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節
正準備再問一次,如果陛下真不見,他也沒辦法。 只是還沒等他開口,外面就人道,“陛下,首相大人求見?!?/br> 前一刻還看書看得正認真的皇帝陛下,立刻就抬起了頭,手上的書也不看了,“讓他進來?!?/br> 暗衛:“……” 傅何歆轉過頭看他,“你也先出去?!?/br> 他和賽里斯的關系還沒好到能讓他看知道自己暗衛長什么樣的地步,暗衛明白他的意思,點了下頭,立刻從窗戶離開了房間。 賽里斯也差不多這個時候進了房間,和暗衛一樣,他在進來的時候也看見了圍在門口求見安格爾的大臣們。這幾天他都陪在安格爾的身邊,不用問他都知道,他們是因為安格爾給他提升權限的事而來。而提權限這事,他在向安格爾要權限的時候就已經知道會遭到不少人反對,只是和他想的不太一樣,他以為以他愛人的處事風格,既然答應給他提權限,一定會替他安撫一部分提出反對的人。 結果沒想到,安格爾在對外透漏他想給他提權限這件事后,就拒見了所有的前來探望他的人,也不給任何答復,搞得他這邊的心腹都私下找他,問他是不是如外面傳聞一樣抓到了陛下什么把柄,把陛下給監禁起來了。 賽里斯無語。 他倒是想。 可是現實就是,安格爾自己不愿意見他們。 他也問過安格爾,為什么不見那些大臣。 安格爾的回答很簡單,“他們求見我多半是希望我在命令沒發布之前改變主意,可是我并沒有這個打算,你的權限我一定要提。所以沒見的必要,不如省一點力氣,等會議上再談?!?/br> 有理有據。 賽里斯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但是又不得不承認,安格爾這個處理方式,后面就算自己拿到了權限,一些事做起來也比他之前想的要困難很多,一時也辨不清,安格爾這是真的信任自己,才答應給自己權限,還是根本就不信任自己,答應給他權限不過是緩兵之計,想借著大臣的給的壓力,既拒絕了他的提議,又增加了他那邊的人對自己的厭惡。 如果真是這樣。 他這個愛人,可就比他想的難對付多了。 于是斟酌之后,在保證皇帝陛下的安全前提下,放一部分大臣的眼線到陛下身邊,讓他們知道,安格爾過得很舒坦,他沒有逼迫他做任何事,也還沒有那個能力逼迫他做任何事。 可是從安格爾透露出要給他提升權限到現在不過幾天時間,謠言發酵的速度,遠比那些眼線調查清事實真相的速度要快得多,大家只能采取更直接的辦法,到比賽場地來堵安格爾。 當然安格爾還是不見他們。 今天情形比起前幾天也好了很多,因為部分大臣已經感覺到,攔他們的人不是賽里斯的人,而是陛下自己。 只不過就算不是色誘,說不定是蠱惑呢? 蠱惑了陛下的首相大人一想到進來時候安格爾那邊的人看向自己的眼神,心里不禁泛起些許諷笑,當然笑的是他自己,反正他想做的事和他們想的沒差多少,就當提前感受下,他色誘了安格爾后這些的人反應吧。 這么想著,他心里平靜了不少,就當沒看見門口那些人,淡定著臉把接下來比賽的流程和安格爾說了一遍。 確定安格爾都聽進去后,就帶著他出了門。 等在門口的人一見他出來,連忙涌了過來,不過到底都是有身份的人,見到他也沒有七嘴八舌上來就質問他提權限的事,還是規規矩矩地行了禮,然后才客客氣氣詢問,之前他有意提升首相的權限是否屬實。 傅何歆這一次也沒在回避,直接應,“是?!?/br> 接著他就看見在場不少人臉色變了,態度也不像之前那么溫和,賽里斯不由得往傅何歆的身邊靠了靠,以免他們其中誰突然發作,會傷到他。 安格爾的反應比他想的淡定得多,微笑著聽完他們或激動或有點激動或非常激動的各種勸諫后。 淡定說,“這里不是說這些的地方,關于這件事,下周我會召開個會議,會征求大家的意見,大家有什么到時候在說?,F在比賽馬上要開始了,我們還是先去看比賽?!闭f著笑意加深,語氣意味深長,“畢竟這是我委托校方組織的比賽,錯過任何一點,我可是會很難受的?!?/br> 他要是不好受了,底下的人也不會有幾個人好受了。 他是溫和了很久,可是沒有一個小人忘記他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暴君,瘋起來自己人都咬的那種。 眾人不禁猶豫了。 這個時候傅何歆身邊的秘書也適時開口,重復了他剛剛的話說,“陛下剛剛也說了,這事還沒完全定下來,具體怎么做還有的商量,而且會議我們已經在籌備了,也沒幾天了,各位大人不妨再耐心多等等?!?/br> 臺階遞上。 大部分人都息了聲,不愿意息聲的那部分也被身邊的人拉住,既然這事還沒定下來,有這個時間和陛下在這里爭執,不如多聯合一些,再找一些例子,或者挖一些讓陛下忌憚的東西出來,讓陛下放棄提升賽里斯的權限。 于是眾人沒糾結太久,原地散了。 傅何歆順利到達了會場。 弗勞爾進機艦之前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才帶上頭盔走進機艦,念著自己前幾天許下的承諾,在最關鍵的時候擊敗了黑馬平民隊奪得了冠軍。 他一下機艦就用自己的終端給森發了條消息,‘我們贏了!’ 森回復得也很快,‘我看見了?!?/br> 弗勞爾立刻看向安格爾的方向。 可惜,因為比賽剛剛結束,老師啊校長啊都擠在安格爾跟前,他看不到安格爾是不是在回自己消息。 心情莫名有些小低落。 也是這時候,他終端又亮了起來。 森:‘我聽人講,陛下讓他母校舉辦這一次比賽,不僅僅是因為之前刺殺的事,替他母校證名,而是為了一個人?!?/br> 如果森真只是他一個普通的同學,弗勞爾看見這番話不過笑笑,并不當真,可是森是安格爾本人,他發這話過來是什么意思? 弗勞爾心里生出了個連他自己覺得不可能的猜想。 慢慢吞吞地輸了一句,‘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森:‘不知道,不過聽說陛下曾經有一個很重要的摯友,那個摯友也很喜歡機艦,說不定那個人愛好也是一樣并且在這方面很有天賦,陛下想通過這個比賽,讓軍方的人注意到他,為他前程鋪路?!?/br> ‘陛下權利也很大,為什么不親自提拔他呢?’ ‘你說的也沒錯,陛下是可以直接讓軍方的用他,甚至可以把他收到自己的身邊??墒侨绻菢拥脑?,在他沒發揮出自己實力之前,必然會遭受不少流言蜚語,甚至是惡意中傷,但是如果有了這一次比賽那就不一樣了,不僅可以讓他感受到成功的喜悅,收獲一隊可愛的隊友,還讓全的曼的人都看見他的實力,哪怕他將來對機艦沒興趣了,想從事其他行業,這一段經歷也會成為他履歷上一個亮點,成為個不錯的加分項,讓他更容易被人相中,比起直接塞他去軍部,好太多了?!?/br> ‘是?!跔柣貜瓦@個字的時候,手已經有些微微發顫,他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安格爾要用森的身份告訴自己這些,但是他可以確定,安格爾還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他這個身份,所以他這不是當面炫耀他為他做了什么,更像是一種小不甘心的傾訴,想通過另外一種方式讓自己知道他為自己做了什么,不令人討厭甚至有些可愛。 以至于弗勞爾忽略了他會這么做其實是因為自己之前那張臉這個主因,面帶微笑和他閑聊了好幾句。 一直聊到了賽里斯,突然想起來最近聽到的那些謠言。 忍不住問,‘你對陛下要放權給首相這件事怎么看?’ 傅何歆也沒想到他會提起這個事,想了下,剛才自己提到“安格爾舉辦比賽是為了一個人”,用的是“聽人說”。為了讓自己剛才那個回答顯得更像是道聽途說來的,做出半真半假的效果,那么給首相放權限這個事他也得做出一副是從別人那里聽來的樣子,于是他選了個他覺得可信度最不高的謠言,“陛下被人脅迫了吧?!?/br> 弗勞爾消息回得很快,‘怎么可能,以陛下現在的實力,首相很難逼他做什么他不愿意做的事吧?!?/br> 傅何歆繼續亂編,‘這個真說不好,如果賽里斯是用人威脅他呢?剛剛不是才說到,陛下有一個很在意的人嗎?如果是他的話,陛下肯定會為了他而選擇讓步?!?/br> 弗勞爾,‘陛下他……這是真的?’ 傅何歆面不改色,飛速回復,‘真的?!?/br> 弗勞爾握著終端的手一頓,終端掉到了地上。 第152章 帝王攻 弗勞爾撿起地上的終端回到隊伍內后,整個人都有些不太對勁,按道理他們苦戰了那么久,付出了那么多努力和汗水,終于拿下冠軍,應該開心才是,弗勞爾卻在不知道和誰發完消息之后,臉色就沉了了下來,校長講話的時候,一個人面無表情的坐在一邊,幾個隊友上前搭話,他也只是說沒事,只是身體有些不太舒服,讓他們不要擔心。 隊友們自然不信,明明之前還好好的,就他現在這個樣子,要不是班主任才親自過來告訴他們,讓他們準備一下,一會兒要上臺領獎。他們都以為他是不是接到了什么可靠的小道消息,比如他們的獎項廢了,不然怎么會是這么一副表情。 得到冠軍的喜悅,頓時因為他沖淡了不少。 好在弗勞爾沉默了一段時間后就意識到,現在自己和前世不一樣,他是一個團隊中的一份子,他不開心,他的隊友也會因此受到影響。 就算此刻心情再不好,最終還是把臉上的抑郁強壓了下去,主動找隊友說起了話。 這個時候參賽隊內的氣氛才緩和了下來。 等到一行人上臺領獎的時候,臉上也都有了笑容。 按照之前的定好的流程,是由皇帝陛下親自為他們頒發獎杯。 不過因為不久之前皇帝陛下才遇到了一次刺客,校方擔心在最后頒獎環節出什么亂子,委婉像陛下建議,希望他上臺的時候能帶個能力出眾的護衛,關鍵時候可以保護他。 于是傅何歆就把能力特別出眾的賽里斯帶上了臺。 這本來是傅何歆主動要求賽里斯陪他同行。 可是因為他幾十分鐘的那幾條信息,好不容易才在臉上擠出笑容的弗勞爾,在看見他身邊的賽里斯的時候一下子就黑了臉。 賽里斯和傅何歆此刻距離他們非常近,自然一眼見到了弗勞爾臉上的表情。 開始他還以為,弗勞爾帶著前世的記憶,本能對前世占有他的安格爾厭惡。 但是這種想法還沒持續幾秒,當弗勞爾的目光從他臉上移開,落到安格爾臉上的時候,他臉上的不悅和不滿全部消失了,滿滿的喜悅和感激,特別在接過安格爾給每個隊友特別定做的徽章的時候,主動開口,“陛下能幫我把徽章戴上嗎?” 這話一出,旁邊的老師學生立刻轉過頭來。 頒獎儀式的流程里并沒有這一條。 紛紛朝他使眼色,讓他不要任性。 連傅何歆都有些愣,不太明白弗勞爾在想什么。 正猶豫著怎么接話。 無視了所有人目光的弗勞爾看向他,“陛下,不行嗎?” 作為一個絕世好攻,受寶不過是讓他戴個徽章,怎么可能不行,他立刻應了句,“當然可以?!睆乃掷锇鸦照履昧诉^來,親自別到了他的胸口上。 然而也是這個時候,弗勞爾突然單膝跪下。 傅何歆:“?。?!” 賽里斯也皺起了眉頭。 更別說旁邊的隊友和老師,紛紛低呼他的名字,讓他不要再做什么無禮的舉動。 偏偏弗勞爾什么都聽不進去,滿心滿眼都是他眼前的皇帝陛下,他說,“陛下,自的曼帝國建立以來,每一個皇帝都有一個只忠于他一人的騎士,就像陛下父親身邊的納爾森閣下,他成為騎士時候,也是由先帝陛下,親自為他授與騎士勛章?!?/br> 說著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前的徽章,“當然我這個徽章只是只是一個比賽冠軍獎章,但是我在這里向您起誓,最多三年,我一定能夠成為一個能獨擋一面,并且讓你依靠的人,請您到時候一定考慮讓我成為您的騎士,我愿意將我的一生都奉獻給您?!?/br> 說完目光緊盯著傅何歆,眼底的炙熱滿得幾乎溢出來,雖然傅何歆知道這些炙熱的感情里更多的是忠誠和感激,耳尖還是有些發燒,伸手就想把人給扶起來。 不過有個人比他更快。 賽里斯雙手托住弗勞爾的胳膊,“你對陛下的心意,我們都看到了,也都期待你的成長,少年,加油!” 說完根本不給弗勞爾拒絕的機會,直接把他從地上給帶了起來。 然后給他扶了扶剛剛傅何歆沒戴正的徽章。 轉頭對傅何歆說,“陛下該下一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