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
她期期艾艾看著時遷。 吳佳靜從何鳶剛才非人的表現中稍微緩過神, 想了一想, 還是想跟時遷單獨相處一會兒,這念頭占了上風。 她鼓起勇氣往前走了幾步,一抬頭—— 便看見何鳶抬手做了個起手式。 這姿勢,和她剛才的起手式一模一樣。 何鳶眼神淡淡的看著她,眼里顯而易見的:威脅。 吳佳靜雙唇發抖,尖叫一聲。 時遷連忙捂著耳朵,他站的位置在何鳶前面,因此沒看到何鳶的動作,郁悶道:“你鬼吼鬼叫什么呢?” 吳佳靜:“她她她她她她……” 一雙手瘋狂的指著何鳶。 時遷轉頭看她。 何鳶淡定的站在原地,雙手好好地插在口袋里,見時遷看過來,還偏頭做了個:? 她這一偏頭,殺傷力還挺大,平白無故的叫時遷看出一點兒天然萌。 時遷連忙回過頭,以免美色誤事。 吳佳靜的煙花棒全都落到了地上,時遷看著怪浪費的,不忍丟棄,于是一個一個撿起來。 那煙花棒從盒子里滑出來,散的到處都是。 時遷道:“小吳,你見鬼了嗎,坐在地上干什么?” 吳佳靜匆忙爬起來,顧不得禮儀,她雙腿發軟,同時感受到何鳶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都是冰冷的。 簡直……簡直沒辦法在這里待下去! 這回,就算是想跟時遷在一起的風頭占了上風,這時候也懼怕起了何鳶,生怕對方一個不如意就取了自己的小命。 吳佳靜站起來就告辭,連滾帶爬的,跑的比什么都快。 時遷無語半天,回過頭:“老實說,你是不是干什么了?” 何鳶:“我困了?!?/br> 時遷心道:避重就輕,顯然有鬼! 他繼續逼問:“吳佳靜為什么拿手指著你,見了你就跟見了鬼似的?!?/br> 何鳶:“不是人人都像你?!?/br> 她瞥了時遷一眼。 時遷心里一愣,想道:什么意思? 何鳶話里有話,但他花了一晚上的時遷都沒參透出來。 在此之前,晚上回去睡覺的時候,田心偷偷把時遷拉到角落里:“你們晚上怎么睡?” 時遷:“客房不是沒收拾嗎,讓何鳶睡我房間就行,我在地上將就一晚?!?/br> 田心意味深長的看了時遷一眼。 時遷被看的背后發毛:“你用這么詭異的眼神看著我干什么,媽,你閉眼!” 田心的心里哼了一聲:小兔崽子,有客房不讓人家去睡,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都是什么齷齪的黃色廢料! 田心神神秘秘,從口袋里摸出了一個安全套,慎重放在時遷手里。 時遷:…… 田心:“你們還沒有結婚,都是小年輕,難免沖動,mama知道,但是要孩子的事情還是放在結婚后比較好,你看……” 時遷打斷她:“我靠!你想哪兒去了!” 他手里拿著這個安全套,好似把他的手掌心都燒著了。 關鍵是他做賊心虛,一拿到這個,竟然無法抑制想起了一些不可描述的東西。 何鳶那個人,清清冷冷的,好似什么事情都不放在心上,這樣的人,動情的樣子是什么模樣…… 會不會皮膚泛紅,會不會淚水漣漣,會不會聲音軟綿綿,嬌滴滴,然后喊他的名字…… 他想到了第一次與何鳶見面,對方推開門二話不說就往自己腰上一坐,那時候他上一秒還在做春夢,下一秒門口的一個美人便投懷送抱,時遷記得,他當時確實起了生理反應…… 田心:“你發什么呆?” 她伸出手,在自己兒子面前晃了一晃。 時遷猛地回過神,耳朵全紅了,他咳嗽一陣,差點兒咬到自己的舌頭。 果然,站在門口對別人想入非非,現在遭報應了。 時遷把安全套還給田心:“我跟你說了,我和她不是這種關系!媽,你別瞎cao心了!” 田心滿腦子疑問。 她都有些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關系,明明上一次見到時遷,他跟人小姑娘都抱在一塊兒睡覺了—— 自己又不是那些不開化的家長,時遷年紀這么大,交個女朋友也無可厚非。 田心想不明白,時遷到底為什么不承認? “真的沒有,你省省啊,趕緊去睡了,明天大年初一呢,你不是還得回那個什么地方祭祖,趕緊去睡,去睡吧!” 時遷推著他,把田心往門外趕。 送走了田心,回到房間,何鳶果然已經躺床上睡著了。 她睡相老實,并且只睡了半張床,剩下半張床,顯然是特意給時遷留的。 他心里一甜,歡天喜地的往床上爬。 除夕夜,二人都睡得格外安穩。 時遷這邊過得開心快樂,霍家則是過了一個最糟糕的春節。 原本是喜氣洋洋的節日,霍梅卻被警察局扣住,而家里唯一的一個兒子霍明,正在醫院躺著。 他那一拳打碎了消防玻璃,手傷的很嚴重,送到醫院之后,立刻安排了住院。 霍明一開始說什么都不要住院,掙扎著還要起來去找陳靜,被霍正山狠狠地扇了一巴掌,這才清醒一些。 霍正山吼道:“混賬東西!” 霍明不知道發哪門子瘋,原本對陳靜不聞不問的,結果聽到陳靜背叛他之后,整個人都不好了。 霍正山在醫院的房間里踱過來踱過去,嘴里罵道:“你要是喜歡她你早干嘛去了!你早干什么去了!現在來裝什么情圣!以前人家要你的時候你不要她,現在人家不要你了你來發瘋,我怎么有你這么個混賬玩意兒!” 霍明吼道:“她是我老婆!她憑什么跟別的男人鬼混!” 霍正山:“你是他老公!你又在外面鬼混什么!我早跟你說過,收收心,你結婚了就老老實實的待在家里,陳靜是什么性格,你心里不清楚嗎?”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仗著她喜歡你做了什么缺德事兒,我以前不管是因為沒想你現在發這么些個瘋,你既然喜歡她你早干什么吃了!” 霍明頹然:“我不知道?!?/br> 霍正山鼻子里哼了一聲:“你不知道!” 霍燕:“爸,阿明,你們別吵了,為一個外人傷了我們自家人的和氣,實在沒必要?!?/br> “還有你,霍明,你吃□□了嗎,時遷是什么人,你也敢去得罪?” 說到這里,霍正山的腦袋更疼。 霍明:“我管他是什么人,他睡別人老婆,他要不要臉!” 霍燕:“我都不知道你是控制欲強還是真的愛她?!?/br> 霍明沉默半晌。 緩緩道:“我怎么可能愛她……” 霍燕看著他。 霍明罵道:“我就是不爽!她陳靜算個什么東西,當初要死要活嫁給我,愛我的也是她,自己說要我愛她的也是她,老子愛她媽逼!” 霍燕聽不得霍明的污言穢語,連忙皺眉:“你不愛她就好,我說你這個脾氣是不是有點毛病,你有沒有想過得罪時遷之后,爸以后在官場上的路怎么走?” 霍明壓根沒說話,他喃喃自語,小聲的又重復了一遍:“我怎么可能愛她……” 他像是警告自己。 陳靜這個女人,固執,清高,不可一世。 她先喜歡他,她又要離開他。 擅自決定一切,從來都不跟霍明商量。 她喜歡他的時候,他心里是開心的。 霍明手上的手隱隱作痛,可是陳靜為什么一下子又……轉頭去喜歡別人了。 陳靜自己告訴他的,這輩子都要喜歡他,那還是吵架的時候,他套出來的話。 這算什么?她這輩子就只活到二十多歲嗎?就開始喜歡別的男人了? 這叫霍明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她。 霍燕此時已經和霍正山開始商量怎么給時遷賠罪了。 他們在醫院里呆了三天,直到回家也沒想出一個什么好主意。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警局因為沒有足夠的證據,不得不把霍梅放回來。 霍梅這幾天心情不大好,閉門不見客。 于是這事兒就只能霍燕和霍正山商量。 霍燕道:“我覺得要不直接登門道歉吧?” 霍正山:“然后被掃地出門嗎!不長腦子!” 霍燕:“時家是什么身份,時遷和有婦之夫搞在一起,不是什么好聽的桃色消息,你看淮京最近有消息嗎?” 淮京的上流圈里關于時遷的消息都在捕風捉影,誰都不敢證據確鑿的保證時遷和陳靜有一腿,大家都是道聽途說,沒人愿意當出頭鳥,畢竟得罪了時家,都得吃不了兜著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