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
“好,我開車去接你?!?/br> 夏清想著自己和盛景承是隱婚,結婚時只請了兩家的親戚,所以連原夏清比較喜歡的姚君、孫雪煙都不知道夏清和盛景承結婚的事兒,那么現在也不適合告訴姜小雅,如果說姜小雅開車去接她,那姜小雅不就知道她住北州別墅區了?現在還不適宜告知別人這些事兒,于是說:“還是我開車去接你吧?!?/br> “為什么?” “我好久沒開車了,手癢?!毕那逍χf。 “那我車借你開,你今天別坐公交車了,今天就撓撓你的手癢?!?/br> “不不不?!毕那遐s緊拒絕說:“不耽誤你的時間,我坐公交車就行了,星期天早上我開車去接你哈?!?/br> 姜小雅見夏清如此熱情,笑著說:“好,那我們星期天見?!?/br> “星期天見?!?/br> “嗯,我去車庫提車了?!?/br> “好,我去坐公交車了?!?/br> “再見?!?/br> “再見?!?/br> 與姜小雅分別之后,夏清朝公交車站牌走,回到盛家后,東東正在哭,又哭,哭了三回便吃晚飯了,晚飯盛老先生和盛景承都不在,只有夏清、盛老太太和東東,夏清和盛老太太也不知道說什么,于是便低頭吃飯,沒有說話,東東也沒哭,倒也安生,吃完之后,夏清就上了樓上。 盛老太太看著夏清的身影,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芳姨聽到后,好奇地問:“老太太,你怎么了?好好的嘆什么氣啊?!?/br> 盛老太太說:“還不是因為家里這位?!?/br> 盛老太太是指夏清,芳姨知道,笑著說:“老太太你別急,太太慢慢再長大,你沒發現太太現在變懂事了變漂亮了嗎?” 盛老太太一臉憂愁地說:“漂亮有什么用?她不喜歡景承,景承不喜歡她,兩人也不同居,這婚結的……” 芳姨笑著說:“老太太你別著急?!?/br> “能不急嗎?兩個人這樣,我又不能說什么,能不急嗎?” 盛景承是盛氏也是盛家的中流砥柱,早年盛氏在盛老先生手中幾乎斷氣,是盛景承借著夏家的助力,力挽狂瀾將盛氏接手過來,做強做大,所以不管是盛氏還是盛家,盛景承的話語權都是最大的,盛老先生、盛老太太說什么,也只能給盛景承起參考作用,做不做,還要看盛景承,所以盛老太太又發愁又著急。 “可先生和太太才結婚半年多,既然是夏老爺算命算的天作之合,那么太太和先生一定會恩愛和諧的?!碑斈晗那宓臓敔斁褪悄弥俗?,說原夏清和盛景承是天作之合,非讓盛景承娶夏清的,不然不給幫忙。 盛老太太又嘆息一聲:“算命先生的話你也信,那都是胡扯的,說不定是夏老爺子自己算的,夏老爺子疼孫女,料定了夏家會走下坡路,怕自己孫女吃苦,就找了景承來負責,哎?!?/br> 芳姨輕聲說:“再給太太和先生一點時間嘛,太太現在慢慢在改變啊?!?/br> “算了算了,反正景承現在還沒有三十歲,再等兩年,不再等一年,一年不行的話,那再說吧?!?/br> 芳姨笑著應,目光忍不住投向二樓夏清的臥室,心里想著太太好,先生也好,就應該兩個人好在一起的。 不過,夏清卻不知道芳姨的想法,她此時正在寫星期六的更新,準備星期六寫星期天和星期一的更新,這樣的話,她星期天就能和姜小雅一起去逛街了,她現在手頭上除了極少的工資外,還有上次賣化妝品的零頭,加在一起三千塊錢左右,應該夠逛街買些東西了,不買貴重的應該夠。 自從她來這兒,還沒有去過繁華的地方呢,最遠是和芳姨去商場逛。 為了能夠和姜小雅逛街,她晚上寫完了星期六的更新,星期六早上,她吃過早飯就坐在電腦桌前寫稿子,寫到一半,覺得口渴正要下樓喝水時,房門被叩響。 “太太?!?/br> 芳姨的聲音自門外飄進來。 夏清開口說:“芳姨,什么事兒,進來吧?” 芳姨推開房門說:“我剛給你洗了水果送過來?!?/br> 夏清回頭一看,是芳姨端著一盤飽滿新鮮的水果,夏清立刻就饞了,說:“謝謝芳姨?!?/br> “不客氣,多吃點水果利于健康?!?/br> “嗯,芳姨說得對?!毕那迥筮^一顆葡萄,塞進嘴里,說:“真甜!” 芳姨說:“知道太太喜歡吃葡萄,我特意去超市買的?!?/br> 夏清甜甜一笑:“芳姨你真好,除了我爺爺奶奶,從來都沒有人對我這么好過,對了,他們都在家嗎?” “你說盛先生他們?” 夏清問:“嗯,都在家嗎?” 芳姨答:“都不在,就東少爺在家?!?/br> “老太太也不在?” “老太太被隔壁老太太喊去打麻將,讓蘭姨她們幫忙看半天的東少爺,最近老太太也累壞了,難得清閑。盛老先生和盛先生去公司了,不知道什么回來?!?/br> 夏清喔了一聲,原來一家人都不在家啊,她把心思收回,問:“廚房有白開水嗎?” 芳姨說:“有,正在燒著呢?!?/br> 夏清立刻站起來說:“那我去倒點水喝?!?/br> “你別動別動,吃水果吧,我去給你倒去?!?/br> “行,謝謝芳姨了?!?/br> “太太,你現在真是太客氣了?!?/br> 芳姨笑著說完,便拿著夏清的保溫杯下樓。 夏清已經坐在電腦前很久了,于是站起身來活動活動,順便再上個衛生間,對著鏡子發現自己最近吃得好喝得好,整個美多了,自戀一番之后,她重新坐回電腦桌前,她的電腦桌故意放在她的床邊,這是她上輩子的習慣,這輩子也是故意這樣的,所以她一坐下,便能看到床上的狀況。 平時沒有覺得有什么,今天覺得床上好像有什么不對勁兒,她轉頭看去,發現純灰色的床單突兀地多了一層沙子泥土似的東西,順著床鋪向下看,發現地上確確實實有不少沙子,她順著沙子的痕跡看過去,發現是從門外帶進來,于是她站起身來,順著點點沙粒子向外走,結果就看見東東剛從二樓下去,篤篤地跑到院外,然后又從院外跑進來,手上抓著兩把沙子,正朝客廳內撒。 果然是東東。 夏清想起來這幾天,東東的“惡行”,以及自己床上莫名其妙的沙子,頓時火大起來,喊:“東東!” 東東仰頭看過來。 夏清直直下樓。 東東像是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一樣,轉頭往院外跑。 夏清立刻追上去,追到院子,問:“我床上的沙子是不是你撒的?” 夏清這一質問,蘭姨、玲姨、管家聽到動靜都紛紛跑了過來。 管家問:“太太,發生了什么事情兒?” 蘭姨問:“東少爺怎么了?” 玲姨擔心地問:“太太,東少爺做什么了?” “太太,東少爺還小,你別和他一般見識?!?/br> “……” 三個人在夏清面前七嘴八舌地說著,夏清不理這幾人,直直看著東東。 東東揚著手中的兩把沙子,氣鼓鼓地說:“就撒!” 夏清臉上帶著怒氣:“誰讓你撒的?” 東東氣勢有點弱,但是還是說:“就撒!” 說完,東東生氣地將手中的沙子再次往夏清身上砸,砸的夏清一身沙子。 夏清還是第一次見這么不惹人喜歡的熊孩子,盛景承忙的不管不問,盛老先生寵,盛老太太嘴上說著教育,結果還是隔代親,怎么看熊孩子怎么喜歡,忍不住也是寵,管家、保姆更是有求必應,這簡直是把孩子往壞了寵。 她夏清可看不過去這樣的情況。 在管家、保姆都彎下身哄著東東,東東卻不理他們時,夏清從地上抓兩把沙子,說一句:“管家,你們都閃開!” 管家、保姆都轉身看夏清,正好讓夏清直直面對了東東。 夏清毫不客氣,但是很有分寸,沒拿沙土糊東東的眼睛,而是朝下巴以下砸,砸了一把,又砸了一把,但是沙粒子飄起來,還是砸到東東的臉上了。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反擊東東,以前所有的人都是寵著他,只要他鬧,他哭,他不愿意,立刻有人順著他,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嚴肅認真的情況,孩子雖小,但他們最能敏銳感知大人的情緒,東東知道夏清是認真的,可怕的,他瞬間呆住了。 管家、保姆更是吃驚,太太二十多歲的人了,怎么跟三四歲孩子一般見識啊,這是什么事兒啊,太太也太不懂事兒了。 夏清則兇道:“都不要碰他,我看他還砸不砸了?” 東東嚇呆了,睜大大眼睛直直地看著夏清,硬是不敢吭聲。 夏清怒目直視東東:“還砸不砸了?砸不砸了?” 東東想撇嘴又不敢撇嘴,黑溜溜的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夏清。 夏清心里火大,伸手拉住東東的胳膊,很有分寸地拉著他朝樓上走,東東哼唧了一聲,愣是沒哭。 “太太!” “太太!太太!你干什么?” “太太,你別打東少爺?!?/br> “太太?!?/br> “……” 管家、蘭姨、玲三人連忙急匆匆地跟上。 夏清不管他們,硬是把東東連拽帶提地扯到房間,指著床上的沙子說:“是不是你扔的?” 東東昂著胖臉,大大的眼睛盯著夏清,像是尋找夏清有疼愛自己的跡象,然后伺機大哭。 可是夏清更兇了,聲音雖不高,但是卻是十分嚴厲說:“給我收拾干凈!” 東東還是看著夏清。 夏清一把將她拽到床邊,拿著他的手,把他的襯衫掀起來,支一個網兜,三下兩下將床上的沙子全部掃到東東的衣服上,拽著東東往樓下走,期間管家、蘭姨、玲姨阻止,東東看著管家、蘭姨、玲姨想幫自己,正好可以借機哭一哭,沒想到夏清對著管家、蘭姨、玲姨三人吼一句:“你們都給我閉嘴!” 管家、蘭姨、玲姨嚇的一個激靈,全體噤聲。 東東也嚇的忘了哭了。 一到樓下,夏清指著東東便說:“去,把沙子倒進垃圾桶里去?!?/br> 東東呆呆地看著夏清。 夏清問:“去不去?” 東東一臉怔忡和害怕,眨巴了兩下大眼睛,邊看夏清邊兜著沙子找垃圾桶,可是他不知道垃圾桶在那兒,只好看夏清。 夏清不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