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節
停頓了一下,他又說,“包括離婚?!?/br> 楊自珩的身體驀地一僵。 說完,祝辰彥沒再看他,直接推開病房門,自顧自的走進去。 梁笙沒有著急進去,她看了眼始終沉默著的楊自珩,后者突然問了一個問題。 “她會怪我嗎?” 女人眼中的某人正擦著身上的血跡,可眼底卻是一片nongnong的水汽。 會怪嗎? 梁笙不知道,她也不是祝習玥,更不清楚祝習玥對他的感情。 明明,在美國的時候他們還好好的,為什么才幾天,就發生了這么大的變故。 想到這里,她突然有些恐慌,慌自己和陸淮有朝一日會不會也陷這樣的地步? 她不敢往下想。 正胡思亂想的時候,背后忽然傳來一道較為低沉的男聲,“阿笙?!?/br> 聽見熟悉的聲音,女人驀地一頓,爾后迅速回頭尋找聲源。 在看到不知什么時候出現,而且正朝著她步步走過來的男人時,眉梢處除了驚訝再無其他表情。 等到陸淮走到她面前時,梁笙才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你怎么……” “我來接你?!?/br> 男人看了她一眼,又把目光落在她身后的楊自珩身上,順口問了一句,“祝小姐怎么樣了?” 女人眼底黯然,把一切都告訴了他。 陸淮聽完后,沉默。 此時,身后幽幽傳來楊自珩的聲音,他報了一個人的名字,“宋暖?!?/br> 梁笙臉色倏然一變。 楊自珩又說,“是她?!?/br> 男人抿緊唇,眼底晦暗不明。 祝習玥摔下樓梯跟宋暖有什么關系?還有,為什么楊自珩也會認識宋暖呢? 很多的疑問讓女人不解,但更多的是好奇,她剛準備問,抬眸就看到陸淮抿著薄唇,眸色有些深沉。 梁笙愣了一下,想問的話已經全部咽回進了肚子里去。 他這是在擔心宋暖嗎? 是的吧,畢竟兩個人是朋友,還朝夕相處了那么多年,而且,他曾經那段最黯然的歲月也是她陪著熬過去的。 換成是她,在聽見自己的朋友被人說是“兇手”,肯定也會擔心,也會生氣。 沉默了幾秒,女人突然說,“我回來的事都沒跟媽講,先出去給她打個電話?!?/br> 其實她就是想離開這里,出去透個氣罷了,她是真受不了這種壓抑的氛圍。 男人看了她一眼,淡淡的點頭,嗯了一聲,“別亂跑?!?/br> 梁笙一頓,也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女人走后,陸淮才把目光落在楊自珩的身上,眉眼清冷如斯,“我相信她?!?/br> 話落,楊自珩低低的笑了,“從你口里聽到這句話,還真是不容易?!?/br> 他停了片刻又繼續說,“昨天在場親眼目睹這一狀況的人有那么多,你隨便抓一個來問問,他們都會說是宋暖?!?/br> 男人抿唇,“那她人呢?” “警局里扣押著?!?/br> “既然楊少尉不方便出手,那就由陸某人替你擺平,”陸淮笑了笑,“不過楊少尉,你欠我的人情,打算何時歸還?” 這個男人,還真是半點便宜都不肯讓人占一下,摳門。 楊自珩問他,“你又想做什么?” 又? 男人反復咀嚼著這兩個字,看樣子上一次偷錄像的事情給他造成了一定的陰影,不然他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陸淮笑,“楊少尉還真是了解我?!?/br> 了解? 屁! 他才不愿意去了解這個變態呢,如果不是因為祝習玥還沒蘇醒,他一定會親自揪出那個真正的兇手然后斃了他。 他的孩子,還有祝習玥所受到的所有傷害,他一定原封不動的還給他們。 男人沒再多說,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背后傳來楊自珩冷漠而僵硬的聲音,“……謝謝?!?/br> 陸淮腳下一滯,旋即抿唇,“你也是相信她的,為什么還眼睜睜的看著她被警察帶走呢?” 楊自珩沉默。 “你既然知道會給她帶來傷痛,這些年你就不應該找她的?!?/br> 話落,男人已經提步離開,楊自珩在原地站了一會兒,才頹然的靠在墻上,一臉疲憊。 其實陸淮說的也沒錯,這些年為了找宋暖動用了所有能用的人脈和資源,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又給她帶來了無盡的麻煩和傷痛。 早知道這樣,他當初就不該找她。 或許,她就會免了現在的牢獄之災。 * 梁笙是真的想給趙淑儀打電話的,可出了醫院門口,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電了。 她窘了一下,只得干站在原地等著男人出來。 不過還好,陸先生很快就出來了,手里還拿著一瓶牛奶飲品,想來應該是在自動販售機里買的。 他把牛奶遞給了她問,“電話打了嗎?” 女人搖了搖頭,拆開吸管老實承認,“手機沒電,自動關機了?!?/br> 陸淮笑了,順手撫了撫她頭頂的呆毛,“沒打的話就不用打了,我直接帶你去?!?/br> “那祝辰彥他們呢?” 萬一這兩個人又打起來了怎么辦? 男人自然清楚她在cao心什么,依然面不改色的說,“不必理會他們?!?/br> “有個人,你肯定想見到?!?/br> “誰?”梁笙一頭霧水。 “小毅?!薄 ‖F在聽見梁毅的名字,女人都形成了一種條件反射,她心臟驟然一縮,“小毅怎么了?” 第186章 我信沒用 可當看到男人嘴邊的笑意時,她愣了一下,然后瞳孔劇縮。 “他醒了?!?/br> 梁毅醒了。 梁笙推開病房門的時候,少年正靠在床頭看電視,聽見門響,抬頭見來人是她瞬間眼前一亮,“老姐!”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笑容,讓女人的眼眶莫名就濕潤了。 陸淮站在她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提醒一句,“別激動?!?/br> 梁笙瞪了他一眼,然后很平靜的走過去,因為只有她自己清楚,胸腔里的心臟此刻是如何狂吼喧囂,無法平息。 走到床沿,女人看了梁毅好一會兒,看的后者都發毛忍不住問,“姐?” “我想打你?!?/br> 她說完這句話,眼淚就啪嗒掉了下來。 終于……終于醒了。 少年一愣,旋即慌手慌腳的安慰起她來,“老姐你別哭啊,我這不是醒了嗎?我醒了還不好嗎?別哭別哭啊……” 病房里,梁毅緊張的聲音逗笑了某人。 他走過去,順手抽了兩張放在桌子上的紙巾,替她抹掉淚水還不忘調侃一句,“多大的人了還哭的跟個花貓一樣?!?/br> 這一幕落在少年的眼里只有害羞。 他默默的別開臉,總覺得自己醒來的不是時候,這兩個人分明就是想要虐死他這只單身狗,強行喂了他一波狗糧。 梁笙想到病房里還有個未成年,趕忙避開陸先生的觸碰,耳根燒的通紅,咕噥了一句,“謝謝?!?/br> 男人盯著她微紅的臉笑,“不客氣?!?/br> 拉了兩把椅子坐下,女人其實是想問問他昏迷之前發生的那些事。 可是在來的路上她聽陸淮說,梁毅從醒來以后就一直沒有主動提過這件事。 為什么呢? 他難道不想早點抓到兇手嗎? 梁笙復雜的看了眼少年,雖然他不說,但她知道,他一定見過兇手的長相。 他這是在包庇那個人呢?還是只是大腦暫時性的失憶呢? 后者陸先生已經排除了嫌疑,醫生也說過梁毅的大腦沒什么問題,根本不存在失憶這一情況的出現。 如此的話就只剩前者了。 少年在包庇那個“兇手”,也就是說他一定知道兇手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