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怎么這么多禮呢,說起來你是明哥兒未過門的妻子,也是本宮未來的弟媳。本宮只有那么一個弟弟,拗不過他要跑去遼東之地建功立業的心。他去了遼東后,本宮是又喜又憂,喜的是他得償所愿,憂的是他在遼東過得怎么樣、是否吃好穿好,如今有了你,本宮也算徹底的放下心來,以后明哥兒啊,就靠你這個做妻子的照顧了?!?/br> 楊令月到不介意熊婉優比明達大了三歲,在這個皆早嫁早娶的年代,已然算得上是老姑娘了。不是有句諺語說女大三抱金磚,她就當熊婉優是金磚好了。 想到一個大姑娘被自己當成了金磚,楊令月心下莞爾,面上便不自覺的帶上了笑意?!澳闶菫槟愀赣H的事特意來京師的吧,放心好了,有本宮在,熊大人是不會遭什么難的?!?/br> 此時聽到楊令月這么說,熊婉優驀然紅了眼,連日來的擔驚受怕終于有了宣泄口,讓熊婉優當著楊令月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場。 哭完后,熊婉優接過春來遞給自己的手絹,將眼淚擦干后,這才帶著哭腔說道:“娘娘,臣女能去天牢看望父親嗎,不看父親一眼,臣女的心實難安?!?/br> 楊令月也是心知熊婉優不見熊廷弼,那是徹夜難安的,反正依她在東廠的威望只是小事一樁,所以楊令月干干脆脆的答應了這件事。 “今兒已經晚了,明兒就讓冬果陪你出宮到天牢走一趟吧?!?/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上兩更,用外置鍵盤打字太坑了~~~o(╥﹏╥)o屏幕看不怎么清楚不說,還他們光打錯字,修理的話,筆記本的鍵盤要明天貨才發回來o(╥﹏╥)o 以上有錯誤的話,麻煩親們指出么么噠! ☆、第四十八章 當晚熊婉優在翊坤宮偏殿住下。一夜過去, 清早陪著楊令月用了早膳后, 熊婉優便由冬果領著出了宮門,去了重兵把守、易進難出的天牢看望被單獨關押得到熊廷弼(蠢作者第一個反應是該把名字打成熊爸爸。噗,動畫片看多了的結果)。 不提住著單間, 有吃有喝的熊廷弼是怎么用一張紅光滿面的臉寬慰女兒的。就說冬果帶著熊婉優出宮后不久,朱由校就帶著他的五弟信王朱由檢,以及側妃周氏出現了。 對于朱由校居然帶著朱由檢夫妻倆跑來自己所住的翊坤宮,說不詫異那是不可能的。好在在宮里的這些年,本有些城府的楊令月心機更加深不可測,泰山崩于前都不會變色的她微微挑眉,轉瞬間已是換上了一張笑靨,如花的對著朱由校道: “今兒萬歲爺怎么有空到臣妾這兒來了, 而且信王與周側妃也一起來了?!?/br> 楊令月扶著肚子從軟塌上起身, 作勢要行禮的她、趕緊被朱由校扶?。骸皠e多禮了,五弟不是外人, 將他當成親弟弟看待就是?!?/br> 我可沒這么不安分,野心勃勃的弟弟! 楊令月輕笑了一聲,卻是說道:“倒是臣妾多禮了?!?/br> 一旁跟著朱由校進來就顯得很安靜的朱由檢趕緊笑著說道:“皇兄說得是, 皇嫂你別那么多禮, 要知道你現在還懷著龍嗣呢, 要是磕著碰著了,不是令皇兄擔憂嗎?!彼砗缶嚯x他一步之遙的周氏巧笑嫣然的符合朱由檢的話,一副正妻賢良淑德的模樣,讓楊令月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心里暗罵:這袁氏和田秀英就是個沒用的,在這個快要被她扳成半架空的大明朝,居然也斗不過周氏,堂堂信王妃成了隱形的不說,就連崇禎爺的心頭好也從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田秀英變成了如今的周側妃,真是天意如刀??! 百轉心思不過轉瞬間,楊令月很快收斂了越發飄逸的思緒,笑著讓春來幾個宮娥給朱由檢以及周側妃看座。信王以及周側妃如同在自己家中絲毫不扭捏的入座后,楊令月也緊挨著朱由校坐下。 有女眷在場,朱由校與朱由檢這對兄弟也沒聊其他什么,而是聊起了家事。聊著聊著,就在始終保持淡淡微笑、表明自己不是一個愛說話之人的楊令月昏昏欲睡時,朱由檢畫風一轉,居然扯到了楊令月的身上。 “今日見皇嫂身邊的冬果姑娘領著一位年輕女子出了宮,弟弟見那女子有些面熟,卻一時想不起來。側妃,你可是也覺得那位姑娘面熟?!?/br> 也始終保持笑容聽朱由校、朱由檢兩兄弟談話的周側妃趕緊開口道:“王爺說得是,meimei也覺得那姑娘好生面熟,好像在哪見過!” 這對夫妻本意是讓朱由校警覺,然后發揮腦洞腦補出楊令月無視宮規、與宮外傳遞消息,所謀甚大的戲碼,可惜朱由校腦容量不夠,智慧基本都用來研究手藝活兒了,根本就沒聽出朱由檢以及周側妃話中隱晦的含義,直接笑瞇瞇地問楊令月:“阿月,五弟和五弟妹說得是誰??! 楊令月勾唇玩味的笑了笑,便立馬擴大了笑容,用清脆脆的嗓子說道:“那位姑娘啊,是臣妾弟弟未過門的妻子,一直隨父居住在遼東,近日與臣妾弟弟訂婚后,便受了弟弟的委托上京來看臣妾。臣妾一見她,便心生喜歡,特意留了她在翊坤宮住了一宿?!?/br> “萬歲爺也知,臣妾宮里的冬果辦事最為伶俐,所以今兒臣妾便讓冬果陪著她上街走一遭,采買些婚禮所需的東西。都說遼東苦寒,那種地方又有什么好東西呢。臣妾身為jiejie,理應為臣妾弟弟考慮,總不能讓婚禮太過寒酸簡陋吧,畢竟臣妾可只有這么一個弟弟!” 朱由校也是知道楊令月有個從小相依為命的弟弟,聽了楊令月這一席話,當下就覺得很對,不由笑著說:“這是應該的。不過啊,五弟你明顯認錯人了,阿月的這位未來弟媳可是隨父長居遼東,并不是京師本地人?!?/br> 朱由檢到底年幼、城府還不夠深,一聽朱由校這么說,臉上當即閃過一絲尷尬?!笆浅嫉芸村e了?!辈贿^到底不甘心就此結束,當即就拐彎抹角的問楊令月這位未來弟媳姓誰名誰。 楊令月覺得這不是表明熊婉優身份的好時機(有外人在),不過朱由檢問了,而她的便宜老公朱由校也表示很好奇,無奈楊令月只得如實說道:“婉優乃是前遼東經略熊大人的長女?!?/br> “額,是他??!”瞄到楊令月幽怨的望著自己,朱由校頓覺有些尷尬。這叫什么事兒,愛妃弟弟的未來岳丈被自己下了大獄,怪不得愛妃說得吞吞吐吐呢,這是想在皇弟面前為自己保留面子呢,結果卻因為好奇而…… 朱由校摸摸鼻子,決定明兒找魏忠賢問問熊廷弼貪污軍餉十七萬是不是確有其事,如果是就從輕發落,如果不是自然官復原職。 就在朱由校暗自拿定主意時,歷史上頗有刻薄寡恩之名的崇禎帝朱由檢同志卻是蹙起了眉頭,顯然熊婉優的真實身份讓他有些傷腦筋。 按照他對朱由校的了解,對待信任之人及其寬容的朱由校一定會想法子對熊廷弼從輕發落,按理說朱由檢應該高興的,畢竟據他所知,熊廷弼也算是個不錯的人才。只是想到他的罪名是貪污軍餉達十七萬,朱由檢就不想熊廷弼出來。 只不過他一屆藩王,就算他頗得朱由校喜歡,沒有像其他的藩王就番、留在了京師,但說起來與他交好的都是素有清流美名的東林黨之類的文人,名聲上好聽,但實際上還是沒什么實權的。這點就算朱由校并不介意,如今掌控了朝政,為禍天下的魏忠賢也不會同意的,所以即使猜測熊廷弼會被從輕發落,朱由檢有所不滿,但并沒有卵用,他一介藩王是根本就阻止不了這種事的發生。 心情有些郁悶的朱由檢和周側妃又在翊坤宮坐了一會兒,便借口信王府有要事處理,告辭離開,由王體乾親自送至宮門口。 信王‘兩’口子離開后,楊令月跟朱由校說起了私房話,當然依楊令月的性格,免不了用撒嬌的口氣抱怨朱由校幾句。 朱由校這個人很怪,雖說也是有點喜怒不定,但對于親近之人還是很溫和的。楊令月心知朱由校就愛自己抱怨似的撒嬌,所以趁著朱由校已經知道了自己與熊廷弼算是姻親,將事情簡單的給朱由校過了一半,末了用帶著哭腔的沙啞聲音述說道: “萬歲爺難道忘了這熊大人完全就是臣妾舉薦的,雖說有一半的原因是因為熊大人原來和明哥兒有師徒關系,但臣妾還是很信任熊大人的?!?/br> “而且那些御史的參言好沒有道理,難道家資頗豐就一定是貪污得來的,那臣妾外派夏時出宮為臣妾辦理商事,為臣妾和萬歲爺置辦私產又算什么,與民爭利還是自甘下賤?!闭f道此處,楊令月干脆擠出幾滴眼淚,開始明晃晃的上眼藥。 “臣妾嚴重懷疑是御史們一起構陷熊大人,其目的就是為了懲治臣妾。要知道這群御史們由來不喜歡臣妾已久,不然那禍國jian妃的名號怎么就越傳越烈?!?/br> 朱由校默不吭聲的聽楊令月說,雖未搭腔,但他顯然將楊令月的話聽了進去,短短時間,那臉色就跟調色盤一樣,變了無數種顏色。 “這話你怎么不跟朕早說?!敝煊尚@了一口氣,也對楊令月說出了自己的打算?!澳憔桶残暮昧?,朕會對熊卿從新發落的?!?/br> 一聽朱由校這么說,楊令月倒顯得有些遲疑:“這樣會不會對萬歲爺有影響。萬一傳出去萬歲爺是因為臣妾改的主意,臣妾倒不怕他們說臣妾牝雞司晨,只是萬歲爺那兒,又要開始頭疼了?!碑吘挂谎圆缓暇妥矇ψC清白的官員不是什么人都受得了的,不然性格相對來說比較溫和的朱由校也不會為了躲耳根子整天的躲在乾清宮,連早朝也不愿意上了。 果然一聽楊令月這么說,對那些一言不合就撞墻、要留清白在人間的官員們也是怕了的朱由校便顯得有些遲疑。見此楊令月暗嘆了一句,真希望咱們未來的兒子不像你跟個面團似的,不然她真的要哭了。 ——想這話的楊令月卻忘了朱由校再面團還是有脾氣的,朱由校還理著國事時時不時摔的茶具、瓷器莫非是假的不成。覺得自己便宜老公就跟面團了似的楊令月笑了笑,像哄小動物似的開口說道:“其實臣妾并不急著將熊大人從牢里撈出來,要他在牢里多待一段時間,漲漲記性也不錯?!?/br> 這時,對于自己不用出面、被言官們‘罵成狗’的朱由校長舒一口氣,略有些好奇的問:“不用朕出手,那阿月打算怎么做?” “自然是臣妾肚子里的寶貝?!睏盍钤伦ブ煊尚5氖址旁诹烁呗柕母共可?,臭不要臉的說道:“還是萬歲爺厲害,在繼送了寶兒這么一個寶貝給臣妾后,又一次送了兩寶貝兒給臣妾!” “啥?”朱由校僵住了手,半懵逼的重復:“兩?” 楊令月點點頭,嬌俏的笑了笑后,這才壞心眼的補充道:“且是一龍一鳳,龍鳳呈祥!” 作者有話要說: 一更o(* ̄︶ ̄*)o ☆、第四十九章 得! 這下朱由校徹底懵逼了, 半晌過后才回過神, 哈哈大笑了起來。 “這是祥瑞啊,朕要下旨大赦天下,與天同慶?!?/br> 眼瞅著朱由校就要興沖沖的頒布大赦天下的旨意, 楊令月趕緊叫住了他。 “萬歲爺,就算要大赦天下,也要等臣妾將腹中麟兒生下來吧?!狈凑笥也贿^再在大牢里多住一段時間,冬果可是說了熊廷弼那廝除了人身不自由外,那小日子別提有多滋潤了。 朱由校覺得楊令月說得也是這個理,便打消了現在就大赦天下的念頭,不過他仍難掩興奮,笑著楊令月說道?!半抻浀冒⒃履氵@胎的預產期是在五月初吧?!?/br> 楊令月點點頭, 周身圍繞著一股溫潤氣息, 如今的楊令月再也找不出初進宮門的清冷感,當然這也有楊令月將那股清冷揉入骨髓的關系。就好比她對朱由校, 即使同床共枕這么多年,楊令月對朱由校也有了感情,但這點感情雖有卻不深, 自然在楊令月這個冷心冷肺的家伙看來, 并不值得自己銘記于心。 不是有誰說過, 后宮的女人一旦失了心,等待她的只有萬劫不復嗎。楊令月自認是怕死的,也不想讓自己萬劫不復。所以她嚴守心房,不會為了朱由校不經意間暖心的動作而動情。因為她清楚的明白, 一旦動情,如今深居簡出、吃齋念佛的張皇后便是她的未來。 說起來張皇后之所以輸,不在于她這個禍國jian妃蠱惑了朱由校,也不在于張皇后得罪了客巴巴。誠然因為客巴巴的狠辣、造就張皇后最大的傷痛,但說起來朱由校的態度才是真正給予張皇后致命一擊的罪魁禍首。 如果不是朱由校的漠視,心遺落在朱由校身上的張皇后也不會在感情得不到回應后,頻頻出昏招。畢竟依她平時的處事,不管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至少面子上那還是很好看的。就好比歷史上的張皇后,她不是也無子嗎、卻依然在朱由校心中地位頗重,而如今頂著皇后的名號卻形同被廢,這怪誰呢!嗯,真要正經八百的論,好像其中也有楊令月她的責任…… 誰讓她頭上頂著禍國jian妃的名號呢! 楊令月在心中嘲諷一笑,面上卻依然用甜濡、勾得人心癢癢的聲音說道:“是在五月初,不過太醫說了,雙胎大多早產,臣妾琢磨著估計等不了五月,腹中麟子怕就要來到人世。不過萬歲爺也不要太過擔憂,要知道臣妾在這宮里吃好喝好的,就算早產,想來孩子也是健康的。就好比當初的寶兒,生下來時不也是小小的一團兒嗎?!?/br> “你這宮里的三個丫頭,朕是信任的。有他們看顧,朕也放心不少?!敝煊尚1緛硗话l奇想準備讓楊令月再搬到乾清宮住一段時間的,可轉念一想還不如就讓楊令月繼續住在翊坤宮呢。畢竟他的乳母客巴巴照料他都有點力不從心,要再加上楊令月、寶兒,以及兩個尚未出世的寶寶,那就真的連片刻的清閑也沒有了。 朱由校雖說對楊令月看重,但對客巴巴就不止這樣了。后世有研究明史的專家懷疑兩人就跟朱見深和萬貴妃一樣存在著rou體關系,楊令月不知歷史是不是就是這樣,但至少在這個被她扳得差不多成了架空的大明朝,是沒有這一層關系的。 不過雖說沒那啥啥關系,但客巴巴對于朱由校來說是不一樣的,至少在朱由校的心中,客巴巴遠遠比□□、生孩子的妃子來得重要多了。即使□□、生孩子之人是頗得他看重的楊令月。而楊令月也是看明白了這點,才事事謙讓、將客巴巴當成祖宗一樣供著哄著,即使有時客巴巴陰陽怪氣的酸幾句,楊令月也當她在放!屁,完全不往心里去。 當晚朱由校是留宿翊坤宮的,至于去了天牢探望熊廷弼的熊婉優,在發現自己的熊爸爸并沒有遭受酷刑折磨,便將那顆為父親憂心不已的心放下了大半。 在單間牢房里,熊婉優陪著熊廷弼待了一會兒,才廠衛的催促下,戀戀不舍的出了天牢。鑒于隨著熊婉優一起上京的親兵都在城中一家地點相對偏僻點的客棧投宿,所以這次熊婉優并沒有跟著冬果一起回宮,而是去親兵的投宿地點,告之他們熊廷弼的近況。 與冬果在宮門口附近分別,心中想著事的熊婉優并沒有發現自己出了天牢后就被人盯上了。一位穿著打扮與街上販夫走卒并無不同的青年小伙兒,一路尾隨熊婉優去了客棧,等若有所感的熊婉優警覺的回望時,這位監視熊婉優的探子已然不見,顯然是回去復命了。 只不過螳螂捕蟬黃雀在后,在監視熊婉優的探子回去復命時,同樣也有一位身手敏捷,顯然是一位練家子的家伙尾隨這名探子離開。等先前監視熊婉優的探子、繞了一些彎路、進了信王府斜對面的民宅時,這位螳螂捕蟬的家伙幾個翻身,踩著屋檐上的瓦片,如蜻蜓點水一樣,順著民家的屋頂,三兩下就到了目的地——這兒赫然就是兇名赫赫的東廠。顯然,這位身手敏捷的練家子是東廠的人,或者說是魏忠賢特意培養的親信。 此時,魏忠賢剛剛處理完國事,正回到東廠處理一些不好放在臺面上來的陰私之事。這位出身草莽,卻頗得魏忠賢信任的練家子回來后,便通過特殊的名牌,去守備森嚴的書房見了魏忠賢。 “回稟公公,果真如公公所料,后金來的探子必定會來監視熊姑娘。只不過在下實在不明白,為何后金探子要將據點設在信王府旁,就不怕被發現了嗎?!?/br> “被發現了無非栽贓嫁禍,一頂私通敵寇的罪名就會讓自認為是賢王的信王吃不了兜著走?!蔽褐屹t冷笑的說道:“只不過現在信王還有用,后金探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自捅這個□□包的。他們現在忙著跟信王拉近關系呢?!辈蝗欢麕Я艘晃荒吧媚锶ヒ娀寿F妃的事,信王怎么就這么快就知道了,而且居然跑到萬歲爺的面前說是非,就差明晃晃的指責皇貴妃無視宮規,與宮外私!通消息。 魏忠賢很想現在就收拾了信王朱由檢,只不過時機不太好,就怕沖撞了如今跟個寶貝疙瘩似的楊令月,所以即使已經發展到了魏忠賢很厭惡朱由檢,但顧忌著楊令月快要生產,魏忠賢便壓下了這口氣。 反正楊令月只要平安的生下代表著祥瑞的龍鳳雙胎,就能處于不敗之地,即使身子骨并不算好的朱由校因為意外就這么去了,三皇子還太小,那些自詡中流砥柱的士大夫們,也不敢叫嚷著讓頗有賢明的朱由檢等位,說不定還會自動自覺的逢迎、讓楊令月抱著尚在襁褓中的小皇子登基。 不得不說,魏忠賢還是很善于腦補的。如今的他只要腦補出這畫面,心中就什么氣也沒了,反而更加干勁十足的幫朱由校處理國事,務必不讓繁瑣的政事吵到朱由校。 “娘娘快要生產了,如今重中之重是娘娘那兒,信王與后金探子那兒暫時不必理會,只給咱家盯緊了就是?!?/br> “在下明白公公的意思?!本毤易右簿褪窃钌桨櫭汲了家粫?,卻是開口建議道:“那娘娘那兒是不是暗中再派一批錦衣衛好手暗中守著,畢竟有消息說,魏朝殘留的勢力正在蠢蠢欲動。雖說不足為慮,但就怕他們藏有我們不知道的暗手?!?/br> “你之所言甚之有理。這樣,傳本公公暗令,命林如凱立刻起候在翊坤宮專心照料皇貴妃。至于人手方面……”想到器械局最近造出的十連珠銃,魏忠賢腦子靈光一閃,出口問道:“你旗下的火器營cao練得怎樣?” 袁侯山當真聰明,一聽魏忠賢這么問,立馬就猜到了魏忠賢話中隱含的意思,當即大聲回答道:“小的敢保證,就算是上戰場,火器營一出動,必讓后金韃子皆聞風喪膽?!?/br> “你有此信心最好?!蔽褐屹t滿意的頷首?!昂钌侥愠榘偃四軌蚴炀毷褂没鹌鞯暮檬?,由你親自帶隊看守翊坤宮。至于監視信王一系和后金探子的任務就交由你的副手執行?!?/br> 書房里發生的這一幕除了魏忠賢與袁侯山外,根本沒有人知道。后宮之中一些心思敏感之輩,只隱約感覺,隨著楊令月預產期的臨近,本就如鐵桶一般的翊坤宮守備變得更加森嚴,不說三步一崗,但就楊令月所知,不管是明面上的大內侍衛還是暗中由廠衛出身的袁侯山統領的火器營,差不多都達到了十步一崗。除了朱由校,后宮之人包括朱由校的那位親媽太后都只準進不準出。 如此凝重的氣氛,楊令月依然像沒事人一樣該吃就吃該睡就睡,唯一過問的事不過是讓冬果將熊婉優又帶進了宮,讓其在翊坤宮小住,陪自己說話。 如今熊婉優也是心知楊令月的打算,知道楊令月所說的借著自己產下龍鳳胎大赦天下的機會,將熊廷弼從大牢里撈出來,計謀不算高明,卻也是最為穩妥的了。反正托了楊令月的福,熊廷弼雖深陷牢獄,但卻沒什么人身安全,反而因為好吃好喝的供著,熊廷弼這貨白了、胖了不少,熊婉優敢保證,等到一月之后熊廷弼出來后,一定會驚掉人的下巴??催@紅光滿面的樣子,這是坐牢還是享福?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o(* ̄︶ ̄*)o二更完成,么么噠~~~ ☆、第五十章 在天牢蹲著, 日子卻過得別提有多滋潤的熊廷弼、并沒有在屬于他的單間牢房里住滿一個月就被提前放了出來。原因無他, 只因楊令月早產了。在四月中旬的晌午,楊令月剛吃下一碗血燕粥,正打算再干掉一盤子口味清淡、淋了一層糖霜的拔絲山藥時, 未來的昭仁公主以及未來泰昌皇帝朱慈燐提前半個月,迫不及待的來到了這個世間。 縱然羊水已破,又開始時不時的宮縮,楊令月還是面不改色的堅持干掉了那盤拔絲山藥。吃完后,楊令月用手絹擦干了嘴兒,這才沖著伺候自己用膳的秋去說道。 “叫穩婆吧,本宮要生了?!?/br> 此言一出,頓時人仰馬翻, 就連幫忙處理宮務的熊婉優也和春來一起加入慌亂中。好在楊令月這是第二次生產, 春來也算有了經驗,很快就回過神, 讓翊坤宮的宮娥們各司其職,燒水的燒水,叫人的叫人。不一會兒的功夫, 楊令月就被趕來的穩婆扶著走進早就布置妥當的產房。 又一會兒, 接到口信的朱由校急匆匆的趕到, 目前正待在產房外的廳里來回的走動著,顯然正在為努力給他生兒砸的楊令月感到焦躁。、 “怎么沒聲?王體乾,你去瞧瞧,問問情況?!?/br> 接到口信之時, 朱由校正在上朝。對于自從魏忠賢全權幫忙處理國事,就很少能看到朱由校的大臣們來說,雖說上朝的時間長了那么一點,那還是能夠接受的。 就在大臣們干勁十足的跟朱由校匯報工作時,接到消息說楊令月提前生了的王體乾很快就攪和了這一幕。聽說自己期待已久的祥瑞真的提前來到了,情緒忽上忽下的朱由校連‘退朝’二字,就心慌火燎的丟下滿朝文武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