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冬無衣只看了一眼,立即掃向宗鳴,冷笑起來:“宗家主,看上去,你在這件事里可沒你說得那么清白啊?!?/br> 宗鳴眼神里帶著明顯的困惑,看了那塊紋路好久,抬頭面對幾人不解的目光,苦笑了下,攤開手說:“這確實是我宗家的圖騰,一般會被烙在被降服的妖魔身上。但是我以道心發誓,我真的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在沈元他身上。他是沈道君的高徒,宗家再不自量力也不會輕易開罪沈羨的?!?/br> 冬無衣涼涼地說:“指天誓日有用嗎,我也能對天發誓我這輩子沒干過缺德事,譬如丟下自個兒小弟,金蟬脫殼玩假死,自己游戲紅塵,逍遙快活去了?!?/br> “……”步蕨眼皮跳了跳,忍不住看向冬無衣。 冬無衣依墻而立,耷著眼皮盯著腳尖,像是要把那雙臟兮兮的運動鞋盯出朵花來似的,完全沒有分給步蕨一個多余的眼神 葉汲忽然站了起來,擰了擰腕骨,骨骼咔咔地摩擦幾聲。在所有人沒回過神時,葉汲已一拳砸上冬無衣的臉,直接將個七尺大漢掄倒在地,又一腳蹬在他腿彎里,壓住他的腿筋,漠然而又簡潔有力地說:“道歉?!?/br> 他那一拳砸得冬無衣嘴角瞬間裂開,絲絲血跡沿著嘴角流下,骨子里的血性瞬間被激發出來,他一肘搗在地上,反身想起。 卻又被葉汲揮起一拳砸倒,葉汲仍舊是面無表情的那句話:“道歉?!?/br> 冬無衣被他兩拳砸得吐出一口血,雙眼憤怒得仿佛燃燒起來一樣。他橫倒在地上死死瞪著步蕨:“憑他,配嗎?” 步蕨沒有動,也沒有勸,像一個事外人一樣,唯一能泄露他情緒的就是低斂的眉眼。不知道是心虛,還是愧疚,又或是憫惜…… “他不配?”葉汲狠狠揪起冬無衣的腦袋,朝向步蕨,一字一句地咬著牙說,“睜大你的狗眼,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你那副狼心狗肺還記得他曾經什么樣嗎?他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粉身碎骨與載川同葬的時候你在哪里?他從不會對不起任何人,真要說對不起,那也只能是這天地諸神,蕓蕓眾生,對不起他?!?/br> 步蕨猛地抬起頭,那一刻他眼中的平靜,心中的枷鎖,都被葉汲的話一刀刀劃開。黃泉里燃燒的烈焰從縫隙流入他的心間,化成大海的一片火,熊熊燃燒,再難熄滅。 作者有話要說: 啊,這章最后寫得我都感動了。步蕨有葉汲,真得很幸運啊。 第三十一章 葉汲二話沒說, 兩拳直接打懵在場所有人。 空氣沉悶得使人窒息,葉汲短短幾句話, 在陸副主任腦袋里已神展開成一部史詩級鴻篇巨著。當他的目光落到巨著主角之一的步蕨身上時, 噗呲, 所有腦洞毀于一旦。 這個主角表現得實在太不出彩,從葉汲動手到冬無衣被揍成狗, 他始終安靜地坐在折疊床一角,隱匿在陰影里的側顏竟讓陸和生出種分外陌生的遙遠感。定睛一看, 步蕨仍是那個平淡無奇的步蕨。 察覺到陸和的目光,步蕨突然拔高聲音:“陸主任,別讓他把人打死了?!?/br> “……”陸和驚悚地一回頭,葉汲剛好高高提起冬無衣, 他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勇氣, 一步跨上前拖住冬無衣,大喝道,“葉汲!夠了!你住手!你自己當過兵, 現在也是執法人員,知法犯法想要鬧出人命來是不是?!” 葉汲順后將人往陸和懷中一甩,冬無衣魁梧的身軀撞得陸副主任那小身板踉踉蹌蹌退了好幾步。宗鳴好心在旁搭了把手,陸和才扶著冬無衣狼狽地站穩腳跟。 “傻逼?!比~汲輕蔑地瞥了瞥死狗一樣的冬無衣, 胡亂在褲子上擦了兩把手,挨到步蕨那去, 頗為擔憂地仔細觀察他的臉色,“老二, 沒氣哭吧。別氣,哥給你出頭。我早就和你說過,你就是后期圣母包袱太重。慣得他們一個兩個斷不了奶,老大一倒就被人痛打落水狗,怪誰呢。還不是自己辣雞,肛不過?!?/br> “……”步蕨的那點感動立馬日了狗,一巴掌將葉汲那張俊臉帶到旁邊去,對陸和他們說,“剛才葉汲和我僅僅是暫時壓制住了沈元身上的疫癘,并沒有斬草除根。五鬼疫癘無藥可治,要么布散疫癘的人主動取出他體內的瘟種,要么就是直接殺了那人,還有一種……”步蕨頓了一頓,搖搖頭,“目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對了,疫癘會傳染,這間房子里的人可能已經都中招了?!?/br> 陸和竟然沒有太過吃驚又或慌張,他還挺冷靜地扶正被撞到一邊的眼鏡:“你的意思就是要盡快找到給沈元下咒的人,是嗎?” “是?!辈睫λ钠届o接受倒是有些意外,只好含蓄地提醒他,“陸主任,疫癘傳播速度很快的,普通人發病時間也就在一兩天之內?!彼麄冎虚g戰斗力最渣的就是毫無法力傍身的陸和,指不定最后他和沈元哪一個先一步因公殉職。 陸和表示不用在意:“干我們這一行,從入職那天起性命就交給了國家和人民。拿著高工資,總要有高風險,沒點覺悟怎么成呢?” 他的幾句話還真讓幾人刮目相看,連葉汲都拍拍他的肩,開解他:“老陸別擔心,我保證至少在你嗝屁前找到那個下瘟種的。要是真不小心你狗帶了,回頭我親自送你上黃泉路,讓蔣子文給你投個好胎,下輩子最起碼正處起步,怎么也得混到個副部級別。逢年過節的紙錢也不用愁,直接燒美鈔!讓你在陰間想泡妞就泡妞,想撩漢就撩漢,美酒別墅要多少燒多少?!?/br> “……”陸和默默地單手捂住臉,您老可他媽趕快閉嘴吧!他已經忍不住開始向往下輩子的美好生活了! 步蕨對葉汲滿嘴的忽天悠地,向來采取充耳不聞的政策,撫摸著沈元的雙耳,看向宗鳴:“宗家主,我懷疑這孩子的疫癘和身上的這枚圖騰有關?!?/br> 宗鳴聞弦音而知雅意,立即說:“我馬上和族里聯系,看有誰最近和沈元有過接觸?!?/br> 步蕨點頭,望著沈元的臉色有幾分凝重:“如果沒有消息,我們可能要盡快走一趟巴蜀了?!?/br> 雖然目前幾人身上暫時沒有出現癥狀,葉汲仍然用朱砂在各人手腕上畫了一道清凈符,并警告他們千萬別順手洗掉,他嘬了下筆尖,輕描淡寫地說:“洗掉其實也沒什么,就當為社會人口壓力減負了?!?/br> “……” 輪到步蕨的時候,葉汲托著他的手腕左看下不了筆,右看著不了墨。步蕨看他這么為難,主動說:“要不我自己來?” 葉汲捉著他的手不放,語氣不能再正直:“你那點道行夠嘛你!乖!別動!哥給你畫仔細點,剛才就你和那小崽子親密接觸了!” 他當真落下一筆,柔軟的羊毫沾著朱砂摁在步蕨的手腕內側,重重一擦,冰涼的觸覺,炙熱的力度。宛如一個人的指尖,沿著皮膚的紋路,勾勒描畫。 一道簡單的清凈符,葉汲在步蕨手腕上畫出了山水墨畫的細致。步蕨沒有不耐,也沒有催促,他靜靜地看著那只筆尖緩慢地向上游走,而捏著自己的那只手掌越來越緊,像要攥進自己的骨骼和血rou里。 “好了?!?/br> 筆尖戀戀不舍地留下最后一畫,葉汲灼灼的氣息拂過步蕨的眼皮。他下意識地抬頭,望進一雙瀚海無垠的眼,葉汲嘴角翹著笑:“老二,你剛剛在想什么?” 在那雙眼的蠱惑下,步蕨差點脫口而出兩個字。 “步蕨,你在這暫時照顧一下沈元,我陪冬無衣去處理下傷口?!比~汲殺過來的眼神讓陸和驟然噤聲,小碎步退了兩三步,才結巴著說,“要、要不我在這陪沈元……” 步蕨笑了笑,陸和一看到他的笑容不由地放松了下來,卻沒想到步蕨將他兩一同趕了出去:“我在這一個人陪他就可以了,雖說疫癘暫時不會傳染,但還是越少人接觸越好?!?/br> 葉汲不甘心浪費了剛才那么好的氣氛,可偏偏步蕨看也沒不看他,低頭用手梳理沈元汗濕了的皮毛。 對于步蕨的舍己為人,陸和這個領導深感慚愧,還想再說點什么,卻被葉汲強行提著領子拖走:“行了領導,你就別在這瞎湊熱鬧了?!?/br> 出了幽暗的休息室,陸和忿忿地從葉汲的魔爪下掙開,還沒張嘴。葉汲點起煙開始吞云吐霧,沒頭沒尾地笑著說了句:“臉皮真薄?!睆棌棢熁?,招呼也不打,晃向自己那張亂得狗都不理的辦公桌。 ┉┉ ∞ ∞┉┉┉┉ ∞ ∞┉┉┉ 陸和捧著個莫名其妙的小心臟來到醫務室,冬無衣夾著塊酒精棉齜牙咧嘴地擦嘴角的傷口,陸和一看他把自己的臉當抹布蹂/躪的架勢,嚇得趕緊上前:“我來我來?!?/br> “不用了?!倍瑹o衣將酒精棉丟進垃圾桶,陰沉沉地坐下,摸了摸破損的嘴角,往地上啐了口,“媽的,葉老三下手真特么狠?!?/br> 陸和心快cao碎成了沙,放眼整個燕城,哪家單位有自家的內部矛盾這么激烈,動輒喊打喊殺,幸好都不是什么正常人,一拳兩拳打不死。他忽然又悲哀地發現自己的底線已經低到不鬧出人命就行了嗎? 他搬來張椅子,坐到冬無衣對面,將自己反復斟酌了好久的話又檢查一遍,才小心翼翼地問:“你和步蕨他們到底有什么淵源?” 冬無衣仰躺在沙發上,過了一會陸和以為他都睡著了,才聽見他問:“有煙嗎?” 陸和是不抽煙的,但在機關里行走,誰身上都有那么幾根塞過來的散煙,他從襯衫兜里摸了根遞過去。 冬無衣眼睛都沒睜,直接從他手上取過。也沒要打火機,指頭一撮,紅光一閃,他深吸了一口,皺眉又將煙掐了:“旱煙抽慣了,這個味怎么都不對?!?/br> 他沉默了下說:“記得我之前和你們說過,我有個不靠譜的老大,自己犯事掛了的那個?!?/br> 陸和默默點頭,他現在大概知道那人是誰了。 “那個人就是步蕨,我們都以為他死了?!倍瑹o衣弓著腰,雙臂抵在膝蓋上,這個姿勢讓他彪健的身軀看上去有些佝僂,“其實早在葉老三跟在他屁股后面打轉的時候,我就應該猜到了?!彼尤贿€有心情開了個玩笑,“有句歌兒怎么唱來著的,任武林誰領風sao,我只為你折腰。這天上地下能讓葉汲折腰的,只有他二哥?!?/br> “……”冬無衣的話在陸和心里扔下一串重磅炸/彈,炸起一片臥槽、臥槽、臥槽,信息量大得讓他當場死機。 冬無衣看著他合不攏嘴的震驚模樣,噗嗤笑出了聲,笑完后他又陷入了漫長的沉默,才又緩緩道來:“你不知道,當年的步蕨死后對我們來說是個多大的打擊。媽的,叫他步蕨還真別扭。那時候不管是我們還是其他神官或者妖魔鬼怪,都尊稱他一聲二爺。至于為什么叫二爺,” 他笑了一下,那笑容帶著一絲對往日的懷念,“天上老大,他排老二,老三是誰你已經知道了吧?雖然排行老二,但他活著的時候,天地不分上下,天官地官地位平等。很長一段時間,甚至天上的還羨慕我們地下的自由不教條。二爺他……是個非常了不起的神。我是個粗人,除了了不起,也沒啥好詞形容了?!?/br> 陸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在聽到步蕨的真實身份時仍然忍不住在手背上擰了一把,疼得他直擠眼。我去,敢情他成天“小步”來“小步”去,吆喝的是天道他親弟弟??? 他已經不指望下輩子投個副部了,別讓他輪進畜生道里當豬玀就感天動地了。 “我在活著的時候是一個小國的校尉。國主昏庸無能,寵幸jian佞。有年冬天和鄰國交戰,糧草遲遲被押在后方不達前線。食物只剩下那么點,分給傷兵都不夠?!倍瑹o衣的神情像訴說著一個與己無關的故事,“我開始所有能吃的東西,自己的棉衣皮靴,草根樹皮,后來實在餓得不行就吃雪。大把大把的雪,塞進胃里,凍得腸子都結了冰。再一睜眼,我就看到了步蕨?!?/br> 冬無衣想起那一幕,依舊清晰地好像就在昨天。冰天雪地里,年輕的神祗手持長杖,屹立在獵獵寒風中紋絲不動,猶如萬仞高山。他惶恐又茫然,只憑著本能,顫抖地跪地,朝拜。 步蕨將他們幾個無主魂魄渡回泰山府殿,封作地官,揀選負罪受罰的魂魄,看有無可赦免之人,偶爾還幫著太清境那幫只會甩嘴皮子的揍揍妖魔。地官的能征善戰漸漸地揚名三界,最盛名在外的自然是他們的二爺。 所有人不會想到,有一天,他們的二爺會犯下滔天大罪,在他們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已消失了天地間。之后的劇情發展,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可又仿佛在三界眾生默認的情理之中。所有地官遭到了來自太清境的瘋狂追剿,一夜之間,泰山府殿前血流成河,世間再不聞地官之名。 冬無衣深深地將臉埋進掌心里:“葉老三說得沒錯,是我們太廢物了,一直都想著有二爺頂在前面,天塌了也沒關系,卻沒想過有一天要護著他?!?/br> 陸和覺得這一刻的冬無衣像一個驟然失怙的孩子,有著對步蕨的敬仰與依賴,所以才會有對他離去的憤恨與難平。他忽然有點明白過來葉汲的話:“你把他們慣壞了?!?/br> 他的世界觀粉碎又重塑之后,只關心一件事:“你說的葉汲和他二哥,也就是步蕨,是那種關系???” 冬無衣:“……” 陸和同志滿心焦慮,辦公室戀情沒關系,搞戀情的是兩個基佬也能接受,可怕的這兩個基佬是親兄弟哇!這個作風問題簡直太嚴重了!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是粉紅和劇情結合的一章!正式告白倒計時~~~我們葉汲同學告白,是需要一個準備過程的,憋大招呢。到時候要把他二哥,感動地淚汪汪(放屁,二哥這么男人的才不會淚汪汪) 今天給大家推一個文!基友噠快穿,感興趣的小可愛可以去看看~文名《佛法無邊[快穿]》 作者:我愛吃山竹 文案: “念汝多年修行不易,今重開空間壁障。待七世之后,若得功德圓滿,便會有羅漢接引汝去西方極樂界,成就神佛位?!?/br> 一道佛音降下,玄空就此踏上了輪回之路。 然而每一世,玄空發現那里都會有一個男人在拼命拖他的后腿! —— 玄空:“貧僧要成佛?!?/br> 魏延召:“我要讓那個該死的禿驢動凡心?!?/br> 快穿文,每一世都以為和尚喜歡自己·不要臉·霸道攻 x 真·一心向佛·目下無塵和尚受 第三十二章 留冬無衣一個人在醫務室里靜靜, 陸和轉回到綜合辦公室,一眼看見占據了半面墻的大衍堪輿圖, 情不自禁地走了過去。 大衍堪輿圖上萬千氣澤, 瞬息萬變, 陸和只瞧了一眼就頭暈眼花,暈機似的站都站不住。 葉汲心不在焉的聲音遙遙從辦公室一角飄來:“老陸, 圖里附著老二的一點精魄。你一個凡人承受不住,少看, 看多了不會懷孕但也會吐?!?/br> “……”陸和心酸地想,凡人怎么了,凡人吃你家大米了?凡人起碼沒有你們貴圈真亂! 葉汲腦袋后和長了眼睛一樣,瞅見了他糾結成麻花的一臉, 從比豬窩還亂的辦公間里伸出條胳膊, 招小狗似的招招手:“來來來,老陸,和我說說, 我開導開導你。冬無衣那傻逼是不是和你憶苦思甜,又吐槽我們家老二了?” 陸和打好了很多腹稿,但是一見葉汲趴桌上搗鼓的東西,注意力不受控制地被吸住了:“這是什么?” 一米多長, 寬半米不到的一塊木料,焦黑得和剛從火堆里扒出來似的。葉汲眉頭緊鎖, 攥著把銀光小刀,來回比劃了半天, 遲遲下不去一刀,回答得高深莫測:“手工藝品?!?/br> 他說著從一桌亂七八糟的碎料里翻出個金絲邊眼鏡,就手架在高挺的鼻梁上。這么一遮遮去了七分匪氣,犀利的眸光柔和了下來,分外專注,乍一看像個…… 衣冠禽獸,陸和腹誹。 葉汲突然語出驚人:“老陸,你是不是在心里罵我?” 陸和被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忙不迭否認,“你想多了?!?/br> 葉汲嘿嘿嘿直笑,他賤兮兮地一笑,立即就被打回了原形,煞有介事地屈指頂了頂眼睛:“老實和你說,我當兵那會本想著退伍后來燕大混個教授當當的。三百六十行差不多都入過了,就是沒當過教書育人的人民園丁?!彼笾堆刂玖线呇毓闯鰲l漂亮的紋路,頗為遺憾地說,“可惜被大領導捷足先登,給挖過來了?!?/br> “……”陸副主任替幸免于難的莘莘學子們捏了把冷汗,違心地說,“領導也是慧眼識人,人盡其用。你這一身本事不到第四辦公室護國安邦,跑去教書,那不是明珠蒙塵,大材小用嘛?!?/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