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可是心里面,卻像是一顆巨石砸進了深井。 “我的天,這家伙竟然要做這個!” 在按摩館重新開業時,對于是否增加這個男性激素保健項目,在白簡和范平之間,是有過爭議的。 范平堅持要增加這個項目,并且在印制項目單時還想把它放在顯著的位置。 他的理由很充分。 前面開的普通中醫按摩慘淡收場,兩個人賠了不少從家鄉帶來的血汗錢。 而經營冷清的主要原因,就是他們兩個在營銷上太過老實,完全靠手上的技術,卻沒有搞任何花頭和賺人眼球的東西。 所以經此一役后,范平堅持認為,按摩館除了要打盲人按摩這張牌,還要在宣傳上多增加保健、養生、尤其是增強能力的牌。 畢竟對現代都市人來說,只有身體出現相關疾病時可能才會想到中醫按摩。 但是按摩推拿一旦和養生、美容尤其是和提升能力功能這些話題沾邊后,盲人按摩就變得格外有吸引力了。 白簡倒是贊成他的大多數想法,否則也不會同意走假扮盲人這個路數。 但是當范平提出那項白家祖傳的‘增強男性雄性激素’時,他卻拒絕了。 他的理由也很充分。 因為這個項目的特殊功用,需要開xue按摩的部位都在男子的要害處。 而在白簡的按摩生涯里,對于同性身體上的這個位置,向來是極為抵觸的。 一番爭執后,范平最終還是用三寸不爛之舌說服了白簡。 他說這樣的項目不過就是吸人眼球的幌子,現實生活里,哪有男人真會來按摩館增強激素,真有這種想法的,早就去異性按摩那里做全套的大保健了。 所以眼下當186提出要做這個項目的時候,白簡著實是吃了一驚。 他努力控制著自己盲人的表情,又快速打量了一下按摩床上男人的身體。 這樣一副健碩結實、荷爾蒙爆棚的身體,一看就是雄性激素分泌非常旺盛的那一類體質。 以白簡做按摩師多年的經驗,像這種毛發硬密、骨骼寬大、肌rou強健且聲音渾厚的男人,在雄性激素的分泌上,肯定會遠遠超過一般體質的男人。 而旺盛的雄性激素,自然和男人某些不可言說的功能息息相關。 可以說,這個叫丁猛的男人,無論體格還是功能,都應該和他的名字一樣,異常兇猛。 而這樣的一個猛男,竟然還要做調節雄性激素的項目,那方面的需求,是不是有點太強了? 白簡決定打消客人打算做這個項目的想法。 “聽丁先生講話,中氣十足,以我的經驗,您的身體應該很強健,體內雄性激素含量也應該不低,您確定想要調節它嗎?” 丁猛不自禁地瞇起了眼睛,目光落在自己波瀾壯闊的所在。 一種說不出口的煩悶在瞬間涌了上來。 外強中干、金玉其外、大而無當等詞語像流星一樣快速在他的大腦中穿過。 只不過,這個房間呆得再自在,面前的盲人按摩師讓自己再放松,男人強烈的自尊和虛榮心,還是讓他不可能立即把“我陽萎”三個字說出口。 “我身體是很強啊,不過白師傅你也是男人,咱們老爺們兒在這方面,那肯定是越猛越好,這樣才能讓人對咱們死心塌地,對不對!” 這句話丁猛說得可謂是豪情萬丈,充滿了一個東北大漢雄性的自負。 不過由于心虛的緣故,他下意識在床上挺了挺身,試圖在身體上也弄出一片虛假繁榮。 大概忽然間想到對方是個目不視物的盲人,自己這番表現完全沒有意義,他又像泄氣的皮球般癱平在床上。 聽到丁猛的回答,白簡嘴角向上扯了扯,一副未置可否的樣子。 可是心里,卻開始有一點不太自在。 這個無論身高還是說話腔調,都符合自己心中特定目標的北方大漢,看起來,卻有點像是個精蟲上腦、對床事十分看重的貨色。 那份外在給人的好感,似乎慢慢地減弱了。 白簡輕輕搖了搖頭,動作很小,不為人知。 他是想讓自己迅速從這份有些異樣的不自在中掙脫出來。 一個來按摩的客人而已,人家欲望強也好、弱也罷,又與自己何干呢! 雖然非常反感做這個激素調節的項目,但是客人已經上了按摩床,自己現在再去拒絕的話,就著實有些過分了。 算了,就當破一個例吧! 白簡輕輕揉了揉自己的手指,將調節激素施用的的方法在腦子里迅速過了一遍。 調節雄性激素所要開的xue位,都是在人體最敏感的要害部位,開xue時的那股疼勁兒,還真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自己出于職業cao守,還是要提醒一下對方。 “我知道了丁先生,那我就給您做會陰xue的開xue和通經。這個xue位主陽氣,對刺激雄性激素的增長最為有效。不過我要提醒您一下,因為這個xue位是人體最敏感的xue位之一,所以開xue時可能會有些疼?!?/br> “不算事兒!” 丁猛摸了下肩膀上幾道淡淡的疤痕,“老子當年打過的架多了,磚頭菜刀都扛得住,就你這幾根細手指頭,能有多大勁兒!” 他一邊滿不在乎地伸了伸長腿,一邊看著白簡垂在身前的手指。 那十根手指既不像自己的手指一樣結實粗壯,也不像女孩子的手指那樣嬌嫩纖細,而是在修長光潔中透出一種柔韌。 丁猛腦海里浮現出一個念頭,“到底是做按摩師的,一個小爺們兒,手還挺他媽好看?!?/br> 白簡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那就好?!?/br> 他心里有自己的打算。 客人雖然說了不怕疼,可是畢竟是第一次開xue,如果自己貿然用足力道,會陰這種極其敏感的xue位疼起來還真是夠受的。 還是保守點吧。 白簡剛要伸出手指試xue,丁猛手上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六哥好?!?/br> 丁猛伸長了雙腿,瞇起眼睛,一臉快活狀地跟對方說笑著。 “六哥你這就不講究了吧,趁兄弟不在的時候請來那么多大明星,是不是饞誰呢!什么?還有金像獎影后?行,咱六哥的面子果然霸道,羨慕啊羨慕!不了不了,你們哥幾個好好樂著,我這邊也沒閑著,嘿嘿,正做大保健給飛機加油呢,等加滿了油,我再跟哥幾個一起喝幾杯,熱鬧熱鬧去!” 白簡活動著的手指停了下來。 有一種帶點鄙夷和氣憤的感覺在心里涌了上來。 這家伙果然是個風流場上的貨色也就罷了,竟然還瞎說什么在做大保健,我這里是正規按摩好不好,誰特么給你做那種帶色的大保健了! 丁猛掛斷了電話。 生意場上的交際離不開酒色財氣,自己雖然是個假猛男真處男,可是在這些人精面前,卻不能露了怯。要真讓這幫家伙知道了自己的底,自己以后在圈子里可沒臉再混了。 白簡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人家一個186的風流漢子,又是能打能殺的肌rou猛男,說了不怕疼,那就是不怕疼,自己又何必如此保守謹慎呢? 還是正常發力吧。 “丁先生現在可以了嗎?您最好閉目養神,放松神經,我準備開始了?!?/br> “ok,來吧!” 丁猛閉上了眼睛,心中莫名有些興奮。 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感覺有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就要向自己敞開了。 “啊…….” 門廳里的范平被貴賓間忽然傳出的叫聲嚇了一跳,正在打農藥的手機差點扔到了地上。 我靠!怎么回事,叫得這么慘,不是那個186在欺負咱們白簡吧! 第4章 當范平在門外親耳聽到白簡說沒事的時候,才把一顆心放到了肚子里。 奇了怪了,既然小白明確告訴自己他啥事都沒有,那么剛才的“慘叫”,難道是那個186大漢發出來的? 不就是按個摩嗎,怎么叫得像是被人點中了死xue,真是活見鬼! 對于眼下一腦門冷汗的丁猛來說,剛才的感覺,還真是跟被人點了死xue一個樣。 他之前說自己不怕疼的話并不是吹牛。 從小到大在東北打過無數場硬架的他,被磚頭開過腦瓜瓢,被菜刀砍傷過肩胛骨,疼當然是疼,卻咬著牙根兒從來沒叫過一聲。 可是剛剛這一聲,完全出乎了自己的意料。 以至于好半天,他都不敢相信,那聲蕩氣回腸的慘叫真的是自己發出來的。 因為那疼痛和自己從前身體上感受過的痛感完全不一樣。 磚頭砸菜刀砍的疼是皮rou上的,而剛才那種疼,卻像是從神經里迸出來的,還混雜著一種扎心錐骨般的酸脹,讓自己整個身體有一種瞬間被強電流擊中的感覺。 所以自己才會在無意識的狀態下,發出了那聲根本收不住嘴的慘叫。 真他媽臊性! 面上發臊的丁猛同志負氣地抬起頭,目光落在按摩師有些緊張的臉上。 媽的,自己光想著這里人少清靜,對方又是個瞎子,竟然忘了確定一下,眼前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祖傳的手藝,會不會弄什么開xue疏經。 雖然自己從沒有在這些場所做過保健推拿,卻也聽說過這個行業魚龍混雜,很多人都是掛羊頭賣狗rou,連人身上的xue位都找不準,弄個假證書就敢說自己是專業按摩師。 難道面前這個看起來干凈舒服的小瞎子,也是這路貨色? 丁猛擦了擦額頭的汗,伸手拉起身上唯一的布料,向里面仔細瞄了瞄。 他剛才疼得時候,覺得那里好像被一股大力撕扯了一樣?,F在心里起了疑,難免有點擔心。 畢竟男人對自己的核心部位,永遠都是最在意的。 哪怕那個部位…暫時還是個廢品。 看到面前的大漢正小心翼翼地低頭檢查著自己的鳥巢,白簡險些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