家都去玩牌,梁暄不去自然會掃了大家的興致。齊葉蓁可不想梁暄在朋友圈落下個“妻管嚴”的名號,在家梁暄怎么順著她都不為過,但是在人前,她就要扮演他最體貼懂事的女朋友。 反正她也會跟著梁暄一起過去,那許欣怡想耍什么花招都沒門。 酒會結束后,一行七八人去到樓上套間。 只有齊葉蓁和許欣怡兩個女的,剩下都是男人。 那么多人在一塊,玩得州撲克是最合適的。 白彥昌手里拿著一副牌,問道:“齊小姐也會玩嗎?” 齊葉蓁搖搖頭:“我沒玩過,我不玩。我看你們玩就好了?!?/br> 她坐在梁暄身邊,安靜地剝著瓜子兒看著手機。 白彥昌問道:“咱們玩多大的?” 許欣怡說:“咱們圖個樂,別玩大的,一注100吧?!?/br> 齊葉蓁不知道這得州撲克的規則,正在上網看玩法。一注100塊的話,粗粗一算,一局下來輸贏也是上千的事兒。 她現在已經對梁暄的各類消費水平適應了,不會再對這些后面多加少加幾個零的事兒大驚小怪了。 梁暄手里的一對4,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公共牌里并沒有4,他要了兩輪之后就選擇棄牌。 最后白彥昌憑著手里一張k拿下了這局的勝利。 齊葉蓁看了兩輪之后,就大致明白了這游戲的玩法。 說到底,牌好不好只是一方面,最關鍵的是這游戲要有膽子賭。 即使手里一張小對,也有可能在氣勢上壓倒對面的大牌,讓對手先繳械投降。 第三局,齊葉蓁看了梁暄手里的牌,正好能和公共牌湊個兩對。 本以為已經勝券在握,對面一人卻始終不肯放棄加注。梁暄有點猶豫。 他下的注已經夠大了,而對面依舊氣勢十足。 齊葉蓁塞了顆瓜子到他嘴邊,說:“跟?!?/br> 梁暄伸舌將這顆瓜子舔入口中,順帶著輕吮了下她的指尖。 感受到梁暄對她的挑弄,齊葉蓁收回微濕的指,耳尖泛紅。 梁暄:“你讓我跟,我就跟?!闭f著又加了一倍注碼。 那人見注已經很大,沒有再多加。 一開牌,對面只一對。 梁暄這把贏了不少,他一邊洗牌一邊跟齊葉蓁說著話。 “你不是不會打嗎?” “這么簡單的游戲看兩把不就會了嗎?”齊葉蓁剝著瓜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許欣怡在一旁呵呵一笑,說道:“這游戲規則簡單是簡單,可玩起來并不只是靠規則,更多的是博弈?!?/br> 齊葉蓁氣定神閑道:“博弈也有,但我沒用到。我只是算了下牌而已?!?/br> 眾人:“……” 他們只當這個漂亮的姑娘是個花瓶,沒想到她只看了兩把就學會了算牌。 當真是人不可貌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