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節
“現場拍攝的照片在抽屜里,你等等?!?/br> 高小甜直起身體,往邊上走去。 她拿出鑰匙,打開抽屜,里面稀稀拉拉的丟著幾張照片。 何鳶接過,仔仔細細看了幾遍。 時遷指道:“尸體和血跡的位置對不上,你們動過尸體嗎?” 高小甜:“我去之前,沒有動過。只有一次,就是搬回公安局的時候?!?/br> 時遷:“你回來之前都沒有動過?!?/br> 高小甜搖頭:“沒有?!?/br> 何鳶看著時遷。 時遷咳嗽一聲:“這說明什么?” 何鳶懶得理他。 高小甜臉色一白,好似想到什么:“你是說,有人之前動過這個尸體,是誰動過?兇手嗎?” 時遷靠在柜子上:“小高,你想的也太多了吧,蓮花路那個地段荒山野嶺,除了拉貨的卡車,誰會去那里動范瓊的尸體,而且拋尸的地點更加隱蔽,懸崖陡峭——” “發現尸體的時候是早上六點鐘,也就是你說的犯罪嫌疑人,必須四五點的時候來挪動過尸體,你自己想一想蓮花山的地形,別說是夜晚的時候往下摸,白天走下去都容易摔死?!?/br> 高小甜怒道:“那怎么回事?你別告訴我是這個范瓊覺得死的不舒服,又站起來重新死了一次!她詐尸???” 時遷一攤手:“這就不是我能解釋的范疇了,你不如問一問何處?!?/br> 高小甜的目光看向何鳶。 時遷那晚上跟何鳶就得出了結論,范瓊死后魂魄被困,動手的一定是有些道行的人。 但是為什么殺了她之后,要把她的魂魄困??? 為什么她的尸體會自己挪動地方? 著一些奇怪的舉動,何鳶尚且不能理解。 “解剖過尸體了嗎?”何鳶問道。 高小甜:“還沒有,死者家屬不準我們解剖,原本兩天前就要送去火化的,但是兇手還沒找到,尸體現在還不能火化?!?/br> 何鳶盯著尸體,眉頭皺起。 高小甜道:“我去倒幾杯水,這地方冷死了……” 她打了個寒顫,搓著手臂走了出去。 時遷納悶:“有這么冷嗎?” 他沒感覺出來。 何鳶:“你把龍紋佩摘了?!?/br> 時遷指了指自己胸口:“這塊?” 那晚上何鳶憑空變出來的龍紋玉佩,此時正掛在他的胸口。 時遷一直把這個當成定情信物來看,因此找了根紅繩串了起來,掛在脖子上片刻不離身。 他眼中帶著疑惑,把龍紋佩從脖子上摘下來。 一摘下來,周身就被一股寒氣包裹,那寒氣不似尋常的冷氣,仿佛鉆進了他的骨子里,叫他凍得牙齒打架。 時遷立刻推測出是和這塊玉佩有關,他連忙戴上。 寒氣立刻褪去,他的手腳也恢復了知覺。 “這是什么?凍死人了?” 何鳶解釋:“范瓊的尸體在這里停放的太久了,周圍積起了怨氣,這股怨氣和尋常的寒氣不同,常人當人受不了?!?/br> 時遷心道:難怪不得剛才高小甜幾乎是逃出去的,空氣冷的跟針扎似的,換做他,他也呆不了多久。 時遷挑眉:“難道,你給我的玉佩有什么玄機嗎?” 何鳶:“不要吵?!?/br> 時遷偏要吵:“阿鳶,你是不是給了我個什么防身的寶貝???以前是不是你貼身不離的,或者是什么祖傳的東西,常人怕冷,你怎么就不怕這怨氣,你不是常人嗎?” 何鳶冷颼颼的刮了她一下。 時遷笑嘻嘻的,湊的她更近。 何鳶心中的無力感強了一些。 她推開時遷的腦袋:“拿遠點?!?/br> 時遷嚴肅的開口:“你說范瓊的魂魄被帶走了,她去找你的時候是禮拜五晚上,來的是她的魂魄,不是尸體吧?” 何鳶點頭。 時遷:“但是徐靖說他禮拜四的晚上見過范瓊,而且范瓊還問她要錢,被他打了一頓,活人能接觸到魂魄嗎?” 何鳶搖頭。 時遷:“那就是說明,找徐靖的是她的尸體,就是眼前這個,找你的是魂魄。她的尸體不具備記憶儲存的功能,為什么能詐尸,按照你的說話,死人因為有怨氣才會詐尸,她的怨氣不是在魂魄上的嗎?” 何鳶思考了一會兒。 “只有一個答案?!?/br> 時遷問道:“什么?” 何鳶:“你聽過趕尸人嗎?” 時遷:“趕尸人?我聽過,那不是恐怖小說里面才有的東西嗎?你說這個干什么?” 他想了半天,說道:“哦,忘了,你本身就是一部恐怖小說?!?/br> 自從時遷看到過何鳶如何嚇唬那些惡鬼之后,以前在他記憶中相當讓人頭疼的非人類的生物,現在都歸結為戰斗力只有五的渣渣。 時遷接話道:“范瓊的尸體是被趕尸人弄走的?沒事兒來趕她的尸體干什么?” 何鳶:“所以肯定有事?!?/br> 范瓊的家屬死活不同意解剖范瓊,何鳶倒也不敢真的違背人家家屬的意思。 否則按照她的脾氣,這個范瓊早就被她四分五裂的拆掉了。 不能肢解身體,何鳶自有其他的辦法。 她的手游走在范瓊的身體上。 時遷有些吃醋,抓著她的手:“你干什么亂摸人家?!?/br> 何鳶比剛才更冷酷:“你如果再礙手礙腳,我就把你趕出去?!?/br> 時遷松開她的手:“我擔心你嘛,你不是說什么怨氣陰氣的,萬一你中招了怎么辦?” 他嘟著嘴,雙手抱胸,哼唧哼唧。 賣萌倒是很有一手。 何鳶光吃他這一套,時遷一來軟的,她就招架不住。 “我只是檢查一下她身體里有沒有東西?!?/br> 時遷聽到何鳶的解釋,勉強順心不少。 何鳶的手終于按在了尸體上,她的手在方瓊的肚子上按了按,臉色一變。 時遷問道:“怎么了?” 何鳶抬頭看了他一眼。 她的眼神實在是古怪,時遷不得不自己也伸手摸了摸。 不過他極度排斥這個,摸得沒有何鳶仔細。 在肚子上按了幾下,沒有摸出門道來。 何鳶拉著他的手,帶他找了幾處關鍵的位置一摸。 時遷手下一路滑過去,在范瓊的小腹上面摸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東西來。 他感到了幾處地方都比較硌人,不大像是人肚皮該有的柔軟度。 何鳶:“你察覺出什么了沒有?” 時遷很有自信的說道:“難道范瓊得了zigong肌瘤?” 何鳶:…… 時遷推測:“我感覺這個癥狀還挺像的!” 何鳶一臉無語的看著他。 時遷連忙為自己辯解:“事先說好,我是撕電線桿上的小廣告才知道這些病的,你別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我!” 何鳶搖頭:“時遷,你認真一點?!?/br> 時遷眨巴眨巴眼睛:“我很認真??!” 何鳶道:“她的肚子里有東西?!?/br> 時遷:“這一點,毋庸置疑?!?/br> 這下,他只眨了一只眼睛,確信道:“你說,她家屬不讓我們解剖的原因,是不是因為這個?” “你覺得是什么東西?” 何鳶沉默一會兒。 她眼底閃過一絲和時遷相同的光芒。 時遷緩緩的提議道:“要我說,想知道是什么東西……” 何鳶:“打開看看就好了?!?/br> 二人互相望了一眼。 時遷:“你還是先征得范瓊魂魄的同意,否則我們這么做不算道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