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節
梁暄悠閑自在地說道:“這下你該知道跟誰睡能讓你價值最大化了吧?!?/br> 齊葉蓁:“……”怎么感覺他是在威逼加利誘呢。 齊葉蓁狡黠一笑,說道:“萬一真有人腦子抽風了拿出這么多錢要跟我睡一晚怎么辦?” 梁暄眼里的不悅一閃而過,旋即捏著她的下巴,說道:“長得沒我帥,你樂意?” 齊葉蓁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梁暄是在告訴她,出得起這個價的男人,長得都不如他;長得比他帥的,出不起這個錢。 綜上所述,她一輩子只能跟他睡。 時間很快到了年底,大四上學期到了尾聲。 齊葉蓁選修的公司財務課,老師結算了當初給學生布置的股票投資任務。 齊葉蓁選的三只股票是在梁暄指導下挑的,毫無疑問拿了全班第一。她的投資組合年化利潤率居然高達百分之二十,無疑是非常好運了。 老師自掏腰包,獎勵了她一千元。齊葉蓁拿著這筆小錢錢和自己的實習工資,琢磨著買個禮物送給梁暄,正好他生日要到了。 可是梁暄缺什么呢? 齊葉蓁思來想去,覺得凡是能用錢買來的東西梁暄都不缺。 她只得求助金穗,問問她有什么好的建議。 金穗分析了一下梁暄這個情況,確實是很難買禮物,于是她便說道:“我覺得你給他準備點自己親手做的東西,表達一下心意,他應該會很喜歡?!?/br> 齊葉蓁蒙圈:“親手做的東西?什么東西?” 金穗:“他好像對吃還挺情有獨鐘的。你給他做一桌子菜加一個蛋糕不是挺好的嗎?” 第104章 抓螃蟹 齊葉蓁聽了之后, 覺得此計甚好。 她平日在家的時候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小公主,齊爸齊媽還是比較心疼這個獨生閨女的,從來不讓她干這些活。 戀愛了以后, 梁暄也沒讓她下過廚房, 一直都是他做飯或者他帶她出去吃。 即使如此,齊葉蓁也覺得這不是什么問題。 不就是做個飯嗎?有什么難的。 世界上會做飯的人總比能考上p大的人多多了吧, 以她的智商學個做飯就像是高維吊打低維一樣,大炮轟蚊子, 分分鐘的事兒。 這幾天齊葉蓁看的書從《證券投資學》變成了《天天菜譜》。 研究了半天, 她覺得做飯這點小事完全不在話下, 甚至還有點躍躍欲試。 梁暄生日那天,他照常去上班,而齊葉蓁則悄悄請了一天假, 為的就是在家給他做飯。 她前一天晚上在網上的生鮮店鋪下了單,買了好多需要的食材。 梁暄走了之后,快遞員正好上門,齊葉蓁滿心歡喜地接過了這一堆東西, 準備干一番大事。 她想到梁暄吃著她親手烹飪的珍饈不??洫勊漠嬅?,就止不住地興奮。 梁暄晚上回家的時候,隱隱覺得公寓門口有股奇怪的味道, 可是他又說不出是什么味道,總感覺什么東西糊了…… 打開門之后,梁暄看到自己家的天花板上聚著淡淡的煙。 低頭一看,居然有一只螃蟹在玄關處橫行霸道, 眼看就要鉆到他的拖鞋里了。再往前一瞧,油條和燒餅正趴在客廳地毯上用爪子試探著一只飛揚跋扈的螃蟹。 而制造了這場混亂的齊葉蓁本人,手里正舉著鍋鏟跪在地上撅著屁股掏一只鉆進沙發底下的螃蟹。 她穿了一條牛仔質地的小短裙,裙子的荷葉邊隨著她的動作像浪花一樣翻卷著。她完全沒有發覺自己那條白白的內褲就這么暴露了出來。 梁暄閉了閉眼,她穿這么短的裙子居然不穿安全褲。還好這是在他家里,要是給別人看到她裙底的風光,梁暄可能會想打人。 齊葉蓁聚精會神地跟沙發底下的螃蟹斗智斗勇,連梁暄回家了都沒發覺。 梁暄皺眉,“你在干嘛?” 齊葉蓁一驚,連忙回過頭。她今天為了做飯方便,扎了兩個雙馬尾,身上系著一條粉色蕾絲邊的圍裙。 “我、我在——”齊葉蓁語塞,她怎么能把自己要做紅燒螃蟹結果螃蟹從鍋里爬出來這么丟人的事告訴梁暄呢? 梁暄用手指了指玄關處的螃蟹,一腳把它踢開,說道:“我記得我家只養了兩只貓,什么時候還養上螃蟹了?你發展的副業?” 齊葉蓁臉紅了,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局促地看著梁暄,像是個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梁暄掃了眼她的打扮,大概明白了她在做什么。 她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眨呀眨,像小白兔一樣純潔無害。 梁暄揉了揉眉心,他真怕哪一天她真犯了什么不可饒恕的錯事他一看她的眼睛都會立刻選擇原諒她。 “你在廚房干嘛?” “我……”齊葉蓁委屈地快哭了,事情發展成這樣也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哪里知道這些螃蟹往鍋里一丟就自己爬了出來啊,而且各個都兇悍得要命,她不敢上手去抓。 梁暄把她拉到身邊來,手撫上她的后背。 “你在做螃蟹?” 齊葉蓁點頭。 “為什么想做螃蟹?” 齊葉蓁小聲說道:“今天是你生日,我想給你做一桌子菜的?!?/br> 誰知道光這些螃蟹就讓她頭都大了。 梁暄鼻子動了動,“什么味道?” 齊葉蓁驚得原地起跳,一邊跑回廚房一邊念叨著:“糟了糟了!” 梁暄跟著去廚房里一瞧,齊葉蓁從烤箱里拿出了一團黑乎乎的不明物體。 “我的蛋糕,怎么變成了這樣?”齊葉蓁欲哭無淚。 梁暄:“……你是打算讓我吃這個?” 這是要謀害親夫??! 齊葉蓁嘀咕:“還不是你剛剛耽誤了我一會兒,蛋糕才變成這樣?!?/br> 梁暄:“……” 他很慶幸他耽誤了她一會兒讓蛋糕整個烤糊了,否則萬一沒糊他到時候要是吃了這個蛋糕,以他家小妖精的廚藝,非得在他生日這天弄出人命來不可。 梁暄在廚房里環視一周,一片狼藉。 案板上切的形狀大小不一的胡蘿卜丁,沒刮干凈魚鱗的鱖魚,還有腌成黑炭色的牛rou…… 梁暄扶額,自己從來不要求她學做飯,她干嘛還要往廚房鉆。往廚房鉆也就算了,還要給他做黑暗料理。 梁暄自問對她問心無愧、寵到沒邊,她為何要想出這么歹毒的手段對付他。 齊葉蓁戀戀不舍地把手里那團不明物體扔到了垃圾桶里,好歹也是她費盡心思烘焙的蛋糕,哪知道出來了這么個玩意兒? 她拉著梁暄的袖口,吸了吸鼻子,可憐巴巴道:“對不起啊,我以為做飯很簡單的……” 梁暄嘆口氣,她也是好心辦了壞事。 他把她攬進懷里,安撫著受驚的小動物:“你就算把我家拆了我也得原諒你是不是?” 齊葉蓁把臉羞得埋進他胸口,“你不準跟別人說這件事?!边@絕對是她人生里最丟人的事,沒有之一! 梁暄笑道:“我跟誰說???我不要面子的???” 齊葉蓁耳朵尖都羞紅了,自己這么不賢惠真是叫他拿不出手啊。 “可是,給你準備的生日禮物,就變成了這樣……”齊葉蓁指了指亂糟糟的廚房。 梁暄牽起她的小手,看到她右手食指上還裹著創可貼,喉頭一窒:“你把自己手切到了?” 齊葉蓁搖頭,說道:“是螃蟹夾的?!?/br> 這群螃蟹死定了!敢夾他的寶貝老婆,梁暄已經在腦子里想出了螃蟹的十八種死法,紅燒清蒸油炸酒糟…… “沒事,我帶你出去吃?!绷宏研奶鄣镁o。 “不要!”齊葉蓁很有骨氣地搖搖頭:“起碼讓我下面給你吃吧,過生日吃個長壽面?!?/br> 梁暄見她這么執著,也不強求。 反正下個面條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水燒開面條往里面一丟,想出事都難,就隨她去了。 梁暄在餐廳等她給他上一碗清湯面,等了半天,卻聽到廚房傳來一聲尖叫。 他立刻沖進廚房,看到燃氣上有一口小奶鍋,面條立在鍋里,燒了起來,火勢還不小。 齊葉蓁指著面條的手指都在顫抖,“我就把面條扔進鍋里,這個火怎么順著面條燒了起來?” 梁暄無奈地看了她一眼:“你下面條之前都不從中間對折一下?這口鍋那么小?!?/br> 齊葉蓁:“因為別的鍋之前都糊了不能用了……” 這面條燒了一會兒總算滅了火,灶臺上落著一條一條的灰燼。 梁暄揶揄道:“你這是給我做燃面呢?”(注:燃面是四川省宜賓地區最具特色的特色傳統名小吃之一。因其油重無水,點火即燃,故名燃面。) 齊葉蓁羞得恨不得原地升天,跟地球說再見。 梁暄確實過了一個二十多年來最難忘的一個生日。 他一整晚都在抓螃蟹,而罪魁禍首則抱著兩只貓在沙發上安靜如雞。 因為怕她再傷了自己,梁暄不讓她動手。 抓了半天,終于把這十只螃蟹集齊了。 梁暄望著筐子里爬來爬去的螃蟹,說道:“整只螃蟹下鍋前,要么綁起來要么敲暈,這下知道了嗎?” 齊葉蓁老老實實說了聲“知道了”。 知道又有什么用,她這輩子都不想再進廚房這個兇險之地了! 最后,他們的晚餐是叫外賣解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