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流沙9

    程錦道：“我們一開始就在考慮是連環殺手隨機作案的可能性，不過這些案子除了碎尸拋尸這個相同點之外，目前還沒找到其他共同點，不一定是同一個人作的案……”

    楊思覓搗亂，“兩個？”連環殺手也有雙人檔。

    程錦無奈道：“一個、兩個或者是一個團伙我都沒意見，先查著吧，目前我最想知道的是兇手到底是怎么殺死被害人的?！?/br>
    韓彬道：“我們找到的尸塊上沒有發現致命傷，沒有刀具之類的傷痕，也沒有彈孔。毒理檢測方面，尸體都成這樣了，檢不出來?！?/br>
    “既然沒有明顯傷痕，說不定就是毒殺呢?！毙“膊聹y。

    “毒殺多麻煩，還要想辦法買毒藥?！辈綒g笑道，“直接勒死最方便?！?/br>
    小安皺眉，“我更喜歡毒藥?！?/br>
    韓彬道：“在用毒殺人的罪犯中，的確是女性比男性多?！?/br>
    “……”小安笑嘻嘻地道，“我覺得用毒很好啊，省勁兒，也不用搞得血淋淋的?！?/br>
    游鐸道：“我也不喜歡弄得到處是血?！?/br>
    葉萊摸著自己腰間的槍道：“我還是喜歡槍，殺傷力大，便捷迅速有效?！彼臉尫ú诲e。

    步歡抱著胳膊想了想，“我好像都行，有什么用什么?！?/br>
    程錦看著他們，怎么搞得像是真的要去殺人一樣？

    楊思覓拿起程錦的手，摸著他的手指，又捏了捏，“連環殺手用刀的最多，因為這樣能和被害人親密接觸?！?/br>
    “……”

    步歡嘖了聲，“怎么聽起來很變態?！?/br>
    “就是變態啊?！毙“驳?。

    “不一定?！辈綒g朝韓彬歪了下嘴，“你看韓彬身上就常年帶刀?！?/br>
    韓彬冷冷地掃了他一眼，“你敢說你不帶？”

    步歡咧嘴笑道：“好吧，我也帶?！?/br>
    小安眨了眨眼，“我包里也有把多功能軍刀?！?/br>
    “我也有?！庇舞I說。

    葉萊笑道：“看來是人手一把?！彼灿?。

    步歡擺手，“不，工具刀肯定不算啊?！?/br>
    他們這次的兇手倒是沒用刀，但用了鋸子。程錦道：“被害人都是死后才被碎尸的吧？”

    “是的?！表n彬說。這個是可以尸檢得出來的，而且已經檢出來了。

    程錦點頭。

    “怎么了？”大家問。

    “沒事，我只是在重新考慮這案子的血腥程度?！?/br>
    “嗯？”

    “如你們所說，如果是毒死的，兇手很可能是女性。如果是勒死的，需要比較大力氣，那就應該是男性?！?/br>
    “如果是先下毒，再勒死呢？”韓彬道，“女性男性都可以?！?/br>
    程錦嘆氣，對，一切皆有可能?！皟词譀]有用血腥的手法殺人，似乎顯得比較理智冷靜。但后來卻又碎尸，把尸體到處亂扔，這就很血腥了，他像是突然失控了?！?/br>
    游鐸道：“兇手是兩個人？一個冷靜，一個狂暴？”

    程錦看向楊思覓。

    楊思覓心情不錯，有求必應：“要折磨一個人，并不一定要用刀，要見血。兇手可能一直很瘋狂很殘忍，只是你們從尸體上看不出來?！?/br>
    韓彬想了想，道：“應該會有痕跡，之前是尸體樣本太少，現在我們又找到了一批尸塊，或許會有新發現?！?/br>
    楊思覓無所謂地道：“或許?！?/br>
    “我明天不去戈壁了，留下來驗尸?！边@里有法醫，但韓彬想自己親眼看看是不是能發現什么。

    程錦道：“行?！?/br>
    楊思覓道：“那我們呢，去玩嗎？”

    “……”程錦遲疑，“我想想?！?/br>
    再晚一些時候，李會和阿曼過來了，是過來說詢查的事——在網吧周邊做詢查工作的刑警們回來了，說那兒的居民沒人對少年麥蘇木有印象。

    程錦點頭，“辛苦大家了?！彼q豫了一下，問，“麥蘇木的父親怎樣了？”沒發現更多線索應該很失望吧。唉，問這個也是白問。要想讓人家不失望，那就得盡快破案。

    “他們送他回家了，看著他走進家門的?！?/br>
    “哦，很好，很周到?！?/br>
    次日，程錦和楊思覓去了戈壁一日游。

    程錦見識到了沙漠地區的沙塵暴是怎樣的形態。黃沙滾滾，噼里啪啦地打在車窗上，聽聲音仿佛是在下雪子。

    “如果兇手出來時遇到這種天氣狀況，他會怎么辦？”程錦望著窗外，思索著道。

    車上的其他人都看看他又看看窗外，此刻外面的能見度也就十幾二十幾米遠，這種天氣方便會露天呆著，喝沙塵暴嗎？兇手應該不傻?！翱隙ǘ丬嚿??！?/br>
    “那被害人呢？”程錦又說。

    嗯？眾人遲疑。

    楊思覓笑說：“丟下車，如果還活著的話?！?/br>
    李會也在這輛車上，他問：“為什么要丟下車？”

    楊思覓道：“折磨他?！?/br>
    開車的刑警心中一寒，偷瞄了楊思覓兩眼。

    程錦補充：“只是假設的一種可能性?！?/br>
    李會點頭，示意自己明白。

    游鐸道：“那么被害人的口鼻、呼吸道、肺部，會吸入沙塵?！北缓θ吮粊G下車，如果還活著，那肯定要逃，劇烈運動之下，肯定會被風沙嗆到?！拔腋n彬說一下?！彼贸鍪謾C，把這個事情發到群里。

    韓彬：嗯。

    第70章 流沙10

    沙塵暴持續了不到一小時就消停了。大家下車干活。

    程錦看了看鋪著一層沙礫的干硬地面，“還好這風不是一刮就刮一天?！?/br>
    李會道：“也有持續時間長的時候。但總體來說，現在沙塵暴的時間縮短了很多，沙量也少了?！?/br>
    “環境好轉了？”

    “是啊，一直在植樹造林，總會有點效果。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防護林那邊看看？”

    “好?！?/br>
    防木林并不是程錦想象中的高大樹木，遠看就是一叢叢草一樣的東西，趴在地上像一個個綠色疙瘩，不過一行一行的羅列得很整齊，一看就是人工種植的。

    到了近處，才發現這些草叢還挺大一叢的，而且確實不是草，是有枝條的樹，長得高的已經快有人高了，長長的枝條散開來，約莫能占一輛小車的面積。體積是大，但還是營養不良，纖細的枝條，半黃不綠的細葉片，像只瘦弱的羊，只是虛披著一身蓬蓬的毛。

    程錦看著腳下的沙礫地面，要在這種地方活下來，面黃肌瘦大概是難免的。

    楊思覓伸手去摸樹叢，程錦把他的手撈過來握住，怕他下手沒輕沒重，把這些“草”揪禿了。

    李會望著他們，這個手拉手是咋地？看不懂。他別開頭，道：“別看現在跟草似的，以后會長大的?！?/br>
    “嗯？”程錦看他。

    李會比劃著道：“我是說這樹不會一直這樣，是可以長成那種樹干很粗的大樹的?！?/br>
    是嗎，想象不出來?！澳呛懿诲e?！背体\看看四周，“搜過這邊嗎？”

    “尸體？沒有深入搜查過?！边@些樹也是一種一大片，從他們站的地方看起來像是一望無際?！坝脽o人機大概也不好搜，這些樹會擋住地面?！?/br>
    “搜搜看吧?！背体\也知道要找全尸體是不可能的，只能盡量找了。

    “嗯?！?/br>
    他們一天都呆在戈壁這邊，吃的是自帶的面包和餅干。

    忙了一天，找到了9塊尸塊，比昨天少。

    回去路上，游鐸在地圖上把尸塊所在位置圈出來給程錦看，“主要是在這兩塊地方，估計這些尸體是屬于兩個被害人的?！?/br>
    程錦點頭，“之前的呢？”

    游鐸把平板上的地圖縮小，看程錦看整體的尸塊分布圖，“主要分布在西南這一塊區域?！?/br>
    “為什么是這一片？”

    “可能是那邊地勢平坦，好開車?！?/br>
    程錦道：“哪里有居民？”

    “附近嗎？這里，這里，還有這邊……”游鐸指了幾個地方，又在南邊劃了一下，“最多的是這邊，這里有條河?！?/br>
    有水的地方，草木豐盛，人自然就多了。

    程錦看著地圖估量了一下，都住得挺遠，大概都不怎么來戈壁上，畢竟這沙礫地上什么都沒，也不會有金子揀?！斑@邊人的主要交通工具是什么？”

    “應該是摩托車?！?/br>
    “之前誰說有人騎馬的？”

    “馬是有，但少?！崩顣Φ?，“現在連草原上的人都騎摩托了，比馬方便?！?/br>
    程錦失笑，想想也是，摩托車養起來方便，也比馬便宜。

    “不過我們這些案子的兇手應該還是得有輛四個輪子的車，用摩托車拉客來這里，感覺不現實?！崩顣f。

    “拉客？”

    “……”李會無語地想，我用詞是有點不恰當，這也要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