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李燦用喝奶酒的小嘴親了顧哥哥的手心! 陸天槍手指撓著懷里的平衡木,被強塞了一嘴狗糧。 李燦一個眼神殺過來。 陸天槍立馬稍息立正,顧哥哥的女朋友好兇,比老大還兇。 李燦站起來,放輕腳步往門口走了幾步,回頭看了眼依舊呆立在床前的陸天槍:“簽名,還要嗎?” “???”陸天槍原地蹦起來,迎上李燦蕭殺的眼神,他立馬意識到自己動作太大影響到了顧哲睡覺,于是欣喜若狂地來了個口型,“要!” 陸天槍跟著李燦出去索要簽名,順便做筆錄,病房里只剩下顧哲明禮和簡意三個人。 明禮極其地不爽,他本來是想要陸天槍踹翻顧哲和李燦的狗糧,然后吸引全病房的人都來觀看他強勢撒糖,結果,事與愿違,他又雙叒叕被反撒了一波。 我日。 簡意趁機從明禮懷里掙脫出來,扯他衣袖,小聲說:“顧哲要休息,我們先回去?!?/br> 明禮磨著牙把視線從顧哲臉上挪走,從沙發上起來去抱簡意:“媳婦兒,我正好有事要和你商量,醫院的產科已經建好了……” “出去說?!焙喴庾?。 “明禮?!鳖櫿芑黹_眼皮,“你過來?!?/br> 明禮裝沒聽見,熊抱著簡意往門口走。 “展明禮?!鳖櫿苡纸辛寺?。 “顧哲叫你?!焙喴怆p腳踩在明禮左右兩只鞋面上,手拽著他的領口,踮起腳尖在他下巴胡茬上親了口,“我再去問問醫生顧哲的情況,等你一起回家?!?/br> 簡意這一系列的cao作,明禮差點兒窒息。 他低頭看著簡意,眼神迅速熾熱了起來:“我要和你商量的事情……” “我知道,回家再商量?!焙喴庠儆H了他一口,“不要打架,如果實在要打,你不許還手?!?/br> 明禮鬼使神差地點頭。 簡意松開他的領口,轉身離開病房,按著門把帶上門的時候,她從門縫里探頭,大聲說:“顧哲,你揍他的時候不要用右手?!?/br> 剛被媳婦兒親懵的明禮陷入另一輪懵逼狀態中,我猜中了開頭,卻沒有猜中結局。 顧哲踢開被子,從床上坐起來:“給我來根煙?!?/br> “病房不能抽煙?!泵鞫Y沒有思考,條件反射回答道。 “病房就我一個人,嗆不著誰?!?/br> “叫我留下就為了要根煙?”明禮擼了把臉,這才從懵逼中緩過神來,手伸進褲兜里掏出一包煙撂給他,“說吧,你又想作什么妖?” 顧哲左手接過煙瞧了眼,原封不動又撂給他:“我不抽這種?!?/br> “嘿?!泵鞫Y把煙塞進褲兜里,“我弄根雪茄給你抽抽?” “我要抽你自己卷的煙?!鳖櫿芤浑p銳利的眼睛看過來,“不要說沒有,我聞見味了?!?/br> “我cao?隊里剛好有一頭警犬病了,啥也別說了,你來隊里頂兩天值吧?!泵鞫Y雖然這樣說著,還是順從地從另一個褲兜里掏出一個扁扁的煙盒,“最后一根?!?/br> 顧哲抽出那根煙銜在嘴里,背往后一靠,靜靜看過來等伺候。 cao,又他媽裝逼! 明禮咬著后槽牙,手里拿著打火機舉到他嘴邊打著火:“小心燒死?!?/br> 顧哲吸了口煙:“滾吧你?!?/br> “要不是有簡意,老子早就揍死你了!” “就算你沒有簡意,”顧哲吐出一口煙,瞇了下眼,“我還有李燦?!?/br> “你真準備栽在李燦手里,不挪窩了?”明禮一臉八卦道。 “關你屁事?!?/br> “那你得給我叫哥?!?/br> “等著吧你?!?/br> * 李燦做好筆錄,在平衡車上簽了名,又和陸天槍自拍了張,陸天槍幸福得快要眩暈過去。 “小jiejie,你和顧哥哥談戀愛,又是老大的meimei,以后我們是不是可以經常見面?”陸天槍咧著嘴笑得像朵向日葵,“我們局里今年拍宣傳片,到時候你和顧哥哥一起去客串下唄?!?/br> “聽你顧哥哥的?!?/br> “好好好!” 老大的狗糧里有毒,顧哥哥的狗糧里全是蜜! 另一個和他持相反意見的人——周婕急匆匆趕過來:“小燦,你沒事吧?” “有顧哲在,我怎么可能會有事?”李燦伸手,“袖扣拿來了嗎?” “帶來了?!敝苕及岩粋€小盒子遞給她。 “你先回去吧,我今晚要留在這里照顧顧哲?!?/br> * 李燦調勻呼吸,手按在門把上,腦子里依舊環繞著下午時簡意說的那句話——顧哲就是想和你一個人玩。 李燦吸著鼻子站了一會兒,推開門,朝著床上的顧哲笑:“顧教授,我來聽課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今年元旦那晚,顧哲去明禮家過節,飯后閑聊時,他對簡意說,以前是想和除你以外的其他女人玩,現在是只想和李燦一個人玩?!灰陨鲜呛喴飧嬖V李燦的話,這個情節出現在上篇文番外里,沒看過的可以了解一下(づ ̄ 3 ̄)づ ☆、標本 顧哲坐在床上用左手練飛鏢玩,見李燦進來, 他不動聲色左手一擲, 飛鏢穩準狠地插在她正頭頂的墻上。 李燦脊背貼著墻, 心臟驟停了一瞬:“……我頭發是不是禿了?” “你遲到了一個小時四十分鐘?!鳖櫿芤暰€上移, 定在她頭頂上方的掛鐘上,“第一課結束了?!?/br> “你沒有說今晚幾點開始上課?!?/br> “通常意義上的晚上是從北京時間18點開始, ”顧哲眼睛看著掛鐘, 像個查寢的宿管大爺, “現在是19點40分36秒?!?/br> “哦,謝謝顧教授科普?!崩顮N抬手捋了把發頂,攤開手掌看了眼, 一根頭發絲都沒有,“小顧飛刀,你是左撇子?” 顧哲呵了聲。 “顧教授能不能網開一面, 再給我開一堂課?”李燦諂媚笑著走過去, 把袋子里的袖扣拿出來,直接坐在床頭拆盒子, “我賄賂你呀?!?/br> 袖扣樣式簡單, 乍看很普通, 細看就會發現里面的門道。 一個字:貴。兩個字:裝逼。三個字:裝逼貴。 顧哲捻了一顆拿在指間沒發表任何意見, 而是抬眸問:“作業帶來了嗎?” 李燦指尖沿著袖扣盒慢慢摩挲了一圈, 在腦子里過了一遍昨夜上課的內容,不確定道:“你有給我留作業?” 顧哲斂起眼底的情緒,把袖扣擲進盒子里, 砸在另一顆袖扣上。 兩顆玉石材質的袖扣撞在一起,發出清脆的一聲響。 李燦心尖一顫,她看著顧哲,心底升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顧哲回看著她:“好好想想?!?/br> 李燦指尖越過袖扣盒,去夠他纏著紗布的右手,咬了咬下唇:“昨夜顧教授第一課是教我克服身體的欲|望,睡著前最后一句話是說如果我被傳染感冒,你就娶我。今早出門時,你說第二課開始,要和我保持距離感,還說晚上給我驚喜,就是……就是沒有給我留作業?!?/br> “哦?”顧哲瞇了下眼。 李燦指尖在他掌心的紗布上來回輕輕劃,挑著一雙狐貍眼,媚眼如絲說:“學生愚笨,還請顧教授賜教?!?/br> 顧哲被她撓出了一身雞皮疙瘩,他抽出手蓋在她腦袋上,烏黑的眼睛對上她的視線,嘴里吐出兩個字:“標本?!?/br> 怕他手掌用力扯著傷口,李燦仰著臉沒有動:“聲子……標本?” 第一次去湖大蹭他課被擋在教室門外那天,她裝模作樣拿出一個筆記本翻出其中夾著的一片銀杏葉,向他的兩個女學生宣示這是顧教授獨留給她的聲子作業。 顧哲看著她,手掌順著她的腦袋往后滑,一直滑到她后脖頸上。手指彎曲,握上她細嫩的天鵝頸。 他眸光里的顏色漸漸暗沉,手指用力緊了緊,做出要擰斷她脖子的動作。 李燦眼睛似一汪湖,靜靜倒影著他的樣子。 顧哲眼底像是埋了一座隨時會爆發的活火山,這種感覺,李燦剛剛經歷過一次。湖畔別苑那夜,他也是這樣,竭力壓抑著自己即將失控的情緒。 后脖頸上的手力道愈來愈重。 李燦始終仰著臉,一動不動,只是靜靜望著他。 “我做過一個標本?!鳖櫿芑赝?,說,“動物標本?!?/br> “什么動物?”李燦問。 “小白鵝?!鳖櫿苎鄣椎幕罨鹕睫Z一下驟然爆發,紅得駭人,“我擰著它的脖子和它對視,直到它再也發不出一個聲音?!?/br> 昨夜顧哲從背后擁著她,說:“來給顧教授講講你離家出走的奇遇記?!?/br> 李燦清晰地記得,在她講完后,他在她耳邊說了一句話。 他說:“小白鵝你終于回來了?!?/br> 那時他身體正在發汗,意識已有些混沌,李燦就沒有過問他為什么給自己取“小白鵝”這個外號。 “顧哲?!崩顮N心疼地看著正在失控邊緣的顧哲,輕輕叫了聲。 “我殺了它,把它做成標本貼在玻璃上藏了起來?!鳖櫿芗哟笫稚系牧Φ?,“有一次簡意找我做作業,瞧見了小白鵝的標本,她當時嚇壞了,哭了整整一天。但是第二天她跑到菜市場用壓歲錢買了一只小白鵝,偷偷拿回來給我,她說如果我喜歡,她可以陪我一起做標本?!?/br> “我知道她心里是害怕的,于是我告訴她,她看見的小白鵝標本是我從隔壁學校實驗室里偷來的,我不會做標本,也不喜歡做?!?/br> “我和她一起去郊外的衛河邊,放走了那只小白鵝。后來我就沒再做過任何標本,再見到小白鵝時,也沒有動過殺心,直到……” 直到再次遇見當初離家出走的那只小白鵝。 “我想殺了你?!鳖櫿軔汉莺莸卣f,“把你做成標本?!?/br> 永遠陪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