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
事實上劉徹對于長女幫助阿姐管理女學的事情還是很高興的。這一來嘛,也是變相將女學最大的權利牢牢圈在皇家手中,畢竟他姐那么個懶鬼,劉徹著實有點不太放心。二來嘛,自然就是一個父親的驕傲了,瞧瞧,朕的女兒多能干啊,朕驕傲! 只是劉徹絕對沒有想到,長女居然已經成長到了今天的地步,她再也不是那個曾經蔭蔽在父母羽翼下的小鳥。雛鷹已經長出了豐密的羽翼,長出了尖爪利喙,迫不及待地想要去試試搏擊藍天的滋味了。 陡不然發現自己成了老父親的劉徹,除開一開始的暴怒之外,剩下的還有一些心酸。 女兒大了要嫁人,已經讓他很不高興了。而現在這個小崽子居然想要去西域? 他之所以會讓張騫再度出使,那是因為他知道,張騫經驗豐富。他會同意讓霍去病去,那是因為他確信霍去病一定能夠平安歸來。至于剩下的隨行人員,并不在皇帝的關心范圍之內。 可是衛長公主呢? 要經驗?沒經驗。 要本事?沒本事。 要是他今天真的同意,那都不用皇后來跟他哭訴,劉徹自己都覺得自己腦殼壞掉了。 “父皇,姑姑能在那窮兇極惡呆十幾年,那么在您的眼中,兒臣連姑姑的一半都趕不上嗎?”衛長公主心里有點不平。 要不是劉徹還保有幾分理智,險些就把心里想說的話給竄出了口。 沒錯,你就是沒有你姑姑的本事!她那一身武藝,千軍萬馬中可取上將首級,你呢?還好劉徹顧念著女兒大了,要面子了,沒有把這話直接說出口,只是就算沒說,面上的表情也足夠透露出這樣的意思了。 哪知道衛長公主直接沖劉徹抱了拳頭,“既然如此,那兒臣自請與黃統領對戰一場,若是輸了,就再也不提西行之事?!毙l長公主直接將劉徹其他的話都給堵了。 在來找劉徹之前,她已經想了很多種可能發生的情況,也想了很多的應對方法,就目前看來,現在的情況還不算太糟糕。至于說為什么選擇黃統領而不是公認武力值更高的霍去病,主要還是為了避嫌,也省得劉徹找借口說是霍去病手下留情。實際上黃統領作為御前禁衛軍統領,武力值是不用懷疑的,畢竟他要是差一點,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上。 “好?!眲攸c頭應了下來。既然女兒不死心,主動提出了這個法子,那他也不妨成全一下她。黃文忠的實力是不用懷疑的,劉徹對此心知肚明。而如果衛長公主真的能在黃文忠全力施為之下取勝,那么劉徹也就不用再懷疑女兒的武力值了。這樣看來,這個法子倒當真不失為是一個一石二鳥的好辦法。 但是劉徹到底不愿聲張此事,故而只悄悄命人叫來了黃文忠,一起去了朝陽宮的演武場。 這演武場建了是為了方便謹歡cao練幾個小的的。至于說謹歡從來都不練,但是武功依舊高到他們幾個疊巴起來一起上都被耍得團團轉這種黑歷史,劉徹覺得就完全沒有必要提了。反正他姐的存在就是這么的沒道理啊,他能怎么辦,他也很絕望??! 劉徹打量著演武場上已經換下了宮裝,換上了戎裝的女兒,心里突然地生了幾分忐忑,忍不住問旁邊的謹歡道:“阿姐,你說幸兒她能打得贏黃文忠嗎?” 剛才劉徹已經私下里吩咐過黃文忠了,等會出手一定不許遲疑猶豫,也不用顧忌著對面是個公主,務必要出全力,要想盡一切辦法打敗衛長公主。這并不是劉徹坑女兒,而是他擔憂女兒,想要讓她吃個教訓,打消西行的想法。 謹歡側身淡淡地瞥了劉徹一眼,指了指衛長公主的腰間道:“我說徹兒,你的眼睛,是個擺設不成?” 皇室中的每個孩子,謹歡都教了,盡管他們限于各種各樣的原因,學得rou都不如劉據這個弟弟。但是謹歡拿出來的,縱然是大路貨,也是這兒絕對不可能有的大路貨啊。誰讓她不僅是個開外掛的,還是個行走的“瑯嬛玉洞”,會說話的“還施水閣”呢。 男孩子嘛,氣力的緣故,各種大兵刃都使得很歡樂,女孩子從各種方面考慮,可選擇的范圍終究還是小了一點。衛長公主幾個meimei都選了鞭子,畢竟這玩意兒,收起來不顯眼不說,耍起來還特別好看,打在人身上更是疼得要死要活,特別滿足幾個小姑娘的內心心愿。唯有衛長公主,她選了劍。 真心的,劍這玩意兒吧,入門容易,精通太難,就是謹歡手把手教了這么久,衛長公主也不過是個粗粗入門罷了。謹歡擔憂她武力值不太夠,還特意翻了一通自己的私藏,找出了當年楊過孝敬給她的一把軟劍。這軟劍輕薄柔軟,可纏于腰間,然而使將出來,雖不能碎金斷玉,也足以傷人入骨。 然而,謹歡忘了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她眼中的粗粗入門,在其他人的眼里,絕對是個高手級別的啊。 親眼瞅著女兒從腰間抽出一把劍的劉徹這會兒也傻了眼,他指著場下,“這,這,這……”的這了半天,也沒能把下文給結巴出來,還是謹歡“體貼地”接了下句。 “哦,你是問那劍啊,是我給幸兒的?!?/br> “阿姐,你怎么能把這么危險的東西給孩子玩兒呢!”劉徹義正辭嚴道。 謹歡鄙夷地看了劉徹一眼,“你要不要去看看你幾個小閨女?自己不行,別以為孩子不行??!” 劉徹:“……” 又被埋汰嫌棄了,好想罵娘哦! 咦?他倆一個親娘,還不能罵??!想到這里,劉徹更憋屈了。 “黃統領,請指教!”衛長公主并不知道正在觀戰的父皇和姑姑又在商議著什么,她將自己全部的心神都灌注在了面前的方圓之地。她能否出行,就看此一戰了。 黃文忠抽了抽嘴角,感受著面前軟劍折射出的森冷寒光,心底已經淚流成河。 陛下,不是臣不想盡忠,實在是,臣,盡不了忠??! 第205章 大漢長青 作為禁衛軍統領, 拱衛皇宮大內, 保護皇帝安危,必要時還得主動做人rou盾牌, 要說黃文忠沒兩把刷子,他也坐不到今天這個位置。 只可惜,今天必然是黃文忠刷新自己世界觀,不不不, 他的三觀都已經徹底動搖了。 看起來嬌柔怯弱的金枝玉葉,居然會使軟劍?而且她不光會使, 還使得特別好?哪怕心中還記著陛下之前的話,可事情到了這個份兒上, 黃文忠認輸不認輸也沒啥區別了。反正都是被吊打,堅持十招跟堅持一百招有什么區別呢?黃文忠相信,要不是公主殿下沒有下殺手, 他怕是早就血濺五步, 橫尸當場了。 想到這里, 黃文忠利索地跳出了戰圈, 倒轉刀背,拱手向衛長公主行了個禮, “微臣技不如人,愿意認輸?!?/br> 但是實際上不止黃文忠很委屈, 衛長公主心里也有點懵。 哎?哎哎哎?這就贏了?真不是黃統領你放水嗎? 衛長公主一時沒有收好臉上的表情,無意間瞥到的黃文忠越發羞憤欲死。 殿下,真心不是臣沒有盡全力啊, 而是你自己武力值太彪悍,你自己不覺得嗎?突然好替未來的駙馬擔憂哦。 衛長公主還真不這么覺得。 要說為什么衛長公主對自己的武力值沒有一個直觀的,深切的認識呢?原因還在于平常一同訓練的弟妹身上。 都是謹歡教的,天分強些的,如劉據,莫看他現在還是個豆丁,和霍去病這個大小伙子對戰都不見得落于下風。尤其姑姑那一身縹緲之極的輕身功夫,竟是除了他,誰都沒能學會,讓他們不由得不心生艷羨。 再加上meimei們那一手鞭子也都使得是虎虎生威,破空有聲,作為一個習武以來從來沒和弟妹以外的人對戰的人,要讓衛長公主認清楚自己現在的武藝到底如何,還是挺難的。 更何況她們上頭還有個不管她們怎么努力,哪怕是一起上都斗不過的大魔王呢。 就這么輕輕松松,甚至連大招都沒有使,就把父皇身邊最得意的禁衛軍統領給打敗了?明明沒有喝酒,這會兒的衛長公主也還是有點飄飄悠悠的,直到看到嘴角帶笑的姑姑和一臉郁色的親爹,衛長公主那顆飄忽的心才落到了實地。 “父皇,您是皇帝,一諾千金,萬萬沒有不認賬的道理吧?!苯邮盏搅酥敋g眼神示意,衛長公主連忙開口,催著她親爹把這件事給定下來。 原本以為據兒才是個討債鬼,哪知道一向沉穩的大女兒討起債來可比大兒子厲害多了! “真是朕上輩子欠了你的!”劉徹不情不愿地開口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準備去吧,明日也別忘了來宣室殿,朕還有事情要與你商量?!迸畠旱奈淞χ颠@么有保障,按現在的架勢,放她出去,倒是不用擔心她的安危了,說不準還得替路上那些個試圖找死的人擔心擔心呢。 衛長公主聞言喜上眉梢,急匆匆向兩人行了一禮,就急急忙忙回自己的宮室去了。 劉徹看著腳步輕快,神采飛揚的女兒,嘴里不由泛起了些微苦澀之意。孩子大了,翅膀硬了,自己就想飛了。而他這個老父親,除了目送孩子遠去,默默為她打點好背后的事情,好像也沒什么用處。 “哦喲,那什么王夫人不是剛剛給你生了個小兒子嘛,不會跑不會爬的,連話都還不會說呢,好不好呀?”謹歡挑了挑眉道。 劉徹頓時就僵住了,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傷春悲秋鬧小情緒呢,帶著幾分討好地笑道:“那什么,阿姐,借你的廚子用一用唄?” 雖說現在的飲食水準往前邁進了一大步,但是這一大步跟朝陽宮的一干大廚們比起來,差距還是非常明顯的。劉徹也不是沒動過挖墻腳的想法,反正朝陽宮里大廚那么多,少一兩個也完全沒有問題不是??墒且粋€兩個不知道被他姐灌了什么迷魂湯,他私底下叫人說了那么多話,也沒有一個積極請辭的。一個個的就跟腳下生了根,長在了朝陽宮一樣,對謹歡那叫一個忠心耿耿,讓劉徹也很是挫敗。 其實這還真不是劉徹的小鏟子揮舞地不勤快,而是這是謹歡的“自帶班底”啊,自打上一回在大秦開新東方把她麻煩地夠嗆之后,繼身邊的宮女太監之后,謹歡又把廚子這一項加進了“必備選項”里頭。這也是為什么劉徹的鏟子都快鏟斷了,墻角都沒有動一絲一毫的原因。所以現在皇帝陛下想要討好某人,也只能跟他親姐來借人了,畢竟別的廚子再好,烤rou的手藝總是沒有阿姐這里的廚子好啊。 要說劉徹自己也沒想到,自己的運氣居然這么“好”,就那么無意中的一回,王夫人居然就懷了。只是還沒生之前就鬧出了那么多風波,氣得劉徹變動計劃提前下了旨意立太子,不僅厭惡了王夫人不說,連帶著肚子里的孩子也受到了波及。 這不,娃兒生下來都已經滿了月了,除了衛子夫因為皇后的身份命人送了點東西過去,劉徹一點反應都沒有。由此可見,皇帝什么的,也是穿上褲子不認人的貨色,而且渣起來,只會更渣。 就是不知道此刻蘭林殿里,抱著兒子的王夫人心里是個什么感覺了。其他的謹歡不敢保證,可有一點她還是能夠確信的,約莫是憤怒吧。好不容易真生下來一個能夠搶奪大位的兒子,卻偏偏輸在了起跑線上,還沒怎么著呢,就先得了皇帝的厭棄,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過才好呢?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謹歡需要關注的重點,隨便王夫人怎么琢磨,那都是王夫人自己的事情,和她半錢銀子的關系都沒有。 “想借廚子?”謹歡沖皇帝伸了伸手,“好處呢?” 劉徹:“……” 姐,你可真是我親姐!你信不信,要換個別人,這么明目張膽地跟朕要好處,朕分分鐘打死她??! “回頭就送過來!”劉徹回答地特別憋屈。然并卵,把柄被人捉著,他就是不想氣短也得氣短。 好處到手,大廚什么的,謹歡自然是利索地就借了出去。她朝陽宮里那么多大廚呢,就借倆,小意思啦。 劉徹帶著人去行討好之事,謹歡則去了學宮,為衛長公主一行人準備起了后勤工作。 從來她在外面打仗,在外面浪,有甘羅李斯他們給她做后勤,甚至于嬴政也沒少在后面給她送東西?,F在謹歡照葫蘆畫瓢,再結合自己的現代經驗,準備的那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再細細實驗一二,還是能搗鼓出一些很實用的好東西的。 所謂“三軍未動,糧草先行”,作為大吃貨國的人民,吃這件事,那絕對是最重要的。一路上縱容有許多補給點,沿途的驛站也會盡力幫助,可是仍舊有許多路程比較荒涼。所以謹歡著重讓人研究的就是干糧。光吃飽不頂用,還得吃好不是,維生素和礦物質都不能落下,不然人怎么能有力氣趕路呢。壓縮餅干什么的她一時間可能弄不出來,但是類似的東西嗎,還是可以嘗試一二的。 有了個大方向,大家搞起研究來也就隨之輕松了不少。再說了,這次學宮里還有不少人也要跟著一起西行呢,為自己研究,眾人的勁頭甭提有多足了。 在一片忙忙碌碌之中,太子的冊封大典終于到了。 年幼的劉據神情莊重,一身大禮服越發顯得他面容稚嫩,但是他依舊站得筆直如松,落在百官眼中,更是多添幾分贊許。 江山后繼有人??! 今天這樣隆重的場合,皇室眾人自然誰都不會無故缺席,劉徹之前就命人給謹歡重新趕制了禮服。是以哪怕謹歡嫌棄這件大禮服太過于華麗,也還是穿上了身。也虧得她年過四旬還不顯老,不然這個年紀,穿這樣的花色,非得被人家嫌棄不可。 隆慮公主作為一個標準的小透明,和謹歡這個二姐的關系說好也不是很親密,但是要說茶嘛,反正比平陽親密多了??吹街?,很是真心實意地夸贊了謹歡一句。一旁的平陽聽到之后,輕哼了一聲,就是不知道她到底哼得是隆慮拍馬屁,還是謹歡不美貌了。 看著隆慮瞬間變白的臉色,謹歡悄悄伸出手拍了拍這個便宜meimei,輕聲道:“豫兒的性子有些驕縱,以后怕是要惹事,若是你沒意見,我倒是愿意替你管教一二?!?/br> 隆慮眼神微動,稍稍猶疑之后立刻就點了頭,“那便麻煩二姐了?!?/br>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我姐妹,何須如此客氣?!敝敋g刻意將這番話說給平陽聽。 隆慮公主也知道二姐這話其實有點含沙射影的意思在里頭,但是得了實惠的是她,那她也就不愿意再多管此事了。 她的婚事乃是當年館陶公主和王太后定下的雙保險,陳嬌嫁給皇帝,她就嫁給了陳嬌的二哥陳蟜。她秉性柔和,又不愛生事,還沒有公主脾氣,可說得上是柔弱如水了。陳蟜習慣了囂張跋扈的親娘和驕傲恣意的妹子,陡不然娶回來這么一個媳婦兒,那真是跟天上掉了個rou餡餅兒一樣的,夫妻兩人倒也情投意合,平日里也是夫唱婦隨。 然而樁樁件件都好的兩人偏生有一樁不好,兩人婚后多年無子,各種燒香拜佛,秘方靈藥之類的,什么法子都使了個遍兒。這要是謹歡在,興許還能給解釋一下,兩人是嫡親的表兄妹,陳蟜的親娘館陶和隆慮的親爹景帝那可是同父同母的親姐弟啊,這倆難懷一點,也是正常的嘛。 幸而,倆人還沒倒霉透頂,前些年好不容易才得了個眼珠子似的寶貝兒子,名叫陳豫。正是因為來得不易,夫妻二人對這個孩子都十分的嬌慣。老話說,慣子如殺子,就是皇家亂慣孩子都沒什么好下場,更別提陳蟜不過是個侯爺罷了。 隆慮公主也不是沒動過狠下心來管教兒子的想法,只是每每對上兒子那張小臉,她的心就硬不起來了?,F在謹歡主動提出要替她管教一二,這當真是再好也沒有的了,若是這樣的機會她都不能好好地把握住,那她也真是白在宮里安安靜靜,平平安安地混了那么多年。 二人這邊“姐妹情深”,一旁的平陽自然恨得越發牙癢。只是她對上謹歡就沒占過便宜,更何況現在還是冊封太子這樣的大事,要是她在這時候鬧出什么點什么來,只怕皇帝也肯定饒不了她。想到這里,平陽只能暗地里咬了咬牙,偏過頭去,玩上一出“眼不見為凈”了。 謹歡對此只能嗤笑,你愛自己腦補自己腦補唄,反正又礙不著她的事兒。 大典結束,接下來自然就是大宴百官。趕著這樣熱鬧喜慶的氛圍,劉徹順勢宣布了一下西行的人選。 頭一個,張騫,沒問題。這是老手了,第一回那么艱難的情況這人都回來了,現在肯定更沒問題啊,經驗豐富嘛。這人選得好。 第二個,霍去病,這也行。先不說冠軍侯打得匈奴是聞風喪膽,奪命狂奔,就沖著這位的戰斗力,想想他領著兵士護衛上下,眾人心里就很是安定啊。這個選得也好。 第三個,衛長公主,這——哎哎哎,這不行! 劉徹臉一黑,怎么不行,你們的言下之意是朕的女兒不行? 早在宣布此事之前,劉徹就已經將這事兒仔細想過了。只是他到底已經答應了女兒,就算這事兒再怎么艱難,他這個當爹的,還不能完成一下女兒的小心愿了? 劉徹心知,這事兒不管是正著來,還是反著來,估計都不能說得通,所以他決定另辟蹊徑,先給群臣把大帽子扣上,把后路給堵死,這樣他們縱然再想唧唧歪歪,也有限了。而選在這個時候宣布這件事,也是劉徹思考之后的結果。按照常理來說,西行一事事關弘揚大漢國威,端得上是一件大事,應該放在朝堂之上討論。但是劉徹心里也明白,這事兒現在說,還能仗著時機硬是把事情給定下來,要是真放在朝堂上討論,可就沒有這么輕松了。 畢竟他知道女兒的武力值,其他人不知道啊。就算再讓閨女和黃文忠打上一回,那些個倒霉催的估計還得懷疑黃文忠是故意放水呢。本來黃文忠就因為輸得這么慘而很懷疑人生了,劉徹也不想再打擊他一回,好歹是自己的心腹,這么摧殘,以后要是真一蹶不振了可怎么辦呢。 事實證明,劉徹的想法是正確的。 堂下的群臣們哪怕知道要去勸諫皇帝,可是這才行過太子的冊封大典,他們現在就要以死相諫,到底是觸太子的眉頭呢,還是盼望著皇帝現在就下臺,讓太子上位? 再一個,皇帝都把話給堵死了,留給他們的發揮余地也確實有限,要是真應下了皇帝的話,懷疑公主的能力有限也就罷了,但是這句話里頭延伸出去的含義,可是十分的豐富多彩啊。